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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貴妃的語氣十分的傷感,不管怎么說,如果泰和帝這一次真的不在了,她心中都是無法接受的了。
皇貴妃看著床上昏睡著,沒有任何反應的泰和帝,皇貴妃心里很難受。
皇貴妃嘆著氣,一直都陪在泰和帝身邊。
而此刻蕭靜兒得到了宇文墨的首肯,已經(jīng)著手開始準備藥材了。
宇文墨和蕭紫語直接陪著蕭靜兒去了御藥房,御藥房所有一切的藥物都任由蕭靜兒挑選使用。
因為有宇文墨在,所有的地方都十分的配合。
蕭靜兒不敢馬虎,而且這藥量要精確精準,蕭靜兒更是不會假手于人,全部都親力親為。
蕭紫語和宇文墨也幫不上什么忙,蕭靜兒做事的時候,神色十分的嚴謹。
她轉(zhuǎn)頭對著蕭紫語說道,:“小姐,你去將熬藥的器具全都清洗一遍,記得要仔仔細細的洗,不能假手于人!
蕭紫語自然知道這其中的重要性,按照蕭靜兒的指示,端著藥具走到了外頭的水池邊。
宇文墨也跟了出去,他從蕭紫語手里接過了器具,說道,:“我來吧,你站在一旁看著就行!
蕭紫語其實也沒有做過這些粗活,不過她料想宇文墨肯定也是沒做過的,真的有些擔心宇文墨會將一切都打翻了呢。
不過蕭紫語還真的是想錯了,宇文墨將衣袍別在腰間,然后彎腰開始清洗。
他修長的手指十分的靈活,做事的樣子也很認真。
蕭紫語突然發(fā)現(xiàn),原來男人認真做著一件事的時候,不管是做什么,都十分的迷人。
蕭紫語一瞬不瞬的看著宇文墨。
宇文墨清洗了好幾次,覺得干凈了,才回眸看著蕭紫語,發(fā)現(xiàn)蕭紫語正在一瞬不瞬的看著自己。
不由得笑道,:“怎么了?這么看著我做什么啊?”
蕭紫語笑道,:“沒事兒,我喜歡看不行嗎?”
宇文墨無奈道,:“當然可以,你想怎么看都行!
兩個人回去之后,蕭靜兒的準備工作還沒有做完。
蕭靜兒的額頭上已經(jīng)沁出了細細的汗珠,其實蕭紫語也知道,蕭靜兒多少也是有些緊張的,畢竟這樣的事情,也是事關(guān)重大的。
萬一有個什么差錯,后果會很嚴重。
過了好一會兒,蕭靜兒總算將一包藥材給配齊了。
“小姐,你看著這包藥材,不許任何人靠近。”蕭靜兒吩咐道。
蕭紫語點頭,:“你放心吧,這里有我,有宇文墨,沒有人能從中作梗的。”
蕭靜兒點了點頭,拿出了一個碗,然后端著熬藥的罐子,她打開水缸,用碗舀了一碗水,然后喝了一口,覺得誰沒問題,然后才往罐子里盛水,大概到七分滿的時候,就停住了。
端著藥罐子走了進來。
將面前配好的藥材,全都倒了進去。
然后來到爐火前,開始生火。
宇文墨想讓御藥房的小太監(jiān)來幫忙,畢竟這種粗活也不太適合女孩子做。
蕭靜兒去卻是一口回絕了,:“不用,我一個人可以的,這火候的掌握也是很重要的,每一步都是事關(guān)重大,絕對不能有任何的差錯!
聽蕭靜兒這樣說,宇文墨也就不做聲了。
蕭靜兒開始熬藥,這個時間是有些漫長的,但是蕭紫語和宇文墨都在耐心等候著。
蕭靜兒一直都在調(diào)整火候。
過了大概快一個時辰了,蕭靜兒轉(zhuǎn)頭對蕭紫語說著,:“小姐,你幫我看著火,不用管,一直保持著這個火候就可以。”
蕭紫語其實對煙火味兒很敏感,隔得遠都覺得有些難受,就別說在爐子邊上看火了。
不過蕭紫語也是知道蕭靜兒肯定是不相信別人的。
宇文墨一眼就看穿了蕭紫語的心思,忙自告奮勇的說道,:“我來,靜兒你去忙吧!
其實蕭靜兒倒不是不相信宇文墨,而是不太好意思指使宇文墨做事兒罷了。
蕭靜兒又到藥房那邊去鼓搗了。
這一次才配砒霜了。
這砒霜的分量掌握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一個不小心,泰和帝就一命嗚呼了。
所以蕭靜兒實在是很緊張。
過了好一會兒,蕭靜兒才回來,手里還捧著一個紙包,看著藥罐子里的藥大概只剩一碗半水的量了,然后將手中紙包里的粉末倒了進去。
蕭紫語看著蕭靜兒的臉色十分的緊張,忍不住說道,:“靜兒,你也不必太緊張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成功的!
蕭靜兒點點頭,:“希望可以吧。”
等藥罐子里只剩下一碗水的分量,蕭靜兒才將藥罐子端起來,而一旁的瓷碗,也是宇文墨之前洗好的,一直都沒有離開他們?nèi)齻人的視線。
蕭靜兒將濃黑的藥汁倒入了碗中,然后然后放進了盒子里,這盒子上上下下,里里外外,蕭靜兒之前也都是檢驗過了的,絕對沒有任何的問題。
蕭靜兒幾乎是把所有的一切都考慮周全了,生怕會出問題。
可見蕭靜兒行事到底是有多么的妥帖了。
三人匆匆來到了飛霞宮。
其實此刻三個人的心思也是有點兒沉重的,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因為這碗藥灌下去,都不知道該是一種什么樣的后果。
雖然蕭靜兒之前也治好過類似的病人,但是泰和帝和之前那些病人是不同的。
之前那些病人,幾乎都是死路一條了,完全是死馬當作活馬醫(yī)了,就算是真的死了,蕭靜兒可能會覺得難過,覺得失落,覺得傷心,可是不會帶來多么嚴重的后果。
可泰和帝不同,泰和帝是一國之君,如果喪命,那么帶來的后果,真的是不可預計的。
蕭靜兒不是怕死,而是真的承擔不起這個可怕的后果。
蕭靜兒真的覺得自己提的這碗藥,有千斤重。
皇貴妃一直守在泰和帝身邊。
蕭靜兒從盒子里拿出了藥丸,然后端著走到了皇貴妃身邊。
蕭靜兒低聲說道,:“娘娘,藥我已經(jīng)熬好了,等我封住陛下周身的幾個大穴,就可以服藥了!
皇貴妃一直都在看著泰和帝,聞言,才轉(zhuǎn)頭看著蕭靜兒,:“好,靜兒,大膽放手的做吧,我相信你。”
蕭靜兒點頭。
將藥碗放到了皇貴妃手邊,然后打開了藥箱,取出了金針。
蕭靜兒剛想下針。
卻傳了一道沉穩(wěn)的聲音,:“且等一等!
皇貴妃,蕭靜兒幾人都望著聲線的來源。
說話的人是蔣直。
蔣直是泰和帝身邊最忠心的老人兒了,此刻他出聲說話,肯定也是他的道理的。
蔣直看著皇貴妃,神色還是十分恭敬的,:“娘娘,老奴有幾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皇貴妃忙說道,:“蔣公公有話直說,沒有什么不當講的。”
蔣直笑了笑,仍舊恭恭敬敬的說道,:“老奴也不是懷疑靜姑娘,但是靜姑娘始終是有些年輕的,咱們何不等李大夫回來呢?老奴剛剛問過蕭大人了,李大夫三天后就會回來,到時候豈不是更加的穩(wěn)妥。”
蔣直這話也是無可厚非的,只是將危險度降到了最低。
皇貴妃有些猶疑。
蕭紫語看著蔣直,其實蕭紫語能理解蔣直此刻的心情,蔣直是完全替泰和帝考慮的,把泰和帝的生命安全放到了第一位的。
不能忍受一點兒的危險。
“蔣公公,這自然是沒有什么不妥的,可是這鶴頂紅是劇毒,公公在宮中幾十年,自然也是有耳聞的吧,這毒拖得久了,對身體絕對沒有任何的好處,況且陛下也不算年輕了,如果在拖上三天,自然,對生命是沒有造成危險,但是誰也不敢保證這毒是否還能全部解了,更加沒有人能保證陛下以后的身體康健,會不會留下什么后遺癥?”
蕭紫語的這番話,倒是讓蔣直說不出話來了。
因為蕭紫語說的也都是對的。
“蔣公公,李大夫和靜兒對于這種經(jīng)歷,經(jīng)驗是一樣的,我相信靜兒,就算李大夫在此的話,也不可能給百分之百的把握,因為這種事情,誰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蕭紫語繼續(xù)說道。
聽完這話,蔣直也沉默了,很明顯,他也不再反對了。
蕭紫語給了蕭靜兒一個安心的眼神,:“你開始吧,我相信你!笔捵险Z一字一句的說道。
蕭靜兒此刻也放開了心境。
她褪去了泰和帝的上衣,開始下針,她的神色很嚴謹,但是很冷靜,沒有一點兒的慌亂,這多少讓人對她曾添了一些信心。
很快蕭靜兒封住了泰和帝的幾個大穴。
然后對皇貴妃說道,:“娘娘,將這碗藥給陛下喂下去吧,如果成功的話,半個時辰之內(nèi),陛下的毒就可以解了,然后就會醒過來!
皇貴妃緊緊的咬著唇,想要說什么,卻又似乎不敢說出口似的。
倒是一旁的宇文墨開口問道,:“如果不順利呢?”
蕭靜兒知道這也是其中的一種可能,雖然這種可能不一定能成為現(xiàn)實,但是也是要提前說明白的。
“如果不順利的話,會即刻毒發(fā)身亡!笔掛o兒的語氣有些沉重。
“好了,別說了。”皇貴妃很顯然不想說起這個話題。
皇貴妃深吸了一口氣,和蔣直一起,將一碗藥,盡數(shù)喂到了泰和帝口中,泰和帝雖然在昏迷中,但是還沒有到水米不進的地步,而且似乎是很配合的將這碗藥喝完了。
皇貴妃看著泰和帝,她覺得泰和帝是能聽到她們說話的,而泰和帝的選擇,也是賭一把。
藥喂下去了,大家似乎都在等待著結(jié)果。
過了一會兒,泰和帝也沒有什么太大的動靜,呼吸還是比較均勻的。
而蕭靜兒這口氣也能送了一半兒了,沒有立刻毒發(fā),這就證明,成功了一大半了。
自然,皇貴妃,宇文墨,蕭紫語的心也都輕松了一些了。
就在此刻,外頭傳來吵吵嚷嚷的聲音。
皇貴妃皺眉,:“這是怎么回事兒?”
立刻有宮女出去詢問,不多時,返了回來,小心翼翼的說道,:“回娘娘的話,貴妃娘娘,德妃娘娘,肅親王,慶親王,還有太子殿下都來了,正在外頭吵嚷著非要面見陛下呢。”
皇貴妃冷笑了一下,泰和帝中毒不過是幾個時辰之前的事情,這天色都已經(jīng)晚了,這幾個人還能巴巴的找上門,可見是得到了什么風聲,亦或者,這下毒的元兇就在這幾人當中。
上門還真是時候呢。
蕭紫語有些擔憂的看著皇貴妃,:“娘娘,這些人現(xiàn)在上門,只怕是知道了些什么,如果不達目的,肯定是不會罷休的,可是我父親和大哥是不能露面的,的讓他們躲一躲,如果被人看到了就更加的說不清楚了,還有太醫(yī)們,最好也藏起來!
皇貴妃點頭,對著一旁的沫兒說道,:“你去將兩位蕭大人和太醫(yī)院的太醫(yī)帶到偏殿去吧,記住躲開前頭那些人!
沫兒點頭,:“知道了,娘娘!
其實蕭紫語此刻在這里,也不太好解釋,畢竟她和宇文墨的婚期也近了,此刻也不適合呆在這里了,但是怎么不好解釋,也比蕭清和跟蕭景宸還有那些太醫(yī)好解釋的多了。
“娘娘,我和宇文墨陪您出去吧,這里讓靜兒和蔣公公守著就可以了,反正我們也幫不上什么忙?”
蕭紫語提議道。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事情也是躲不了的。
皇貴妃笑著點了點頭,看著蕭紫語,蕭紫語的神色雖然有些凝重,但是卻沒有絲毫的慌亂和緊張。
這樣的魄力,只怕也是沒有幾個人能有的,皇貴妃不知道為什么,竟然瞬間覺得心里很有底氣了,仿佛有了蕭紫語和宇文墨兩個強有力的后盾,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的。
“小姐,您和娘娘還有王爺去吧,陛下這兒有我在,沒問題的!笔掛o兒說道。
三人一起來到了正殿,此刻蕭清和與蕭景宸,還有太醫(yī)們都不在了。
木貴妃,德妃,太子宇文逸,宇文仲,宇文鴻,都一臉嚴肅的站在殿中。
見到皇貴妃和宇文墨還有蕭紫語一起從內(nèi)殿走了出來。
幾個人都是有些驚訝的。
他們幾個對望了一眼,更是覺得泰和帝病重的事情應該是真的,不然這都什么時辰了,宇文墨和蕭紫語怎么會在這里,這絕對是不正常的。
后宮妃嬪里,除了皇貴妃,就是木貴妃的分位最高了。
木貴妃直接開口說道,:“娘娘,臣妾等人求見陛下,還望娘娘能通報一聲!
皇貴妃聽了這話,倒是也不惱怒,只是扶著宇文墨和蕭紫語的手,慢慢的在主座上坐了下來,笑盈盈的看著木貴妃,:“木貴妃這是在跟本宮說話嗎?本宮還以為木貴妃的位分已經(jīng)在本宮之上了呢?”
皇貴妃其實并不是一個端架子的人,可是此刻這話,已經(jīng)很有責問的意思了。
木貴妃一時間有些氣結(jié),不過這也是她先失禮了。
別說是她了,這一行人都有些失禮,進門誰也沒有給皇貴妃行禮。
主要是從前皇貴妃不是一個挑理之人,而此刻若是計較了,你就要低頭,誰讓人家位分比你高呢。
木貴妃先跪了下去,:“臣妾給皇貴妃娘娘請安,娘娘萬福金安!
后面幾個人也都依次行禮請安了。
皇貴妃這才慢條斯理的攏了攏發(fā)絲,有些慵懶的說道,:“不必多禮,都起來吧!
眾人依次站了起來。
皇貴妃的余光掃過眾人,臉上的神色越發(fā)的有些不耐煩,卻是淡淡的說道,:“都這么晚了,你們怎么一同過來了,可是有什么事情嗎?陛下都已經(jīng)休息了,如果沒有什么大事兒的話,等明兒一早再說吧!被寿F妃的語氣說道最后,已經(jīng)有些冷了。
幾個人面面相覷,沒想到皇貴妃這氣勢會這么足,一時間竟然有些難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