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蔽覠o奈地說,說到底,終究是我不肯放過自己,所以愧疚才會越積越多,心魔也才越來越重,到了如今,僅僅被山本真悟一番話挑撥,就到了狂暴無法控制的地步,如果不嚴(yán)重,那就怪了!
緊跟著我又皺眉問黎老頭:“可我還是沒搞明白,那個人指使山本真悟來試探我的心魔,是為了什么?”
“為了殺你!崩枥项^說:“想必陰天子告訴過你,那個人是沒辦法動手殺你的,就比如黑山之行,他算計了那么多,最后更是召出了天劫,就是為了殺你,如果他能親自動手,他也就不費那么大的勁了。”
我點點頭,黎老頭繼續(xù)說:“你的命太過奇特,無人能卜算你的未來,大道五十,存四九,遁去一,我們就是這四九之?dāng)?shù)里的,而你,就是那遁去的一,誰都可以殺你,唯獨那個人是無法殺你的,除非用天劫,或者逼你入魔,引發(fā)天劫懲殺!”
我顫抖了一下,一股寒意籠罩全身,就像是掉進(jìn)冰窟窿似得,當(dāng)初齊天在鎖妖塔外被天劫轟殺的畫面浮現(xiàn)在腦海中,恐懼就跟野草似得瘋狂蔓延!
相對于僵尸,天劫對魔的懲殺更重!當(dāng)初齊天剛剛?cè)肽,就遭到堪比黑云第一道雷劫的轟殺,十米雷電籠罩,那威力,壓根就不是生靈能夠承受的!
而齊天,僅僅是普通人,我可是僵尸,一旦入魔,遭遇到的天劫,肯定比當(dāng)初齊天的天劫更加恐怖!
說實在的,能不能活下來,我真的沒底,甚至我感覺是必死!
“毛九英早就發(fā)現(xiàn)你體內(nèi)心魔萌芽,可這事他也無能為力,所以才用那樣的話叮囑你,我和陰天子同樣如此,可惜命運如此,你終究是走到了這一步!崩枥项^嘆息道,靠在沙發(fā)上。
我抬頭看著他:“按你的意思,那個人指使山本真悟試探我,就是為了知道我距離心魔爆發(fā)入魔還有多遠(yuǎn),如果近了,或許他就會用一些卑劣的手段來引發(fā)我的心魔加重,更甚者是直接逼我入魔!”
“嗯。”黎老頭應(yīng)了一聲,就沉默下來。
我癱在沙發(fā)上,苦澀一笑,感覺身體像是被掏空了似得,從來沒有這么無力過,甚至說是絕望!
明明已經(jīng)知道了前因始末,可我依舊沒有化解的辦法,甚至,連毛九英黎老頭陰天子這樣的大鱷,也只能眼睜睜看著!
這是陽謀,無法避開或者化解的陽謀,心魔就跟埋在我體內(nèi)的定時炸彈似得,只要那個人再用點卑劣的手段引爆這顆“定時炸彈”,到時候,天劫一降,神仙難救!
而我一死,那這盤棋,陰天子就滿盤皆輸了!
即便陰天子知道會是這樣的情形,他也沒辦法,這是我的心魔,我放不下,誰都化解不了。
可我特么放不下!
我爸媽、李清雅、宋楠、腎虛和尚等等,他們?nèi)际且驗槲,我怎么放得下?br />
“我早說過你的性格會害了你,優(yōu)柔寡斷,太過感性了,這是你的致命點!”黎老頭說。
我看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始終沉默的李二狗和鐘靈大姐,點燃了一支香煙抽了一口,煙氣進(jìn)入肺里,火辣辣的,心情這才舒服了點,然后我看著黎老頭:“我不是一個合格的救世主,我也沒把自己當(dāng)成過僵尸,我是一個人,活生生的,有七情六欲,我做不到鐵石心腸冷漠無情!
“唉……我就知道!崩枥项^嘆息了一聲,說:“之前我?guī)湍闫綇?fù)心魔的咒語還記得嗎?”
我點點頭,他說:“那是茅山秘傳的神寧咒,從現(xiàn)在開始,你每天早中晚各念三遍,以神寧咒之威,能夠壓制你的心魔繼續(xù)增長,但也僅僅是壓制而已。”
“黎老頭,三大派或者說整個陰陽界就沒有能徹底救段牙的法子?”一直沒開口的李二狗出聲問。
“沒有,想救段牙,只能靠他自己,他放下了,那心魔就不攻自破,放不下,那就成魔在即!”黎老頭說著,就站了起來:“我也該回茅山了,鬼門瘋狂擴(kuò)張崛起,現(xiàn)在那個人又盯上了牙子的心魔一事,三大派必須盡快準(zhǔn)備了!
說完,黎老頭就和鐘靈大姐出了門,黎老頭又跟張靈風(fēng)說了兩句,張靈風(fēng)臉色陰沉的跑進(jìn)屋跟我說:“我也得回龍虎山了,齊天的事老子不想看著發(fā)生在你身上,自己守住本心!”
“放心吧,沒那么容易入魔的!蔽遗牧伺乃绨,笑著安慰了一句。
黎老頭張靈風(fēng)和鐘靈大姐都走了,靈靈堂只剩下我和李二狗,我倆坐在沙發(fā)上,抽著煙,望著天花板,都沒有說話。
我看著天花板,腦子里亂糟糟的,就跟香煙上升起亂舞的煙氣似得,直到現(xiàn)在,我終于知道當(dāng)初齊天為什么會說那樣的話了,等到香煙燃盡,我笑著說:“二狗,如果我真的入魔了,你就殺了我!
李二狗扭頭看著我,愣了足足三秒鐘,一拳擂在我胸口:“你特么說什么胡話?”
我扭頭看著他:“我是紅眼僵尸,一旦成魔,估計就沒誰是我的對手了,如果不殺了我,陰陽兩界都得生靈涂炭,我死,是最好的選擇!
“滾犢子,你特么是老子兄弟,老子不會動手,要死也去找別人!崩疃妨R道。
“正因為你是我兄弟,所以我才讓你殺我,別人壓根沒這個資格,你應(yīng)該感到榮幸!蔽疫肿煨χ,見他臉色不對,嘆了一口氣:“其實同樣的話,當(dāng)初齊天也跟我說過!
“那不就結(jié)了,咱倆一起穿開襠褲長大的,你都干不出來的事,我這么純潔,怎么干的出來?”李二狗揉著大肚子說:“真到了那一天,老子一人一劍拼了命也要保護(hù)你!
我鼻子有些發(fā)酸:“如果我殺了你呢?”
李二狗想了兩秒鐘,說:“殺就殺吧,自家兄弟,客氣啥呢?”
“你大爺?shù)!”我一拳擂在他胸口:“放心吧,沒那么容易成魔的,有神寧咒安定我的心魔,只要我們把瘦猴子他們都保護(hù)后,我不受到刺激,就不會出事的,倒是鬼門的事情,才是當(dāng)務(wù)之急!
和李二狗聊了幾句,我也算是看開了,這事情本來就沒有回頭路,也沒有別的選擇,我現(xiàn)在再糾結(jié)再郁悶,也屁用不頂,何必呢?
真要走到入魔那一步,或許我也不用人殺,以我的情況,估計天劫都能直接把我劈成灰了!
提到鬼門,李二狗的表情也凝重起來:“他們崛起的手段太瘋狂了,如果能盡早鏟除必須快刀斬亂麻,否則遲則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