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外邊發(fā)展得亦是不錯。聽說,他現(xiàn)在還與磐州的頂流修者勢力——群英派打上了交道。
兩人隨意閑聊,首個談及的熟人竟是執(zhí)管醫(yī)療藥物事宜的宋玥玥。
聽說宋玥玥念叨了不少時間,想找個身高合適,又有一定水屬性醫(yī)療基礎(chǔ),同時比較聽話懂事的幫手。可惜,她竟始終找不著合適的——三個條件,那些人總有一兩個不達標。
提及此事,林宇生嗤笑道:“宋師姐這哪是找?guī)褪郑克蝗缦热≈莩墙质猩弦换,遇了街上老百姓別說自己出來干嘛的,先把條件講一遍,哪怕有一個老百姓不覺得她是出來找伴侶的,我都把名字倒過來寫!
再其后便是與他們同期入了內(nèi)門的李云華。
聽說,只要抽他給外門弟子上武學(xué)課,外門的王勇必定被他點出來當(dāng)陪練沙包。
諸如此類事還有很多。不知不覺間,天色黑沉下來。
林宇生注意到了,琢磨道:“我見時間差不多了,要不我倆這會就去泛舟堂坐坐?今晚找于彬他們一塊玩呢!
易晗崢也瞅了瞅天,毫不猶豫道:“你先去吧,我去潯淵峰看看,晚點找你!
“哦,那行吧!
第29章 你關(guān)心我嗎?
無論過去多久,潯淵峰上仿佛都沒有絲毫改變,仍是清澈見底的水潭,環(huán)繞峰頂?shù)墓饦,華美的主宮與亭閣。
易晗崢抬手,不輕不重,不多不少,叩滿兩聲——他每度來季鳴霄這里,向來都是這么規(guī)規(guī)矩矩敲門的。
但在推門前,他從不出聲,也從不自報名號。在最初,這點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直到后來某日驚覺,他才琢磨一下個中緣由。
他想,多半是兩個理由,一是屋內(nèi)人耳力不差,聽見叩門自會應(yīng)聲,若未應(yīng)聲,要么是人不在屋內(nèi),要么就是睡著了。既如此,他不必進一步擾人。而第二個……
“進來。”
是季鳴霄應(yīng)他一聲。他伸手推了門。
屋內(nèi)暖融融的昏黃燈光迎面撲來,森寒嚴冬,季鳴霄只著一身單薄的衣裳,發(fā)絲柔順地繞下脖頸,拂過鎖骨,又在燈火投下的陰影里,隱入微微敞著的衣襟。
易晗崢看得分明,心里莫名一熱。
他匆忙壓下,卻又不合時宜想起,先前問方馨予的問題未得到答案。
他早該破罐子破摔的,但這會……他有些令自己都覺得喪氣的心虛。
他在門前站了半晌不見動靜,季鳴霄抬頭去看,一見是他,面上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訝然。
易晗崢反手掩上門,微微低了頭,以掩飾面上別別扭扭的不自然。
他朝屋內(nèi)走,低低道:“大人,好久不見。”
待駐足桌前,他已平復(fù)面上情緒,昂起頭來,便是滿目期待與隱隱喜悅。
他迫不及待問:“你知道我過來嗎?”
“不知道,”由于角度問題,季鳴霄須得昂首看他。
——正望見他神采飛揚的眼瞳中,有什么東西變得失落黯淡。
“……”季鳴霄手上合了先前看著的書冊,想了想,道,“你應(yīng)當(dāng)沒提前說過!
“……嗯,是沒有!币钻蠉樎掏虘(yīng)了聲,面上表情是沒變的。
但他應(yīng)該就是在失落。
季鳴霄想著,補充道:“在洶城時,你說過之后會回,但最近你沒說。蘇師兄方才提過你,他說你今日遲遲未歸,不回的可能很大!
“不會的!币钻蠉樅V定著否定的答案。
“我既跟你說過回,新歲節(jié)這種重要節(jié)日,總要想辦法回來的!彼α似饋,“我也想早些,可惜沒抽出太多時間!
季鳴霄見他眸中神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鮮活起來。
……還挺好哄。季鳴霄不由想。
靜了須臾,他問:“這幾個月里應(yīng)是很忙?”
“是很忙。雖與胡家有了合作,但胡家只負責(zé)其中一部分,真正重要的部分,還得我親自處理!
他好像又高了些,總昂著頭看不舒服。
季鳴霄低回頭去,略一思量,問道:“上次在洶城沒問過,你的預(yù)推……怎么和別人解釋的?”
“哦,這個啊……”易晗崢回想起什么,“對外并未公開,只與胡家說了無傷大雅的謊話,倒無人能找我查證!
話音頓了頓,他繼而道:“方姐姐之事我不會亂說,否則,食夢貘在世的消息必將引起軒然大波!
“你心里清楚便無妨!
“嗯,我早期把基礎(chǔ)打好了,平日由胡家修者依靠尋常偵查手段,足夠應(yīng)付不少事情!
季鳴霄試著回想一下,他知道的事情里,易晗崢未及時應(yīng)付的,像是只有洶城一事……
他本著提一嘴為好的心理,道:“短期內(nèi),盡量別與頂流修者勢力劃上邊際。你的背景較為敏感,于你于潯淵宮都不是好事!
確實如此。
易晗崢出于潯淵宮這一頂流修者勢力,按常理來說,他自身發(fā)展不該牽扯潯淵宮,可問題就在于,他于情報一道太過獨樹一幟,往好了說是新奇、有創(chuàng)造性而能力非凡,往不好了說,就是有威脅性、太出挑了、惹人疑慮。
以他當(dāng)前走向,與凡塵界有糾葛,自是一點問題都沒有,同時,只要不在明面與潯淵宮產(chǎn)生交集,與小眾修者勢力有些掰扯也問題不大?梢坏┡c頂流修者勢力劃邊就不一樣了——原因很簡單,同為頂流,誰家都不怕挑上門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