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西疆血盅師,久聞昆侖之名,今日特來血洗!
本尊西疆血盅師,久聞昆侖之名,今日特來學習!
有的時候,短短一句話,因為口音的問題,意思就會完全變了,比如說本尊久聞昆侖之名前來學習,代表的是一種有禮貌的拜訪態(tài)度,但是如果被理解成了本尊久聞昆侖之名前來血洗……
寂靜!詭異的寂靜!
這一刻,原本喧嘩的參天峰山頂,突然就陷入了詭異的寂靜中,所有人都滿臉古怪的抬起頭,望向那仍然踏在巨大猙獰邪魔頭顱上的主上……
“嗯?”主上很茫然的眨眨眼睛,原本的兇狠氣勢突然就減弱了,“血洗?有,有什么問題,我當日說的就素血洗啊!”
“你確定?”許知乎一本正經的看著他,“血色的血?”
“什么血色的血?”主上很驚訝的張大嘴,“我,我說的,我說的素血洗的血……”
“還是血洗……”許知乎真的無語了,都不知道該怎么說了,干脆直接就在地上寫了個很清晰的字,“呃,我的意思是,是不是這個學字?”
“呃……”主上低頭望去,不假思索的點點頭,“對啊,我說的就是這個學……呃?”
好吧,突然反應過來了,他頓時愕然無語的張大嘴,就這樣茫然的愣在那里:“等等,你的意思素,你的意思素,我當時說的話……”
不用解釋了!
許知乎很無語的看著他,一直看著他,完全不知道該做什么表情才好。
很好很強大,這時候整個參天峰上的所有人,全都滿臉古怪的面面相覷,天河真君這時候也不憤怒了,金光圣母娘娘的身軀都在顫抖,好像都快要憋不住了,至于那些昆侖的煉氣士,更是尷尬得尷尬癥都要犯了,所以說,所以說……
寂靜!繼續(xù)寂靜!古怪的寂靜!
赤姐兒連手里的胭脂水粉盒都快掉了,好不容易才反應過來,小心翼翼拉了拉許知乎的衣角:“等等,知乎你的意思是,其實這家伙本來是打算來學習的,但是因為口音不準,所以被誤解成了……不對,還是不對啊,天河真君就因為血洗兩個字,就突然出手了?”
“本來是不會啊,但問題是……”許知乎很感慨的嘆了口氣,“你想想看,要是有一天,有個家伙帶著很多猙獰兇惡的蟲子找上門來,長得又窮兇極惡的,而且還有個聽起來很像反派的名號,呃,你覺得你會怎么做?”
“這還用問,當然是……”赤姐兒下意識的脫口而出,卻又突然噴了,“啊咧,所以說,長得可怕也是一種錯?”
長得可怕不是錯,但是出來嚇人就是錯了!
許知乎很認真的看著她,又拍了拍她的肩膀,語重心長道:“你明白的,這個世界,說到底,終究是要看臉的啊!”
好吧,說得好有道理,赤姐兒發(fā)現自己居然沒辦法反駁,只能傻乎乎的抬起頭,看著那邊還在發(fā)呆的主上:“呃,所以說,這家伙其實是……”
別說了,就是這樣沒錯!
高空之上,踏在巨大邪魔頭顱上的主上,這時候已經徹底石化了,原本猙獰兇惡的面容徹底扭曲,就連嘴角都在微微顫抖,足可見他的內心此刻有多么的混亂,如果一定要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
日了狗了!
事實上,另一邊的昆侖派也好不到哪里去,那些昆侖煉氣士很呆滯的你看我我看你,等到一起轉頭看著主上的時候,目光里已經充滿了各種復雜清晰,有無語,有同情,有驚愕,反正除了憤怒之外,什么情緒都有。
多年之前,剛剛離開西疆的修行者,滿懷著對昆侖中原道法神通的憧憬,懷抱著最初的理想,千辛萬苦跋山涉水前來問道,然而剛剛到來就遭到當頭一棒,身負重傷淪為整個昆吾的追殺目標,只能茍延殘喘躲在角落里暗自舔舐著傷口……
我到底做錯了什么?
這些所謂的名門正道,都是如此不分青紅皂白的嗎?
好,既然如此,一不做二不休,就讓我在昆吾掀起滔天巨浪,將他們全都一網打盡拖入深淵,讓他們也嘗嘗痛苦絕望的滋味!
再然后,就不用說明劇情了,心中滿是被怒火填滿的他,在被追殺的過程中,無意中得到了什么天外邪魔一族遺留的東西,不僅修煉成了一身邪魔神通,更是發(fā)現憑借這遺留的東西,自己竟然還可以煉制出某種極為恐怖的法器,于是乎……
于是乎,就日了狗了!
千言萬語,如果在此刻匯聚成一句話,那就是——“學好普通話,走遍天下都不怕!”
沉默,尷尬的沉默,整個參天峰上一片沉默,許知乎很耐心的等啊等,等了半天都沒聽到有人想說點什么,到最后終于忍不住輕咳一聲:“那什么,既然從頭到尾都是一場誤會,不如大家就這樣算了?”
“算了?”所有人全都很無語的轉頭看著他。
“不然呢?”許知乎很感慨的嘆了口氣,“我看今天的天氣不錯,好像很適合坐下來喝喝茶,剛好我這里還有半斤龍井,不如大家坐下來,一邊談談人生理想一邊……”
“不!”還沒說完,高空中的主上突然就尖銳怒吼一聲。
在所有人的驚愕視線中,他渾身顫抖著舉起雙臂,雜亂的頭發(fā)如同利劍般筆直豎立,口中更是爆發(fā)出刺耳到能夠穿透耳膜的尖銳怪笑聲:“算了?就這么算了?如果就這樣算了,那么本尊這么多年來所承受的痛楚,豈不是全都白費了?”
再度獰笑一聲,他猛然望向天河真君,目光中原來的迷茫,頓時就被仇恨和憤怒所取代:“沒錯,當年的事情是個誤會,然而不可否認的是,你確實傷害了我,不是嗎?”
“是!”天河真君愕然片刻,卻還是坦誠回答道。
“很好!”主上尖銳獰笑著,周身瘋狂顫抖起來,“我苦心積慮策劃了這么多年,你區(qū)區(qū)一句誤會,就要我放下這么多年的仇恨……更何況,更何況到了如今,我距離一統(tǒng)昆吾只差一步之遙,只要將參天峰煉制成那件法器……”
“做夢!”赤姐兒牽著六只小蘿莉,忍不住在后面冷哼一聲,“就憑你現在這狀態(tài),也想要……真人,上!”
好吧,正在剝茶葉蛋的白眉真人,哪怕再怎么鎮(zhèn)定,這時候也忍不住晃了晃,轉頭看了許知乎一眼。
不關我的事啊,許知乎很誠懇的給他解釋:“我家赤赤有點二,最近懷孕以后就更二了,不過有句話說得對,這種時候,還是得真人您……小心!”
完全無需他的提醒,看似漫不經心的白眉真人,驟然拔劍反手斬出,甚至都沒有回頭望去!
轟然一聲,呼嘯如烈日當空般的青色劍光,剎那間越過數百丈距離,僅僅是劍氣帶起的狂風就讓周圍的巖石都騰空而起!
幾乎在同時,不知從哪里鉆出的大片血色蟲云,就仿佛主動朝著劍光飛去似的,在這一瞬間就被轟然斬中,緊接著頓了一頓,憑空化為無數灰燼四散開來!
只是這一刻,看著偷襲失敗,踏在巨大邪魔頭顱上的主上卻沒有任何憤怒,反倒狀若瘋狂的獰笑起來:“沒用的!沒用的!誰都阻止不了我!我早就將自己和這邪魔頭顱連在一起,只要這邪魔頭顱不滅,就算你們將我的身軀轟成碎片……”
“攔住他!”意識到情況不妙,上千名昆侖煉氣士齊齊催動飛劍射出。
但正如主上所說的那樣,他似乎已經用某種秘法將自己和這邪魔頭顱連接起來,哪怕此時此刻被無數劍光如同暴風驟雨般轟中,卻依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再度復原,甚至就連頭顱被轟成碎片也能詭異的再度生長出來。
剎那間,迎著這洶涌澎湃的狂暴轟擊,緩緩張開雙臂望向天穹的主上,尖銳獰笑著,驟然爆發(fā)出怒?癯卑愕哪!
原本已經熄滅的魔焰火海,此刻在這無窮無盡的魔氣輸入之后,再度狂暴的瘋狂燃燒起來,將整座參天峰都籠罩在內,轉化為那逐漸成型的巨大法器——
“來吧,雖然距離完美的煉制還缺那么一點,但即使如此……也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