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銬我做什么?銬我做什么?”那貨還在地上掙扎著。
“動,再動一槍打死你!”一個刑警拔槍頂住他的太陽穴吼道。被槍頂住了頭,那貨立馬老實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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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銬了!”許海蓉轉(zhuǎn)頭沖著校園內(nèi)有些不知所措的校長冷笑一聲接著道。
“我要找教育局安局長說話,我要找教育局安局長說話!毙iL掙扎了兩下,腰眼處挨了一拳后躬身喊道。將校長塞進車?yán),許海蓉回頭看了看校園,無數(shù)的老師和學(xué)生紛紛站在那里朝這邊觀望著。不少老師的臉上有一種欣喜,卻又流露出一絲緊張。
“你找廳長這回也沒用了!痹S海蓉嘭一聲將車門關(guān)上,回頭對后座上的校長冷笑道。
“你們!”等進了刑警隊,看著坐在椅子上正書寫著什么的老保安還有學(xué)校里的一個老師,校長的腳步頓了頓道。
“我受夠了,我是來教書育人的,不是來給你們拉皮條的!蹦莻老師抬頭對著校長咬牙道。他正是上次在辦公室窺視許海蓉的那位。
“你,你又是為什么?我待你家女婿不薄...等我退了,位置遲早是他的!毙iL被刑警推到椅子上坐下,想了想他抬頭問老保安道。
“我一把年紀(jì),不想死了之后人家刨了我的墳。這件事太大,你捂不住的。與其到時候大家一起落水,不如我自己坦白!崩媳0餐O鹿P看了看校長道。
時間回到昨天,許海蓉將李箐帶到刑警隊的那一刻。
“有幾個同學(xué),都偷偷說自己被鬼壓了身?墒撬齻兌几乙粯,不敢把事情說出去。大家還想平平安安的把剩下的書讀完,然后離開這個學(xué)校再也不回來。”李箐低頭捧著糖水在那輕聲道。
“你們那幾個同學(xué)的聯(lián)系方式你知道嗎?”許海蓉問李箐。
“知道的!”李箐在紙上寫下了同學(xué)們的電話和地址。
“全體出警,每兩人一組,馬上去這些同學(xué)的家里調(diào)查情況!痹S海蓉拿起紙,將它遞到同事們的面前說道。
“保安爺爺每天都會給我們講故事...”一個同學(xué)的證詞,證明了李箐沒有撒謊。
“還有校長的小舅子,還隔三差五的給我們買一些飲料和水果。”這是一個新的情況,校長的小舅子,那個連續(xù)幾天沒有來上班的保安。
“我記得,那一次,我們喝完了他送的飲料后...”一個女生的證詞,讓案件取得了重大的突破。雖然更多的學(xué)生不愿意談及此事,但是有這一個學(xué)生的證詞,已經(jīng)足夠了。
“我們又來了,天兒不早了,聊聊?”許海蓉帶著王翊婷再度來到了學(xué)校。此時已經(jīng)是夜里9點多鐘,老保安正坐在門口納涼,他的腳邊還趴著兩條狗。一聽到動靜,馬上起身吠了起來。
“坐吧,進屋去!”老保安看了看許海蓉,拿起身后的兩個馬扎放到身前,同時對那兩條狗呵斥了一聲。
“我就知道,這事兒鬧大了捂不住!钡仍S海蓉她們坐下來,老保安點了支煙后緩聲道。
“經(jīng)常有老板以準(zhǔn)備投資為名到這里來,鄉(xiāng)里又讓各單位熱情接待,務(wù)必讓那些老板們乘興而來,滿意而歸......”老保安抽了兩口煙,然后接著說道。
“老話說得好,閻王好見,小鬼難纏......”許海蓉示意王翊婷做記錄。隨著老保安的敘述,她逐漸覺得身上一陣發(fā)冷。
“所以你們就對學(xué)生下藥?”許海蓉咬了咬牙問道。
“我沒有,我只是說些故事嚇唬嚇唬她們,讓她們潛意識里認(rèn)為是被鬼壓了身。下藥的事情,是那個小子干的!崩媳0蔡ь^看了看天,長嘆了一聲道。
“他們來這里,并不是為了投資,只是想來玩。玩你們懂嗎?”正在這時,一個穿著樸素的男老師從遠(yuǎn)處走了過來。他深深看了老保安一眼,然后對許海蓉她們說道。
“因為他的故事,很多同學(xué)都信以為真。就算出了什么事情,大家首先想到的就是他的故事。什么樣的人,就會招來什么樣的鬼壓身。孩子們不明白,家長們不敢說,誰也不想自己的閨女今后在鄉(xiāng)里抬不起頭。他們就是抓準(zhǔn)了家長和孩子的心理,才會這么干的。你別看我,我今天把話說完,明天就滾蛋。老子再不受你們這群人的窩囊氣了......”男老師見老保安抬頭看他,咬咬牙說道。
“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從中收受了那些老板們的什么好處,因為我沒有親眼看到。但是老板來了幾批,這里半個子兒的投資都沒拉到卻是事實......”男老師握握拳繼續(xù)說道。
“劉市長,這回的案子怕是要你施施壓才辦得下去了。”將保安跟那個老師帶上警車,許海蓉給劉建軍打了一個電話。
“你們盡管去辦!”劉建軍聞言毫不遲疑的在電話里說道。
“劉市長,我怎么能跟一個鄉(xiāng)高中的校長有什么瓜葛呢?我可以當(dāng)面對質(zhì)的,那老東西每次來教育局開會,都會扯些理由坐在我辦公室里不走。然后還會隔三差五的給我送些土特產(chǎn)過來,就是些紅薯,花生什么的。那些東西,我可都是按照市價給過錢的啊。我就防著有人坑我,才在辦公室加裝了一個攝像頭。這些事情都是有視頻為證的!苯逃值陌簿珠L被市里請去談話了。
“我明白了,他是在制造跟我有關(guān)系的假象...鼠輩,鼠輩!”一言至此,安局長忽然明白了過來。
“難怪,難怪這兩年他的考評都是上呢。”安局長咬牙切齒的怒道。
“無則加勉嘛,組織上要是信不過你。就不會請你來說明情況,而是會讓別的同志去找你了!”劉建軍笑了笑,扔過一支煙去說道。
“那是,那是,我是老D員,這點覺悟還是有的!卑簿珠L聞言連連點頭道。
“真是一群衣冠禽獸!”這個案子,終于真相大白。在公判的那天,無數(shù)人嘴里同時吐出了這么一句話。張小芳是不堪受辱跳樓的,案情偵破之后,她家親屬給許海蓉和市局分別送了錦旗。當(dāng)許海蓉接過錦旗的那一刻,她覺得自己的手上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