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我的錯愕,師父只是淡淡的解釋:“早在明朝的之時,我道家先輩與黑巖苗寨大戰(zhàn),就已經(jīng)察覺這蟲子的會帶來怎樣的危害,無奈黑巖苗寨的底牌太大,在當(dāng)時并不敢不計代價的消滅幾只母蟲。所以,先輩們在幾百年前就為我道家后人定下了計謀,對黑巖苗寨必須挑起內(nèi)訌,插入奸細(xì),分而化之,并取得我們想要的消息。另外不惜代價守護(hù)幾個白苗寨子。你看我今天三言兩語就化解了這場危機(jī),其實(shí)是因?yàn)檫@件事,從幾百年前就開始謀劃了,嫁入黑巖的白苗女子,歷代黑巖苗寨的監(jiān)管人,無一不是在做這件事。否則,你以為我們?yōu)槭裁茨苣敲错樌サ皆谕庑序_的黑巖人?又憑什么能得到黑巖埋在外面的棋子的一些線索,然后憑借這些線索,再配合現(xiàn)代的科技手段,確定名單?”
原來,是幾百年前我道家的先輩早已留下的局?今天確如師父所言,只是收割!這樣感慨這些道家先輩確實(shí)大能之人,難怪歷代都有道家的高人,能輔佐帝王,謀取江山,這等心計,這等手段實(shí)在是高人一等,竟然用時間來下了一盤大棋。
想到這里,我心潮激蕩,不禁問到:“師父,我們道家的先輩究竟是什么樣的風(fēng)采?你和他們比起來本事如何?”
這也不能怪我,我一直不知道道家人在謀劃什么,總是和帝王,特別是開國帝王走得很近,偏偏卻低調(diào)的緊,偶爾從歷史記錄里能看到一點(diǎn)點(diǎn)他們的身影,事跡卻是少見,事后也不見得會浮出水面,謀個大權(quán)在握,富貴逼人。所以,他們究竟是何風(fēng)采的人,我是真的不知道。
“什么樣的風(fēng)采?應(yīng)該就是我?guī)煾改菢拥娘L(fēng)采吧!”師父說這話時,眼中閃動著異樣的光芒,接著他說到:“我的本事,和他們比起來,就如螢火之于皓月,根本不值一提。”
師父在他們面前,就如螢火?這我可不相信,如果真是螢火,那當(dāng)年十個‘皓月’攻打黑巖苗寨都是慘勝,我們不是送死去嗎?
師父仿佛看出了我所想,白了我一眼,然后才說到:“道家到如今算是沒落,黑巖苗寨也未必不是沒落,這幾百年來,在我們隱蔽而刻意的引導(dǎo)下,他們的巫術(shù),蠱術(shù)都已經(jīng)沒落,一切都圍繞著那幾只母蟲。你以為他們除了那幾個老妖怪,還有幾分本事?而現(xiàn)在剩下的老妖怪,也不是當(dāng)年的老妖怪,蟲子不是完全體,那些老妖怪終究是要死的。而且他們根本就不知道蟲子的最終秘密”
師父的話說到最后,漸漸的變得小聲了起來,我以為我對蟲子已經(jīng)是非常了解了,卻不想還有個最終秘密,我剛想問個清楚,卻聽見前方大喊小心,然后就聽見一片人仰馬嘶的聲音
我抬頭一看,這才清楚,前面的人因?yàn)榧泵Φ睦振R,才造成了這樣的場景,一時顯得非常狼狽,但是他們?yōu)槭裁磿鋈焕振R呢?
接下來,我看見了畢生難忘的場景!
血線蛾,鋪天蓋地的血線蛾從四面八方朝我們飛來,從天空,從林子里,從草叢里,滿滿的都是血線蛾,它們扇動著翅膀,遮天蔽日,讓我們連前方的天空都看不清楚了。
而它們飛動時,揚(yáng)起的粉塵,讓這座山的半山腰,就像起了一陣沙塵暴。
難道這就是信里所說的陷阱?黑巖苗寨在這半山腰早就‘埋伏’了幾乎是全寨的血線蛾?!
這些血線蛾飛行的速度不算快,但在四面八方的包圍之下,我們也無路可逃,看那速度只需要五分鐘不到,我們就會被這些蛾子包圍。
在當(dāng)年,一只血線蛾都讓我完全沒有知覺,足足昏迷了幾天,如今,如此多的血線蛾,又要怎么應(yīng)付?
我眼尖,早在這些遮天蔽日的血線蛾后面,看見了十幾個身影,正站在制高點(diǎn),居高臨下的看著我們,不用說,這些都是黑巖苗寨的蠱苗,不然如此多的血線蛾要怎么控制?
“幸好沒帶軍隊(duì)上來,否則這部隊(duì)怕是要全軍覆沒了!币粋無所謂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回頭一看,不是關(guān)喜哥是誰?
難得這家伙有那么強(qiáng)悍的心理素質(zhì),面對鋪天蓋地的血線蛾,竟然還能感慨這個,要知道跑開血線蛾那可怕的麻痹屬性不說,就是它那樣子也夠猙獰了,一只都嚇人,何況鋪天蓋地那么多只?
“全部憑住呼吸,助我行風(fēng)之術(shù)!慧覺,你助凌青去滅了那些蠱苗!弊源龜,可不是我?guī)煾傅淖黠L(fēng),他立刻大聲的指揮到。
他說完,就盤坐在地上,而得命于他的大家,立刻按照一定的方位,各司其職的坐了下來,如果從天空俯瞰,就可看見,除了一些不是道家之人的奇人異士被保護(hù)在中間,剩下的道家之人,所坐的位置隱約形成了一個不太規(guī)則的圓形,如果在中間以線條串聯(lián)起來,會發(fā)現(xiàn)像極了某種符文。
上古符文異常神奇,人們可能看見不會認(rèn)識這是一個什么字,但就是有熟悉的感覺。
而那符文的中央,赫然就是我?guī)煾浮?br />
這種符文之陣,是道家陣法的基本知識,我當(dāng)然也知道,在大家各自按方位坐好以后,我也找了一個對應(yīng)的位置坐下了。
這種陣法不是布置型的陣法,而是合擊陣法的一種,所謂合擊,并不一定是指組合起來打人什么的,有時集多人之力于一人身上,也統(tǒng)稱為合擊陣法。
而道家自古就有五行之術(shù),金木水火土,接引五行是再基本不過的術(shù)法,厲害一點(diǎn)兒,也不過是綜合性的,變異性的五行法,就如雷,風(fēng)
可這雖然是基礎(chǔ)術(shù)法,但不同的應(yīng)用,需要的個人能力確實(shí)天差地別,最普通的應(yīng)用,就如畫一張火符,稍有功力的道士都能完成,這樣的火符只不過封印了一點(diǎn)個人的精神力在其中,能溝動一點(diǎn)天地之火,就如燒僵尸時,加入一張火符,火勢會變得更旺,因?yàn)樘N(yùn)含了一點(diǎn)兒純粹的天地之火,會把僵尸燒滅的更加徹底。
但高級的,直接憑空生火,引火而來,在百年前就已經(jīng)無法有人能單獨(dú)做到了,至少在這世間行走的道士,已經(jīng)無法單獨(dú)做到了,那些隱世不出的高人那是無可揣測的。
至于更高級,純粹的引天火之術(shù),那只有在傳說才存在了。
相對來說,因?yàn)槔自揪褪钦乒苁篱g刑罰之力,做為道士反倒是更容易借力的一種自然之力,但所引之雷都和真正的天雷有巨大的區(qū)別。
這是師父第一次在我面前施展大五行之術(shù),可光憑他一個人也絕對沒法完成,只能借助眾人之力,就如我在荒村借助大家的力量,用招魂幡招趙軍之魂一般。
坐定之后,我屏住了呼吸,精神力全集中了在師父的身上,不敢有絲毫的分神,在思維沉淀以后,我能感覺一種很奇妙的,不可捕捉的力量,就如同流水一般流向了師父的方向。
天地在此刻仿佛安靜了下來,只剩下師父那抑揚(yáng)頓挫的行咒之聲,和腳踏步罡的腳步聲!隨著師父行咒之聲越來越快,我漸漸的感覺有些吃不消了,屬于自己靈魂方面那種玄奧的力量,仿佛被開了一個大口子,如決堤之水一般的朝著師父涌去。
照這樣下去,不出兩分鐘,我就會被抽干,如同上次吃了‘興奮劑’,壓榨了靈魂力量一般的昏倒,但師父的行咒很快就接近了尾聲,隨著步罡最后一步的落下,師父大喊了幾聲:“風(fēng)來,風(fēng)來”
四周很平靜,血線蛾已經(jīng)把我們徹底包圍,可是風(fēng),風(fēng)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