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顛簸的山間公路上行駛,抖的我頭暈?zāi)X脹的,師父等得人已經(jīng)到了,是一老一小兩個人,他們一到,師父讓大家吃了個午飯,一行十六個人,分坐三輛面包車,很低調(diào)的就出發(fā)了。
“三娃,好點兒了嗎?”嫂子扭過頭很關(guān)心的問我。
“嗯嘔”我不說話還好,一說話終于忍不住吐了。
“瞧他那點兒出息,土不拉幾的,沒坐過幾次車的人就是這樣!蔽?guī)煾竷蓷l腿搭在前排椅子的靠背上,挺逍遙的說著。
我顧不上和他爭辯什么,終于在吐空以后,才舒服了許多,沁淮在旁邊惡狠狠的說到:“這就是你們不帶我去吃涼粉的后果,陳承一,吐不死你!
“沁淮,你那天一溜煙兒就不見人影子了,我就是想請你也沒辦法?”嫂子是個心直口快的人,也挺護(hù)著我的,見沁淮損我,趕緊的幫我說話。
我吐完之后,有氣無力的望了沁淮一眼,說到:“他當(dāng)然不見人影了,你沒看那前臺收錢的服務(wù)員有多漂亮嗎?他奔著人家去了!
“哈哈哈”嫂子一陣兒笑,她就是這樣的性格,經(jīng)常沒心沒肺的笑。
在等師父的人那三天里,我和沁淮都喜歡上嫂子這個人了,性格太好了,沒心眼兒,為人爽快。
師父也在后面跟著笑,我‘幽怨’看了沁淮一眼,說到:“沁淮,是鐵哥們不?是的話,和我換位置吧?”
“去,我才不換,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給姜爺?shù)哪请p腳熏的吐了。你那位置,你繼續(xù)享受吧。”是的,我吐一是因為這山路顛簸,二是因為師父的腳確實
他坐最后一排,還非得把腳放我椅背上,我能不吐嗎?
沁淮這話剛一說完,師父非!姆至艘粭l腿,到沁淮的椅背上,然后開始哼著小曲兒,閉目養(yǎng)神。
這次換沁淮‘幽怨’的看了我一眼,不到兩分鐘,這小子終于堅持不住了,拉開窗子,吐了。
嫂子又開始笑,另外還摻雜一個非常靦腆的笑聲,我一看,不就是師父等的人中,那個年輕的嗎?一路上,那小子都非常的悶,不說話。
那個老的呢?一上車就睡覺,讓我感覺這兩個人不好接近,沒想到這小子竟然笑了。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沁淮已經(jīng)貼上去了,喊到:“嘿,哥們兒,終于聽見你吱聲兒了,我叫楊沁淮,你好!
“我叫孫強!边@孩子說著一口帶著地方口音的普通話,這一開口也不顯得靦腆了。
不過這普通話,倒是讓我生出了一些對他的親切感,我初到北京時,不也這樣嗎?
“我叫陳承一,你好!蔽乙采斐隽耸帧
他握住了我的手,很是高興的一笑,說到:“我知道你,你是我爺爺?shù)暮门笥训耐降堋!?br />
這話繞的我都暈了,不過我還是注意到,這小子牙齒真白。
車子繼續(xù)在顛簸著,孫強很快也和我,和沁淮建立起了友誼,我們聊的非常開心,連師父的腳臭都忽略過去了,從孫強那里,我們知道了他和他爺爺原來就是神秘的趕尸人,他說的那些趕尸人的趣事兒,讓我和沁淮聽的津津有味兒。
時間就在談話間過去,直到車子一個急剎,我們才反應(yīng)過來,這是咋了?
司機很抱歉的說到:“前面的路很爛了,我們開不過去了!
師父這時才收起他那‘要命’的兩條腿,站起來說到:“開不過去,我們就走過去吧,原本就荒廢了那么久,這里也沒修過路,能開到這里不錯了!
司機給了一個抱歉的笑容,說到:“那我們幾個司機,就在這里等你們?”
“嗯,不用等了,一個星期左右你們再過來吧,如果沒看見我們?nèi),你們就在這里等三天,三天后我們還沒出來,你們就直接匯報上面,知道了嗎?”我?guī)煾阜愿赖健?br />
這時,后面跟著的兩輛小車也停了下來,走過來一個中年人,他正好聽見我?guī)煾刚f這話,不由得插了一句:“姜師父,你確定要一個星期那么久?”
這個中年人也是個道士,為人有些清高,接觸的這幾天里,我沒和他正面談過什么,但是聽別人提起過,這人修道什么的挺有天分,法力也高,也是山字脈的人,只不過在部門里的地位不如我?guī)煾浮?br />
我?guī)煾竿藖砣艘谎,說到:“元懿(開始征用書友名了),你認(rèn)為這事情很簡單嗎?”
對的,來人就叫元懿,道號和我挺相近,靜一,師父這么一喊,我終于想起他的名字了。
“我不認(rèn)為簡單,畢竟那條僵尸還是很厲害的,可再怎么厲害它也是僵尸,我們唯一的難題就是把它找出來而已,至于對付僵尸,我個人有很多方法!痹舱f到。
我?guī)煾干钌畹目戳嗽惨谎,然后才對司機們說到:“你們還是一個星期以后再來吧,畢竟找尋老村長也是花時間的!
元懿一聽我?guī)煾高@樣說,臉色一下就沉了下來,沉默了一會兒,哼了一聲就離開了。
沁淮在我耳邊說到:“這tm誰啊?哥兒我來這個部門都不認(rèn)識他,就想騎在姜爺頭上了?”
至于我,拳頭都捏緊了,質(zhì)疑我?guī)煾,就和打我臉沒啥區(qū)別,雖然我和師父沒個正形兒,但他一直都是我尊敬,崇拜并深愛的人,就和我父親沒什么差別,我小聲的對沁淮說到:“看著吧,老子總得找個機會和他單挑!
我這話說的再小聲,還是被師父聽見了,他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然后說到:“有些事情不用去爭。”
我明白,這話已經(jīng)是師父很嚴(yán)厲的警告了,他一旦用這種語氣和這種表情跟我說話,那就代表這話很重要,我必須執(zhí)行,這是我從小就知道的。
我低下頭不敢再說,握緊的拳頭也松開了。
這時,師父已經(jīng)把人集合起來,說到:“車子開不進(jìn)去了,大家收拾行李,我們走進(jìn)去吧。這里我曾經(jīng)來過,再走不到兩里,就是第一個荒村了,也就是最邊緣的村子!
沒人抱怨什么,大家都知道,來這里不是來玩的。所以,師父一發(fā)話,大家就默默的收起行李,準(zhǔn)備步行進(jìn)荒村了。
進(jìn)去這個已經(jīng)三十多年沒有人煙的地方了。
很快,大家就收拾好了行李,每個人基本上都背了很大一包,晟哥和嫂子說他們帶了一些科學(xué)的儀器和試劑,而大多數(shù)人是帶著武器,還有干糧什么的。
至于我,也背了很大一個包,里面有很多師父的法器之類的。
看著這一幕,我覺得很有感觸,科學(xué)儀器和道家法器同在,真的,這世界往往沒有什么是不能包容的,也沒有什么是不能融合的,固執(zhí)的堅持一方,排斥另外一方,其實是沒有意義的。
天下大道,殊途同歸,也許走到最后,人們會發(fā)現(xiàn),其實從來沒有什么不同,不同的只是人心。
我想的有些晃神了,我?guī)煾概牧宋乙话驼,說到:“在想什么呢?我們該走了!
我回頭望著師父一笑,說到:“師父,我只是想到了天下大道,殊途同歸!
“哈哈,是啊,也許這要幾千年或者上萬年的時間,你我也許看不到了,不過我們曾經(jīng)在這個過程中活過,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睅煾负鋈痪秃狼槿f丈的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