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許小北還沒有起床,我便和葉弛離開了宿舍。那女鬼的家住在城郊附近,從學校過去的話至少也要兩個多小時。
離得這么遠,怪不得她那個繼父這么為所欲為。
我們倆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來,上車之后葉弛問我:“你覺得我們用報警嗎?”
“報警?”
葉弛點點頭:“畢竟她那個繼父已經(jīng)算是非法拘禁了吧?而且還存在人身攻擊!
想了想我覺得她說得倒也是,但還是搖搖頭:“昨晚那個女……咳,那個女生也說了,她媽現(xiàn)在活著比死了還難受,雖然我覺得她沒有明說,但是我覺得,我們只要把她那個繼父打發(fā)走,她應(yīng)該自己就會出來帶走她媽。而且y城的這些警察,向來都是空有一個名號,從來不辦正經(jīng)事的,你忘了之前阿楠那件事了嗎?當時要不是易文修出現(xiàn),還不知道那個警察要對我做什么!
說到那件事我就有點來氣,不過想到那件事,我就突然想到了易文池。自從周楠那件事發(fā)生之后,他就安分了不少;叵胫八切┬袨,可能真是在不知不覺中當了清寂的槍手。
說話的時候車上已經(jīng)快坐滿人了,公車上人多,葉弛也不好再和我說什么,一直到下車之后,她才問我:“你打算怎么對付她那個繼父?聽她那口氣,應(yīng)該不是很好對付!
聞言,我停下腳步,看著前面已經(jīng)能看見的那一間矮房,對葉弛說:“他不是很喜歡這種邪術(shù)嗎?那我就教教他,什么是真正的邪術(shù)。”
一邊說我一邊拿出一打白符,晃了晃說:“這個地方濕氣重,陰氣也重,很容易就引來鬼物。而且要是稍微動下手腳,說不定還能找?guī)字唤┦鰜!?br />
葉弛頓時一臉驚駭,嘴巴動了動,好半天才說:“阿翎,你要做什么?”
我嘿嘿一笑:“不用緊張,我不會真的去找僵尸的,時間不夠。不過剛才走過來的時候我已經(jīng)看過了,這附近的墳頭很多,待會兒去弄點尸土來,到時候就用這白符嚇唬嚇唬那個人!
葉弛有些不忍直視的開口:“能行嗎?他應(yīng)該很厲害的樣子!
“厲害又能厲害到哪里去,那個女鬼昨天已經(jīng)說了,他的這些邪術(shù)都是有人教給他的,要厲害也是他背后的那個人厲害!蔽艺f。
說著我便和葉弛慢慢走進了那個住宅區(qū)。
這房子看起來就是很老舊的樣子,里面也已經(jīng)沒有什么人在住了。我們倆一路到了那女鬼的家門前,還沒靠近,就感覺到了一股沖天的怨氣。
我四處打望一圈,發(fā)現(xiàn)房子前面種了兩棵柳樹,而且一旁還有一個很小的花壇,只是里面什么都沒有,不過看起來之前應(yīng)該是種過東西的。
我上前兩步,想要看看那花壇,沒想到面前那扇門卻在這時候響動起來。
我和葉弛對視一眼,飛快的躲到了旁邊一處堆放著的木材后面。
不一會兒,就見一個矮個子男人從里面走了出來。隔著老遠我都聞到了他身上的酒氣,而他每走一步,腳下就會有黑氣散出。這是因為他長時間接觸厲鬼的原因,而且可能,還和那只女鬼發(fā)生了一點什么……
我頓時有點惡心。
而且那個人的樣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很厲害啊。
等到他晃晃悠悠的走出去之后,葉弛兩手結(jié)印,飛快的念了個咒,接著便把手里的白符疊成了千紙鶴的形狀,往空中一拋,那千紙鶴便撲棱著翅膀從那扇打開的門里飛了進去。
直到千紙鶴飛回來,那個人也一直沒有回來。葉弛湊近我耳邊,小聲說:“那女鬼確實是在里面,那個人現(xiàn)在走了,咱們應(yīng)該可以進去把她和她媽救出來!
我搖搖頭,和她說:“來不及,而且你沒有發(fā)現(xiàn)嗎?這個地方的風水擺成了一個煞陣,那兩棵樹就是用來聚集陰氣的!
葉弛一愣,皺起眉重新打量起這個院落來,過后喃喃道:“還真是……這樣的話,我們不就得去把那兩棵樹砍掉了?”
我一臉驚奇:“砍掉做什么?我還得留著這東西來出口氣呢!”
葉弛頓時有點頭疼:“阿翎,我們還是早點把事情解決了,早點回去拿珠子吧!
說完她又小聲嘟囔了一句:“真是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
我哭笑不得。
過后和她說:“這人心術(shù)不正,我看他困著那女鬼未必只是想和她嘿嘿嘿,說不定還有什么別的企圖,而且這個地方陰氣這么重,不像是只有一只鬼!
葉弛茫然的看著我:“嘿嘿嘿是什么?”
我看著她,咳了兩聲,然后花了幾分鐘的時候給她講解了一下。葉弛聽完之后,一張臉瞬間漲的通紅:“……”
她憋了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來:“所以你現(xiàn)在的打算是什么?”
我說:“我打算先探探他的底,待會兒我就去旁邊的山上弄點尸土來,你在這里等著我!
見我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葉弛只好點點頭。
……
和我料想的一樣,這附近的墳地果然很多,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的,稍微用腳搓兩下,就會露出地下的白骨來。
我瞇起眼睛,發(fā)覺那白骨上有黑氣,這就說明有人在用這白骨做什么事,我估計十有八九就是那個矮個子男人。
我將那白骨旁邊的尸土抓了一把在手上,然后拿出白符,念了句咒之后用尸土在白符上面一抹,而后又朝上面吐了一口唾沫。白符上面的黑字亮了亮,我笑了笑,又扭頭看了看四周,確定周圍并沒有人之后,這才不緊不慢的原路返回。
“那人回來了嗎?”
躬身走到葉弛身邊,我問道。
葉弛搖搖頭:“還沒有!
我皺起眉,剛想說他要是再不回來的話我們就進去,下一秒,就聽見“嗝”的一聲,回頭就看到那男人又重新走了回來。
他的懷里抱著一具白骨,等到他走進去之后,我揉了揉眉心,和葉弛悄然說道:“剛才我在后山看見了不少白骨,來的時候我還有點奇怪,怎么這個地方一個人都看不見,現(xiàn)在看來,應(yīng)該都是被這個男人殺了!
“被他殺了?”葉弛一愣,“那警察怎么會不知道?這里雖然看著人挺少的,但是死了這么多人,不會沒有人發(fā)現(xiàn)吧?”
我看著那扇緩緩關(guān)上的門,冷笑:“那如果他們都是被鬼殺的呢?”
“剛才我去找尸土的時候,發(fā)現(xiàn)那些白骨上面黑氣,這絕對是長期接觸了厲鬼,而且又沒有曬到太陽的原因。我覺得他要么是讓那個女鬼在幫他做事,要么就是……”
我沒有說完,只希望不是我想的這樣。
過后我轉(zhuǎn)而問葉弛,“你說究竟有什么邪術(shù),需要用到這么多的白骨?”
葉弛認真的想了一會兒,而后身子一怔:“他想讓那個女鬼復活?”
我搖搖頭:“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讓死人復活的方法只有一種,那就是用魂香燒自己的生魂……”
說到這里,我心里一痛,停頓了一下,才繼續(xù)說道:“他這樣,應(yīng)該只是在用白骨給那女鬼重新塑造身體。怪不得他要把那女鬼束縛在這里,沒有那女鬼的魂魄,這肉身就算是弄好了,也還是一個死人!
“而且剛才我看那個人走路的樣子,也有點不對勁,他現(xiàn)在很有可能已經(jīng)是半人半鬼的狀態(tài),之前她媽請來的那個道士,不是他對手也尚在情理之中。”
說到這里,我扯了扯嘴角:“本來打算放他一馬的,現(xiàn)在看來,不除掉他是不行了!
因為考慮到白天不好動手,我和葉弛決定晚上再來。
天黑的時候,夙曄又過來了一次。我還以為是那老板出什么事了,結(jié)果他只是淡淡的說:“我來看看弛兒。”
我:“……”
葉弛臉皮這么薄的人,自然沒有搭理他。
到了那房子的門前時,我掏出了那幾張被我抹了尸土的白符,過后放在那兩棵柳樹下。
我的計劃是這樣的,既然那個矮個子在收集邪氣,那我就給他制造點邪氣出來。白符變成的僵尸,不但有陰氣,還有我的靈力。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正是需要陰氣的時候,我送來的這幾只僵尸,雖說有點突兀,但是應(yīng)該也不會引起他的懷疑。
畢竟這個地方,到處都是鬼。
之前進來的時候,我還看見有個小孩兒在門口拍皮球,看見我們也不躲。葉弛掐著手指算了算,說那應(yīng)該也是被他殺掉的。
我冷笑一聲,心里覺得這人膽子真是太大了。
我將白符放在柳樹下面之后,便和葉弛一起躲到先前的位置。夙曄第一次見我和葉弛一起抓鬼,好奇心起,說要留下來看看。
我哦了一聲:“也行,畢竟你身上的陰氣比我那幾只白符僵尸的陰氣重多了。哎,對,到時候要是他出來了,你能不能把你身上的陰氣再散發(fā)一點?好讓他沉醉在你的陰氣里?”
夙曄:“……”
葉弛:“……”
月上中天。
等到月亮慢慢照到那幾張白符上面之后,我盤腿坐在一邊念了句咒,在腦子里想象著僵尸的樣子,不一會兒,那些白符就變成了我想的樣子。
“去。”
我手指動了動,那幾具白符僵尸便一蹦一蹦的走到了那人的屋門前,“砰砰砰”的敲起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