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老漢帶著我們鉆進了樹林子,剛開始的時候,雖然雜草叢生,但腳下好歹還是能看見路的。在往前走了那么一兩公里之后,腳底下居然連路都沒有了。
“路都沒了,這地兒除了我們之外,估計沒有人走過吧?”我問孔老漢。
“這可是在武清山里面,別說沒路,就算是有路,也沒人敢進來!笨桌蠞h折了一根樹枝,在前面幫我們開起了路。
山路本就難走,這種原本沒有路,現(xiàn)開出來的山路,走起來,自然是更加難走的。
我和易八跟著孔老漢走了一個多小時,前面還是茂密的樹林和齊腰深的雜草,至于那九公主墓,我們連半個影子都沒能看到。
“哎!”孔老漢抬頭看了看天,嘆了口氣,道:“看來今天咱們跟那九公主墓,是沒緣分了!
“接下來咱們怎么辦?打道回府嗎?”易八看向了孔老漢,問。
“今天就先回去吧!找九公主墓的事兒,我得重新合計合計!笨桌蠞h說。
沒有孔老漢帶路,我們是找不到九公主墓的,既然孔老漢都說今天找不到了,我們自然只能打道回府了。
孔老漢把我和易八送回了馬路邊上,我們剛一上破面包,他就重新鉆進樹林子里去了。
“我怎么感覺孔老漢是故意想要把我們甩了的。 蔽覍χ装藛柕。
“雖然我沒看出什么名堂來,但直覺告訴我,今晚的武清山,并不太平。”易八頓了頓,說:“孔老漢甩開我們,很可能與此有關!
“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跟易八這么熟了,我是能從他的臉上,看出他內(nèi)心所想的。
“孔老漢是個什么樣的人,你我都清楚。他趕我們走,絕對是因為其預感到了今晚會有危險。咱們兩個,要真就這么走了,豈不是太不仗義了。”易八一臉認真地看向了我,道:“咱們得留下來,幫一下孔老漢!
“行!”對于易八的這個提議,我是很贊同的。
易八把脖子上掛著的那塊平安玉取了下來,遞給了我,讓我戴上,然后和我一起下了車,重新鉆進了樹林子里面。
“往哪邊走!”這樹林子里根本就沒有路,孔老漢到底是朝著哪邊去的,我反正沒看出來。
易八拿出了他的那塊破壞表,平放在了手心上,在那里自言自語了起來。
“如庚酉生龍入首,宜立巽,巳生向!
我沒聽懂易八念的這話是個什么意思,但在念完這句之后,易八似乎找到了方向。他邁著步子,大步朝著西北向去了。
巽巳是西北,這個我知道,莫非易八念的那“宜立巽,巳生向”,代表的就是巽巳。
對于風水五行之術,雖然有點兒懵,但方向什么的,我還是識得的。剛才孔老漢帶我們鉆進樹林子之后,走的雖然不是這個地方,但大方向是朝東北去的。
剛才是東北,現(xiàn)在是西北,走遠了絕對是大相徑庭的!怪不得剛才走了那么久,都沒有看到公主墓的影子,原來孔老漢是故意把我們往錯誤的方向在帶啊!
有路了,在跟著易八走了那么一小段之后,前面出現(xiàn)了一條小路。
“那是什么?”我往前面指了指。
“好像是紙錢。”走在我前面的易八說。
我們趕緊走了過去,發(fā)現(xiàn)路中間躺著的確實是紙錢,不過只有半張。
武清山這地方,可以說是人跡罕至的,平時根本就不會有人來。路上這紙錢雖然只有半張,但看得出來,還是比較新的,落在這里,最多不超過三天。
三天之前,封陽縣是下了一場大雨的,紙錢這玩意兒畢竟是紙做的,給那大雨淋了,還能有個好?
“你能看出這紙錢是個什么來路嗎?”我問易八。
“在這荒山野嶺撒紙錢,肯定不是為了祭祖,多半是為了引鬼。”易八道。
“引鬼?”我一臉疑惑地看向了易八,問:“引鬼干嗎?”
“鬼這玩意兒,本就是邪性之物,人引鬼,安的自然不可能是什么好心。 币装祟D了頓,道:“就半張紙錢,也看不出什么,咱們繼續(xù)往前走走,肯定會有新發(fā)現(xiàn)的!
前面好像出現(xiàn)了一個人影,不過那人影在晃了一下之后,就消失不見了。
“你看到?jīng)]?”我往人影出現(xiàn)的那個地方指了指,對著易八問道。
“沒有!币装税櫰鹆嗣碱^,道:“我感覺這附近有問題,初一哥你小心點兒!
易八這家伙,是故意在制造緊張氣氛嗎?本來我還挺輕松的,他這么一說,我頓時就感覺,好像有陰風在呼呼地往我背上灌似的。
“哈哈……哈哈哈……”
有女人的笑聲,這笑聲是從前面?zhèn)鱽淼摹T谶@深山老林里,這樣的笑聲,聽上去那是相當驚悚的。
“是女鬼嗎?”我問易八。
“你以為是看鬼片啊?女鬼怎么可能像這樣笑?”易八往前面看了看,說:“咱們過去看看,多半是個裝神弄鬼的女人!
易八這話剛說完,我們都還沒來得及往前面走,便有一個披頭散發(fā)的女人,從那邊走來了。那女人在走路的時候,腳尖是踮著的,她的身上,穿著一條血紅色的長裙。
“你確定那不是女鬼?”我指了指迎面走來的那女人,問易八。
“真正的鬼,是不可能這么輕易就看見的!币装丝聪蛄四桥耍鹊溃骸按笸砩系,在這里裝神弄鬼干什么?”
“你們都得死!你們都得死!”那女人的聲音,聽上去有點兒怪。
“在死之前,我得把你先弄死!币装酥苯泳统桥吮剂诉^去。
那女人見狀,趕緊就躲到樹林子里去了。
“初一哥,這下你信了吧?要真是鬼,她怎么可能躲了?”搞了半天,易八并不是真想弄死那女人,而是要給我證明,剛才出現(xiàn)的那位,是個人,而不是鬼!
人這玩意兒,我是不會怕的。在確定剛才那女人不是女鬼之后,我這懸著的心,算是放了下來。
“剛才那女人,沒事兒跑到這深山老林來裝女鬼,是為什么?”我有些疑惑地問易八。
“不知道。”易八皺起了眉頭,道:“難道孔老漢,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瞞著我們?”
“為何這么說?”我問。
“那女人在這里裝女鬼,絕對不止一天兩天,在我們今晚發(fā)現(xiàn)之前,孔老漢從未跟我們提及過此事,你不覺得有些太不正常了嗎?”易八說。
“難道那女人跟孔老漢有關?”我追問道。
“現(xiàn)在還不好說,咱們繼續(xù)往前走走吧!”易八頓了頓,道:“或許咱們每往前走一步,就能多知道一點兒信息。”
“你們兩個,怎么跑到這里來了?”有這么一個聲音,從身后傳來。
我轉過身,扭過頭往后面一看,發(fā)現(xiàn)站在我們身后的,居然是陶佳佳。
陶佳佳穿著一身短裙,面帶著微笑,朝著我們這邊走了過來。
“樹林子里的蚊蟲這么多,你穿如此短的裙子,就不怕被咬嗎?”我問。
“蚊蟲咬了,最多也就起一個小疙瘩,是要不了命的。這樹林子里面,最厲害的,可不是蚊蟲,而是索命的野鬼!碧占鸭牙淅涞貟吡宋液鸵装艘谎,道:“你們兩個,大晚上的不好好在家待著,跑到這里來,是活得不耐煩了,想要送死嗎?”
“你說我們是送死,那你在這兒,是干嗎的?”我好像突然想明白了些什么,于是看向了陶佳佳,問:“難不成,剛才那裝神弄鬼的女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