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月卿聞言,直接翻了個白眼,抬眸望去,攝政王府門口的守門侍衛(wèi)都震驚的看著她和容郅,樓月卿哪里還坐得住,然而整個人都被容郅緊緊圈在懷里,她定了定神,手肘頂了頂容郅,嘴唇動了動,陰陽怪氣的低聲道,“趕緊放我下去!”
這么多人看著,他是不在意,可自己臉皮沒那么厚!
樓月卿怕被聽見,所以聲音壓低了,攝政王殿下笑意漸深,直接恍若未聞,抬頭看了看天色,還早!
等下再送她回去!
身后的人沒反應(yīng),樓月卿臉一沉,這廝還真是……
眼見不遠處的街口慢慢齊聚起來的人正在看著這邊,樓月卿不管了,伸手往后,找準位置,一擰!
攝政王殿下劍眉一蹙,腰間痛意襲來,眼神微暗,抱著女人的手微緊,可見這女人當真是半點不留情,難道不知道男人的腰不能隨便動?
容郅的反應(yīng)樓月卿當然是感覺到了,眼中劃過一抹羞惱,憋出幾個字,“容郅,你給我松手!”
抱那么緊,想作甚!
樓月卿簡直是崩潰,還想偷偷摸摸段日子,看看情況再見光,可是這廝就是這樣不打聲招呼的把她拉出來宣告全天下了,這下好了,不用幾天,整個楚國都知道這位大爺近女色了,可自己也不用做人了!
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攝政王殿下聞言,眉梢輕挑,眼角微揚,可見心情不錯,看著不遠處的街口和府門口的守衛(wèi)都在看著,索性也就不再逗她了,松開樓月卿,隨即翻身下馬。
樓月卿被放開,立刻打算跳下馬,可是……
看著攝政王殿下伸出矜貴的手要扶她下馬,樓月卿懵了懵,遠處又是一陣嘈雜……
瞪了一眼容郅,樓月卿直接坐在馬上不懂了。
挑挑眉,攝政王殿下慢悠悠開口詢問,“怎么,郡主是想繼續(xù)兜風(fēng)?”說是兜風(fēng),實則游街!
她可不想被人當怪物一樣看著!
樓月卿人忍著和他老死不相往來的沖動,伸手,任他扶著自己下馬。
一下來,樓月卿已經(jīng)不想看到旁人那見鬼的目光,低著頭站在那里。
攝政王殿下讓后面的王騎護衛(wèi)將馬牽走,看著樓月卿埋著頭,一副:看不見我都看不見我……的樣子,薄唇微抿,忍著笑意,直接牽著她的手往莊嚴肅穆的攝政王府門口走進去,大掌緊緊包裹著樓月卿嬌嫩的小手,不緊不慢的步伐走進去,樓月卿已經(jīng)無感了……
牽都牽過了,一次兩次三次沒啥區(qū)別了!
可這種想法,等到某日之后,被某只食髓知味的某人不知覓足的拉著一次又一次的……樓月卿才知道,一次兩次三次,區(qū)別真的很大!
那是痛徹心扉的領(lǐng)悟!
走進大門,將外面的一切都隔絕開來,府里很清靜,除了隱在暗處的暗衛(wèi),平日里便只有打掃的人走動,這個時辰了,打掃府里的人都打掃完了,所以一路走進去,竟沒遇上幾個人。
走了沒多久,李逵匆匆走來,看到容郅拉著樓月卿,目光一驚,隨即回過神來,作揖道,“參見王爺,郡主!”
容郅腳步一頓,“怎么?”
李逵道,“王爺,慶寧郡主叫您回來之后去見見她!”
聞言,容郅面色依舊,倒是沒吭聲。
樓月卿看著他,挑挑眉。
慶寧郡主?
那天晚上好像聽到他的手下說慶寧郡主病犯了,也不知道如何了。
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樓月卿,容郅道,“孤讓人帶你去水閣!”
說完,打算吩咐李逵帶她去,可是樓月卿急忙道,“算了,我也去看看慶寧郡主!”
她才不要自己一個人去水閣,而且,搞不懂他帶她來干嘛。
有什么事情需要去把她帶來攝政王府的么?難道又是想將她帶到他的地盤為所欲為?
咳咳!
容郅倒是沒拒絕,直接拉著她走向慶寧的院子。
李逵在后面看著自家王爺拉著郡主的手,郡主沒拒絕,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兒了,果然王爺不愁娶不到王妃了。
以前可是一直操心著王爺會孤身一人終老,畢竟王爺不近女色,甚至不容許任何女子靠近他們都是看在眼里的,可最近王爺卻頻繁和這位剛回京的郡主在一起,對其極是不同,這是王爺帶回王府的第一個女人,第一個住進水閣的女人,可想而知,王爺?shù)男乃肌?br />
王爺?shù)男乃茧y測,然而,這點心思全都沒藏著掖著,一眼便知。
這位郡主看著也比那些世家千金好多了,不驕不躁,知禮淡雅,能得王爺上心的女子,肯定也是非同一般的。
看來王府很快就要有女主人了。
不然再這樣下去,別說外面的人,連他都懷疑自家王爺不喜女色了,王府了除了慶寧郡主帶來的幾個侍女,竟然都是清一色的男人……
別說賞心悅目,看都不想看!
慶寧郡主原本還是臥榻不起,昨夜容郅給她輸了許多內(nèi)息,所以休息了一夜,便也精神多了,雖然不比之前,可也下的來床了,這不,樓月卿跟著容郅走進院子,就看到慶寧躺在廊下的藤椅上,閉目養(yǎng)神,今日風(fēng)和日麗,日頭不算烈,卻也不會涼,正好現(xiàn)在是即將落日,慶寧躺在那里半寐雙眸極是舒坦。
身上蓋著一張白色狐毛毯,臉色蒼白的躺在那里,一頭墨發(fā)垂落在躺椅兩側(cè),身旁守著她的兩個貼身侍女。
樓月卿跟著容郅走進院子,看到的時候,都有些難以置信,慶寧臉色不好,甚至是很差。
一張小臉猶如白紙一樣,和之前臥榻在床的她也差不多了。
一直聽說這位慶寧郡主身子不好,所以才會在京外的邙山別院養(yǎng)身子,可沒想到一直看著也只是身子骨差些,如今看來,竟是這般模樣。
他們一進來,院子里的人急忙行禮,容郅伸手制止,拉著樓月卿緩緩走向慶寧那邊。
看到他,守在慶寧旁邊的亮哥貼身侍女急忙喚醒慶寧。
慶寧本也不是睡著了,只是有些昏沉,便閉目養(yǎng)神,被侍女輕搖了下,便緩緩睜開眼,看到容郅,再看到容郅身邊的樓月卿,目光微頓。
目光停留在兩人相握在一起的兩只手,慶寧頗為驚訝。
樓月卿急忙把容復(fù)制拽著的手抽出來,退開一步,對著慶寧微微頷首,“慶寧郡主!”
兩人都是郡主,自然不需要行禮,但是起碼的敬意不可缺。
慶寧扯了扯蒼白的唇,淡淡的一笑,讓侍女扶她起來。
坐起來,看著樓月卿氣色比當時好了,人也精神了,便輕笑道,“幾日不見,看起來身子好了許多!”
樓月卿頷首,“謝郡主掛念,確實好了!”
她本就是來了葵水所以才會如此,并非病了,所以,肯定沒什么事情。
聞言,慶寧淺淺一笑,緩緩伸手,樓月卿見狀,走到她面前,慶寧才拉著她的手,打量著樓月卿的氣色,輕聲道,“好了就好,以后可要多注意些,你年紀還小,身子可不能像我一樣,知道么?”
莫要像她一樣,拖著一身病茍活。
“我會的!”
慶寧才微微頷首,轉(zhuǎn)而看著容郅,有些無奈道,“哪有像你這樣欺負人家姑娘的,也不怕嚇跑了!”
看著容郅的眼神透著一抹柔軟和無奈。
容郅繃著臉,好似是被慶寧這一句話說的有些不自在,耳根子微微紅潤,別開頭,看著樓月卿,卻不吭聲。
樓月卿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稀罕事兒,挑挑眉,喲,這廝害羞了?
慶寧低低一笑,看著樓月卿,拉著她的手輕聲道,“郅兒想必是第一次與姑娘家相處,難免有些霸道,卿顏可不要見怪,他雖然冷了些,可絕對不會傷害你的……”
攝政王殿下耳根子紅的可以滴血,看著樓月卿艱難的憋著笑意,攝政王殿下連忙看著自家姐姐,冷著臉道,“姐姐既然沒事兒,孤先帶著她走了!”
再這樣羅嗦下去,這女人估計都要笑死他了。
而且,姐姐這婆婆叮囑兒媳婦的口氣是怎么回事兒?
慶寧急忙住嘴,蒼白的唇微扯,沒好氣道,“好了,姐姐開玩笑,你還真是……”
攝政王殿下才作罷。
樓月卿有些疑惑,她一直覺得容郅和慶寧之間的關(guān)系,有些奇怪,按理說,慶寧郡主是坤王爺?shù)呐畠,容郅是先帝幼子,兩人是堂姐弟,為何容郅對慶寧這么不同?
傳聞坤王爺多年來閉門謝客,早已不理俗事,府內(nèi)歌舞升平,卻一直不理外面的是是非非,所以慶寧是由大長公主親自撫養(yǎng)的,而容郅,是先帝的兒子。
就算是堂姐弟,開口就叫姐姐,且還如此護著,若是一般人也就罷了,可是容郅啊,這樣的人,會莫名其妙對一個堂姐如此照顧?
竟然可以讓她住進據(jù)說從無女子踏入過的攝政王府?
而且慶寧好似也對容郅不錯,不管是眼神和說話的語氣,都是帶著真心的,這點樓月卿看得出來,可這是為什么呢?
皇家哪有這樣的親情?別說堂姐弟,怕是皇子公主們也不見得如此。
若說男女之情,不是沒有可能,只是皇家的那些個腌臜事兒樓月卿見得不少,可也不像,慶寧對容郅的態(tài)度和容郅對慶寧的態(tài)度,都沒有這種感覺。
攝政王殿下轉(zhuǎn)移話題,“姐姐有何事兒?”
慶寧笑容一斂,隨即淡淡的說,“是這樣,我想等身子好些了,就回邙山別院,想在回去之前,去一趟坤王府!”
聞言,容郅一頓,看著慶寧,沒說話。
慶寧低著頭,想了想,才冷嗤一聲,道,“我已經(jīng)不記得多久沒有見過他了,都已經(jīng)忘了他長什么樣了,聽說他又命人尋了一些女子,據(jù)說頗為相似,我倒要去看看,他找的替身,究竟是什么貨色!”
從三歲那年他打算掐死她之后,姑姑將她劫走,就阻礙也沒有讓她去見過坤王,后來長大了,知道了那些事情,坤王來看她,她也從不見他。
在她眼里,坤王不陪為夫為父!
當年母妃被擄入宮,父王后來是知情的,可是,卻因為各種顧忌和質(zhì)疑,竟然任由母妃在宮里成為禁
臠任先帝羞辱,甚至,最后丟了命。
他才知道他的妻子從未舍棄過他,可為時已晚。
連自己的妻子和孩子,都可以舍棄的男人,不配為夫為父!
可如今,難得回京,她忽然想去看看了。
容郅頓了頓,便道,“你身子不好,孤不會讓你去!”
要是去那里受了刺激,對身子不好!
坤王府的事情,慶寧不知道,他可是清清楚楚,坤王爺年輕之時可是英姿不凡,氣宇軒昂,可是,如今卻渾渾噩噩,每日酒色不斷,身體每況愈下,慶寧見了,不過是徒增傷悲罷了。
不見,就這樣挺好。
互不干涉,慶寧不會再難過,不會再多一件事情讓她傷神,對她來說,最好不過。
苦苦一笑,慶寧低聲道,“郅兒,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你不需要太擔(dān)心我,何況,我……”
容郅打斷她的話,淡淡的說,“這件事情莫要再提起,孤不會讓你去的,等你身子好些了,孤再親自送你回邙山,此次你犯病之事姑母尚且不知,你也不想姑母為了你奔波回來吧?”
大長公主不知道慶寧這次犯了病,否則早就趕回來了,大長公主撫育慶寧二十多年,視如己出,最是在乎,當年慶寧觸怒先帝險些丟了命,誰都不敢求情,只有大長公主不顧性命求情,才把在皇陵奄奄一息的慶寧接了回來,如今若是知道慶寧病了肯定趕回來,可是容郅未曾讓人稟報,所以估摸著尚且不知。
果然,提到大長公主,慶寧便看著容郅,抿著唇,說不出話。
她怎么會不知道容郅的意思,不愿讓她去看坤王,是為她好。
坤王厭惡容郅,而容郅,也對坤王爺毫無好感,甚至若非顧念她,那個不顧母妃死活的男人,容郅焉能放過?
如果自己因為父王出任何事情,怕是容郅不會再留情。
果然,容郅開口道,“若你在坤王府有任何差池,孤立刻血洗坤王府,一個都別想活命,姐姐知道的,孤……從來不希望他活著!”
這么多年的容忍,不過是因為他終究是你父親!
說完,容郅拉著一臉茫然的樓月卿,轉(zhuǎn)身離開。
慶寧一行淚滑落,緊緊拽著蓋著膝蓋的狐毛毯,眼簾微顫,隨之苦苦一笑。
身邊的侍女連忙給她擦淚,“郡主可不能哭啊……”
慶寧別開頭,咬著唇,沒吭聲。
侍女只好退開。
花姑姑緩緩從屋內(nèi)走出來,幽幽道,“我早就說過,王爺是不會答應(yīng)的,云兒,算了吧……”
容郅為了保護慶寧,這么多年費了多少心血?又怎么可能會讓慶寧因為坤王受任何傷害?
坤王府,是慶寧一切痛苦的源頭!
慶寧沒有說話。
走出慶寧的院子,容郅臉色一直不太好,顯然是方才的話題讓他不喜,然而拉著樓月卿的手,卻從未松開過。
樓月卿看著容郅面無表情的樣子,擰眉。
容郅心情不好!
拽著她的大掌下意識的握緊,不過卻沒有弄疼她,只是扣得很緊,怕她丟失一樣。
雖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可樓月卿還是很肯定,他在害怕……
可是,怕什么呢?
他從來都是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究竟有什么事情能讓他產(chǎn)生恐懼?
不過有一點,樓月卿很肯定,容郅很在乎慶寧,雖然看著冷冰冰的,可是,她知道,容郅真的很在乎!
走了沒多久,終于到了水閣,遠遠就看到一座閣樓拔地而起,
樓月卿不想進去,可是還是被容郅拽著上了小橋,走進里面。
水閣到處置放著暗格,白日里關(guān)閉,夜里便打開,所以不管日夜都是亮如白晝,此時太陽西下,一抹斜陽傾瀉在屋內(nèi),淡淡的光輝灑在暖玉地上,看著都讓人舒心。
拉著樓月卿走進門,容郅就放開了樓月卿的手,環(huán)視一圈水閣一樓的外室,隨即頓了頓,目光定在不遠處擺放著的一個花瓶那里,走過去。
樓月卿揉了揉手掌,咂咂嘴,跟著走過去。
接過還未走近,就看到攝政王殿下很不合身份的抬腿一踹,一腳踢了花瓶,力氣不大,花瓶彈動幾下,倒是沒倒,只是忽地從花瓶口跳出一團火紅色的東西。
“嗷~!”小狐貍帶著一聲驚叫,驚天地泣鬼神,串出來就直接掛在他們頭上的簾子那里,才瞪著容郅,一陣抗議。
“嗷嗷嗷!”
嚇死狐貍了!
樓月卿嘴角一抽,隨即便笑了,容郅哪尋來的小東西,如此逗人。
攝政王殿下朝著小狐貍招招手,“過來!”
小狐貍本來還心有戚戚焉,肯定不愿意,可是攝政王殿下臉色一沉,還懂些察言觀色的小狐貍只好硬著頭皮蹦跶到攝政王那里。
爪子一勾,趴在容郅身上,鎏金色的狐貍眼巴巴的看著攝政王殿下,委屈!
“嗷嗷嗷!”你不能欺負我……
攝政王殿下不為所動,毫不留情,直接將它拎起來,轉(zhuǎn)頭,看著樓月卿,蹙了蹙眉。
這女人還笑?很好笑么?
樓月卿立刻忍著沒笑,只是這小狐貍太好玩!
她也想養(yǎng)一只,等會兒問容郅哪里尋得!
誰知,剛想著,就看到攝政王殿下掂著那團火紅,遞給了她,淡淡的說,“提著!”
不是拿著,不是抱著,也不是捧著,而是……提著!
樓月卿一懵,小狐貍卻炸毛了。
擦,主人真不要她了,還以為是說說而已……
“嗷嗷……”小狐貍使勁掙扎,帶著如喪考妣般的狐貍哭聲。
看著小狐貍手舞足蹈要掙扎的樣子,攝政王殿下冷颼颼的開口,“想被烤?”
安靜了,也不懂了!
樓月卿看著容郅,指了指自己,“我的?”
攝政王殿下頷首,“你的!”
樓月卿眨眨眼。
嘖嘖,想什么來什么?
不過,樓月卿不解,“為什么要送我?這只……嗯哼,這只狐貍你不是自己養(yǎng)了很久的么?”
看這樣子,容郅應(yīng)該養(yǎng)了很久了。
她自己再去尋一只就是了。
小狐貍一聽,又炸毛了。
“嗷嗷嗷……”人家是靈狐!不是一般的狐貍!
攝政王殿下淡淡的看了它一眼,小狐貍聳拉著,直接不敢動了,任由某只魔爪提著,
攝政王殿下才抬眸看著樓月卿,頓了頓,開口提醒,“這是靈狐!”
聞言,樓月卿臉色一變,靈狐?
這就是靈狐?
對了,之前師父說過,靈狐毛色火紅,體態(tài)嬌小,眼睛呈現(xiàn)鎏金色,可不就是這樣么?
她竟一直沒在意,也實在是不敢多想容郅會有靈狐,所以之前見過也沒有多想。
容郅怎么會有靈狐?
攝政王殿下可不管她在琢磨些什么,小狐貍往前一送,冷著臉道,“想什么?提著!”
“啊……哦哦!”受寵若驚啊,簡直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當然不是真的提著,樓月卿將小狐貍抱在懷里,可是,誰知道攝政王殿下不放手,冷著臉繼續(xù)道,“提著!”
小狐貍是公的,抱著成何體統(tǒng)!
豈非任小狐貍亂摸?
樓月卿自然是不知道攝政王殿下的醋意已經(jīng)喪心病狂到連狐貍都殃及,只當他毛病犯了,伸著手,真像他一樣,深處手,兩指一夾,掂著!
攝政王殿下滿意了,松手,瞥了她一眼,轉(zhuǎn)身。
樓月卿嘴角一扯,迎上小狐貍幽怨的眼神,終究是于心不忍啊,只好伸出另一只手,拖著狐貍屁股,才讓某只身心都受到了嚴重打擊的小狐貍得以稍許安慰。
幸好,不是出了狼窩入賊窩!
攝政王殿下走到不遠處的桌案前,拿起一個長方小盒子,轉(zhuǎn)頭看著樓月卿,招招手,“過來!”
樓月卿看著他這副嘴臉,不由想起不久前他招呼小狐貍的動作……
臉色一黑,當她是這只狐貍?
攝政王殿下見她不懂,眉頭略蹙,“怎么?”
樓月卿走過來,站在他面前,沒好氣的說,“我是有名字的人!”
別招呼小貓小狗似的,看著她想打人。
攝政王殿下沉吟半響,旋即笑了笑,挑挑眉,“卿兒?”
語氣輕悠,可見他心情好轉(zhuǎn)。
樓月卿卻一陣惡寒。
不知怎么的,寧國公府母親兄長都叫她卿兒,她都不覺有什么,可這廝這么叫著,怎么就那么別扭?
抖了抖雞皮疙瘩,樓月卿瞪他,“不許這么叫我!”
她不習(xí)慣。
聽著心里直犯尷尬。
攝政王殿下挑挑眉,“那叫什么?”寧國夫人和樓奕琛都這樣叫她,挺好聽的啊,難道他就不能叫?
樓月卿犯難了。
叫什么好呢……
想了想,樓月卿把小狐貍放在桌上,轉(zhuǎn)身走進桌案內(nèi),很自然的就直接拿起容郅的筆和紙,沾墨在紙上龍飛鳳舞寫下兩個字。
隨即拿起紙張,吹了下,遞給容郅,眉眼帶笑,“這個!”
攝政王殿下放下手里的東西,接過,看了一眼,眉梢微挑。
“無憂?”
輕柔溫和的聲音念著樓月卿的小名,樓月卿竟覺著十分好聽。
一時間竟失神了。
攝政王殿下看著兩個字,寫的蒼勁有力,字體大氣,不拘小節(jié),很難想象是一個姑娘寫的,不過,這些容郅倒是沒太在意,而是詢問道,“此名何意?”
叫這個,總得有個原因吧。
他可不要隨便叫著。
樓月卿默了默,手里握著的筆緩緩放下,不知道在想什么,須彌,輕笑道,“長樂無憂,便是這個名字的由來!”
容郅擰眉,如此?
樓月卿莞爾道,“我身體不好,希望自己生長樂無憂,故而取此名字,你可別以為我在搪塞你,可不是誰都能如此喚我的!”
也就師父這么叫她,其他人,都不知道她這個名字,她也不許任何人這么叫。
這是剛出生時,景媃臨死前所取,希望她一生無憂,也希望她的父皇能夠護她一生無憂,年幼時,大家都叫她無憂。
攝政王殿下笑了,“所以,孤于你而言,是不同的?”
所以才讓他如此稱呼她?
樓月卿挑挑眉,“這不好么?”
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思,就希望他能夠這樣叫她,而且,從他嘴里叫出來的名字,聽著悅耳。
攝政王殿下微微頷首,“王妃心里,孤是不同的,甚好!”
樓月卿聞言,不高興了,沒好氣的看著他,撇撇嘴,“你可別亂叫,誰是你王妃?”
這是原則問題!
她還是個黃花閨女,就被胡亂蒙上有夫之婦的標簽,這也太虧了!
攝政王殿下沉吟一下,看著樓月卿,裝傻中,“難道這不是早晚的事兒?”
他可不認為不能這么叫,既然認定了,就是他的王妃!
所以,沒什么不妥!
樓月卿鄙視他,“什么早晚的事兒?我還沒嫁給你呢!”
這是很嚴肅的問題,八字才一撇,就想直接定名分?呸!
而且,她可還沒想嫁給他,哪來這么多自信?
攝政王殿下聞言,想了想,只能這樣了,“如此,孤可立刻籌備大婚!”
對他來說,籌備個大婚,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兒,然后將她從寧國公府接過來,然后便可日夜與他相伴,如此甚好。
樓月卿一瞪眼,“別!”
開什么玩笑?
這家伙還真是說一出是一出,竟然直接上升到立刻大婚的問題,想什么呢?
想娶王妃就娶?你下聘了么?沒誠意!
而且……這廝這么急著娶媳婦兒,不會是想女人想瘋了吧?
攝政王殿下可不知道她的想法,只是見她那么大反應(yīng),忽然凝眉,看著她,“怎么,你不愿?”
她不愿跟他成婚?
為何……
見他忽然臉變,樓月卿就知道他誤會了,也不是不愿,就是……
忙的開口,“不是……”
攝政王殿下沒等她說完,便開口,難得的笑意吟吟,目光柔和的看著樓月卿,“既然不是,那便是愿意的了!”
樓月卿眨眨眼,隨即就知道,被耍了。
“容郅,你……”逗她玩呢!
樓月卿一陣羞惱,真是……
以前絕對不會想到,對誰都一向淡定從容的她,竟被這個男人三言兩語就弄的心煩意亂,甚至難以平靜。
真是敗了!
以前哪有這種事情?誰能把她弄成這樣,可恨她竟然覺得……甚好!
有!
攝政王殿下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可見心情極好。
樓月卿狠狠地看了她一眼,隨即走出來,拎著蹲在那里一臉懵逼的小狐貍,打算走。
她才不要繼續(xù)在這里被他取笑。
真是失策!
可是,剛轉(zhuǎn)身,就整個人被某人拽進懷里。
而且是面對面的扣在他懷里,后腰被緊扣住,與他貼在一起。
樓月卿身子一僵,未曾反應(yīng)過來。
隔著兩人的衣服,樓月卿還能感覺到他的心跳和從體內(nèi)散發(fā)熾熱,許是因為容郅練的武功的原因,他身體時時刻刻都是炙熱的,兩人的氣息融合在一起,她身上淡淡的體香和他身上的龍涎香融合,撩人心魂。
小狐貍從她手里掉落,嗷嗷嗷幾聲就蹦走了。
樓月卿才反應(yīng)過來,急忙推著容郅堅硬的胸膛,悶著聲道,“放開……”
許是不知所措,所以說話都有些緊張結(jié)巴,甚至是羞囧。
可是容郅圈住她腰肢的手臂太緊,根本無法撼動。
無法,樓月卿只要抬頭看著他,正要開口,可是卻一怔,兩人四目對視。
容郅一直在看著她,墨色的瞳孔中,倒映著的是她的臉,精致無暇的臉蛋,看著就能奪了魂魄的嬌容。
容郅的眼神,是炙熱的,仿若團團燃燒的烈焰,而她,便是那靜待融化的冰塊,不管如何掙扎,終會融化在他的手里,躲不掉,逃不過!
心下一震,樓月卿別開目光,臉色微醺,微微吞咽了聲,才推搡幾下,低聲道,“容郅,你先……唔……”
腦袋被扳過來,樓月卿瀲滟的眸子一瞪,想說的話,皆數(shù)吞咽在男人忽然而來吻中,只剩下一聲嗚咽。
樓月卿瞪著眸子,看著近在咫尺,卻閉上的兩只眼睛,看著男人清晰可數(shù)的睫毛……
唇上溫?zé)岬挠|感襲來,酥酥麻麻,頓時便讓她身心俱顫。
腰間被緊緊扣著,后腦勺被大掌壓著,樓月卿兩只手攀著容郅厚重的肩膀,根本忘記了反抗和拒絕。
甚至,腦袋一陣空白。
容郅從一開始的小心翼翼,吸吮輕磨,轉(zhuǎn)成慢慢的長驅(qū)直入,趁著樓月卿不知如何反抗,便嘗試著撬開她的唇舌。
樓月卿自然是感覺到了,反應(yīng)過來,連忙用力推開,可是,哪里推得動……
腰肢和腦袋都被扣著,樓月卿兩只手怎么推也推不動,反而讓他更加激烈。
樓月卿大眼一瞪,“唔唔唔……”
然而,推搡和拒絕,終究是沒多久,就停下來,雖未回應(yīng),卻也不再反抗。
須彌,在樓月卿快要窒息之時,松開了她。
樓月卿立刻大聲的呼吸,身子一軟,若非容郅抱著她,估摸著已經(jīng)癱在地上了。
攝政王殿下卻紋絲不動,一副覓足的模樣,垂眸看著她,眼中意味不明。
他不懂,她竟然更不懂!
樓月卿趴在容郅胸口,呼吸了許久,才緩過來,比起容郅,樓月卿就大大不同了,臉色嬌羞紅潤,雙唇微腫,眸含秋水,略顯迷離。
緩了許久,才反應(yīng)過來。
她沒看容郅,而是緩過神來之后,便直接踮起腳尖在容郅露在衣襟旁邊的脖子根和鎖骨那里,閉著眼睛就咬了上去。
“咝……”攝政王殿下哪里想到這女人又犯這毛病了,脖子下一陣刺痛傳來,攝政王殿下擰了擰眉頭,倒吸一口氣,垂眸看著樓月卿的側(cè)臉。
這女人咬人真的是不留情……
可即便如此,該怎么抱還是怎么抱……
只是,魔魅的瞳孔中劃過一絲暗色,攝政王殿下蹙了蹙眉,真是煎熬啊……
被樓月卿咬著的地方很快一陣濕潤,估計是流血了。
樓月卿松口,隨即扳開容郅的手,退出他的懷,才抹掉嘴角殘留的他的血跡,狠狠地看著他。
攝政王殿下看著空落落的懷抱,倏然一笑。
他的脖子下,衣襟旁邊,一個鮮血淋漓的牙印還能看的清清楚楚,血染透了他衣襟處,因為是黑的,是看到布料的深了些,可旁邊的皮膚那里的血跡看的清清楚楚。
血跡大部分被吸附在衣服里了。
樓月卿咬牙道,“容郅,以后沒我的允許,不許對我動手動腳,不然老娘跟你老死不相往來!”
又羞又怒,樓月卿直接什么粗話話都蹦出來!
根本沒在意自己的話給自己挖了坑!
之前幾次也就是親一下,樓月卿也就忍了,現(xiàn)在好了,直接……
她直接想把他咬死!
攝政王殿下聞言,看著樓月卿的眼神并未因為她的話生氣,反而笑意漸深,挑挑眉,“不許動手動腳?”
樓月卿尤覺憤怒,咬牙道,“沒錯,不然我弄死你!”
簡直是臭流氓,登徒子!
沒見過女人么?
之前還聽誰說這廝不近女色,我去!
誰說的,她肯定直接把他舌頭拔了!
誤導(dǎo)人!
攝政王殿下這次很好說話,點了點頭,不以為然,“好,孤不對你動手動腳!”
這事兒不難!
答應(yīng)的這么爽快?不會有陰謀吧?樓月卿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深感懷疑,上下打量,攝政王殿下抬頭挺胸,絲毫不懼自家媳婦兒的打量和質(zhì)疑。
樓月卿撇撇嘴,“你發(fā)誓!”
攝政王殿下一臉真誠,“孤從不發(fā)誓,卻也絕無戲言,說不動手動腳就不動手動腳!”
俗話說君無戲言,攝政王殿下雖非君王卻也是行使君王之權(quán),自然也是一樣的。
不過,這句保證壓根也就沒用!
樓月卿鼻腔哼出一個單音,隨即面色稍霽,“好吧!”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此時的她,多幼稚!
得到了保證,樓月卿才抬眸看著他脖子上的齒印,和慢慢干涸的血跡,略有心虛,低聲道,“你的傷口,要不要包扎一下?”
看著也怪恐怖的,她剛才的怒意不小,用力太大,咬出來的牙印很深,流了不少血,不包扎不知道會不會惡化……
攝政王殿下伸手觸了下那個傷口,想起之前被她咬的幾次,手臂上的印記還未曾完全愈合,又添新傷……
見她如此,攝政王殿下才不管身上的傷,看著她挑挑眉,“怎么,心疼孤?”
樓月卿嗤一聲,“鬼才心疼你,你自找的!誰教你不長記性!”
之前都說過了,他不記得,怪她?
攝政王殿下低低一笑,他就是喜歡這樣的她,卸下所有的疏離和防備,像個真正的妙齡女子般,也有喜怒哀樂。
之前,她的防備,他不是不知道!
容郅壓抑的笑聲,讓樓月卿臉色有些羞窘,這地兒沒法呆了!
開口道,“我先回去了,不然等下天黑了!”
外面夕陽西下,整個天地間一片金輝,也該回去了!
攝政王殿下制止她轉(zhuǎn)身的動作,樓月卿見他伸手,連忙后退一步,防備的看著他,那眼神……
樓月卿總結(jié)出一句話,以后容郅靠近,她都要記著一句話……
防火防盜防容郅!
攝政王殿下見狀,輕嗤一聲,“出息!”
不就親一下么?
樓月卿眼觀鼻鼻觀心,她就是這么沒出息怎么了?
容郅才道,“等下,孤送你回去!”
他帶來的人,怎么可能讓她自己回去?
樓月卿要拒絕,“不……”
她不要騎馬了!
可是剛開口,容郅就拿起桌上的盒子,遞給她。
樓月卿眨眨眼,又送啥?
不會是狐貍毛吧?
見她又是一副茫然,攝政王殿下嘆了聲,“拿著!”
這女人還真是……
這副模樣,不知道會不會哪天也被別人給坑了!
說她精明,她還真的是精明的可以,簡直是嚇人了,說她傻吧,也確實夠傻的!
特別是男女之事,懵懵懂懂的,傻的他都以為不是一個人!
樓月卿接過,打量著精致的檀木盒子,盒子雕刻著精美的圖案,拿著也就差不多和紫的重量,不重,樓月卿挑挑眉,看著他。
“這是什么?”
盒子貴重也就算了,還是他送的,嘖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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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今天難得萬更,咩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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