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力中已經(jīng)邁著穩(wěn)健的步子朝我走來了,彎下腰拿起我手里的那把刀,臉上帶著得意的笑。
如果得了血珠,他就能控制石曉楠,這原本就是他計劃之內(nèi)的事,沒想到中間出了岔子,石曉楠誤打誤撞認我為主,跟我有了契約關系。如今在他看來,拿回血珠,本來就是他應該得的。
石曉楠還是僵硬著站在原地,對眼前發(fā)生的事情無動于衷。
我一直在想,石曉楠已經(jīng)成了魔煞,趙力中如果還有什么方式控制她,就絕對不會來拿血珠。那就是說,趙力中控制石曉楠的辦法只是暫時的,他不能長久驅使石曉楠,所以才會來拿血珠。
但他更不知道,血珠已經(jīng)被冰冷男給融了,現(xiàn)在流淌在我的全身,想取都取不走了,剛才我用刀扎自己,不過是做做樣子給他們看而已。
想這些的時候,趙力中已經(jīng)拿著刀朝我手腕上刺了過來!
我的手腕一下子就被劃破了,疼的鉆心,剛才那種麻木感,居然一下子消退了不少!
我偷偷活動了一下手指,驚喜發(fā)現(xiàn),本來發(fā)麻的那邊手指居然也可以動了!
這是趙力中和石大山都沒有料到的,他們沒想到取血珠的疼痛,跟麻醉相抵消,我已經(jīng)不是任他們宰割了。
但我沒有表現(xiàn)出來,只等著合適的時機!
“奇怪,怎么什么都沒有?”趙大力劃開我的手腕后,石大山也湊過來巴巴看了,看了片刻之后,他一臉疑惑嘟囔道!
這時,他們兩人距離我都很近!
就是這個時候!
不等他嘟囔完,我忽然飛起一腳,直接朝趙力中胸口踹去!
趙力中本來還在彎著腰低著頭找我手腕里的血珠呢,他對石大山的本事也放心,根本沒有防備我居然會忽然發(fā)難,竟然被我一腳給踹的踉蹌后退了幾步,然后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不等他反應,我立刻從地上一躍而起,然后直接沖到了目瞪口呆的石大山跟前,一手拽著他,一手拽著石曉楠,飛快沖到了房間門口,一腳踹開了酒店的房門,急急奔了出去!
石大山直接傻眼了,竟然傻乎乎的任由我拉了出來。石曉楠木木呆呆的,像是根木頭一樣,也跟著我跑了出來。
我剛奔出了酒店,冰冷男和金殿龍已經(jīng)沖上我所在的樓層了,一邊朝我身邊沖一邊跟趙力中門口守著的幾個人纏斗,只是他們兩人的身手比那些人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幾乎毫不費力就將那些人一個個打趴在了地上!
等趙力中的那些手下被擊退的差不多之后,然后金殿龍沖了上來,直接在石大山脖子上一切,石大山直接就暈了過去。
石曉楠還是渾身僵硬的模樣,也不知道趙力中和石大山到底搞了什么鬼!我們也來不及細想,他們兩人抬著石大山,我拉著石曉楠,急急往樓下奔!
趙力中已經(jīng)從地上爬起來了,沖到門口冷喝一聲,“攔住他們,別讓他們跑了!”
可他的手下已經(jīng)被我們打的七扭八歪倒在地上了,他厲聲喊了之后,那幾個手下又立刻掙扎著想要站起身來追我們,怎奈我們?nèi)嗽缇蜎_出了酒店,他們追到了酒店門口,居然又縮回去了。
趙力中居然沒有派人追!
我扭頭看了看酒店的方向,看看被趙力中劃破的手腕,吐了一口唾沫道:“這老狐貍也知道現(xiàn)在在冀北,現(xiàn)在還不愿意拋頭露面……咱們現(xiàn)在回旅館,問問石大山到底怎么回事,石曉楠怎么會被控制!”
金殿龍問我有事沒有,我搖搖頭說沒有。
石大山射在我身上的銀針應該是淬了麻醉劑,我本來已經(jīng)覺得半邊身子麻了,可趙力中狠狠劃了我?guī)椎叮谷挥采涯锹閯艃航o疼過去了,現(xiàn)在出來后才覺得半邊身子還是有些麻,所以催促他們趕緊走,趕緊回到旅館。
一路上,石曉楠始終是木木呆呆的,我們?nèi)嗣婷嫦嘤U,不知道她到底怎么回事,只能用傘遮著她,趕回了旅館。
回到旅館的時候,房東瞥到了石曉楠和石大山,臉色驟然一變,我正打算找個借口打發(fā)她,可她竟然什么都沒有說,又低頭去看手機了。
我覺得有些奇怪,她早上還對我們?nèi)钗迳甑模F(xiàn)在見我們帶回來兩個人,她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抬著石大山拽著石曉楠走上二樓之后,我忍不住扭頭看了樓下的房東一眼,卻赫然發(fā)現(xiàn)她正用一雙眼睛陰陰看著我們,眼神犀利陰冷,讓人不寒而栗!
她沒料到我會忽然扭頭看,一下子就愣住了。
我的心咚咚直跳,尷尬沖她笑了笑,然后急急走回了房間,走回房間就對冰冷男和金殿龍低聲說,“那房東不對勁,咱們防范著點!”
“我早就覺得她不對勁兒了,有時間咱們晚上去探探她,現(xiàn)在先把石大山這老東西弄醒再說!苯鸬铨垜宋乙宦,然后一下子將石大山扔在了地上,轉身去接了點水,照著石大山的臉就潑了下去!
石曉楠還是呆呆的,我沒有辦法,只好拉著她坐在了床上,好奇問冰冷男,“石曉楠早就是魔煞了,又跟我有了契約,石大山他們到底是怎么控制她的?”
冰冷男還沒回答我,石大山已經(jīng)被水嗆的劇烈咳嗽了起來,然后翻身而起,驚恐看向我們,急急朝門口退去,“你們,你們想干什么?”
金殿龍守在門口,他情急之下一下子撞到了金殿龍身上,金殿龍直接用腳踹在了他屁股上,沒好氣說道:“要不是知道你可能被換了魂,那你這人居然連親生女兒都害,該多不是東西!現(xiàn)在給你一次機會,你是怎么控制得了石曉楠的?”
石大山驚慌看著我們,眼里卻閃過狡猾,并沒有開口回答金殿龍的問題。
金殿龍耐心等了片刻,終于站不住了,捋了捋衣袖走向石大山,冷笑著說,“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不然待會兒我保證你會求著我告訴我怎么回事!”
石大山冷哼一聲,“你以為我是嚇大的,被你這小孩子三言兩語給嚇住……”
他話音還沒落,金殿龍眼疾手快,飛快從身上掏了一樣什么東西,銀光閃閃的,照著石大山的脖子就刺了過去!
石大山來不及躲閃,不偏不倚被刺中了!
“哼,你以為我會害怕……”石大山被刺中之后還是一臉蠻橫,滿臉都是譏諷,可他才剛剛張嘴,臉刷的一下子變的慘白,全身瞬間哆嗦了起來,然后開始扭動,好像是后背癢到了極點卻抓不住那種感覺一樣。
還不等我反應,石大山居然一把就朝自己的臉上抓去,他抓的又狠又快,臉上瞬間有了五道血印子,但他還是沒有停止,又瘋狂朝自己身上抓來抓去,最后干脆直接把上衣給脫了,拼命在自己身上撓著。
轉眼間,他身上已經(jīng)滿是血道子了,看上去觸目驚心的!
冰冷男微微皺了皺眉,金殿龍卻笑嘻嘻的問他,“怎么,我這百爪撓心滋味怎么樣?你要是還不肯說也不要緊,我們先吃個飯,你慢慢體會這種滋味兒,體會夠了再告訴我們!
說完之后,金殿龍徑直就要朝門外走。
他剛剛邁步,石大山一把就拽住了他,哆嗦著聲音說,“我,我說,我說,你,你快給我解了……”
金殿龍見他已經(jīng)認了栽,也不再為難他,就見他微微伸了伸手,石大山脖子上的銀針已經(jīng)被取了出來,金殿龍嫌惡將那銀針扔進了垃圾桶里,閑閑擦了擦手說,“怎么,可以告訴我們了嗎,你們是怎么控制石曉楠的?”
石大山恨恨看了看金殿龍,卻不敢再啰嗦,低聲說,“石曉楠現(xiàn)在變成了魔煞,本不再受陽間管制了,但有句話叫血脈相連。她媽手里還有她出生時留下的胎毛,只要取她媽的血沾了胎毛,然后再把胎毛給燒了,就能控制石曉楠了……”
我打了個寒顫。
忽然想到了石大山那棟陰森森的別墅,也不知道石曉楠她媽被石大山折磨成什么樣了!
“那怎么能解了?”金殿龍臉色也一下子陰沉了下來,沒好氣踹了石大山一腳,“你他媽的占了人家丈夫的身體,還百般折磨人家妻女,也不怕石大山做了厲鬼來找你!”
他這句話純屬發(fā)泄,沒想到石大山聽了之后臉色猛然一變,竟然有些失神!
我逼近石大山,冷聲問,“說,怎么解了你們控制石曉楠的法子?”
我一向不贊成太過于殘忍暴力,但若是見了石大山這樣的人,我倒是很愿意讓金殿龍好好折磨他一番,讓他嘗嘗痛苦百倍的滋味兒!
石大山明白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我又問了之后,他居然很快就回答了,“胎毛已經(jīng)燒掉了,絕無回絕的辦法。除非在十二個時辰之內(nèi),她能跟男子交媾,否則她就永遠只能是這副呆呆的模樣了。我們是沒有辦法控制,可你們也沒有辦法控制了,哈哈哈……”
這一次,金殿龍沒有踹他,我也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