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家境都一般,性格也相合,相處得也算融洽。雖然偶爾有爭執(zhí),但都是小意思,沒幾分鐘就能嘻哈打成一片。
沈鏡掛了電話,心情大好。畢業(yè)快兩個月了,他都沒再見過他們一面。老實說,他還怪想他們的。
也不知道大家最近都在忙些什么。他雖有城隍之力,卻也不會動不動就窺探別人的人生。
不然,就顯得他太過變態(tài)了。
聚會地點約在大學附近的徐記土菜館里。這家菜館在學校附近開了很多年了,生意一直很好。都是一些家常菜,價格便宜,味道也很好,他們以前經(jīng)常約著一起去吃。
沈鏡四下看了一圈,決定坐地鐵過去。
這家孤兒院距離xx大學有些遠。他先坐了四號線,再轉(zhuǎn)乘6號線,大約半個多小時就到了xx大學站。
因為現(xiàn)在是暑期,所以站臺沒有平日里那么擁擠。
沈鏡刷了卡后,便往出口d走去。從這邊出去能直接到北校門,過去一條街就是土菜館了。
沈鏡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下午五點過了,馬上就到6點了。他也不想遲到,便快走了幾步。
d出口沒有扶梯,只有步梯。步梯大約有二十多層臺階。想出去只得用兩條腿爬上去。以往沈鏡每次經(jīng)過這里時腿都得打顫,心里不住吐槽設(shè)計建造者實在太沒人性。
不過此刻的他再次光臨卻毫無壓力,甚至是健步如飛。
他一口氣連上了十幾層臺階,依然身輕如燕,呼吸平穩(wěn)。
而此時,左側(cè)靠墻處,一名長發(fā)女孩挎著背包從上面下來,她走到一半,便停了下來,拿起手機看起了信息。
在她前下方,一個穿著破洞牛仔褲的青年走上來。青年的臉帶著不尋常的紅,隔著長長的臺階,沈鏡都能聞到他身上的酒氣。
他留著長長的劉海,遮住了一只眼睛。與女孩擦肩而過時,他露出的那只眼睛微微瞇著,似乎是在打量女孩。
女孩微垂著頭,對身邊經(jīng)過的人毫無所覺。
青年腳步放慢了一些,身子晃晃悠悠地又上了幾層臺階后,忽然就轉(zhuǎn)過身來,抬起一只腳就直接踹向了女孩的背部。
這一下是用了力道的。前面甚至還有十幾層臺階,若是摔實了,受傷肯定免不了。嚴重的甚至殘廢都有可能。
女孩后背受力,短促的“啊”了一聲,條件反射地揮舞著手臂要保持平衡,兩腿更是因為重力快速地接連跳躍了好幾層臺階,卻依然阻擋不住往下摔倒的趨勢。身上的手機包包更是直接飛了出去,哐啷啷地砸在地上,順著臺階滾落下去。
這一幕太過突然,臺階上的行人都是一愣,只來得及露出一個驚詫的表情,便只能眼睜睜看著女孩撲下樓梯。
沈鏡也是沒料到自己只是坐個地鐵也能遇到這種奇葩事情。
眼看著女孩跌跌撞撞連下好幾層臺階,下一秒就能直接臉著地滾下去摔斷脖子。
他來不及思索,指尖輕輕一彈,釋放出一道靈力穩(wěn)住了她的身形。
女孩腳下一頓,好似被什么東西生生定在了原地。身體順著慣性要往前栽倒的時候,她驚惶之下猛地往后一仰。
她本來對這一動作是沒抱什么希望,甚至已經(jīng)做好了臉砸在臺階上的疼痛。然而讓她驚奇的是,這么一個極限動作竟然成功了。
她如有神助一般將身體扭了上去,穩(wěn)穩(wěn)當當站在了原地。好似武俠劇里那么深藏不露的高手,關(guān)鍵時刻使出了洪荒之力,轉(zhuǎn)危為安。
女孩瞪著驚恐的眼睛,心口處還在砰砰地急速跳動。她青白著一張臉,愣在原地好一會兒回不過神來。
而那鬼火青年踹了一腳女孩后,便若無其事地往上走,一邊走一邊還回頭看女孩的情況。
他嘴角帶著一抹得意又惡劣的笑,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么問題。
只是在見到女孩沒有同他想象的那樣摔下去后,他幸災樂禍的笑意便消失了,轉(zhuǎn)頭就要加快腳步快速離開。
周圍的人見女孩平安無事,立刻用憤怒的眼神瞪向青年。
沈鏡將青年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他其實真的很不能理解,為什么會有人無緣無故就能對另一個陌生人展露出如此惡意的。
以別人的痛苦為樂,是什么扭曲的心理?
沈鏡面無表情,指尖順勢一點,打中青年的膝彎。青年只覺腿一疼,剛要跨上臺階的腿一歪,身體當即失了平衡,整個人就跟陀螺一樣順著臺階哐當哐當滾了下去。
到了最后一層,青年終于停下了滾動,他攤在地上,蜷縮著身體,不停地哀嚎,滿臉痛苦。
目睹了一切的行人此刻只覺大快人心。在稍微的驚詫過后,齊齊拍手叫好。
這還真就是自作孽不可活。想害別人不成,自己反而中了招。
沈鏡冷漠地瞥了青年一眼,任由他在下面齜牙咧嘴哀嚎不斷。自己抬腳走了出去。
因為這一番意外,他的心情也不那么好了。
他穿過那條熟悉的街道,就看見了徐記土菜館。
大門前,一個熟悉的青年倚靠在樹下,微垂著頭,正看著幾乎要湊到臉上的手機。
“老大!”
沈鏡一聲呼喊,張越明循聲望過來,下一刻,他就笑彎了眼睛。
“好小子,你可算舍得來了!”
張越明放下手機,走過來用力拍了拍沈鏡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