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四爺跟我們聊的正高興,沒想到冰冷男忽然問了這么一句,他一下子愣住了,疑惑看了看我們,又小心翼翼問冰冷男,“小伙子,你之前也來過我們白家溝?”
冰冷男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直勾勾盯著他,固執(zhí)問道:“你沒見過我?”
魏四爺這下完全愣住了,加上冰冷男一身冷然,他求助看向我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冰冷男的問題。
“嗯?”冰冷男沒有等到魏四爺?shù)拇鸢,又逼近他,依舊話少的很。
我本來也以為冰冷男是不是想起什么事情了,可暗中觀察魏四爺?shù)哪雍头磻?yīng),在冰冷男問他話的時候,他一臉茫然,不像是認識冰冷男的模樣,見冰冷男又逼問,我趕緊攔在了冰冷男跟前,笑笑說道:“師兄,你認錯人了,老人家沒有見過你。好了,咱們走了不少的路了,先去休息一下,怎么樣?”
孟婆也趕緊站出來勸說,“是啊師兄,咱們先去休息一下……”
只有峻猁依舊坐在原地,用一雙眼睛看看冰冷男,又看看魏四爺,眼里若有所思,一直到魏四爺領(lǐng)著我們朝另外一個屋子走去的時候,它好像才忽然回過神來,心不在焉跟著我們朝另外一個屋子走去。
峻猁的反應(yīng),我都看在了眼里,只是我裝作什么都沒有看到。
魏四爺顫巍巍把我們領(lǐng)到了另外一個屋子里,這屋子也一樣,收拾的干干凈凈,雖然簡單,但卻并不覺得簡陋,我們幾個人都很滿意,再三道了謝,魏四爺又給我們找了干凈的被褥,這才顫巍巍出去了。
峻猁盯著魏四爺顫巍巍走出去的背影,估摸著他聽不到了,這才壓低聲音對我說道:“目前來看,魏四爺沒什么問題。”
“我當時去打聽的時候,好幾個老人都在,他不過是隨口回答了我一句話而已,哪兒就能那么巧合?他就正好有問題?”峻猁說了之后,不等我說話,孟婆就冷冷開口了,斜睨了峻猁一眼,“或許,你想多了!
自從孟婆開始懷疑峻猁之后,她對峻猁就一直冷冷淡淡的,總是有意無意懟它幾句。
峻猁應(yīng)該有所發(fā)覺了,可它一直笑嘻嘻的沒有任何反應(yīng),就像現(xiàn)在,孟婆淡淡說了之后,它只是搔了搔腦袋,訕訕笑了笑,“可能我神經(jīng)過敏了,以為鋒子師兄應(yīng)該還記得什么!
“喏,這個村子不是擺在這里嗎,你要是覺得有疑問,大可以出去自己查查怎么回事啊!本r笑說過之后,孟婆用下巴指了指窗外,故意這么說了一句。
峻猁扭頭看向我,笑呵呵說道:“這不是還得聽鋒子的嘛,鋒子要是讓我去查看,我自然就去了。”
孟婆扭頭看看我,沖我眨了眨眼。
我灰心笑了笑,然后點頭對峻猁說道:“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你要是憋不住,就出去轉(zhuǎn)悠轉(zhuǎn)悠吧!
峻猁很顯然是早就打算出去了,聽我這么一說,它立刻答應(yīng)了一聲,飛快閃出了屋子,出去打探去了。
“看來,它還是憋不住。”等峻猁迫不及待跑出去之后,孟婆冷冷笑了笑。
我沒有說什么,只是來回觀察了一下整個屋子,發(fā)現(xiàn)屋子就是普普通通的農(nóng)家屋子,并沒有什么特別的,也沒有什么隱秘的機關(guān)之類的東西,這才放下了心,安頓了下來。
期間,魏四爺?shù)睦习閮航忻掀湃チ硗庖粋屋子里提水壺給我們喝水,等孟婆走后,一直呆呆坐在床邊的冰冷男,忽然開口對我說了一句,“那個魏四爺,我好像認識!
我愣了愣。
“師兄,你真的認識他?”愣了愣之后,我心里忽然閃出一陣欣喜來,冰冷男知道在峻猁和孟婆出去之后才跟我說這句話,是不是想起來什么了?而且,他居然說好像認識魏四爺,這是不是等于事情有了端倪?
可我才剛剛問了冰冷男一句,去另外一個屋子里的孟婆就轉(zhuǎn)身提著水壺走了回來,冰冷男立刻就閉上了嘴,又恢復(fù)到之前冷冷呆坐的模樣,好像剛才什么都沒有說一樣。
之后,我一直想找機會問問冰冷男到底怎么回事,怎奈孟婆一直在屋里,我根本就沒機會問冰冷男,只能先忍著,等找到機會再問冰冷男。
峻猁出去之后,一直沒有回來。
天色,轉(zhuǎn)眼就黑了下來。
魏四爺?shù)睦习閮航o我們做了面,孟婆不吃,我和冰冷男兩人早就饑腸轆轆了,各自吃了兩碗熱氣騰騰的面食,頓時覺得整個人都精神了很多。
吃過飯之后,孟婆本來提議出去看看的,但被我拒絕了——我相信冰冷男,他若說認識魏四爺,那他肯定不會空穴來風。我們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靜觀其變。
再說了,整個村子雖然小,但我們僅僅是根據(jù)冰冷男說的一個名字前來的,根本不知道該從什么地方入手,只能從冰冷男認識的魏四爺入手了。
魏四爺他們屋子有一個老式掛鐘,每到整點都會報時。眼看著都晚上十一點多了,峻猁還是沒有回來。冰冷男躺在床上閉著雙眼,也不知道到底睡著了沒有,孟婆靠在另外一張床邊瞇著眼養(yǎng)精神,我坐在冰冷男的床邊,微微瞇著雙眼,但卻聚精會神聽著院子里的動靜。
我有一種直覺,我們出現(xiàn)在白家溝,肯定會驚動一些人。
果然,就在十一點的鐘聲敲響大概有一段時間之后,我忽然聽到院子里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我飛快翻身到了窗子前,透過窗子上的玻璃朝院子里看去,卻見魏四爺正快速朝門口走去。
他現(xiàn)在朝門口走去的腳步矯健無比,哪兒還有白天顫巍巍的模樣?
我緊緊盯著魏四爺走到了門口,然后警惕朝我們房間的方向看了過來,我立刻縮回了頭,約莫著他收回目光的時候,我才又探頭朝外面看去:卻見魏四爺飛快打開了房門,然后低聲問了門口一句,“你來干什么?”
這句話他說的聲音有些高,語氣帶了驚疑和埋怨,但很快就意識他的聲音過高,立刻就壓低了聲音。
我側(cè)耳聽了片刻,卻始終聽不到他們在說什么,只能聽到他們語速很快,兩人像是在吵架。吵了幾句之后,我就聽到魏四爺走了出去,然后輕輕帶上了院門,很快就沒有了聲音。
很顯然,魏四爺跟來找他的人一起出去了。
“他在干什么?”不知道什么時候,孟婆已經(jīng)湊到了我跟前,也跟我一起看著院子內(nèi),低聲問我。
“不知道,好像有人來找他,魏四爺出去了。”我搖了搖頭,從窗子能看到的視野太小,我只能看到魏四爺走出了院子,卻沒有看到剛才站在院門外的人到底是誰,他們又為什么會爭吵。
我收回了身子,稍微思索了片刻,然后低聲對孟婆說道:“我和師兄出去看看,你呆在屋子里,要是魏四爺?shù)睦习閮簛韱,咱們也好有個人在!
其實,都這個時候了,按道理來說,魏四爺?shù)睦习閮簯?yīng)該不會來找我們了,只是為了小心起見,我必須得在屋子里留一個人,以免發(fā)生那樣的情況。
“好,你們千萬要小心!泵掀趴戳丝次覀儯偷痛饝(yīng)了一聲,又叮囑了我們之后,將我們送出了屋子,然后飛快關(guān)上了屋門。
魏四爺家是那種老式的院子,院墻很矮,我和冰冷男沒有花費太大的力氣,飛快從墻頭掠了出去,很快就到了大街上。
等我們掠到大街上之后,街道上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白家溝整個村子本來就破敗不堪,大晚上出去看的時候,整個街道更是冷冷清清的,到處都洋溢著一股陰冷詭異的氣息。
“他們不在大街上了!睆奈核臓敵鲩T到我們緊跟著出來,就是幾分鐘的事情,這條大街又是直來直往的,魏四爺他們就算走的再快,也不可能瞬間消失,我低聲對冰冷男說道:“但他們應(yīng)該就在附近,只是不知道在附近什么地方!
在今天來到魏四爺家里的時候,我已經(jīng)留心觀察了一下魏四爺家四周的情況:他家住在一個胡同之內(nèi),兩側(cè)只有兩棟破敗無比的土坯房,應(yīng)該很長時間都沒有人居住過了。
再往兩邊,倒是有一戶住戶。
難道,來找魏四爺?shù)娜,就是住在旁邊的那戶人家?br />
“師兄,咱們?nèi)ツ菓羧思铱纯!蔽铱戳丝床贿h處的那戶人家,那家黑咕隆咚的,并沒有開燈,我低聲征詢冰冷男的意見,“他們絕對不會走那么快,應(yīng)該就在附近,而附近自只有這么一戶人家!
冰冷男沒有說話,只是在原地站了片刻,然后抬腳朝緊挨著魏四爺家胡同一邊的一處房子走去。
我訝然看著他走進那破敗無比,早就荒草叢生的院子內(nèi),愣了愣之后,我快速追上冰冷男,低聲問他,“師兄,這院子這么破敗,怎么會有人?”
“我不知道,我好像……記得這里!北淠蓄D住腳步,看了看眼前荒草叢生的院子,解釋了一句之后,繼續(xù)朝里面走去。
我心中大振,冰冷男雖然失去了記憶,但或許看到熟悉的情景,他還能依稀記得,說不定我們今晚就能找到什么線索!
想到這里,我跟在冰冷男身后,警惕看看四周,跟著他小心翼翼朝那破敗無比的院子里走去。
本來距離這院子就沒有多遠,這院子早就雜草叢生,院墻也頹塌的不像樣了,我們根本沒有費絲毫力氣,很快就進了院子之內(nèi)。進了院子之后,我看看頹敗塌陷了一大半的土坯屋子,還有雜草叢生的院子,低聲問冰冷男,“師兄,咱們該怎么走?”
冰冷男站在院子里來回看了片刻,然后邁腳朝西邊走去,西邊好像是一個雜物屋,也早就被風蝕雨侵的不像樣了,我有些好奇,這里能有什么不一樣的東西?
可冰冷男好像信心十足,穩(wěn)穩(wěn)當當朝那塌陷的早就成了一堆廢土的地方走去。
我警惕看著四周。
四周到處都是黑洞洞的,什么動靜都沒有。
難道,魏四爺和另外一個人,真的在這里?
就在我好奇的時候,我們已經(jīng)走到了那堆廢土之前,冰冷男彎下了身子,用手在地上摸來摸去。我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也學著他的樣子,蹲下身子在地上胡亂摸著。
就在我學著冰冷男的模樣在地上摸來摸去的時候,我忽然摸到了一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