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覺得這梅花庵,和你上次來的時候不一樣?”見易八臉上有些擔(dān)憂之色,我便問了他這么一句。
“太不一樣了!币装祟D了頓,道:“既然咱們已經(jīng)來了,還是去看看再說吧!”
“哐!哐!哐!”
這是敲鐘的聲音?是從梅花庵傳出來的。
“有鐘聲,說明梅花庵里有人。”我道。
“嗯!”易八點了下頭,道:“咱們趕緊過去吧!”
遠看的時候還沒什么,怎么在走近了之后,梅花庵顯得有些煙霧繚繞的啊!這煙霧飄進鼻孔里,聞著還有些嗆人。
“這些煙霧,有點兒香燃出來的味道,但給我的感覺,又不像全都是香燃出來的!蔽覍χ装苏f道。
“盡量不要吸進鼻子里去!币装硕诹宋疫@么一句,然后便邁著步子,朝著庵里去了。
一走進梅花庵,我便看到了一個碩大無比的香爐。香爐里插了很多香,有高有低,都是燃著的。
“香火如此旺盛,怎么一個人都沒見著啊?”我有些疑惑地看向了易八,問。
“我也不知道!币装嘶亓宋乙宦,然后朝著香爐那邊走去了。
香爐上面有些符號,歪歪扭扭的,易八一臉認真地在那里看。
“看出什么來了嗎?”我是不認識這些符號的,因此便問了易八這么一句。
“梅花庵是個尼姑庵,這香爐上的符號,應(yīng)該是佛家的才對!怎么上面刻著的這些,全都出自道家呢?”易八的臉上露出了些小疑惑。
“道家和佛家也不是一點兒往來都沒有,眼前這香爐,完全有可能是某個道觀送給梅花庵的!”我道。
“要真是這樣,問題就大了!币装苏f。
“為什么啊?”我問。
“道家也有正邪之分,從香爐上的那些符號來看,此香爐是道家中的邪道所鑄!币装祟D了頓,道:“若梅花庵真的跟邪道扯上了關(guān)系,咱們這一趟,恐怕是要白跑了!
正常的尼姑庵,在進門之后,至少是能看到尼姑的。我和易八都進來這么半天了,一個尼姑都沒看到,就只看到了這插著不少香的香爐。
“是誰來了?”有一個男人的聲音從里面?zhèn)髁顺鰜怼?br />
尼姑庵里有男人,這好像有些不對!
“請問靜怡師太在嗎?”易八客客氣氣地問道。
有一個人走了出來,不過走出來的不是比丘尼,而是一個穿著黑色道袍的道士。
“這不是梅花庵嗎?怎么走出來的是道長你啊?”我有些疑惑地掃了那道士一眼,問。
“十年之前,這里確實是梅花庵。不過在靜怡師太圓寂之后,梅花庵沒人管理,已經(jīng)不存在了,F(xiàn)在這里,叫梅花觀!蹦堑朗空f。
梅花觀?原來梅花庵變成了梅花觀。如此一來,門口擺著一口道家的香爐,也算是正常了。
不過易八之前說,從香爐上的符號來看,是出自邪道。面前這穿著黑袍的道士,從其面相來看,不像是個善輩。
“靜怡師太圓寂了?”易八狐疑地掃了那家伙一眼,問:“她是怎么圓寂的?”
“生病死的吧!”黑袍道士往后院的方向指了指,說:“她的墓就在后面,你們需要去看看嗎?”
“嗯!”易八點了下頭,然后我們便跟在了黑袍道士的身后,朝著后院去了。
后院確實有座墳,而且修得還挺氣派的,墳前的墓碑上寫著“靜怡師太之墓”,從上面的日期來看。黑袍道士說的那話,似乎是沒有問題的。
黑袍道士跑去拿了些香燭紙錢來,說:“你們兩位既然是專程來找靜怡師太的,跟她肯定是故交。既然來了,還是給她上柱香吧!”
在留下那些香燭紙錢之后,黑袍道士很有禮貌地離開了后院。他這意思是說,我們有什么話要跟靜怡師太講的,盡管講,他不打攪我們。
“對于那黑袍道士你怎么看?”我問易八。
“從目前他的所作所為來看,給我的感覺,其不像是個壞人!币装祟D了頓,說:“咱們還是先給靜怡師太把香上了來吧!”
上完了香,燒完了紙錢,我和易八走出了后院。
“現(xiàn)在天色已晚,你們二位今晚就在這里暫住一宿吧!客房我已經(jīng)給你們收拾出來了。”黑袍道士說。
“請問道長如何稱呼?”我問。
“道號復(fù)明。”黑袍道士說。
“恭敬不如從命,那就麻煩復(fù)明道長了!蔽业馈
“不麻煩!不麻煩!梅花觀位于這山野之中,平日也沒人來。有你們二位上門,無疑是讓我這梅花觀,多了不少的人氣啊!”復(fù)明道長說。
復(fù)明道長這人很不錯,給我和易八安排的那間客房,不僅很大,而且還收拾得干干凈凈,整整齊齊的。
趕了大半天的路,我也累了。一躺到床上,我便睡著了。
在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突然感覺到有人在搖我。
“初一哥!初一哥!”喊我的是易八。
“怎么了?”我問。
“我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兒,剛才我仿佛聽到外面有聲音!币装税炎鞙惖搅宋叶,很小聲地嘀咕道。
“哪里不對勁兒。俊蔽矣行┢婀值貑栆装。
“我們跟那復(fù)明道長又沒什么交情,初次見面,他憑什么對我們這么好?”易八說出了他的疑惑。
“就只是給我們安排了一間客房,留宿了我們一夜。對于你們道家之人來說,這不應(yīng)該是很正常的嗎?”我道。
“若是在別的道觀,接待我們的是別的道士,我是不會生疑的!币装税櫰鹆嗣碱^,說:“但這復(fù)明道長,我自從第一眼見到他起,就覺得他有些不對。至于到底是哪里不對,我也說不上來!
“你是不是感覺,他留宿我們,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俊蔽覇栆装。
“嗯!”易八點了下頭。
“我之前也有這樣的疑慮,不過現(xiàn)在都到后半夜了,也沒出現(xiàn)什么狀況!蔽遗牧伺囊装说募绨颍f:“或許咱們是看走眼了,誤會人家復(fù)明道長了。”
“防人之心不可無!”易八接過了話,道:“現(xiàn)在沒有出狀況,那是因為我們還沒有完全放松警惕。一旦放松了警惕,給了他可乘之機,那就誰都不能保證,到底會不會出狀況了!
易八這烏鴉嘴,他不說話還好。這話剛一說完,我便隱約看到,有一絲一絲的青煙,從門縫中鉆了進來。
“還真有情況啊!”我指了指那一縷一縷,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到的,正在往門里鉆的青煙,對著易八說道。
易八從他的青布口袋里拿了一道符出來,走到了門口,“啪”的一巴掌將符貼在了門縫上。
變黑了,剛一貼上去,那道符就變黑了,然后立馬竄出了小火苗。
“怎么回事?”我問易八。
“這道符遇鬼便燃,從外面鉆進來的是鬼氣。”易八說。
鬼氣這玩意兒,雖然不會直接要了人的性命,但對人那是有迷惑作用的。從門外鉆進來的這些鬼氣,肯定不是它們自己鉆進來的,絕對是人為的。
梅花觀里面,除了我和易八,就只有那復(fù)明道長了?磥硪装酥暗膿(dān)心,果然是沒錯的,復(fù)明道長在悄悄地對我們使陰招。
“不來明的,用陰招,這復(fù)明道長,還真不是個好人!蔽翌D了頓,說:“也不知道靜怡師太,是不是讓他給害的?”
“靜怡師太的年齡跟我?guī)熓迨遣畈欢嗟,而且她身子骨很好。要不是出了意外,怎么可能在十年前就圓寂了?”易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