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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以恪擰著眉頭看著她,一開口就沒好氣的訓(xùn)道:“這里日頭如此大,你挺著那么大的肚子站在這里作甚?能耐了?”

  樓月卿聽著蕭以恪難掩關(guān)懷的訓(xùn)斥,不覺莞爾:“剛剛到這里,也沒站多久,二哥不必?fù)?dān)心,而且我長時間在房中靜養(yǎng),許久不曾曬過日頭了,師叔說多曬曬太陽對我和孩子都好,不妨事的!”

  蕭以恪面色稍霽,不過還是板著臉道:“雖說曬鞋日頭對你和孩子好,可是你身子如今笨重不便,以后出來走動記得讓人備步輦,以防萬一!”

  “知道了!”

  蕭以恪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又問:“容郅呢?不是和你一起入宮了?”

  “父皇有話要與他單獨說,在乾元殿呢!”

  蕭以恪點了點頭,倒是沒有多問。

  樓月卿這才問:“二哥二嫂這是從母妃那邊過來?”

  蘇綠染笑瞇瞇的道:“是啊,過去陪母妃用了個早膳,知道妹妹今日進(jìn)宮了,母妃剛才還在念叨說許久不見無憂妹妹,讓我們過來見到妹妹的時候和妹妹說一聲,讓你過去和她說說話!”

  樓月卿莞爾:“那我一會兒就過去看看母妃!”

  她也確實是有些日子沒進(jìn)攻看股票皇貴妃了,主要是前段時日蕭正霖病倒,她也跟著動了胎氣,這段時日一直在府中靜養(yǎng),直至今日這才入宮,也有十多日了。

  蕭以恪不曉得想起什么,忽然開口:“估計一會兒你去見母妃會遇上楊淑妃!”

  “嗯?”樓月卿一時不明所以,碰上楊淑妃并沒什么奇怪的啊,為何要特意提起。

  蕭以恪抿唇沉聲道:“楊老太君前些日子病了,且病的挺嚴(yán)重,想要楊弋回京侍奉膝下,楊淑妃和八皇妹這些天時常求見父皇和母妃,想讓父皇下詔讓楊弋回來,只是父皇根本不理會,楊家那邊,鎮(zhèn)國公夫人這些天也求見過你,只是你要靜養(yǎng),容郅沒有讓人打擾你,所以你并不知情,今日你既入宮了,她們是一定會想辦法見你一面的!”

  聽言,樓月卿皺眉:“楊老太君病的很嚴(yán)重?”

  蕭以恪只道:“老太君年紀(jì)大了,楊弋又是她最疼愛的嫡長孫,算是她的心尖子了,自從楊弋被外放駐守北境之后,她就因為擔(dān)心焦慮病了幾次,楊淑妃和楊家之前也多次為此事求情,可都沒有用,父皇說什么都不肯讓楊弋回來,這次病的比較重,太醫(yī)去診治說多半是心病,藥石罔效,可是父皇態(tài)度堅決,放眼整個璃國上下,如今能讓父皇改變態(tài)度的,也只有你了!”

  其實也不盡然,能讓蕭正霖改變決定的人并不只是只有樓月卿一人,只是其他人不會幫這個忙就是了,畢竟這些天楊淑妃和楊家的人到處求人幫這個忙,都被拒絕了。

  當(dāng)年蕭正霖突然把楊弋下獄,其后楊弋被蕭以慎重傷,被蕭正霖下詔發(fā)配北境,從一個手握京中軍權(quán)的戰(zhàn)功赫赫的三品懷化將軍的位置淪為一個無足輕重的副參將,從云端跌落泥潭,雖然蕭正霖沒有明旨昭告天下楊弋犯了何厝,可是楊弋年少時就很得蕭正霖的賞識,是被當(dāng)做一員領(lǐng)兵的大將培養(yǎng)的,卻忽然被蕭正霖如此震怒貶謫發(fā)配,可見事情不小,誰也不敢摻和此事,就連鎮(zhèn)國公也不敢對此多言,在外人看來,確實是只有她這個幾乎算得上是蕭正霖心頭肉的女兒才能幫這個忙了。

  樓月卿眉頭擰得更緊:“這件事找我也沒有用,且不說我是不是真的能一句話就改變父皇的態(tài)度,就算能,我也不會管這事兒!”

  蕭以恪不置可否,只道:“不管結(jié)果如何,她們總會想要試一試!”

  樓月卿冷嗤,旋即想到什么,不由挑眉問:“楊家那邊和楊淑妃不知道楊弋被父皇貶謫發(fā)配的緣由是什么?”

  “應(yīng)該猜到一些,當(dāng)年楊柳被老六弄死的時候,楊家不敢置喙只言片語便是知曉楊柳算計了蘭陵,讓蘭陵受了傷害,只是其中緣由并不清楚,楊弋被父皇重罰后怕是大概知曉了,只是最多大概知道一些,具體的應(yīng)該猜不到,否則也不會敢求父皇召楊弋回來了!”

  雖說這件事追根究底也不過是楊弋和蕭允珂兩個人之間的愛恨情仇,算不得什么天大的事,可是嚴(yán)重就嚴(yán)重在,蕭允珂乃皇室公主,且還是極受寵愛的特封公主,在蕭正霖的心目中占據(jù)著的地位還不小,不管此事前因后果如何,蕭允珂被楊柳算計失身楊弋,并且被楊弋羞辱踐踏,還流產(chǎn)傷身落下病根終身不能再做母親,蕭正霖沒有殺楊弋已是看在楊家數(shù)代忠君且鎮(zhèn)守西境有功的份上網(wǎng)開一面,如今想讓蕭正霖召回楊弋,不僅不可能會如愿以償,反而極有可能會觸怒蕭正霖。

  畢竟蕭允珂這一生,就這么毀了!

  樓月卿沉吟片刻,問:“這事兒珂兒和六哥可知道?”

  “知道,珂兒不予理會,老六知道此事后特意找了父皇,放言若是父皇當(dāng)真讓楊弋回來,他就讓楊弋死在回來的路上!”

  說到蕭以慎,蕭以恪忍不住無奈笑著,當(dāng)日蕭以慎進(jìn)宮見蕭正霖的時候,他是在的,自然見到了蕭以慎當(dāng)時那氣急敗壞的樣子,蕭正霖被他氣得臉色青黑青黑的。

  樓月卿忍不住嘴角一抽,一陣無語。

  和蕭以恪聊了一會兒,蕭以恪便帶著蘇綠染出宮了,樓月卿這才去了長信殿。

  如蕭以恪所言,她剛到長信殿沒多久,外面就有人進(jìn)來通報,楊淑妃在外求見。

  皇貴妃見她眉頭皺了皺,便道:“無憂若是不想見,便讓人回絕便是,不必在意!”

  樓月卿淡笑:“回絕了一會出去也都是會見到的,不必多此一舉,還落人口舌,讓她進(jìn)來吧!”

  楊淑妃若是非要見到她,就算現(xiàn)在拒絕了,也必然會等著她出去,或是在出宮的途中攔著,總之是一定要見她的。

  皇貴妃點了點頭,示意宮人出去放人進(jìn)來。

  果不其然,楊淑妃便是為了此事來找的她,且也沒有拐彎抹角,一開口就是此事。

  說是楊老太君最近病的厲害,思念在北境的孫兒,希望陛下開恩讓楊弋回京侍疾,待老太君病好了再讓楊弋回北境,希望她能幫忙勸勸蕭正霖,大恩大德楊家沒齒難忘……

  樓月卿聽著,始終不發(fā)一語。

  楊淑妃有些緊張不安的看著她沉靜的樣子,許久沒聽見她表態(tài),面色更是沒有任何變化,不由小心翼翼的問:“公主可愿幫這個忙?”

  樓月卿這下子不出聲也不是辦法了,便斟酌著用詞,笑著道:“淑妃娘娘,容我提醒您一句,當(dāng)初父皇將楊弋送去北境,已經(jīng)是父皇看在楊家世代忠君功在社稷的份上免了死罪開恩之后的結(jié)果,這才短短一年的時間你就讓父皇召回他,您可知道這是讓父皇出爾反爾?”

  誰都猜得到當(dāng)初楊弋必然是做了很大的錯事觸怒了蕭正霖,才會被如此重罰,被貶謫發(fā)配,這樣的情況,除非是立下大功,抑或是奔喪和回來繼承爵位,否則是不能再輕易召回的。

  “這……”楊淑妃面色頓時有些難堪。

  樓月卿又淡淡的道:“而且,楊老太君思念孫兒積郁成疾雖然不假,可是楊家想要楊弋回來,當(dāng)真只是為了楊老太君的病么?”

  怕是這只是其中一個目的吧。

  楊淑妃面色頓時一變,當(dāng)即沉聲質(zhì)問道:“公主這話是什么意思?是說我和楊家居心叵測么?”

  樓月卿不說話了。

  皇貴妃則是暗含警告的看著楊淑妃,淡淡開口以示提醒:“淑妃!”

  楊淑妃如夢初醒,當(dāng)即面色尷尬起來。

  她雖說是淑妃,也是樓月卿的長輩,可實際上,她并不是很得寵,只是蕭正霖對她留有顏面有幾分尊重,可是她是沒有資格在樓月卿面前大呼小叫厲聲質(zhì)問的。

  何況,如今是有求于人。

  樓月卿也不理會楊淑妃的尷尬面色,淡淡的道:“淑妃娘娘想要楊弋回來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您要想清楚后果,楊弋辱沒皇室顏面,踐踏皇室尊嚴(yán),倘若楊弋免去責(zé)罰,楊家將要面臨什么?”

  對楊家,她不予置喙,可是對于楊弋,她是很不喜的,蕭允珂是她的妹妹,所以相對來說,不管對楊弋的處置有多重,哪怕是死罪,她都不覺為過,讓楊弋回來,別說蕭正霖不同意,就算蕭正霖同意了,她也會反對。

  她也是個自私護(hù)內(nèi)的人,旁人如何她不在乎,可蕭允珂一輩子都被楊家兄妹毀了,她不能不在意。

  楊淑妃聽到樓月卿這番話,卻面色陡然蒼白,不可置信的看著樓月卿,顫聲問:“辱沒皇室顏面?踐踏皇家尊嚴(yán)?公主這是什么意思?弋兒做了什么?”

  顯然,對于楊弋當(dāng)初被蕭正霖重罰下獄發(fā)配的緣由,楊淑妃不知情,或者說,對于楊弋和蘭陵的事情,她根本不知道,她畢竟身在深宮之中,楊家也不會真的敢把這些事情告訴她,怕是當(dāng)時楊弋忽然被下獄發(fā)配,她只當(dāng)是楊弋不知為何觸怒了蕭正霖,所以才會被這般對待。

  ------題外話------

  咳咳,明天盡量早更多更,今天湊合吧。

  蘭陵和楊弋還要不要寫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