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土扒子
魏平想了想,跟個說書先生一樣,用辯證法說道,理論上是有的,實際上是沒有的。
我被他框住了,回他說,你這話理論上是廢話,實際上也是廢話。
我說我要講的這個故事,和鬼有關(guān)。
道長和滎雨兩人沒啥反應,魏平咦了一句,不知道是害怕還是不可置信。
我沒理他,繼續(xù)講故事。
這個故事,是我從我爺?shù)呐笥涯抢锫爜淼,算一算,也應該有六七年了吧?br />
那時候我才十歲,跟著我爺去山西找他的一個朋友。他這個朋友跟我一樣,也是個看風水的,但有時也干一些不是很合法的勾當,叫土扒子。
土扒子,顧名思義,就是把土扒出來的意思。
不懂的人聽到這名字會以為是莊稼漢什么的,但不是,這是我爺朋友那一帶盜墓者的土名稱。
我爺和這個朋友怎么認識的我不知道,但是當時一看到這個土扒子的時候我就有點害怕。
他長得跟一般人不一樣,表態(tài)形狀和土撥鼠差不多,但是十分精廋,有點駝背,雙肩下墜,走路也是沒有聲音,跟老鼠差不多。
最可怕的是他的眼睛在夜里會反光。
當時我爺就跟我說這是因為他這個朋友常年在夜里行動,練就了夜視的本事。
而且為了鉆盜洞,從小就把兩個肩膀往下墜,這樣下盜洞的時候盜洞不用挖太大,只需是其他同行的一半就能鉆,即使被人發(fā)現(xiàn),也不會起疑。
我爺說他這個朋友常年在太行山山脈一代活動,不僅僅是他,教他這門手藝的前三代就在太行山活動了,也就是說,三代一百多年以前就在這了。
因為扎根深,所以對太行山山脈的一草一木都比別的人更加了解,也因為干的是鉆土撬棺的活,土里埋的什么秘密他們都比別人更加知道。
那一年他找我爺去,不為別的,只因他們干活的時候遇到了一件怪事。
這件怪事,發(fā)生在太行山山脈的深處。
因為當年我才十來歲,我爺嫌我小就沒讓我跟著去,把我?guī)У剿笥鸭抑缶图姆旁诹怂依,然后跟著我爺(shù)呐笥堰有其他幾個人一起進山。
那時候也不懂事,不知道他們是去干嘛。
只知道我爺臨走前跟我說等他半個月,要是等不到就自己先回嶺南的家。
我這事遇到多了自然也就習慣了。
反正留在那里,每天有吃有喝的,回家還得自己做飯,所以是也就沒在意。
但是我爺他們這一去不僅半個月,一連等了一個多月都不見人影。
我那時候雖小,但是也自己一個人在外面跑過。
而且那時候的風氣不像現(xiàn)在這樣,四處抱小孩。我一個人在我爺朋友家待膩了,一開始吃的都是手工面,什么油潑、炸醬,吃得還挺開心的,但是連續(xù)吃了一個月沒有米飯就熬不住了,打算第二天就回家。
誰知夜里就下雨了。
那場雨下的特別大,打雷加閃電,特別嚇人。
我爺他這朋友的家在太行山東麓的山脊上,是一個小村子,沒多少戶人口。
他家里人也少,只有我爺他朋友的老伴,還有一個神智不是十分清醒的孩子。
那孩子比我大一些。
本來這山里打雷就特別可怕了,因為山高,所以看到的雷電更加清楚,再加上山里沒有通電,還有我爺他朋友的那個傻兒子一打雷就開心的亂叫。
說實話,我當時是被嚇到了。
沖出了屋子。
當時也沒想到跑哪去,只想離開那個方西。
但是當我跑到村口的時候,雨幕中,黑暗的夜色下,我爺摻著他朋友出現(xiàn)了。
他們?nèi)チ怂奈鍌人,但是回來的只有我爺和他朋友。
那時我看到我爺?shù)呐笥咽軅,一只腳沒有了,我現(xiàn)在模糊記得是左腿,因為我爺當時是扶在他朋友的右邊。
他們走得很急。
雨是越下越大,雷也是越打越響。
在那暗藍色的閃電光之中,我看到雨幕里有一條很大很大的類似蛇一樣的東西在追著我爺他們。
我那時候之所以能夠看清楚,是因為他們這村子是建在山頂上的。
這個山頂啊,就好比一座上,本來是三角形的,上面的三分之一被砍掉了。
然后出現(xiàn)了一個平臺。
村子就是修建在這個平臺上面。
而這個村子的出口外面是一條盤山的下坡路。
我是從高往低處看的。
正好可以看到在山腰的地方的那個身影。
它本來一只追著我爺他們,但是追到離村口差不多有二百來米的地方,就不追了,盤在一棵樹上,也沒有跑。
我看到它的頭從樹上探出來,直勾勾地盯著我爺他們。
我當時也被嚇了一跳。
因為我看向那個長蛇影的時候正好打了一個雷披在那個長影盤著的路上。
樹被劈斷了。
但是那個長影一點事都沒有。
而且!
最為恐怖的是。
我看到那個長影的頭,居然有這一張人臉,三角的人臉,頭上長著兩個角。
我看向它的時候,它也正好直勾勾地看向我。
我被嚇得一個踉蹌,但是沒有倒坐在地上,而是撞到了一個人的身上。
這又是一嚇。
回頭一看,是我爺朋友家的那個傻兒子。
但是此時他并不傻。
電光電影之中,我看到他目光如炬,神色肅穆地和樹上長影的那張人臉對峙。
氣息一下凝結(jié)了。
這是我當時的感覺。
過了一會,那個長影才從樹上下來,竄入黑暗的雨幕之中,消失了不見。
而我爺他們也因此而得罪。
但是罪卻沒少受。
回來后,我爺和他朋友足足病了兩個星期才能下床。
后來病好還是多虧了我爺他家的那個傻兒子用不知從哪抓來的亂七八糟的青草藥熬的涼水才治好的。
反正這段經(jīng)歷我特別深刻。
因為我當時連續(xù)吃了兩月的油潑面,好吃好吃,但是對于一個吃白米飯吃慣了的小孩來說,連續(xù)吃兩個月的油潑面,那絕對不是什么好印象。
我說到這時,魏平就插嘴了。
他說我這故事是挺好聽的,但是和賀獅古城有半毛錢關(guān)系嗎?
我就嘿嘿發(fā)笑了,我問他還記得剛才我說我爺?shù)呐笥咽鞘裁葱挟斄藛幔?br />
他說俗稱土扒子,專業(yè)術(shù)語叫盜墓賊。
我說那就對了。這半毛錢的關(guān)系啊,就在那天晚上他們拿回來的一件東西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