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97
木貴妃沒想到德妃竟然會到她的永福宮里來。
木貴妃和德妃同年進(jìn)宮,更是斗了大半輩子,兩個人也算是旗鼓相當(dāng),誰也吃過誰的虧。
但是呢,誰也沒把誰斗下去,所以木貴妃看到德妃這心里就有氣。
“喲,德妃怎么有空過來的?”木貴妃不冷不熱的說道。
德妃的性子比起木貴妃來說,沒有的那么的張揚,多年來在后宮的浸潤,看上去要比木貴妃沉穩(wěn)一些。
這些年,德妃在宮里的地位很是穩(wěn)固,她又生育了五王爺,德妃雖然位分不如木貴妃,但是他兒子爭氣啊。
泰和帝曾經(jīng)說過,五王爺是他所有兒子當(dāng)中最像他的。
這個評價,實在是耐心尋味,讓德妃和五王爺?shù)男亩硷w起來了。
其實這些年,德妃和木貴妃的關(guān)系很差,兩個人表面上親親熱熱的,但背地里仍舊是爭強(qiáng)斗狠,巴不得把對方給斗下去。
不過她們誰也不敢輕舉妄動,她們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如果不能一擊即中,還是保持現(xiàn)在的表面現(xiàn)象吧。
這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情,私底下,兩個人是老死不相往來的,今天德妃卻出現(xiàn)在了自己宮里,這讓木貴妃覺得很是意外。
面對木貴妃的冷嘲熱諷,德妃并不在意。
她雖然不如木貴妃聰慧,但是性格卻比木貴妃要沉穩(wěn)一些,也要內(nèi)斂一些,肯定不會與木貴妃計較。
而且現(xiàn)在她們最主要的不應(yīng)該是內(nèi)斗,而是合作。
德妃笑了笑,上前給木貴妃見了平禮,她們二人同為正一品,但是木貴妃為四妃之首。
木貴妃沒有吭聲,只是冷笑了一下。
德妃仍舊不在意,自己坐在了木貴妃的下首。
木貴妃的語氣仍舊冷冷的,:“你今天到這里來到底所為何事,趕緊說,說完走人!
木貴妃很不客氣,實在是對著德妃,她也不想裝模作樣。
兩個人在泰和帝面前要裝的親親熱熱的,私下可就不要在彼此膈應(yīng)對方了吧。
德妃還是沒生氣,含著笑意說道,:“我知道姐姐對我有心結(jié),可是姐姐,此番我過來,可是要跟姐姐合作的!
木貴妃斜睨了德妃一眼,其實她也猜得出來德妃的來意,肯定也是得到了蓉嬪復(fù)寵的消息,然后坐不住了。
德妃也不是什么好東西,當(dāng)初也沒少為難蓉嬪,更是沒少算計了蓉嬪,她更是見不得蓉嬪好吧。
當(dāng)初的時候,兩個人也合作過,想要對付蓉嬪,只因為那個時候,蓉嬪實在是太得寵了,那半年多的時間,泰和帝幾乎是日日和蓉嬪在一起,她們整整守了半年多的活寡。
那種滋味兒,現(xiàn)在木貴妃想起來,還想弄死蓉嬪。
也是實在沒辦法了,木貴妃才會與德妃合作,只是二人還沒真正相處能一舉擊垮蓉嬪的計謀,蓉嬪就懷孕了。
蓉嬪懷孕的消息傳出來,整個后宮都沸騰了。
蓉嬪本來就這般的得寵,若是生出皇子來,那還得了?
連皇后都存了心思,皇后的性子比較寬和,且身體一直不太好,所以都不怎么去管后宮的事情。
她自己身體不好,根本就沒有辦法侍寢,所以也就不太在乎到底是誰得寵了。
好在泰和帝一直對皇后敬重有加,照顧備至,也沒有特別的專寵哪一個妃嬪。
木貴妃和德妃都對皇后十分的尊敬,不敢有半分的怠慢。
蓉嬪得寵與泰和帝的時候,皇后也是抱著得過且過的態(tài)度,一個宮女出身的妃嬪,身份卑賤,陛下喜歡一些,愿意寵著就寵著吧,你們也不要跟陛下鬧騰,好生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這是皇后的原話,也是為了敲打木貴妃和德妃的。
而就在得知蓉嬪懷孕的時候,皇后卻坐不住了。
最初的時候,皇后真的沒把一個小小宮女出身的妃嬪放在眼里,可是后來泰和帝對她重視的程度,就已經(jīng)讓皇后很心驚了,再后來蓉嬪懷孕,這更是讓皇后坐立不安。
她的母族不給力,雖然嫡長子已經(jīng)被冊立為太子,但是太子年紀(jì)小,現(xiàn)在是個什么性子還看不出來,況且最嚴(yán)重的是,她的身體不好,說不準(zhǔn)什么時候就撒手人寰了,這叫她的太子靠哪一個去?
蓉嬪備受寵愛,萬一生下了皇子,這對她的太子可是不小的威脅啊。
皇后雖然一直纏綿病榻,但是心機(jī)卻沒有退化,所以,當(dāng)時,皇后,木貴妃,德妃,三個人,都想著置蓉嬪于死地。
但是泰和帝將蓉嬪保護(hù)的太好,讓人沒有辦法下手。
蓉嬪自己也不是懦弱無能的,她只是不愿意去算計別人,可是也不代表她是可以任人欺凌的主。
在皇后,木貴妃,德妃不大不小的吃了幾個悶虧之后,也就不敢輕舉妄動了。
再后來,泰和帝在蓉嬪懷著身孕的時候,招幸別的妃嬪侍寢,雖然頻率不多,但每個月總會有個三五次。
慢慢的,后宮恢復(fù)了雨露均沾,大家也就稍稍安心了一些。
到最后,蓉嬪就失寵了,很突然的就失寵了,這實在讓人難以置信。
所以木貴妃和德妃雖然詳談合作的問題,但是還沒有付諸于行動,蓉嬪失寵之后,她們的合作關(guān)系也就自然而然的到此為止了。
現(xiàn)在德妃再一次來找木貴妃談合作,肯定還是為了對付蓉嬪。
“德妃,本宮為什么要跟你合作?”木貴妃似笑非笑的看著德妃,不咸不淡的回道,仿佛對這件事情很是不在意。
“姐姐這是再與我說笑話嗎?難道姐姐不覺得如今咱們姐妹已經(jīng)是一條船上的人了嗎?”德妃反問道。
木貴妃緊了緊衣服,隨意擺弄著手上的寶石戒指,:“不覺得,這些年,你沒少給本宮添堵,現(xiàn)在竟然舔著臉來說這話,真是不知羞恥!
木貴妃瞧不上蓉嬪,但同時也瞧不上德妃來。
德妃饒是再好的脾氣,聽了木貴妃這話,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了。
她承認(rèn),這些年,她是算計過木貴妃,也讓木貴妃吃過幾回虧,可木貴妃也沒少回?fù)糇约喊 ?br />
大家都一樣,何必要計較這些呢。
德妃因為需要木貴妃的幫助,所以只能耐著性子說道,:“我知道姐姐惱我,怨我,可是如今咱們的地位已經(jīng)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jī),我只希望姐姐能夠放棄過去的恩怨,咱們姐妹只有站在一起,才能度過這個劫難!”
木貴妃嗤笑了一笑,:“有這么嚴(yán)重嗎?瞧你說的這么玄乎,不就是陛下臨幸了蓉嬪嗎?蓉嬪那個出身,頂天也就能做到嬪位了,本宮不想與她計較也就罷了,若是真的瞧不上她,那想弄死她就跟碾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說道最后,木貴妃忍不住咬牙切齒起來。
看著木貴妃嘴硬,德妃也忍不住還擊道,:“姐姐何必在這兒說大話呢,當(dāng)年她得寵時候的光景姐姐還記得嗎?咱們都是她的手下敗將,陛下被她籠絡(luò)的死死的,整整大半年,整個后宮都被干晾在那里,姐姐不記得了嗎?”
木貴妃咬了咬牙,她如何能不記得,那種感覺的真的是太難受了。
“本宮如何會不記得,林悅?cè),這個賤人,本宮不會放過她!”木貴妃一生氣,一甩手,茶杯就被甩了出去。
德妃看到這一幕,眉心微微動了一下,這個木貴妃還是這般的沉不住氣。
不過正是因為木貴妃的這個性子,她們兩個才會旗鼓相當(dāng)。不然的話,依著木貴妃那顆聰明的腦袋,她還真不是對手。
她唯一比木貴妃強(qiáng)的,也就是性子沉穩(wěn)。
“姐姐,所以咱們姐妹現(xiàn)在要放下心結(jié),一致對外,對不對?”德妃滿臉希冀的看著木貴妃。
木貴妃其實也知道自己目前最好的選擇就是和德妃合作,這后宮,她也只有和德妃合作,淑妃那個老好人的性子,從來是事情找上門還躲三分的,絕對靠不住。
“木姐姐,妹妹想著,為今之計,就是絕對不能然蓉嬪和淑妃有機(jī)會聯(lián)手,她們兩個人一旦聯(lián)手在一起,那對咱們是大大的不利。 钡洛蝗徽f道。
木貴妃挑了挑眉,:“淑妃?不太可能吧,淑妃進(jìn)宮也這么久了,一直都是獨善其身的,從來都是不肯參與到宮斗當(dāng)中去的,她會和蓉嬪合作?”
德妃冷笑了一下,:“姐姐想想看,這十幾年了,淑妃一直都照顧著蓉嬪,到底是為什么?淑妃看著老實,可實際上比任何人都有心機(jī)!”
有些話,德妃也不會對木貴妃說的很明白。
她們兩個之所以不把淑妃看在眼里,主要是因為淑妃膝下沒有兒子,只有一個公主,就算淑妃很是得圣心,但是一個沒有兒子的妃嬪,將來就是只是能夠做太妃的命。
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同理,她們和淑妃的關(guān)系也并不和睦,不管她們誰的兒子做了皇帝,肯定不會去照顧淑妃母女的,最多也就是按照慣例來。
淑妃聰慧,心里不可能不明白,淑妃一直都跟蓉嬪交好未必不會生出別的心思來。
淑妃沒有兒子,蓉嬪可是有兒子的。
也正是因為這個,才讓德妃擔(dān)憂不已。
俗語說子以母貴,母憑子貴,母子的利益是息息相關(guān)的。
泰和帝從前不待見九王爺,有蓉嬪的緣故,而現(xiàn)在蓉嬪成了泰和帝心尖尖上的人,那么泰和帝對九王爺?shù)膽B(tài)度,立刻就會有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
到時候,可就真的不妙了。
這就等于,太子,二王爺,和五王爺,又多出來一個競爭對手。
雖然蓉嬪出身不好,但是大宇朝也不是沒有先例,宮女出身的妃嬪生的兒子,照樣可以繼承皇位。
雖說嫡出庶出分明,可是除卻太子,這幾位不全都是庶出的嗎?
要不然的話,木貴妃和德妃也不會眼睛巴巴的盯著皇后的寶座了。
當(dāng)然,這些話,德妃是不會告訴木貴妃的,她就算是跟木貴妃合作,也不會到無話不說的地步。
她對木貴妃,最多的也不過是利用罷了。
互相利用,互惠互利。
“你說的也對,淑妃這些年可是深得圣心啊,本宮現(xiàn)在不敢去動蓉嬪,不能去觸陛下的眉頭,但是不代表就收拾不了淑妃!”木貴妃冷哼一聲,說道。
“去淑妃宮中,就說本宮的意思,讓淑妃抄寫一千遍佛經(jīng),等過年祭祀的侍候供奉用!”木貴妃吩咐身邊侍候的宮女。
木貴妃是才是攝理六宮的主位娘娘,德妃和淑妃只是從幫相助,一般來說,淑妃和德妃還是要聽命于木貴妃的。
德妃皺了皺眉,木貴妃經(jīng)常用這樣的手段去收拾看不過眼的妃嬪,可是這一千遍要抄寫到什么時候去啊,這也實在有些狠了吧。
但即便是在艱難,淑妃也只能咬牙忍了,祭祀侍候用的佛經(jīng),讓她抄寫,這是抬舉她呢,淑妃除了萬分感激的抄寫之外,沒有第二條路。
“本宮倒是要看看,淑妃還有空去討好那個賤人嗎?”木貴妃挑眉說道,一臉的不屑一顧。
德妃只是陪著笑說道,:“姐姐果然好計謀!
“行了,你也別忙著夸贊本宮,你別老說來與本宮合作的事情,你到時說出個好主意來,去對付蓉嬪那賤人,別讓她在咱們面前這么礙眼!”木貴妃白了德妃一眼,語氣也帶著不滿。
德妃笑了笑,:“貴妃姐姐,這事情也是急不來的。”
木貴妃一臉的嫌棄,:“你說什么,你說這事急不來,如果真的急不來的話,你這么著急的跑到我跟前兒來做什么?還說要與我合作,你這不是自打嘴巴嗎?”
德妃忙說道,:“貴妃姐姐,你稍安勿躁,蓉嬪才剛剛復(fù)寵,陛下肯定是將她放在心尖子上的,咱們現(xiàn)在去對付蓉嬪,陛下肯定不高興,別到時候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自己熱了一身騷,豈不是得不償失了嗎?”
“那你這么著急跑到本宮這里來做什么?”木貴妃別過臉,懶得在繼續(xù)搭理德妃。
德妃賠笑道,:“我這不是想來與姐姐說明白,咱們姐妹先不要內(nèi)斗了!
木貴妃冷笑了一下,:“你想的到時周全,好了,你的意思本宮也都明白了,沒事的話本宮也就不留你了!蹦举F妃下了逐客令。
德妃完全不在意木貴妃的態(tài)度,點頭道,:“那妹妹就不打擾姐姐了。”德妃說完就起身告辭了。
木貴妃擺了擺手,讓下人出去送送,她自己卻絲毫未動。
木貴妃的心腹宮女忙跟了出去。
出了正殿,心腹宮女才滿臉歉意的對德妃說道,:“德妃娘娘不要在意,我家娘娘今個兒心情不好,讓德妃娘娘受委屈了!
德妃依舊是笑意融融的樣子,:“沒事的,姐姐的脾氣一向如此,本宮不會計較的,你回去侍候姐姐吧,不必送了!
心腹宮女這才轉(zhuǎn)身去了。
德妃身邊的宮女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抱怨道,:“娘娘,您何必來受這個委屈呢,您瞧瞧木貴妃那個張狂的樣子,您和她同為正一品妃嬪,她憑什么這樣對您啊!”
“就憑她是貴妃,而本宮只是德妃,他的位分就是比本宮高,就是可以這樣壓著本宮!”德妃的語氣漸漸的清冷了起來。
那宮女不服氣的扁了扁嘴,:“即便如此,娘娘為什么還要跟她合作啊?”
“因為本宮沒得選擇,淑妃的性子太陰沉,本宮掌控不住她,木貴妃雖然聰慧過人,但是她性子太急,藏不住話,這是她最大的缺點,和這樣的人合作,本宮才能安心一些,不會反過來被她利用了!”德妃一字一句的說道。
在這后宮之中,人人都夸淑妃是好人,都夸淑妃賢良淑德,連陛下覺得淑妃是最好不過的。
可是德妃卻看的清楚,淑妃太善于偽裝,善于隱藏自己了。
這么多年,蓉嬪無寵,可淑妃還能一如既往的對蓉嬪好,但是這一份心機(jī),誰能比得上。
不過淑妃也有淑妃的顧慮,她既然賺得了這樣的好名聲,更加的不敢輕舉妄動了,因為一個不小心若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她的真面目,那就真的無可挽回了。
德妃長長的嘆了口氣,在這后宮之中,活的真的是如履薄冰,步步為營,一步都不敢走錯了。
她能有今時今日的地位,實屬不易,德妃不敢輕舉妄動,她今天這般著急的來找木貴妃,也是為了能夠先與木貴妃講和,可別她們在互相殘殺,豈不是被人家漁翁得利了嗎?
當(dāng)淑妃接到木貴妃的傳話之時,原本就是正在看書的,她的表情到時如常,只是身邊侍候的人,卻已經(jīng)憤憤然起來。
木貴妃身邊的宮女傳完話就離開了。
沫兒立刻打抱不平的說道,:“娘娘,木貴妃也太欺負(fù)人了吧,讓您抄寫一千遍佛經(jīng),您這是要寫到什么時候去啊!
淑妃還沒說話,沫兒繼續(xù)說道,:“娘娘您平日里要管著宮里的事情,貴妃娘娘只是將那些最瑣碎,最麻煩,最容易出錯的事情交給您來打理,這就已經(jīng)夠忙的了,現(xiàn)在卻有讓您抄寫佛經(jīng),這還有二十來天就過年了,娘娘您如何抄的完。
“好了,你就不要抱怨了。”淑妃平靜的說道。
沫兒還是一副快要哭了的樣子。
木貴妃讓淑妃抄寫佛經(jīng)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頭一次的時候,沫兒還幫忙抄過,沫兒也是跟了淑妃多年的,也會讀書寫字,她已經(jīng)很盡力的模仿淑妃的筆跡了,可還是被木貴妃看出來了。
沫兒特意把自己寫的那些混在里頭,沒想到木貴妃竟然一篇一篇的都給找了出來,還借機(jī)把淑妃狠狠的羞辱了一頓。
從那以后,沫兒再也不敢代筆了,只能由淑妃自己慢慢的抄寫。
甚至有的時候,竟要寫到后半夜,也實在是太辛苦了。
沫兒正在替淑妃默哀,淑妃卻淡淡的說道,:“你去那邊的柜子里瞧瞧!
沫兒有些狐疑,但是仍舊走過去打開了柜子。
去看到里頭整整齊齊的放著一大包已經(jīng)抄寫好的佛經(jīng)。
沫兒拿出來一瞧,幾乎是歡喜瘋了,因為一看字跡,就知道是淑妃的字跡。
淑妃笑了笑,說道,:“夜里睡不著寫的,估摸著也差不了多少了!
沫兒這才明白,原來自家娘娘已經(jīng)準(zhǔn)備了好多了。
沫兒撇撇嘴,這也難怪,木貴妃那樣的性子,老是讓別人抄寫佛經(jīng),大概自家娘娘也是料到了,才會未雨綢繆的。
“本宮想著快過年了,貴妃娘娘肯定會讓本宮抄寫佛經(jīng),所以早就開始寫了,一千遍應(yīng)該是湊的齊的!笔珏艿ǖ恼f道。
她早就料到了木貴妃不會讓自己好過的,所以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
木貴妃也真的是沒長進(jìn),這么多年了,一直都是來這一首,她不煩,自己都懶得去應(yīng)付了。
“好了,你拿去數(shù)一數(shù),少了多少篇,來跟本宮說一聲。”淑妃吩咐道。
沫兒點頭,:“是,奴婢知道了!
淑妃仍舊一副淡然的樣子,繼續(xù)看著手中的手卷。
泰和帝自從第一天留宿在飛霞宮之后,幾乎就是夜夜都留宿了,一連七天,泰和帝都留宿在飛霞宮。
這可是除了十五年前,泰和帝寵愛蓉嬪的時候,做過這樣的事情,在蓉嬪之后,泰和帝再也沒有如此寵愛過任何一位妃嬪。
別說是七天了,一連招幸兩天的都沒有。
整個后宮都沸騰了,而且是非常以及特別的沸騰。
木貴妃在宮里氣的大發(fā)脾氣,不知道甩了多少瓷器,德妃也是狠的牙癢癢,但是這二人都是在自己宮中鬧騰,好歹也沒鬧到外面去。
只有淑妃,還是那樣如常,對待蓉嬪也如常,該怎么樣,怎么樣,以前的時候,淑妃大概七八天就要去探望蓉嬪一次。
而這一次也不例外,淑妃親自帶了一些東西,去了飛霞宮。
果春見到淑妃,笑著行禮,:“奴婢給淑妃娘娘請安。”
淑妃笑著說道,:“你還跟本宮客氣什么啊。”
果春依舊恭恭敬敬的答道,:“要的,奴婢是打從心底里,敬佩娘娘!
蓉嬪正在看書,見是淑妃來了,才笑著起身,:“淑妃姐姐來了!
淑妃很自然的坐了下來,笑道,:“過來瞧瞧妹妹,也好幾日不過來了!
兩個人仍舊是笑著說話,說的還是從前的家長里短,有的時候討論九王爺,有的時候討論二公主,說的不亦樂乎。
果春心里有些差異,沫兒心里更加的不明白,這兩個人竟然誰也沒有提起泰和帝,仿佛蓉嬪還是從前那個不得寵的小透明一樣。
說了好一會,蓉嬪開始留淑妃用午膳,往常的侍候淑妃是會留在這里的,今天也沒有例外。
只是唯一的意外就是泰和帝過來了。
泰和帝根本就是不定時的到飛霞宮來。
泰和帝看到淑妃,有些吃驚,但旋即就釋然了,這些年,后宮之中,也只有淑妃經(jīng)常來瞧蓉嬪,來照顧蓉嬪。
“淑妃也在啊!碧┖偷坌χf道。
淑妃給泰和帝行了禮,知趣的說道,:“既然陛下來了,那臣妾就先告退了,不打擾陛下和妹妹了。”
蓉嬪拉住了淑妃,:“姐姐不許走,說好在這兒用午膳的。”
淑妃有些為難,到時泰和帝很大度的說道,:“淑妃也不是外人,就留下吧。”
淑妃這才點頭,:“那臣妾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三個人在一起用午膳,菜色肯定是沒得說,淑妃能看的出來,都是蓉嬪愛吃的,泰和帝對蓉嬪也是呵護(hù)備至,噓寒問暖,可蓉嬪仍舊是那副冷傲的樣子,淑妃心中是有些泛酸的,這么多年了,泰和帝從來也沒有這樣遷就過自己。
這大概就是泰和帝對蓉嬪,和對其他妃嬪的不同吧。
泰和帝不管在誰的宮里,那個妃嬪不是巴巴的討好泰和帝,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惹了泰和帝不開心,唯有蓉嬪,這么的隨心所欲,根本就不在乎泰和帝是否生氣。
淑妃在某種意義上來說,真的十分羨慕蓉嬪,羨慕蓉嬪的率真,能夠活的這么精彩,這么的恣意妄為。
想想九王爺這個性子,也真的是隨了蓉嬪,這么的隨性,連陛下的帳都不買,根本就不在意陛下的斥責(zé)和責(zé)罰。
淑妃吃著自己碗中的飯菜,真的是覺得味如嚼蠟。
她以后大概再也不會陪著陛下和蓉嬪用膳了,因為這絕對是在自己找虐,自己給自己添堵。
所以好不容易用完膳之后,淑妃就借口宮里有事,就告辭了。
泰和帝自然不會走的,他這七天一直都陪著蓉嬪,好不容易蓉嬪肯給他笑臉了,他自然是要再接再厲。
現(xiàn)在后宮里都盛傳蓉嬪用什么狐媚法子留住了泰和帝。
可是泰和帝真的覺得自己很愿望,他至今為止和蓉嬪都還沒有什么親密的事情。
只是現(xiàn)在蓉嬪能和他同睡一張床了,但是兩個人還未發(fā)生實質(zhì)性的什么事情。
閑來無事,泰和帝提議和蓉嬪下棋。
蓉嬪點了點頭,然后親自去拿了棋盤過來。
兩個人相對而坐,泰和帝讓蓉嬪先走,蓉嬪倒是也不客氣。
泰和帝看著蓉嬪,蓉嬪下棋的樣子很專注,其實她做任何事情的時候,都很專注,泰和帝很喜歡蓉嬪這個樣子,不像其他的妃嬪,不管干什么,都不忘記討好自己,恨不得說不到幾句話,就*裸的來勾引自己。
仿佛泰和帝去她們宮里,就是為了床上那點事情而已。
這讓泰和帝很煩躁,泰和帝想找的也不過是能和自己精神上有交流的人,就像尋常的夫妻那般的相處。
蓉嬪就給他這樣的感覺,讓他找到可以平等相對的那一個人。
兩個人不管干什么,蓉嬪都不會因為他是陛下,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就相讓。
如果不是這樣,泰和帝也不知道自己的棋竟然下的這般的爛,問題是他竟然很少輸,這到底是為什么,結(jié)果不言而喻。
經(jīng)過了這十幾年,泰和帝的棋藝也沒有多見長,他是一國之君,哪里會有這么多的閑空來練習(xí)棋藝啊。
蓉嬪的棋藝到時精進(jìn)了不少,所以沒多久,泰和帝就被蓉嬪殺了個片甲不留。
蓉嬪無聊的推到了棋盤,:“算了,不下了,陛下每一局都輸給臣妾了,好沒意思。”
泰和帝也不惱,反而呵呵的笑著,:“你這人,贏了還不高高興!
蓉嬪撇嘴道,:“因為贏得已經(jīng)沒有成就感了。”
蓉嬪這樣編排泰和帝,泰和帝不但不生氣,反而笑的更歡暢,:“好了,是朕技不如人。”
“陛下知道就好!比貗蹇┛┑男α似饋。
蓉嬪一直都是孤傲之人,這幾日和泰和帝相處的侍候,也是鮮有笑容,如今這一笑,竟然是那么的絢麗奪目,勾人心弦,泰和帝覺得渾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原來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笑的開懷,心里竟然是這般的甜蜜。
泰和帝走過去,然后將蓉嬪擁入了懷中。
蓉嬪楞了一下,大概沒想到泰和帝會是這般反映,一時間也忘記了該做什么。
等蓉嬪反應(yīng)過來的侍候,蔣直已經(jīng)帶著人退了下去,而泰和帝的吻就這樣落在了她的臉上。
蓉嬪此刻的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兒,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反抗,該不該拒絕,所有的情緒,在這一刻,似乎都融化了。
原來,她還是愛著。
蓉嬪只是輕聲說道,:“陛下,現(xiàn)在是白天!
泰和帝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種沖動的感覺了,這么的想要迫切的得到一個人,這種滋味,實在太*。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朕要做的事情,誰敢管?”說著深深的吻了下去。
正殿的門被關(guān)了起來,蔣直就在外頭候著,果春也呆在一旁。
蔣直說道,:“果春姑娘,你下去歇著吧,這里有咱家守著就可以了。”
果春忙笑著擺手說道,:“不了,奴婢跟公公一起守著吧,娘娘習(xí)慣了奴婢侍候了!
蔣直也沒有再多言,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只是沒想到,過了一會兒,小太監(jiān)匆匆的過來,對蔣直福了福身,說道,:“公公,九王爺進(jìn)宮了,已經(jīng)快到飛霞宮了。”
蔣直一開始有些吃驚,但是算算日子,今個兒可不正是九王爺進(jìn)宮給蓉嬪請安的日子嗎?
蓉嬪的位分低,只有正二品以上的妃子,才可以隨時傳召皇子進(jìn)宮請安,蓉嬪雖然是一宮主位,一個月也只能傳召皇子進(jìn)宮三到四次而已。
最主要的是,九王爺也不得寵,如果九王爺?shù)脤櫟脑挘隙ㄒ材塬@得特權(quán),所以算算日子,今天應(yīng)該是九王爺可以進(jìn)宮探望蓉嬪的日子。
可是現(xiàn)在這個時候,九王爺肯定沒法進(jìn)去,而且里頭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完事,現(xiàn)在今非昔比了,九王爺?shù)牡匚还烂,會噌噌噌的往上漲。
九王爺又是那樣一個性子,蔣直覺得這件事有些棘手。
果春見狀,忙說道,:“公公,這件事,您就別管了,我去跟王爺說吧!
蔣直看著果春,真的是感激不盡啊。
果春畢竟跟了蓉嬪這么多年,她是看著九王爺長大的,有這一層關(guān)系,九王爺肯定會給果春幾分面子的。
“那就麻煩春姑娘了!笔Y直客氣的說道。
果春擺擺手,:“公公這些年對娘娘和果春的照顧,果春銘記于心,況且這本來就是果春應(yīng)該做的事情。”
果春說完,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還沒走到宮門口,就看到九王爺宇文墨匆匆而來。
宇文墨早就急瘋了,宮里的事情哪里能瞞得住他,他剛開始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嚇得不輕。
他都以為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從他有記憶開始,他就沒記得父皇來過飛霞宮,也沒記得父皇和母妃見過面,怎么好端端的,母妃竟然成了父皇的寵妃了,這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宇文墨知道自己的母妃是一個聰慧過人的女子,他并不知道母妃這樣的才情容貌,卻在后宮里備受冷落,到底是因為什么,宇文墨也從來沒有問過。
反正他從小就不得父皇的喜歡,也懶得去做那些陽奉陰違的事情,所以似乎越大,父皇就越是討厭他。
這些他都不在乎,因為他的心里對父皇也沒有多少感情,唯一的也不過時他是自己的父親,他給了自己生命罷了。
但是在宇文墨的內(nèi)心深處,只是替母妃抱不平,一個這樣好的女人,就在這寂寥的深宮里,掙扎著,煎熬著。
宇文墨自從懂事起,就發(fā)誓一定要憑借自己的力量,讓母妃過的幸福。
可是這事情也實在是太詭異了,他絕對不相信這是巧合,所以好不容易捱到了可以入宮的日子,宇文墨就迫不及待的入宮了,他一定要問問母妃,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果春看到了宇文墨,宇文墨也看到了果春。
果春剛想行禮,宇文墨擺手,:“姑姑,你快告訴本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闭f完想了想又說道,“算了,你快帶本王去見母妃,本王親自問母妃把。”
果春搖了搖頭,攔住了宇文墨,說道,:“王爺,您現(xiàn)在不能去見娘娘!
宇文墨一怔,問道,:“為什么?”
果春直言道,:“王爺進(jìn)宮都沒打聽一下陛下的行蹤嗎?陛下現(xiàn)在正在這里,王爺先走吧,等得空了,娘娘肯定給王爺傳信讓王爺進(jìn)宮的!
宇文墨顯然很吃驚,他還真的沒打聽泰和帝到底在干什么,也沒想到泰和帝大白天就能來飛霞宮。
宇文墨看著果春的樣子有幾分的尷尬和欲言又止,他也是十七歲的少年了,雖然沒有什么實戰(zhàn)經(jīng)驗,但是男女之事,也是知道的。
看來不單單是一般的不方便,是非常的不方便讓他進(jìn)去。
宇文墨抿了抿唇,讓人看不出喜怒來。
果春也知道宇文墨的性子很讓人捉摸不透,有的時候連蓉嬪都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果春小心翼翼的勸道,:“王爺,娘娘無論做什么都是為了王爺好,王爺可不能辜負(fù)了娘娘的心意啊。”
果春這話,其實也多少透露了一些宇文墨想要知道的情況。
宇文墨點了點頭,:“好,本王聽姑姑的,本王先出宮,但是姑姑你一定要轉(zhuǎn)告母妃說本王來過了,而且讓母妃盡快的召本王進(jìn)宮來,本王有一肚子的話要問母妃。”
果春見宇文墨如此好說話,心里也放心了些,若是九王爺鬧起來,她還真不知道要怎么辦呢。
“好,奴婢一定會稟告娘娘的,王爺放心,走,奴婢送王爺出宮去!惫好Υ饝(yīng)著說道。
宇文墨揮揮手,:“不必了,姑姑留在這里好生侍候母妃吧,本王先走了!闭f罷轉(zhuǎn)身離開了。
果春松了一口氣,幸好九王爺還肯給她幾分的薄面。
果春見九王爺走遠(yuǎn)了,這才轉(zhuǎn)身回了殿外侍候。
蔣直見果春一個人回來了,就知道九王爺肯定出宮去了,心里也輕松了不少,這位九王爺真的是個活閻王啊。
他反正是不敢去招惹的,不過蔣直也有些擔(dān)憂,九王爺這性子,以后只怕陛下有的頭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