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跟著不清和尚走了那么一段之后,我發(fā)現眼前的路好像有些眼熟。前面不就是那懸崖嗎?不清和尚就是從那里摔下去摔死的。
他把我往懸崖那邊帶,是要干嗎啊?
“喔喔喔!喔喔喔!”
伴著公雞打鳴的聲音,有一道刺眼的金光射來,那不是雞鳴寺嗎?怎么又出現了?
不清和尚朝著雞鳴寺去了,這一次的雞鳴寺,該不會跟上次的一樣,是懸崖吧?要真是懸崖,我跟著走進去,豈不得摔死!
“跟我進來!”見我沒有再往前,不清和尚把頭轉了過來。
之前沒看到他的臉,只聽到了他的聲音,之前一直在懷疑,帶我走的到底是不是不清和尚,F在他把臉給轉了過來,我也看清楚了,確實是不清和尚無疑。
“前面不是懸崖嗎?我要是跟著你走,會摔下去的!蔽业。
“跟著我走就是了,問那么多干嗎?”不清和尚淡淡地對著我回了這么一句。
“我不會再往前走的!
說完這句之后,我立馬就在心里默念起了玉姨教給我的,石壁上刻著的那用來凈心的經文。在念了那么一會兒之后,雞鳴寺屋頂上的金光,慢慢地淡去了。
在金光淡去之后,前面出現的不應該是懸崖嗎?怎么現在變成一座破廟了?而且這破廟看上去,跟長灘古鎮(zhèn)西邊,瘋和尚待的那間破廟很有些像啊!
“現在相信我了嗎?”不清和尚問我。
“破廟怎么跑到這里來了?”我問。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進來你就知道了!
不清和尚這話說得,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
金玉其外,指的難道是剛才那耀眼的金光。至于敗絮其中,自然就是指的眼前這破廟了。要不是我會那凈心的經文,還真會被那四射的金光給蒙蔽,根本就看不到這破破爛爛的本質。
“咚咚咚……咚咚咚……”
不清和尚敲著木魚進去了,我也小心翼翼地跟了進去。這確實是一間破廟,不是懸崖,反正我在跟進去之后,并沒有出事。
“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我問。
“找到轉世嬰,把他送回雞鳴寺!辈磺搴蜕邪咽稚夏弥哪悄爵~交給了我,道。
說完這話之后,不清和尚便慢慢地淡去了。
感覺自己的神情恍惚了一下,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破廟也不見了。剛才我明明是站在破廟里的,怎么現在站在懸崖邊上了?還好我沒有再往前走了,哪怕再往前半步,我都得掉下去摔死。
不清和尚消失了,破廟也沒了,不過他遞給我的那木魚,卻真真實實的在我手里。
讓我去找到轉世嬰,把他送回雞鳴寺,還給了我這么一個木魚。難道這木魚,對尋找轉世嬰有幫助?
我拿著木魚回了一八閣,接下來的后半夜,沒出什么狀況。
第二天中午,我剛吃完午飯回到店里,便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了過來。
“初一哥,近來可好?”
“易八!你終于回來了!币装诉@家伙走了這么久,一八閣這邊又出了這么多的幺蛾子事,要說我一點兒都不想他,那絕對是騙人的。
“最近有沒有發(fā)生什么事?”易八問我。
“你走的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可不少!蔽野央u鳴寺的那檔子事跟易八說了,還把不清和尚交給我的那木魚拿了出來。
易八拿著那木魚看了半天,道:“你我都不是和尚,就算拿著這木魚,也不知道該怎么使用?”
“道士和和尚,多少還是有些交集的吧?”我笑呵呵地看向了易八,問:“你師叔有沒有認識的得道高僧?和尚的事兒,咱們還是得去找個靠譜的和尚,才能搞定!”
“得道高僧?”易八皺著眉頭在那里想了起來,想了半天之后,他搖了搖頭,說:“沒聽師叔說起過,他跟哪個和尚很熟。不過在我七八歲的時候,跟著他去過一個尼姑庵,叫梅花庵,他跟那里的靜怡師太的關系,倒是挺好的!
“你還記得去梅花庵的路嗎?”我問易八。
“這都十多快二十年了,那時候又小,具體的路我是真記不得了。不過大致的方向,我還是知道的!币装祟D了頓,說:“轉世嬰的事耽擱不得,咱們收拾一下就出發(fā)吧!只要找到了大地方,問問總是能問到那梅花庵的具體位置的!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之后,我和易八便開著破面包出發(fā)了。
經過了差不多四個小時的車程之后,易八指了指前面那小山坡,說:“就是這里了,沒想到過了這么多年,梅花還在!
“梅花的花期早過了吧!怎么這個季節(jié),還漫山遍野的,開得這般艷呢?”我問易八。
“這山上的梅花,一年四季都是開著的!币装苏f。
“一年四季都開著,這不正常!”我忽然想起了什么,于是對著易八問道:“梅花庵的名字,不會就是因為這些梅花而得名的吧?”
“要沒有這些梅花,就沒有梅花庵了!币装苏f。
“為什么。俊蔽覇。
“這個我也不清楚,反正當時帶我去梅花庵的時候,師叔是這么跟我說的!币装私舆^了話,道:“那次之后,師叔再也沒來過梅花庵,也不知道現在那梅花庵還在不在!
“你不是說你師叔跟靜怡師太很熟嗎?作為老朋友,怎么會十多年都不見個面呢?”我有些奇怪的問。
“他們那一代人,拐頭怪腦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币装税櫰鹆嗣碱^,道:“就那白夫子來說,要不是因為我們兩個,師叔估計直到現在都還沒跟她見面!
一邊跟易八聊著天,我們一邊已經走進了那片梅花林。
四面八方都是盛開的梅花,美是很美,但問題是,眼睛都給看花了,路那是相當的不好找!
“往哪邊走啊?”我問易八。
在梅花林里走了差不多都有半個小時了,但眼前除了梅花,還是梅花,完全看不到頭。
易八往四周看了看,還把定龍盤給拿了出來。易八剛把那玩意兒放在手心里,上面的指針,便飛快的轉了起來。
“難道這梅花林里有鬼?”我問易八。
定龍盤的指針,在正常情況下是不會瞎轉的。這玩意兒一轉,那就是說明,附近的鬼氣很重。
“嗯!”易八點了一下頭,說:“從定龍盤的反應來看,此地的鬼氣確實很重。不過咱們在梅花林里走了半天,并沒感覺到絲毫的鬼氣,這個實在是有些讓人奇怪!
在轉了那么一會兒之后,指針驟然停了下來。
“右水倒左,收右邊壬子帝旺水,乾亥臨官水,辛戌冠帶水,庚位貴人水,并本位長生水,借左邊丁未水庫消納,為自生向。”
易八一邊在嘴里嘰里咕嚕地念著,一邊邁著步子,在前面帶起了路。每走幾步,他都會瞄一眼手上拿著的定龍盤。在確定指針沒有異動之后,其才邁著步子,繼續(xù)往前走。
走了約莫一炷香的功夫,山坳里出現了好幾棟連成片的建筑,從那古色古香的外形來看,應該就是梅花庵無疑了。
“那是梅花庵嗎?”我問易八。
“十多年前來的時候,梅花庵只有一棟建筑,看上去還破破爛爛的。沒想到現在,修得這般氣派了!币装祟D了頓,說。
“修得氣派了,肯定是香火鼎盛啊!”我道。
“我倆拿著定龍盤找了半天才找到,普通的香客,絕對是找不到這梅花庵的!币装苏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