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廟里除了他便只有徐五爺一人。他平時很忙,每天處理各種事情,應付來自各處的香客。再加上還要計算自己賣符紙掙的錢,幾乎都快忘了功德箱的事情了。
而徐五爺本就是這城隍廟的主人。即使他不把錢拿出來也沒人說什么。但面對幾乎是囊中之物的錢財竟然也能如此無私。不僅毫不心動,還主動來提醒他。
沈鏡不禁感慨一聲,“五叔,這么多錢您都不心動的嗎?這要是換成其他人可不一定會像您這樣啊......”
徐五爺卻搖了搖頭,笑道:“錢財都是身外之物。我們修道之人講究安貧樂道,無欲無求。如今我的生活已經(jīng)比許多人都好了,還有什么不滿足的呢。更何況這些錢都是要捐贈出去的。我相信,會有許多人比我更需要它們的!
徐五爺依然穿著那身簡樸的黑色道服,長發(fā)盤在頭頂,用一根木簪束好。和沈鏡初見他時幾乎沒什么區(qū)別。好似不管這城隍廟是富裕還是貧窮,都動搖不了他那顆質(zhì)樸的道心。
沈鏡不禁豎起了大拇指,由衷地佩服道:“高!五叔是真高人也!”
徐五爺卻溫和地看著他,臉上是和曛的笑意,“小沈可別光說我了,你自己不也一樣嗎?”
“我?”沈鏡趕忙擺手,他的心境跟徐五爺比還是差得太遠了。
“小沈你莫要謙虛。你是城隍爺親自選中的人,絕差不了!而且,你若是真在意這些錢財,便不會提出要捐贈,更不會對這些錢財視若無睹,全權(quán)交給我整理計算了!
徐五爺一臉和藹溫和地看著他,眼里充滿了長輩看晚輩的殷殷期盼。
沈鏡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說出來他可能不信,其實他是真的忘了啊,視金錢如糞土這種至高境界什么的他是不可能達到了。
“對了,小沈,這些錢打算捐去哪里?”
沈鏡撓了撓頭,“孤兒院吧,那些小孩無父無母,也挺可憐的!边@是他最開始打算捐贈時就有了的想法。只是具體要捐去哪家孤兒院還沒有確定,他得好好查一下。
徐五爺點頭,對他的想法也很是贊同。
“小沈,除了孤兒院,我倒是還有個提議!
沈鏡也有些好奇了,“是什么?”
徐五爺卻嘆了一口氣,“你若是方便的話,可以往一些偏遠的山村,找一些困苦的家庭資助一些小女孩;蛘呤悄切┯行南胍獢[脫困境,卻無能為力的姑娘!
“同樣的環(huán)境之下,女孩的處境比之男孩要更加艱難得多!
此刻,沈鏡能感受到徐五爺語氣里濃濃的無奈。他想再問問,徐五爺卻不知想到了什么,他搖搖頭,將筆記本交給他,轉(zhuǎn)身走了。
沈鏡同意了徐五爺?shù)奶嶙h。其實關(guān)于這一點,他也是認同徐五爺?shù)恼f法的。城市里的就不說了,像那些偏遠山村,女孩確實活得比男孩更艱難。
一個家里再窮,只要有了兒子。他們絕大部分的人都會集中全部的資源去供養(yǎng)兒子。至于女兒,卻是很難有相同待遇。
沈鏡去找了一些孤兒院,對比了一下,選擇了其中最困難的兩家。他打算以城隍廟所有香客的名義進行長期資助。
另外,他又使用城隍之力,搜尋了偏遠山村那些可憐的女孩,選擇了幾名進行資助。
他無法幫助所有人,便只選擇當下最需要幫助的。
他把孤兒院的地址記了下來,又重新把錢整理了一下,最終的香油錢一共有七萬六千三百多塊錢。
他的意思是兩家孤兒院分別捐贈兩萬塊。剩下的就寄去其他幾名女孩那里。之后每個月看當月的收到的香油錢來進行分配。
沈鏡把錢用油紙包包好,打算明日就存進銀行里,以后便可以直接進行轉(zhuǎn)賬。
第二日一早,沈鏡就揣著錢出門了。把錢存進銀行后,他直奔選好的孤兒院。和院長交涉了一番后,很快就敲定了捐贈協(xié)議。
在此期間,孤兒院那些小蘿卜頭一個兩個都睜大了眼睛好奇地看著他,看得沈鏡心里一片柔軟。
他當即跑了出去,唰唰買了一大堆零食帶回來分給了孩子們。一群群小蘿卜頭高興得又蹦又跳,直摟著他叫哥哥。
沈鏡一時都舍不得走了,和孩子們玩了一會兒,約定好下次再來看他們,才在一雙雙不舍的眼神下離開了。
孤兒院的捐贈搞定了,便是對貧困山區(qū)的女孩的捐贈了。這個就有點麻煩了。
他選中了六名女孩,這些女孩無一例外都是家境貧寒,甚至過得十分艱難,就連自己的父母對她們的態(tài)度也是可有可無。
她們陷在那里,拼命掙扎,想要改變一切但身后卻一根無形的繩索卻牢牢綁住了她們。
沈鏡擔心把錢直接寄過去也到不了這些女孩手里。這其中還有一名女孩是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學,父母卻收了彩禮想讓她直接嫁人。不肯給錢放她出去讀書的......
他想了想,便打算派四兇神過去,直接把現(xiàn)金交給女孩們。
至于拿到錢后她們要如何選擇,便是她們自己的事情了。
回去的路上,沈鏡接到了一個電話。是他大學室友打來的。說是下午要一起聚一聚,問他有沒有空。
沈鏡立刻便答應了下來。大學四年,他和另外三名室友都相處得很好。宿舍四個人,只有他和張越明是新安市籍貫。姚鶴和李安白是外地考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