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拆穿之后,她反倒是有點不好意思了,半晌才慢吞吞的開口:“其實是陸嚴啦,他剛才不是拍了那個鬼玉嗎?然后他發(fā)現(xiàn)那東西對他好像沒有什么用,所以他讓我來問問那東西到底要怎么用……”
我一臉驚奇:“他都不知道那東西有什么用,他還拍得那么起勁兒?”
她點點頭,有些感嘆的說:“他吧,什么都好,就是脾氣臭了點,性格壞了點,對我也不怎么好,哦對,最主要的是,他花錢還大手大腳的,可是每次花完了之后都十分的茫然……這可能是他的賢者時間?”
“……”
我抬頭看了一眼前面,那長舌鬼還沒有回來,于是我問道:“所以他剛才花了這么多錢,都是為了什么?”
她十分認真的想了想,最后一臉糾結(jié)的和我說;“可能是為了體驗一下,燒錢的快感?”
“……”
我覺得我可能有點不太好,就算是前世我生在楚家,過著那種錦衣玉食的生活,也沒有像他這樣啊。
有錢人的世界真是難懂。
她可能是被我看的有點不好意思了,嘿嘿笑道:“所以那個鬼玉究竟是來做什么的?”
我說:“不知道啊!
她看著我。
我看著她。
最后她忍不住道:“你不是和那只鬼在一起嗎?他拍這種東西,你居然不知道原因?”
我又是一陣驚奇:“那你不也是一樣,不知道陸嚴花這么多錢是要做什么嗎?”
“那不一樣。”她說。
我眼角抽了一下;“怎么不一樣了?”
“你跟那只鬼應該關(guān)系不簡單吧?我和陸嚴就是肉體上的關(guān)系,再不濟就是我?guī)退鳇c別的事,一點感情都沒有!
“……”
我手撐著頭,忙說:“好了你不要說了,我、我有點不是很想聽!
我本來以為我說話已經(jīng)是不經(jīng)過大腦了,沒想到現(xiàn)在來了個比我還厲害的。
“哦,好吧,那不然我給你講點別的?比如他的興趣愛好,和我的興趣愛好?”感覺已經(jīng)和她聊不下去了。
于是我捻起手指,正打算念咒,破了她這屏障。沒想到剛一張嘴,她就撲過來捂住我的嘴:“等等,等等,你難道就不想知道,那箱子里到底是什么嗎?”
我都懶得理她。
我和她聊一會兒還行,要是久了不說話,肯定會引起江楚城的懷疑,到時候萬一她被揍了,我也是不會讓江楚城住手的。
說不定還會讓江楚城使勁打。
可就在這個時候,她又驀地正色道:“我不騙你,我真的看見那箱子里面的東西了,那里面是個活人!
我眼皮一跳,放下手,轉(zhuǎn)頭看她:“人?什么人?”
她正要開口,但視線落在我身后的時候,臉色驟然一變,急切道:“哎呀完了,我這小把戲要被識破了。你要是真想知道的話,待會兒就來找我吧,我在樓上。”
她一邊說一邊往上面指了指,在鬼群之中,我一眼就看見了陸嚴。
“我走了啊!闭f完她便從凳子上跳下來,走了兩步,又突然轉(zhuǎn)頭對我說,“對了,我叫溫禹!啊啊啊啊,走了走了,再不走屏障就要破了!”
說完她便一溜煙的跑了。
我盯著她的背影看了一會兒,耳邊一涼,頭頂傳來江楚城的聲音:“在看什么?”
轉(zhuǎn)頭我就對上他那雙紅瞳,想起剛才可以用日了狗來形容的一幕,搖搖頭:“隨便看看……那箱子怎么還沒開?”
那長舌鬼走了也挺久了,但是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來。
江楚城說:“因為拿著鬼玉的那個人,還沒有出現(xiàn)!
“陸嚴?”
我不禁側(cè)了側(cè)身,發(fā)現(xiàn)上一秒還站在那里的陸嚴,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了蹤影。
江楚城不答反問:“剛才你不是問我他拿那鬼玉做什么嗎?”
我說了句是啊,而后聽他說:“他拿著玩!
“……”
雖然剛才這件事我已經(jīng)聽那個叫溫禹的女生說了,可從江楚城嘴里聽見,我忍不住又感慨了一番:有錢人的世界真是難懂。
就在這時,那長舌鬼終于走了上來,而他的身后還跟著一只鬼。可惜離得太遠了,而且那只鬼還穿著一身全黑,這讓我根本沒有辦法看清那只鬼的樣子。
“箱子的主人已經(jīng)同意了,并且將由他親自來給你們打開!”
長舌鬼說完,底下就是一片歡呼。
只有我攥緊了手,滿腦子都是溫禹的話:……那里面是個活人。
不過最終那箱子還是沒有打開,因為當我在思考著是不是要用點小把戲,離開江楚城身邊去看看那箱子里的活人之時,這會堂突然崩塌了。
一切都發(fā)生的十分突然,就連江楚城也有些意外,不過他很快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居然來的這么快!
我轉(zhuǎn)過頭不明所以的看著他,剛想問他說的是誰,頭頂?shù)奶旎ò灞阃蝗坏袅讼聛恚钱敿窗盐冶щx了那個地方。一把把我塞給司命,沉聲道:“帶著夫人走。”
他說話的時候頭頂又不斷的有沙土掉下來,我想到他有可能是要去找那個箱子,因為剛才會堂崩塌下來的時候,那箱子就被長舌鬼帶走了,F(xiàn)在要拍賣肯定是不可能了,這個時候他要是去找那個箱子的話,只有可能是硬搶。
我嘴巴動了動,想說讓他帶上我,可想了想,最后還是沒有這么說。那樣子的話,就是我在做不信任他的事了。
于是我定定神,對他說道:“六、六哥,你小心一些,來的時候我看見長嶼了!
江楚城勾了勾唇,嗓音低沉:“回家等我,到時候給你講后面的故事!
我點點頭:“嗯!
他看了我一眼,便轉(zhuǎn)身朝著和大門相反的方向走去。房頂上的沙土越掉越多,我心道不好,再不出去這里就真的要塌了。于是轉(zhuǎn)頭對司命說:“咱們快走!
我和司命一路飛奔,出來之后赫然發(fā)現(xiàn)面前的陰陽路也沒了蹤影。從我們身后逃出來的小鬼一走上去,如同踩上泥潭一般陷了下去。就連一旁的司命也有點畏懼:“夫人,這里應該不能走了!
我點點頭,對司命說:“咱們?nèi)ツ沁!?br />
司命雖然不明所以,但是還是跟著我走到了另一邊。
四周一片漆黑,但是我卻能看見前面不遠處那盞輕輕搖晃的魂燈。是沖著我來的。
我斂斂神,深吸一口氣之后對司命說道:“陰陽路已經(jīng)不能走了,但是進來的時候我在門口貼了符紙,只要在這里面用同樣的符紙,我說不定就能找到出去的路!
司命立刻了然的點點頭:“夫人需要我做什么?”
我打望了一圈,說道:“這里全都是鬼,而只有我一個生人,剛才是有江楚城在,壓制住了我的陽氣,所以那些鬼才沒有發(fā)現(xiàn)我。但是我一旦開始運用陰陽術(shù),那那些鬼很有可能就會發(fā)現(xiàn)我。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這鬼市之中,鬼群兇險,要是夫人一旦被發(fā)現(xiàn),可能就會發(fā)生危險……”司命低聲說,“我明白了,在夫人找到出去的路之前,司命都會替您受著的,請夫人放心!”
我感激的看著他:“謝謝你!
司命頓時受寵若驚:“這、這都是司命應該做的,夫人千萬不要這么說。”
我笑了笑沒有再說完,過后沉下臉,從懷里拿出一張沒有寫過的黃色符箓,又咬破手指,飛快的在上面畫出了和剛才我貼在門口的一模一樣的符咒。
“去!”
我將符紙拋在空中,又憑空虛畫兩筆,那一瞬間,一條泛著金光的線從符紙之中冒出,直直的朝著某個方向而去。
“好了!
我做了個深呼吸的動作,司命在一旁看的有點呆:“這就……好了?”
“是啊……”我說,“不然呢?”
司命有些訥訥:“我、我還以為會很久,而且那些鬼似乎也沒有發(fā)現(xiàn)夫人的樣子!
我嘿嘿一笑:“因為我比較厲害嘛,走吧!
我一邊說一邊又拿了張符紙出來,而就在同時,我悲哀的發(fā)現(xiàn),這就是我最后一張符紙了。我摸摸鼻子,早知道出來的時候我就多帶一些了。下次一定要把這件事寫在備忘錄上,出門的時候就看一眼。
我在那符紙上滴了血,然后遞給司命。
司命有點不敢接。
我忙解釋道:“放心放心,只是一滴血而已,對你來說應該沒有什么影響。最多就是出去之后臉色發(fā)白,氣血不暢……再不然就是虛弱兩天!
司命咽了口唾沫,弱弱的說:“可、可以不用嗎?”
我想了想,往前走了兩步,又轉(zhuǎn)頭說:“也不是不行啦。”
司命兩眼一亮。
我接著說:“就是你可能要和那些鬼一樣,都掉進這陰陽路變成的泥潭里面了。”
司命:“……”
于是最后司命還是把符紙拿上了。
當然我沒有告訴他,就算他不拿符紙也是沒有關(guān)系的,只要一路踩著我的腳印走就好了。因為這符光是由我畫的符紙衍生成的,只要我不對他起殺心,他走上上面是完全可以的。只是剛才他的反應讓我忍不住想欺負一下。
我摸摸鼻子,希望這個司命最后知道了,不要告我狀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