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神樹突然倒了,再加上這幾天的遭遇,我不敢怠慢,急忙進屋拿電話撥給姑姑說情況。
打完電話出來,我便客氣說:“三叔,你請坐!
然后也對那個少年說:“請坐!
三叔就臉色有些古怪的看了我一眼,又扭頭看了看自己的身后。
嘀咕一句:“我耳朵沒聾,說一次就夠了!
他的話讓我渾身一縮,同時,三叔身后的少年突然咧嘴沖我很詭異的笑了一下。
那笑容把整張嘴都給撕開了似的,嘴角一直裂到耳根子上,露出一嘴白森森的牙齒來。
我瞬間嚇得整個人都僵住了,手里的電話應聲落地。
三叔正在煩神樹的事情,被我的反常弄得有點不耐煩。
“哎呀明月,你怎么拿個電話都拿不好,你跟姑姑說清楚了沒?”
我僵硬的點點頭:“她說很快回來!
整個對話過程中,那個少年,他就一直站在三叔的身后,好像小孩躲貓貓似的,從三叔肩膀上露出一個腦袋來,一直沖著我笑。
三叔說:“好,說清楚了就好,我們大伙到村口等她!
說完就轉(zhuǎn)身出了院子,少年一步不落的跟著他,走出院子之前,還不忘記對我指了指三叔,又兇狠地在自己脖子上做了個抹殺的動作。
我嚇得渾身一顫,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之后越想越不放心,就急忙把家里的門窗關(guān)了,轉(zhuǎn)身沖出去村口找三叔。
才發(fā)現(xiàn)村里大概沒有去王村的男女老少都來了,面對著一棵突然倒下的巨樹,大家都束手無策。
幾個年長的婦女正在哭泣,神樹倒了,一種不安全感在每個人的心里漸漸漫延。
而姑姑是我們村里唯懂點風水和會找陰司的人,所以這些年來,要是出了什么怪異的事情,大家都把希望放到她的身上。
我找了一遍沒有看到三叔,大家也說沒看到。
這時候,穿過亂哄哄的人群,我突然看到村子口誰家的一堵矮墻后,三叔的背影及快地閃了進去。
“三叔。”
我急忙追上去,可是追了好一會兒,每次都看到他的背影在拐角處一晃而過,叫他也不應,而且他走路的姿勢很怪異,好像腳都不帶打彎的。
終于前面是個死胡同,胡同那頭沒有陽光,遠遠看去,背對著我直直站在那里的三叔仿佛置身于一片昏暗之中。
“三叔,你干嘛呢,叫你也不應我?”
我氣喘唏唏的跑過去,伸手拍了三叔肩上一下。
‘啪’的一下子,我剛放在三叔肩膀上的手,驀地被他反手一下子摁住。
“姐姐,你自己送上門的,可怪不了我啦!
這聲音軟軟的,綿綿的,哪是三叔的聲音,到是一個十幾歲少年的虛弱聲。
我一驚,及忙抽手想跑。
手卻像粘上一層膠水似的動不了,三叔拉著我的手,慢慢的轉(zhuǎn)過身來,臉上掛著詭異的笑意,眼珠子翻出一層虛無的蒼白,嘴像咀東西似的一張一合。
“來陪我吧,我們好有個伴!
“啊!”我嚇得就恨自己少長兩條腿了,可惜就算再害怕,自己的手依然被他那樣拉著。
不知為什么,被嚇到及至,我腦海里無端端的想起一個身影來。
白色長袍,眉眼迷人……
只是想一想,他竟然真的出現(xiàn)了。
防若從天空中飄落一般,白袍古代男人像一片羽毛,輕輕的落到了我身邊,墨黑長發(fā)隨風輕蕩,聲音依然很冷。
“放開她!
三叔看到他,臉上掠過一絲驚駭?shù)纳袂,急忙一松手,使我整個人向后蹌跟了一步。
緊接著,三叔的身體里有一個光影抽離出來,之后兩眼一閉倒到了地上,而他的身邊,出現(xiàn)了那個虛弱的少年。
少年臉色蒼白如紙,膽怯的低下頭:“對不起,我不知道她認識你!
耳邊聽到一聲冷哼,我的頭發(fā)無風而動,我已經(jīng)被嚇得說不出話來了,暗中掐自己一把,一直以為這是在做夢,可是當頭發(fā)飄動的時候,我突然清醒過來也于心不忍了。
“別……”
我一轉(zhuǎn)身,張開雙臂擋在了少年面前。
少年看上去好像很怕古裝男子,而且現(xiàn)在,古裝男子俊臉慍怒,好像有種要置他于死地的感覺。
我的突然轉(zhuǎn)身,讓古裝男子微微一愣,目光里掠過一絲疑慮。
“放……放過他吧!
我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
而身后,傳來一句小聲的:“謝謝!
之后我回過頭看一眼,那少年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古裝男人黑眸一縮,隨即又松散開來,眼底掠過一絲溫情:“好,這一次,我就放了他便是!
這聲音和這神情,再加上他著實是長得很好看,可我依然覺得心里涼嗖嗖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