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nèi)フ宜吹猛刈,走到靠近瀑布那條大河才可以打到水。
一路上阿丁跟我講了湯圓的事,原來這家伙每天晚上都偷偷出去跟櫻花娘子約會,要好不好,阿丁在他的窗子里看了個實(shí)在,后來湯圓也發(fā)現(xiàn)阿丁窺視了這一切,就整天逼著阿布做好吃的收買阿丁。
原來在我們的眼皮子之下,竟然有這許多的故事發(fā)生。
我懵了,在這之前,我一直以為櫻花娘子是村民們想像出來的,不存在的,可她竟然真的存在,而且還和湯圓攪和到一塊兒去了,情何以堪?
一路上林阿寶都沒怎么說話,無論走到哪里,她都會背著那個鮮黃色的背包,而里面,卻有一把寒鐵長劍。
我們走了大約半個小時的路,才找到可以下去打水的落腳點(diǎn)。
而水面和地面的距離差不多有五十公分,河水滔滔實(shí)在危險,無論誰下去取水,上面都得有個人拽著他的手,看似很輕巧的事,其實(shí)取結(jié)于互相之間的信任。
“明月姐,你下去,我拽著你。”林阿寶快一步把折疊桶遞到我手里。
說實(shí)話,如果是她下去,那我無論如何也會拽住她,可留她在上面,因?yàn)槔蠟醯乃,我不太敢確定。
“好,你可拉穩(wěn)了我!蔽倚χ舆^那只桶,就為小白賭一次。
河水很清,隱約還可以看到河底的鵝卵石,但以上次的經(jīng)歷來看,沒有很好的水性,這下去直接就會往瀑布那邊飄。
阿丁站在邊上說一句:“小心咯。”
我遞給林阿寶一只手,另一只手拿著折疊桶打水,整個重心往下,別說推,她只需要輕輕一放五指,我就有可能掉下去。
心里是害怕的,擔(dān)心自己的危險,也怕林阿寶突然露出那令人不知的一面……
只是,一切都很平靜,我平安無事的打上來一桶水,她一直邁力拉著我,連一丁點(diǎn)的放松都沒有。
是我想多了。
回去的路上,心里如卸重負(fù)輕松了許多。
我順手扯了個葉子扔在桶面上,林阿寶好奇的問:“你這是在做什么?”
那片綠色的葉子如在旋渦口上似的打著轉(zhuǎn),無論水怎么晃,它都不會貼到桶面上,我笑笑說:“這是姑姑以前交的方法,據(jù)說葉子在打轉(zhuǎn)的時候,會無形之中將水面上的細(xì)塵給裹去,至于為什么葉子不會停下來,是有玄妙在里面的,改天我教你!
“好啊!绷职氁残πΓ戳丝赐袄锏乃。
阿丁也好奇的伸過頭來看了看水面,不知為什么,他的目光不是定在那片葉子上,而是定在林阿寶的倒影上,驀地一下,阿寶急忙站直身子:“明月姐,我?guī)湍闾嵋欢伟,很重的。?br />
“也好,我們輪流提!蔽野阉f給了她。
“阿寶姐姐,不知道為什么,我剛才看到水里你有另一個倒影。”走了一段,阿丁突然冒出這么一句來。
我和林阿寶頓時愣住,之后我急忙說:“阿丁,你是不是看錯了,一個人怎么可能有兩個倒影!
“是真的,阿寶姐姐的另一個倒影穿得很華麗,像家里很有錢似的!
“哧!绷职氁幌伦有α似饋恚骸澳阈∽佑悬c(diǎn)意思,竟然能看到我另一面的打扮!睕]笑之前,她的眼底分明掠過一絲緊張。
我也笑道:“就是,阿寶姐姐家本來就有錢,你不知道,那余音山都是她家的。”
“哦!卑⒍↑c(diǎn)點(diǎn)頭沒再言語。
但我心里卻開始再次不安起來,阿丁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他看到的第二個倒影絕不會是因?yàn)榱职氂辛硪桓贝虬缒印?br />
回到營地后,老道長他們已經(jīng)支起了火堆,我給他們撈了碗面條,再拌點(diǎn)事先準(zhǔn)備好的醬,總比那方便面要好吃些。
等這一切忙碌完,天色也快黑了。
老道長找了個機(jī)會悄悄告訴我說:“丫頭,今天算那一卦里顯示,無形門不在空不在實(shí),在地!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那道門是在地底下的,從明天開始,我們得留意腳下!蔽尹c(diǎn)點(diǎn)頭,那邊林阿寶和阿丁正在嘻鬧,我正想跟老道長說今天去打水時候的事,突然看到他們兩的樹林子后面,有條黑影一掠而過。
而我們身后的樹林里,卻響起一陣奇怪的聲音,有點(diǎn)像貓叫聲,又有些像女人的嗚咽聲,樹林沙沙地響了起來。
我們頓時警惕地拿起了放在包里的法器……
‘嗚嗯……’那聲音漸漸靠近,阿丁早已跑過來抱住我。
隨著聲音越來越近,只見樹林子里匍匐爬出來一個血肉摸糊的人,她那被血水染透了的頭發(fā)濕露露地披在臉上的,可那衣服我是怎么也不會忘記的。
我驚叫一聲:“怎么可能,這是前兩天晚上被阿寶殺掉的翠鳳嬸!
原以為她的尸體是被他們的同伴帶走了,沒想到此時竟然又再度出現(xiàn),而且看樣子,好像不死尸一般。
見到翠鳳嬸這副樣子,阿丁早已嚇得瑟瑟發(fā)抖,只不過有趙欽和老道長在,就算一個新生的人樽出現(xiàn)也不在話下,老道長只是站著遠(yuǎn)遠(yuǎn)地扔了一道符咒過去,翠鳳嬸子的身體便尤如潑了硫酸的腐肉似的,轉(zhuǎn)眼間便開始融化了。
另一邊,林阿寶從包里拿出她的寒鐵寶劍鉆進(jìn)了樹林里向著那個黑影沖過去了。
“阿寶一個人危險,得去找她!蔽艺f話間趙欽已經(jīng)飛身而去,轉(zhuǎn)眼間營地里便只剩下我和老道長,再加上阿丁三人。
天黑了,那黑暗像凝固在心里似的令人膽戰(zhàn),阿丁被嚇得不輕,此時一步都不敢再離開我身邊,有趙欽去找阿寶,我們也無需再擔(dān)心,只能回到篝火邊就著亮光戒備等待。
空氣中飄浮著難聞的腐臭味兒,我問老道長:“已經(jīng)死的人樽為何還會動?”
老道長看了看四周:“有人在控制她,這說明我們離四道門越來越近,他們慌了。”
“你是說木偶蠱!毕氲竭@個,我想到了在王家村時小白控制的那些村民,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心里像塞了團(tuán)棉絮似的難受,不可能,絕對不會是小白控制死人樽要來害我們的。
一時無話,老道長重重的嘆了口氣:“丫頭,答應(yīng)我一件事!
“你說!
“如果真是那孽徒,你一定要答應(yīng)我關(guān)鍵時候不許手軟,否則的話我跟你沒完。”
看老爺子像是又動了肝火,我只好安慰他:“我當(dāng)然聽你的,不過從左峰的事件上來看,小白絕對不是那樣的人!
“但愿吧!”老道長拿出五帝錢劍仔細(xì)端詳著,眼里的視線在火光下更顯堅(jiān)毅,他恨的,如果小白變成禍害,那這些年的養(yǎng)育之情,只會令他更加陷入無盡的自責(zé)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