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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都市言情 > 舊時春( 1v1 師生) > 003 定情信物,晉州出事
  真是難以想象,這廝也會送人東西,樓月卿倍感驚奇,直接以為自己搞錯了!

  難不成這廝想送定情信物?

  呃……要不要那么矯情?

  攝政王殿下沒解釋,而是別扭的沉默了下,才說了一句,“打開看看!”

  樓月卿只好自己打開了。

  扳開扣子,一打開,就頓了頓。

  精美貴重的檀木盒子里,就放著一支羊脂玉簪子……

  色澤白潤,雕刻精美的羊脂玉簪子!

  樓月卿眨眨眼,看著盒子里的東西,再看看容郅,只見后者一臉淡定,只是魔瞳之中,劃過一絲異色,看著她。

  眸中蘊藏著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看著她緩緩問道,“喜歡么?”

  樓月卿沒理會他,而是拿出躺在盒子里的玉簪子,仔細打量起來。

  玉質白潤,毫無一絲雜質,且光滑無比,簪子后面微微翹起,雕刻成一個鳳凰的頭,可想而知雕刻之人必然是極度用心,毫無一絲瑕疵,仿佛整個鳳頭簪就是渾然天成的產(chǎn)物。

  樓月卿很喜歡純粹的東西,無論是衣裳還是首飾,都不喜歡過于華麗。

  她的頭飾,不是玉飾便是銀飾,不是非要不可的情況下,她不喜歡佩戴金飾,過于張揚,這根簪子,甚合心意。

  抬眸看著容郅,樓月卿淺淺一笑,“喜歡!”

  不是違心之言,她真的很喜歡。

  他送的,更喜歡。

  容郅聞言,看著她淺笑之下并非作假,心下一軟,伸手拿過她手里的簪子,抬手,緩緩別在她發(fā)間。

  樓月卿頭上本來今日也就是去見寧煊,所以發(fā)髻上只有一點首飾,墨色的發(fā)髻上,因為別入的銀簪,不僅不覺突兀,反而顯得更加好看了。

  樓月卿很適合白色。

  容郅的眼神,凝滯在樓月卿的身上,意味不明。

  樓月卿抬眸看著他,被他這么看著,有些不自在,微微低著頭,伸手,打算把簪子拔下來,可是,容郅卻快她一步,將她的手握住。

  大掌輕握著她的手腕,不讓她拔掉發(fā)簪。

  樓月卿看著他,攝政王殿下嘴角微勾,目光移向她的頭上,凝視半響,旋即緩聲道,“很適合你!”

  樓月卿擰眉,隨即,臉一跨,不開心,不是應該說很好看的么?

  攝政王殿下好似看出了她的意思,低低一笑,又道,“好看!”

  樓月卿瞥了他一眼,抽回自己的手,藏到身后去,瞪著他,“說了不許對我動手動腳!”

  怎么就這么不長記性!

  攝政王殿下看著自己空落落的手掌,隨即緩緩放下,看著她,不以為然,“下次注意!”

  下次也不一定注意!

  樓月卿鄙視他。

  這時,冥夙閃身進來,稟報道,“啟稟王爺,寧國公求見!”

  聞言,攝政王殿下魔瞳一瞇,面色盡是不悅,樓月卿卻笑了。

  大哥估計是來尋她的。

  笑瞇瞇的看著攝政王殿下,樓月卿笑得那叫一個歡,“王爺可以放臣女走了吧?”

  讓你丫扣著不放人!

  容郅見她一副得意的小臉,嘴角微扯,隨即對著冥夙淡淡的說,“讓他在前面等著!”

  冥夙領命,隨即退下。

  樓月卿擰眉,“你……”

  剛張嘴,就看到攝政王殿下抬腿,走了。

  樓月卿看著他就這樣走了,皺了皺小臉,想追上去,可又不想,就這樣站著在那里,伸手碰了下頭上的銀簪,明媚的眸中揚起一抹笑意,嘴唇輕輕彎起。

  很快攝政王殿下就從內室走出來了。

  手里拎著一團火紅色,走到樓月卿面前,樓月卿立刻笑意全無,看著他。

  呼,幸好沒被他看到傻笑!

  容郅把一臉幽怨的小狐貍遞給她,“提著!”

  樓月卿本來想接過,可想了想,遂開口道,“不如先養(yǎng)在你這里吧!”

  她今晚就要離開楚京,把小狐貍帶回去雖然有人照顧,但是畢竟這小東西可是無數(shù)人都想得到的,寧國公府估摸著藏不住,她在還好,關鍵是她要離開一段時間,帶回去出什么事兒怎么辦。

  總不能把這只小狐貍隨身帶著吧。

  攝政王殿下蹙了蹙眉,略顯冷清的開口,“為何?”

  樓月卿犯愁了。

  得找個適當?shù)睦碛砂,她剛才表現(xiàn)的那么喜歡這只小狐貍,說帶回去麻煩呢肯定是不行了的,容郅也不是好搪塞你的人,可敏感了,在自己離開之前肯定不能讓他知道自己要走,雖然沒問過,可是樓月卿就是那么肯定,容郅絕對不會讓她這樣離開。

  想了想,樓月卿腦子一亮,“我?guī)Щ厝チ艘潜е?br />
  會不會壓死!

  可是話沒說完,攝政王殿下臉色就沉了。

  抱著睡?

  就這樣抱著她都已經(jīng)想都別想,還抱著睡?想上天了是吧!

  不等她說完,攝政王殿下直接開口,“孤幫你養(yǎng)著!”

  小狐貍最會撒嬌了,誰知道被她帶回去會不會被寵上天!

  這么好說話?

  樓月卿抬眸看著他,摸摸鼻子,她怎么感覺,怪怪的……

  看了看外面逐漸暗下來的天色,把手里聽到容郅的話之后陡然精神的小狐貍一丟,攝政王殿下忽視那一聲狐貍慘叫聲,看著他風輕云淡道,“走吧,去見大舅子!”

  說完慢悠悠的走在前面。

  樓月卿很想把秀花鞋脫下來往他后腦勺砸過去!

  誰是你大舅子?不要臉!

  樓奕琛已經(jīng)等了有一會兒了。

  坐在攝政王府的客廳里,面色淡淡,一言不發(fā)。

  李逵管家立于一旁,時不時瞄了一眼樓奕琛,頗為不解。

  寧國公也太不知趣了,竟然直接上門要人了,雖然這做法吧,是很正確的,可是王爺那脾氣,不知道會不會不高興。

  畢竟才把郡主帶回來沒多久,這寧國公就上門要人,這不就是顯然得不新任王爺?shù)臑槿耍?br />
  然而也不知怎么的,他又覺得樓奕琛這么做才妥當,若是郡主被帶回來,寧國公府的人全然不在意,那才是郡主家門不幸!

  等了又等,樓奕琛半點不著急,卻沉著臉不言不語,連旁邊小廝上的茶都置之不理,就這樣干坐著。

  客廳里只有樓奕琛和李逵兩人,一站一坐,氣氛差到極點。

  直到容郅和樓月卿出現(xiàn),才打破了僵局。

  樓奕琛眸光微閃,站起來,對著容郅緩緩行禮,“臣參見攝政王!”

  與往日的態(tài)度無二致,卻能讓人依稀感覺得到樓奕琛此時壓著的怒氣,如果不是容郅,估計樓奕琛早就直接開打了。

  “嗯!”攝政王殿下不自在的輕嗯一聲。

  樓奕琛才緩緩站直身體,目光掃向容郅身后的樓月卿。

  看著他這副眼神,再看看身后的女人低著頭不敢抬頭,攝政王殿下明知故問,打破沉默,“你怎么來了?”

  樓月卿跟在容郅身后,感覺到樓奕琛看著她的眼神盡是恨鐵不成鋼之意,連忙低著頭,沒敢對視。

  又不是她的錯。

  樓奕琛無奈的看著她,隨即目光轉向容郅,隨即目光一滯。

  攝政王殿下衣襟邊的那個齒印,赫然顯現(xiàn)在他眼中,樓奕琛眸光一怔,有些詫異的看著樓月卿,這是怎么回事?

  看見樓月卿低著頭,樓奕琛只好看著容郅,回答容郅的話,“天色不早了,聽聞王爺將臣的妹妹帶回王府,便特意來接妹妹回府!”

  攝政王殿下挑挑眉,不語。

  樓奕琛這廝怨念甚重啊……

  樓月卿適時上前,緩緩福身,輕聲道,“既然大哥來了,就不勞煩王爺送了,臣女先行告退!”

  讓他送,就是跟他同乘一騎游街,丟死人了!

  大哥來接,她求之不得!

  看著她一副裝腔作勢的樣子,嘴角微抿,不過也不攔著,頷首,“嗯!”

  下次再收拾她就是了!

  樓奕琛緩聲道,“如此,臣先帶她回去了!”

  話落,樓奕琛看了一眼樓月卿,便提步走人,樓月卿亦步亦趨的跟上去,臨了還看了一眼容郅,便這樣走了。

  攝政王殿下不攔著,就這樣看著兩兄妹走了,立于原地,面色似笑非笑。

  日子還長著呢……

  李管家站在那里,看著自家王爺好似笑了,不由一驚,嘖嘖,這位郡主果然是厲害。

  不過,王爺衣襟口那里若隱若現(xiàn)的血跡是怎么回事兒?

  感覺到李逵的目光,攝政王殿下凌厲一掃,不悅的看著他,李逵立刻低著頭。

  容郅才轉身走出大廳,回水閣。

  直到坐上了馬車,樓月卿才呼了口氣,終于脫離狼爪了。

  樓奕琛看著她一副好似被困多年重見天日的樣子,恨鐵不成鋼,“出息!”

  樓月卿頓時恢復神色,一副乖巧的樣子坐馬車上,看著樓奕琛,一副無辜的樣子。

  “大哥,我餓了……”

  所以,回家吧,別訓了,回家吃點東西再訓我吧……

  樓奕琛無奈地看著她,放下馬車簾子。

  很快馬車緩緩走動,往寧國公府而去。

  一路上,樓月卿都能隱約聽見馬車經(jīng)過之處,外面的議論聲,雖然快天黑了,克街上人也不少,樓奕琛從攝政王府把她接出來,路人也都知道了,所以,隨時壓低了聲音樓月卿還能聽見外面的嘈雜之音。

  不理會這些,樓月卿閉目養(yǎng)神。

  回到寧國公府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暗下來了,還沒下馬車,就看到寧國公府門口,藺沛蕓站在那里,身邊還跟著幾個丫頭。

  看到她被接回來,才匆匆走來。

  樓月卿被樓奕琛扶著下馬車。

  藺沛蕓走過來,看著她沒什么事兒,才放下心來,她并不知道樓月卿和容郅的事情,之前就聽說攝政王殿下生性冷漠,就算這段時間聽說攝政王殿下對樓月卿極其不同,她也將信將疑,之前莫言回府,正好她和靈兒在攬月樓等樓月卿回來,只看到莫言不見樓月卿,知道樓月卿被容郅帶走,急忙去找正在處理公務的樓奕琛,樓奕琛才去接人。

  一直擔心著,就怕攝政王殿下把樓月卿怎么著了,畢竟樓月卿還是個未嫁之女,如此更為不妥。

  樓奕琛看著樓月卿淡淡的說,“晚膳都給你備好了,快進去吃吧!”

  樓月卿頷首,“知道了!”

  現(xiàn)在最好的就是聽話!

  回到攬月樓,樓月卿肚子實在是餓了,就直接坐下吃了。

  可是,很快就吃不下了。

  看著坐在對面面色陰沉的樓奕琛,樓月卿很自覺的放下筷子,沒吭聲。

  樓奕琛適時開口,“你和攝政王的事情,已經(jīng)傳開了!”

  甚至各種流言蜚語,許多人都看好,畢竟如今的楚國,再沒有哪個世族女子能比得上樓月卿這個異姓郡主,配上容郅并無不妥,直言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可是,更有人譴責樓月卿不知羞恥,剛回來才沒多久,就不顧身份的勾引攝政王,公然與之親密,丟盡女子顏面。

  容郅不是一般男子,與他接觸,自然是要承受很多壓力。

  是人都知道南楚攝政王殿下不近女色,從未接觸過任何女子,甚至太后曾上下許多美人,據(jù)說都被他拍死了,樓月卿竟然能完好無損,甚至讓容郅如此特殊對待,人人都在猜測她如何勾引,才讓攝政王淪陷至此。

  整個楚京都在議論紛紛,估計現(xiàn)在都知道了。

  聽到這些風聲,樓奕琛真是又氣又怒又是無奈。

  明明是攝政王殿下招惹他的妹妹,卻被那些不知實情的人各種揣測,加之對樓月卿的各種貶低,樓奕琛都想把那些造謠之人全部廢了!

  聞言,樓月卿低著頭,兩手扯著衣袖,撇撇嘴,“意料之中的事兒!”

  不傳開才是不正常!

  就是不知道傳成什么樣子了。

  不過,這都不重要!

  樓奕琛無奈之際,只得問道,“所以,你是打算嫁給他了?”

  如今鬧的沸沸揚揚,若是不嫁,便是不知如何解決了。

  兩人都不是一般人,一個手握國家大權的攝政王,一個家族如日中天的將門嫡女,本就牽扯著整個楚國,鬧成這樣,這樁婚事,不成也得成了。

  寧國夫人那里想必也知道了,估計也明白了,容郅此意便是寧國公府想拒絕,都難了。

  只是,他們樓家的掌上明珠,可不是隨便就能娶得了的。

  樓月卿擰眉,手一僵,看著樓奕琛,“嫁?”

  嫁給他么?

  看著樓月卿一臉茫然,樓奕琛瞇了瞇眼,沉聲問道,“難道你以為,這種事情,是可以鬧著玩的?”

  楚國男女大防,別說現(xiàn)在這次,之前容郅和樓月卿多次接觸,已是不妥,只是那些都是意外或者私底下,可這次,那么多百姓看著,已經(jīng)鬧大了。

  何況,樓奕琛想起在攝政王府看到容郅身上的那個牙印,有些不安,能夠輕而易舉在容郅身上留下牙印,即便是沒發(fā)生什么,那也不簡單了。

  經(jīng)過昨夜一事,他就該知道,這兩個這樣,不可能遵循禮法,至于到什么地步了,他也不好多問。

  而且,樓月卿的名聲,也就看這件事情如何處置了。

  雖然作為寧國公府的女兒,就算沒了名聲,樓月卿也不會受委屈,可是,樓奕琛也不希望樓月卿受此事所累遭人話柄,以后難抬頭做人。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兩人成婚,若是樓月卿無此意,那也就另算了,可是樓月卿已經(jīng)和容郅走到走了一步,如此,便也別無他法了。

  此時關乎樓月卿一生,容不得胡鬧!

  樓月卿面色有些僵硬,想了想,低聲道,“大哥,這件事情容后再議吧!”

  此時談婚論嫁,尚早!

  何況,當真嫁給容郅,她是不愿意的,起碼現(xiàn)在,還沒到她愿意嫁給他的地步,以后……以后之事以后再說吧。

  和容郅在一起,已經(jīng)打亂了她的心緒。

  聞言,樓奕琛面色微動,看著樓月卿的臉色,便肯定的說,“卿兒,你不愿意嫁給攝政王?”

  是這樣么?

  樓月卿沒回答。

  低著頭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樓奕琛見狀,自然是肯定了的,不由得不解的問,“既然你不愿,為何要與他糾纏不清?你可知道……”

  既然與他糾纏,就該明白,最后的結果便是嫁給他,這種事情豈容胡鬧?

  樓月卿抬頭,打斷樓奕琛的話,“不是不愿!”

  樓奕琛擰眉,凝視著樓月卿,靜待樓月卿的解釋。

  既然不是,為何如此?

  他以為,樓月卿既然已經(jīng)答應了容郅的情,就該做好了嫁給他的準備。

  樓月卿咬了咬牙,遂開口解釋,“我只是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些事情,大哥,你不懂,于我而言,嫁人,曾是最不敢想的事情,而且,我跟著容郅之間還沒有到可以談婚論嫁的地步!”

  和容郅糾纏在一起,于她而言,是不在預計之內的,曾經(jīng),從來不曾想過會有此劫,已經(jīng)認命,不去逃避,坦然接受了,可卻未曾坐好一生牽扯的準備。

  她不是被女子規(guī)訓束縛的人,她有她的傲骨和理智,并不認為答應了容郅這份情就是一輩子,起碼如今,她還沒有做好用一輩子來跟他糾纏的準備。

  定情和婚嫁,于她而言,不可同等視之。

  樓奕琛倒是不懂了,“卿兒,攝政王的態(tài)度,你應該也已經(jīng)很清楚,難道你想這樣與他不明不白的牽扯,這件事情已經(jīng)沸沸揚揚,你可知道如今外面如何說你?”

  不是她想不想的問題了,攝政王是個什么樣的人,樓奕琛自認不解十分也知五分,他既然對樓月卿生了情,便是不是開玩笑,何況容郅自己也說過,娶是一定的。

  也就是知道這點,樓奕琛就算再怒再氣,也只能作罷。

  比起別的男子,容郅確實更好,不是那些人能比的,而且,樓月卿怕也是沒得選擇了,只是,只擔心樓月卿的安危罷了。

  如今事已至此,若是拖延下去,只怕樓月卿會遭人詬病。

  關乎樓月卿一生的事情,樓奕琛實在是難以放心,雖然他并非那些迂腐之人對聲譽一事揪著不放,可是,他不在乎名聲,寧國公府也不可能在意,可是樓月卿不同,她是個姑娘,女兒家的聲譽,不是可以隨便糟蹋的。

  所以,外面的流言蜚語,樓奕琛聽見了都想把那些人的嘴給撕了。

  知道樓奕琛所擔心之事竟是這個,樓月卿無奈笑了笑,“大哥,我不在乎名聲,這點,你應該知道!”

  作為一個兄長,擔心她的安危之余,再擔心她的名聲,樓奕琛的關心,不言而喻。

  從不去擔心她的這些事情會不會讓寧國公府遭受詬病,只是擔心她而已,對于樓奕琛的這些擔憂,樓月卿心窩子都是暖的。

  她和容郅的事情,說小了,是男女之事,說大了,也是關乎朝堂的,寧國公府的女兒要是嫁給了攝政王殿下,身后的幾十萬大軍是誰的人就已經(jīng)顯而易見,如此,朝堂估摸著又是一場風暴。

  可這些事情,樓奕琛從不曾提及。

  樓奕琛沒好氣地看著她,“你!”

  他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妹妹不似那些矯揉造作的女子般將名聲視作生命,其實并非不是一件幸事,活的瀟灑自在,不被束縛是好事兒,可是太過無所謂,他總覺著也不太好。

  可也說不上。

  見樓奕琛氣急又無奈,只能慣著她,樓月卿才道,“好了,我還有事兒要跟你說呢!”

  “什么事兒?”

  想了想,樓月卿輕聲道,“我今晚子時就走,接下來大哥便放出消息,說我病了,不管誰要見,大哥都要攔著!”

  鬧出這么一件事兒,接下來,必然有不少人想見她。

  而且,她現(xiàn)在這個身份,自然不能讓人知道她要去姑蘇城,所以,只能以養(yǎng)病為由,拒絕一切訪客和邀請。

  反正她身子不好誰都知道,也不怕被識破,何況,堂堂寧國公府,連皇家都讓三分,誰敢硬闖進來一探究竟?

  這次離開,怕是得有段時間不能回來了。

  樓奕琛極為不解,“為何要晚上走?”

  晚上豈不是更危險?

  樓月卿解釋道,“白天人多,我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我要離開!”

  這是關鍵,白天想要避開那些眼線,怕是不易,只有夜里,才是神不知鬼不覺。

  樓月卿的解釋,甚合情理,樓奕琛也知道這點,故而只道,“我派人護送你一起!”

  若不是不行,他都想親自送樓月卿去,路途遙遠,若非母親交代,他都想攔著不讓樓月卿去,只是有些事情他也管不著。

  樓月卿搖搖頭,“不用,我不想帶太多人!”

  “卿兒……”

  樓月卿立馬保證,“大哥只管放心,我不會有事兒,大不了每日給你寫信保平安!”

  樓奕琛看著她,繃著臉,雖然如此,也是妥協(xié)了。

  不讓人省心!

  樓月卿又道,“靈兒就拜托你們了!”

  沒好氣地看著她,樓奕琛掃視了一眼桌上的菜肴,道,“趕緊吃吧,不是餓了么?”

  廢話真多!

  樓月卿才又開始扒飯。

  吃了晚膳,樓月卿就打算沐浴,可是……

  看著屋子里所有的門窗都鎖上了,沒有一絲縫隙,樓月卿才戚戚然的吩咐莫言順背熱水。

  莫言忍俊不禁,自家主子可是被攝政王給嚇壞了,連洗個澡都要開始防攝政王了。

  難道昨夜真被窺了?

  如果是這樣,攝政王殿下可真是……衣冠禽獸!

  聽著旁邊莫言忍著的壓抑笑聲,樓月卿看著她,看著她一雙眼溜溜轉,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一陣羞惱,“快去打水!”

  笑笑笑,笑什么啊……

  莫言笑容一斂,立馬打水去。

  樓月卿羞惱不已的臉色才稍有好轉,環(huán)視著整個屋子,心下決定。

  一定要防火防盜防容郅!

  其中最后那個最危險!

  這次沐浴,樓月卿是帶著做賊的心情從頭到尾的,讓莫言站在外面,還是怎么也不放心!

  沐浴完,已經(jīng)戌時了。

  坐在銅鏡前,莫言在幫樓月卿梳發(fā),既然不打算休息了,既然是事先整理好。

  然則……

  莫言拿起桌上一直未曾見過的玉簪,頗為不解,“主子何時多了這玩意兒?”

  樓月卿的首飾不多,她也都見過,可沒見過這個,何況,剛才她可是親眼看到樓月卿從頭上拔下來的,今日出去的時候,樓月卿幾時佩著玉簪子了?

  疑惑不解的眼神看了一眼樓月卿,莫言姑娘眨眨眼。

  樓月卿一驚,從她手里拿過那根玉簪子,清了清嗓子,故作鎮(zhèn)定的道,“撿的!”

  莫言姑娘本來還存在疑惑,這下子不用疑惑了,看著自家主子不自在的樣子,莫言心生惡趣味兒,咂咂嘴,“嘖嘖,攝政王府竟然能撿著這種女子的首飾,看來平日里王府很多姑娘去過啊!”

  樓月卿連一黑,不說話了。

  莫言莞爾一笑,也不打趣兒了,繼續(xù)給樓月卿梳頭。

  樓月卿這一頭墨發(fā)打理起來異常費勁兒,所以,每次梳發(fā)都要不少時間。

  看著手里光滑潤澤的羊脂玉發(fā)簪,樓月卿神色復雜,坐在那里發(fā)呆。

  過了會兒,樓月卿才忽想起什么,抬眸看著莫言,“晉州那邊還沒有消息么?”

  按理說,今晚應該已經(jīng)可以傳到楚京了,這種事情,絕對是最快的速度傳來,最多今夜,便可傳到他耳邊。

  莫言拿著首飾給樓月卿別在發(fā)間,聞聲一頓,便凝神想了想,道,“按理說應該有了的,要不我去打聽下?”

  “不用,再等等!”

  還有兩個時辰,不急。

  莫言頷首,繼續(xù)給樓月卿打扮。

  然而,沒多久,拂云就來了。

  與此同時,攝政王府。

  容郅正在埋首處理政務,周邊一片寂靜,有些心不在焉。

  靜下來,便能想起某個欠修理的女人。

  伸手輕觸衣襟邊的傷口,他只是清洗了下,并未包扎,所以,清晰可見的牙印露出了一半來,傷口有些深,可見樓月卿咬的多用力。

  忍不住勾了勾唇,攝政王殿下心情愉悅之!

  小狐貍有眼色,立即蹦過來,蹲在一本奏折上面,眼巴巴的看著攝政王殿下。

  “嗷嗷嗷……”

  笑什么!

  攝政王殿下嫌棄的看了它一眼,掃興的東西!

  忽地伸手,小狐貍那叫一個樂,以為攝政王殿下想要像以前一樣撫它,可誰知,這個想法剛過,自己就被凌空……提了起來!

  隨后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往旁邊一丟。

  丟的太用力,也太準,直接把不遠處擺在楠木桌上的小花瓶給撞掉了。

  “砰!”一聲,一狐一瓶一起滾落,因為小狐貍抱著花瓶,所以花瓶沒碎,卻把小狐貍給摔出了內傷!

  小狐貍立刻爬了起來,跳到攝政王殿下跟前的桌角,不敢靠近他,卻看著他,一臉委屈的控訴,“嗷嗷嗷!”

  簡直是虐待啊!

  “嗷嗷嗷……”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以前很愛我的,為什么……

  充滿著憤怒和絕望的狐貍慘叫聲響徹水閣一樓。

  攝政王殿下抬眸,不緊不慢的開口,“再叫就把你煮了!”

  立刻清凈!

  正好進來的冥夙自然是聽見了這句話,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

  小狐貍一不聽話,就有此話出。

  剛把小狐貍帶回來的時候,小狐貍一點也不認生,各種鬧騰,于是,攝政王殿下有一日忍無可忍,又不能掐死它,唯有一計!

  把它吊在王府的廚房房梁上,看著幾只一樣有毛,一樣毛色火紅的……雞被拔掉毛,開膛破肚扔進鍋里煮,放進火里烤!

  小狐貍有靈性,聽得懂人語,自然也就……

  被嚇唬到了!

  從此,清凈!

  后來,凡是鬧騰,這檔子事兒百試不厭!

  忍著幸災樂禍,冥夙上前稟報。

  “王爺,晉州出事了!”

  攝政王殿下聞言,看著他,“說!”晉州還能翻出什么大浪來?

  冥夙沉聲道,“郭氏族人無一活口,郭家?guī)旆勘幌唇俟冶灰话汛蠡馃,我們的人趕到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了!”

  聞言,容郅臉色一變。

  “何時之事?”

  竟然趕在朝廷的人到達之前,把郭家給……

  冥夙回話道,“今日一早郭家忽起大火,官兵趕到之時,無一活口,所有庫房的金銀皆被洗劫一空,不過很奇怪,死的都是郭家族內之人,郭家的那些仆從無一傷亡!”

  一早的事情,即便是快馬加鞭,現(xiàn)在也不可能傳到這里,也是那邊的人飛鴿傳書,剛收到消息,冥夙也是十分震驚。

  容郅驀然瞇眼。

  他剛下令郭氏族人入獄,旨意怕是今日才到晉州,沒想到竟有人趕在旨意到達之前將郭家洗劫,如此迅速,看似狠毒卻又手下留情的做法,絕對不是為了滅口。

  絕對不是元家做的,可又有誰不放過郭家,卻也知道那些仆從無辜?

  郭氏家族在晉州乃至周邊影響力極大,一方豪族,族人就不少了,所有仆從加起來不下千人,但如果是滅口,這種細節(jié)一般無人在意,元家一貫主張寧可錯殺不可放過,所以,元家就排除了。

  究竟是何人做的?

  看著冥夙,容郅沉聲問道,“可有線索?”

  冥夙道,“王爺恕罪,此事一出便傳信而來,即便有線索,怕是也沒那么快,不過王府的人也在晉州盯著郭家,能夠瞞過他們的眼洗劫郭家,怕是背后之人不簡單!”

  因為郭家之事事關重大,攝政王府也有暗衛(wèi)潛伏在晉州隨機應變,可是竟然未曾察覺,此事一出,當真是措手不及。

  如今這事兒在晉州那邊,怕是鬧的沸沸揚揚了。

  容郅抿唇,看著桌上的奏折,眸光微寒。

  郭家之事并非小事兒,關乎國政,牽扯甚廣,如今案件還在查,便被人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做下這件事情,怕是難以善了。

  想了想,容郅沉聲道,“備馬,入宮!”

  冥夙聞言,頷首,“是!”

  容郅面色陰沉的站起來,大步走向門口。

  拂云走后,樓月卿站在窗臺下,看著外面皓月當空,繁星點點,一語不發(fā)。

  面色如常,眸色淡淡,沒有什么不同,只是,一直站著,一動不動。

  不知站了多久,夜風微涼,莫言拿著一件大衣走過來,給她披上。

  樓月卿回神,伸手拉攏著衣服的領口,自己弄好。

  看著樓月卿面色淡淡卻帶著絲絲愁容,莫言想了想,問道,“主子不忍么?”

  從拂云走后,她便一語不發(fā)。

  樓月卿淺淺一笑,看著天上一輪明月,苦笑道,“莫言,我會下地獄的!”

  狀似無意般,卻說出了一句令莫言臉色一驚的話。

  莫言看著樓月卿,眼中有些不知名的神色,沒說話。

  樓月卿莞爾,眸中劃過一絲悵然,幽幽道,“殺生,是永生永世的輪回都洗不清的罪孽,我已經(jīng)不記得了,因我而死和死在我手里的,究竟有多少人了……”

  所以,她會下地獄的!

  莫言只覺鼻尖發(fā)酸,輕聲道,“主子想這些做什么?都會過去的!”

  罪孽也好,福祉也罷,都會過去的。

  聞言,樓月卿抿唇,沒說話。

  莫言忽然道,“如果主子不想,其實您可以……”

  樓月卿立刻出聲,打斷莫言的話,堅定的道,“不可以!”

  莫言一怔,看著樓月卿……

  樓月卿咬牙,似笑非笑的說,“天煞孤星,總要有人因我而不幸,這個強加在我身上的罪名才被坐實,不是么?”

  既然被稱為天煞孤星,總要帶來不幸,才對得起因這個所謂命格帶來的一切!

  莫言啞然,無言以對。

  這個莫須有的命格……

  容郅來的時候,莫言已經(jīng)下去了。

  樓月卿靠著美人榻閉目養(yǎng)神,還有一個時辰才出發(fā),所以,樓月卿打算小憩一會兒,也在等人。

  如她猜測,容郅沒多久就來了。

  容郅來多次了,輕車熟路,也沒人發(fā)現(xiàn),一走進來,就看到樓月卿躺在美人榻上,身上蓋著狐毛毯,一眼望去,猶如一幅美卷。

  可是,攝政王殿下很快就沒心情欣賞了。

  四處窗戶大開,夜風吹進來,這女人就這樣睡著了!

  輕步走過去,站在她身前,本來打算抱她起來,接過剛伸手,就被一只白皙如玉的小手握住了。

  女人本來閉著的眼,倏然睜開,瞪著他,“說了不許對我動手動腳,記性怎么如此差?”

  攝政王殿下好笑的看著她,挑挑眉,“裝睡?”

  樓月卿坐起來看著他,憤憤道,“沒有,是你腳步聲太大了,把我吵醒了!”

  是么?

  攝政王殿下顯然不信,他剛才走路根本沒聲音,怎么可能吵醒她?

  蹙了蹙眉,攝政王殿下想了想,隨即蹲在她面前,看著她輕聲問道,“不會是在等孤吧?”

  他進來的時候,她呼吸均勻,面色恬靜,肯定不是睡著了就是裝睡,為了不吵醒她,攝政王殿下躡手躡腳的,所以,只能說她在裝睡!

  樓月卿微微抿唇,沒吭聲。

  攝政王殿下又不明白了,“怎么知道孤一定會來?”

  既然是等他,又怎么知道他會來?若不是來告別,他都不打算來打擾她的。

  樓月卿也不慌,歪這頭想了想,看著他挑眉道,“直覺啊,而且……王爺夜探香閨什么的,又不是沒干過!”

  干過不少次!

  被提及某些所謂糗事,攝政王殿下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煞有其事的道,“既如此,看來無憂習慣了,以后孤可夜夜來!”

  說完,還覺著是個不錯的主意,攝政王殿下還很贊成的點點頭。

  樓月卿臉一沉,“不行!”

  夜夜來?虧他想得出來!

  還以為這是他家?還真不客氣!

  等寧國夫人什么時候回來,估計肯定加強守衛(wèi),直接打出去!

  攝政王殿下不恥下問,“為何?”

  挺好的主意啊……

  樓月卿惡狠狠的看著他,磨刀霍霍,憤聲道,“你休想占本姑娘便宜,以后夜里不許來找我,不對,日里也不行,不然老死不相往來!”

  攝政王殿下乍然失笑,由心底發(fā)出的笑意,方才一直在眉間的皺褶驀然消了,心情極好。

  低啞磁性的笑聲響起,樓月卿聽在耳里,紅在臉上。

  臉色羞惱,“不許笑!”

  攝政王殿下聽話,還真不笑了。

  清了清嗓子,樓月卿問道,“你到底來干嘛?”

  趕緊說事兒!

  攝政王殿下想起正事兒,便恢復正常,道,“孤等下要離開京城,所以來看看你,順便把玄影送過來,以后她就跟在你身邊保護你!”

  聞言,樓月卿懵了……

  送人來……

  不對……

  看著攝政王,她問,“你要離開?多久啊?”

  容郅想了想,道,“還不清楚,不過會盡快回來,所以,你好好待在京中,有什么事情可吩咐玄影,但是有一點,不可進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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