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哇!林小阮!你不是說老同學有事找你嗎!你老同學居然是個開豪車的!說!是誰!”
我咳了兩聲,轉頭便見周楠趴在許小北身上,一臉賊兮兮的樣子:“該不會……剛才那個就是你今早上夢里喊的那個人吧。”
我翻了個白眼,做個夢而已,這個女人居然還記了一天。
“是啊是啊,就是他,你喜歡嗎?要不要我給你介紹?”
“去你的!老娘才對這種富二代沒興趣,萬一變成第二個周曼怎么辦?”
說完周楠便和許小北勾肩搭背的走了,葉遲遲也過來挽著我:“小阮你沒事吧?許小北那個家伙真是的,下手一點輕重都沒有,下次非得揍她一頓不可!
我搖搖頭,沒說什么,視線卻一直鎖在周楠身上。
那個貼子從頭到尾都沒有提到過樓主女朋友,也就是周曼的名字,就連我也是聽她本人說了之后才知道的。
而且那天許小北說到她親戚的時候,更加沒有說起這個名字。
那周楠是怎么知道的?
加上她之前怪異的舉動,讓我不得不對她留了心。
夜里兩點,我還沒有睡,因為就在剛才,我看見周楠下了床。她再次進了衛(wèi)生間,沒過一會兒,里面便傳了輕輕的叩擊聲。
我耳朵動了動,發(fā)現那聲音是從一邊敲向另一邊的,沒一會兒又再次敲了回來。就在我想著周楠這是在做什么的時候,突然聽見衛(wèi)生間里傳來了“咚”的一聲巨響。
我渾身一震,剛才本來還有點瞌睡,這一下真的全醒了。
下一秒,里面?zhèn)鱽砹酥荛偷偷恼f聲:“通壁鬼,通壁鬼先生……”
通壁鬼?
我記得以前在學校我們就玩過這個游戲,這種鬼和筆仙碟仙類似,但是比那個更加簡單。
你只要沿著房間的墻壁慢慢走,一邊走一邊來回敲墻,到某一個位置的時候,你就會突然聽到“咚”的一聲響。那聲音就像是有誰從墻里發(fā)出來的一樣,而那所謂的通壁鬼,就在這個地方。
這個時候你只要向它提出問題,然后將鉛筆或者是別的有指向性的東西貼在墻上,再在下面放上一張寫了問題答案的紙,它便會把鉛筆扔在正確的答案上。
那個時候我和許小北試了好多次,都沒有成功,還在吐槽說這個方法肯定是假的。
沒想到……
我咽了口唾沫。
只希望周楠不要問出什么太奇怪的問題。
因為聽說,要是問出了太奇怪的問題,比如通壁鬼先生是什么時候死的,是男是女,那么它很有可能就會找上你。
“我想知道……是不是……的……”
衛(wèi)生間里隱隱約約傳來了周楠的說話聲,但是因為隔得有點遠,我只能聽見一個大概,她具體問了什么,我根本就聽不見。
我心里有些焦急,想要下去吧,又怕周楠在這個時候突然出來,不下去吧,又好奇她到底問了什么。
她最近的舉動都太奇怪了。
就在我猶豫的時候,衛(wèi)生間門打開了。
周楠從里面走了出來。
今晚的月光很亮,月色將周楠溫柔的裹在其中。我翻了個身,佯裝睡著實際上卻在偷瞄她。卻見她抓著欄桿在床前站了一會兒,看樣子并沒有要重新回到床上的打算。
過了一會兒,她突然走向了許小北的床。我一愣,以為她要對許小北做什么,但她卻只是拿出了許小北的筆記本。
電腦開機的聲音很快響了起來,我聽見周楠在那邊噼里啪啦的打字。此刻她坐在自己的床邊,電腦的藍光照在她的臉上,顯得她那張清秀的臉略微的有些讓人瘆的慌。
沒過多久,鍵盤的敲擊聲停了下來,周楠看著電腦屏幕出神,下一秒,她竟然沒有預兆的哭了起來。
“對不起……是你逼我的……”
我皺起眉,腳動了動,無意間把放在被子上的衣服踢了下去,我暗叫不好。果然,衣服落下去的那一瞬間,周楠便猛地抬起了頭,繃著臉,沉聲道:“小阮?你還沒睡呀?”
我心跳的跟打鼓似的,趕緊翻了個身,裝成迷迷糊糊說夢話的樣子:“我吃不下了……你吃吧……”
背后安靜了兩三秒,然后又是一陣腳步聲。
周楠過來了。
我莫名的有些害怕,但恰恰是這個時候更不能亂了呼吸,睡著的人呼吸是很平穩(wěn)的。周楠雖然成績差點兒,這點基本知識她肯定還是知道的。
周楠順著梯子爬了上來,她每走一步,我心就跟著緊一緊。我能感覺到她的視線死死的鎖在我身上,她甚至還伸出手推了推我。
我在心里合計著,她要是再伸手推我一下,我就“醒”過來。不過這個時候要是有誰給我打個電話是最好不過的了……
“嗡嗡嗡……”
就在這個時候,放在床頭的手機突然震了起來。我渾身一震,在心里說了句不是吧,這么靈?然后伸著手胡亂摸索了好一陣,才把電話握在了手里。
“喂……”
“……”
那頭安靜了一兩秒,才聽見有人說話,“睡了?”
我愣了愣,這聲音好像有點耳熟啊。
“誰啊?”
“裝的還挺像的。”他說,“聲音你應該再迷糊一點,才能騙過在背后看著你的那個人。”
雖然知道在我背后的那個人是周楠,但是他這樣的說法還是讓我掉了一身雞皮疙瘩。
“好了,我掛了,你現在可以回過頭去問問你同學,大半夜爬上你的床是要做什么了!
說完,他就真的掛了。
“……”
我嘴角抽了抽,他第二次開口的時候我就聽出來他聲音了。
易文修……
他這算是特地打電話來給我解圍嗎?
我揉著頭發(fā)翻了個身,裝作一副剛醒的樣子,果然和周楠對上了。
“!”我叫了一聲,趕忙坐起來,瞇著眼睛“看清”面前的人之后才松了口氣,“阿楠是你啊,嚇死我了。你半夜不睡覺爬我床做什么?”
周楠緊繃的臉松懈下來,一轉眼又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剛才我上廁所回來,發(fā)現你衣服掉了,給你撿起來!彼贿呎f,一邊把衣服扔給我,“那我下去了啊!
“哦哦,好,早點睡!
她轉身下去的時候,我只有一個想法。
她好像不應該讀臨床,應該去學表演……
之后的幾天周楠都沒有什么異常的表現,而在這期間我也沒有打開過那個帖子去見周曼。
沒來以為易文修會在三天后找我,但是沒想到兩天后的晚上,易文修就給我打了個電話,讓我出門去見他。
“現在?”我翻書的動作頓了頓,又掃了眼電腦上的時間,七點十二分。
“現在。”易文修說,他那頭聲音聽著有些嘈雜,應該是在外面,“給你五分鐘時間收拾,五分鐘后我在你學校門口等你!
說完還沒等我拒絕,他就啪的掛了電話。
我揉了揉眉心,覺得頭疼得不行。
我干嘛非得為了一個女鬼,去和一只男鬼接觸?我是神經病吃錯藥了嗎!
我狂躁的搡著頭,盯著手機看了幾秒之后,然后氣鼓鼓的穿好衣服下了床。
“哎,小阮,你要出去嗎?”
葉遲遲和周楠正好從外面進來,見我要出門,葉遲遲好奇道。
我有氣無力的點點頭,說了句是啊。
“那你小心點兒啊,門口不知道誰拴了條黑狗,我和阿楠上來的時候那狗一直沖我倆叫,嚇死人了!
“可不是嘛,給宿管阿姨說了也不管,真氣人,咱們學校真是越來越醉了!
周楠一邊說一邊往里面走,我回頭看了她一眼,又和葉遲遲說了聲好,然后滿臉哀怨的出了門。
就和她倆說的一樣,樓下果然拴著一條黑狗,而且個頭還不小,但是我走過去的時候那狗并沒有叫,反而還很乖巧的樣子,有大膽的甚至還上去逗它玩兒。
“小黑,過來。”
有人拍了拍手,原本趴在地上的大黑狗一下子就竄了出去,旁邊一群人都嚇了一跳,這拴著狗的繩子,完全就是擺設嘛!
不遠處站著一個穿著格子襯衫的男人,我抬頭的時候他也正好看向我。
他的臉色很蒼白,呈現出一種病態(tài)。但饒是如此,我還是認出了他。
蕭寒……
那一瞬間,我僵在原地說不出話。
他看了我一眼,唇角揚了揚,露出一個不明意味的笑,然后牽著狗慢慢走了。
“等等!”
我趕忙叫住了他,但他卻像是沒有聽見似的。而我還想往前追兩步,卻被人抓住了領子。
“哪兒去。”
我回頭,就見易文修冷著臉站在我身后。
我頓時嚇了一跳:“你你你你你走路怎么沒聲音的?”
易文修眼睛瞇了瞇,稍稍彎下腰和我對視:“你說我怎么沒聲音?”
之前在車上都是坐著的,沒有注意他和我身高的差距,今天才發(fā)現他居然高了我這么多,我穿著鞋額頭才剛到的嘴唇附近,這家伙至少得有一米八五啊。
旁邊開始有一些人在看著我們,我眼皮一跳,想起這家伙多少算個名人,趕緊拍開他的手,催促他趕快走,我可不想第二天成為學校八卦新聞的頭號人物。
“你今天找我又有什么事?”
拉著他出了學校,蕭寒早就不見了人影,我心里有些失落,忍不住嘆了口氣。
“找你,當然是有事!币孜男抟贿呎f,一邊朝另一邊走去。見我沒有跟上來,又冷冷的掃了我一眼。我嘴一撇,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