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時候的衣服?是什么樣的?”
我急切的詢問,但是周曼卻沒有回答我,一轉(zhuǎn)身就重新回到了那張相片里,任由我怎么喊,她也沒再理睬我。
我呆呆的坐在床上,看著掛在陽臺上的風鈴出神。
“叮叮當當……”
忽然,一陣風吹來,風鈴互相碰撞發(fā)出清脆的聲音。我心里一緊,幾乎是立刻看向了通向陽臺的那道門,期待著心里想著的那個人會在那里出現(xiàn)。
可是沒有。
我盯著那個地方看了很久的,都沒有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
我咬著下唇,心跳一聲快過一聲。無數(shù)個想法在腦子里亂竄,卻始終理不出一點頭緒來。
如果是周曼看見的那個人真的是江楚城的話,那么葉弛和蕭寒會出現(xiàn)在這里,也許就真的不是巧合,甚至還可能是有人蓄意而為之。
那會是誰呢?江楚城嗎?
可如果真是他的話,他怎么不直接出來見我?
我越想越覺得蒙圈,心里還有點難受,干脆兩眼一閉倒在了床上。
大概是最近一段時間都沒有怎么睡好,睡意來的很快,沒過多久我便睡了過去。
睡夢中,我始終聽見風鈴在耳邊叮當作響。冷風從窗口灌進來,好似一雙冰冷的手在撫摸著我的臉頰。
從發(fā)頂,到鼻尖,再游離到耳邊。
我好像又在夢里面見到了那個人,清冽的眉眼,冷峻的臉龐。他嘴角吟著笑,我感覺他的吻落在我的唇瓣,聽見他在我耳邊呢喃:“終于找到你了!
我翻了個身,下意識的伸手想要去觸碰他,但是他卻好像比我更快的閃身到了另一邊。冰冷的氣息拂過我的面頰,他的語氣卻一如我想象中的那么溫柔:“你擅自跳進血池,我的確很生氣,不過……算了,只要你還活著就好!
我嚶嚀了一聲,卻換來他一聲輕笑。
他的手伸過來,好像從我懷里摸了什么出去,嘆氣道:“這個東西我先拿走了……真是蠢女人,鬼給的東西也敢隨便放在身上!
“不要走……”
迷迷糊糊中,我說出了這樣一句話。接著感覺唇上一涼,好似有個柔軟又冰冷的東西貼了過來。
“別著急,我們很快就會見面的!
……
“唔!江楚城!”
我猛地驚醒,下意識的喊出了那個名字。
我喘著氣望著天花板,愣了好幾秒之后才想起打望四周。
天剛亮,晨曦的微光從陽臺慢慢鋪過來,許小北從蚊帳里探出頭來,揉著眼迷糊道:“小阮……你在喊什么啊?”
“啊,吵醒你了嗎?我剛才好像做了個噩夢,不好意思。”我撓了撓頭,還在想著剛才做的那個夢。
話音剛落,那頭周楠就接過了話茬:“我剛剛好像聽見你喊了誰的名字啊……”她邊說邊曖昧的看著我,一臉賊兮兮的樣子,“嘿嘿嘿,我看不是噩夢,是……春夢吧!”
“……”
因為快考試了,下午我們幾個一起去了校外的那家叫做“迷”的咖啡館。
咖啡館里的環(huán)境不錯,加上比較安靜,附近不少大學生都喜歡泡在這里。而一整個下午我都心不在焉的想著要怎么才能幫到周曼,先不說易文池旁邊有個蕭寒,就算沒有,以他的身份,我要接近他也是很難的。
我有點苦悶的撓了撓頭,只覺得自己是接了一個燙手山芋。
“對了周楠,”我把書翻了一頁,貌似不經(jīng)意的開口道,“上次你說易文池是咱們學校的,怎么我以前都沒有見過。俊
周楠先是怪叫了一聲:“你不是說對他沒有興趣嗎?”還沒等我回答又立馬說道,“這你就不知道了,他雖然是咱們學校的,但是很少到學校來,本來就是掛名畢個業(yè),好多人都沒有見過他呢!
我哦了一聲。
原本剛才還想著要是知道他在哪個系,我還能過去看看,說不定能碰上什么的。這樣的話,這個方法就行不通了。
不過還好有周曼給我的香囊。
一邊想著我一邊伸手摸進了衣包,卻愕然發(fā)現(xiàn)我昨晚貼身放著的香囊的不見了!
不但這樣,剛才我似乎還摸到了銅錢,但是卻燙的厲害,比當時在鎖魂臺上溫度還要高。
“林小阮?你沒事吧?”
見我臉色有點不太對,許小北伸手在我面前晃了晃。坐在旁邊的葉遲遲也轉(zhuǎn)頭擔憂的看著我。
我搖搖頭,說了句沒事。
心里卻急的不行,滿腦子都想著香囊會丟在什么地方。那個是鬼的東西,我之前好像聽誰說過,鬼給的東西是不能丟的,一旦丟了,你可能就會被她纏上,從而你之后的路都會變得霉運連連。
正在我焦急的時候,我腦子里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
“離開咖啡館,現(xiàn)在到外面來!
我一愣,左右看了看?Х瑞^里的燈光很明亮,周圍的人要么在埋頭看書,要么三三兩兩湊在一起小聲說著話。我們幾個坐在角落的位置,離那些人都很遠,這樣清晰的說話聲,不像是這些人發(fā)出來的。
“出來!蹦莻聲音又重復了一遍,命令道。
而那話音剛落下,我便聽見外面有汽車鳴笛的聲音,就像是這個人在催促我。
“不想要你的香囊了嗎?”
香囊!
我頓時轉(zhuǎn)頭朝外看去,只見一輛銀色的跑車停在路旁,一條手臂從車窗里伸了出來,那人的手指修長,其中夾著的正是我剛在找的黃色香囊!
“我,好像有個老同學找我,我出去一下!
丟著這么一句話,我便匆匆走出了咖啡館。
那輛車就停在咖啡館前,那人慢慢收回了手臂,我站在原地躊躇了半天都不敢上前去。
他能把聲音傳到我的腦子里。
車里面的人,絕對不是普通人。
“呵,你現(xiàn)在倒是謹慎了。”
一聲輕笑在耳畔響起,跑車的后車窗被人搖了下去,慢慢現(xiàn)出坐在里面的人。
精致的側(cè)顏,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睛……
我腦子當機了一秒,然后立刻想起來這尼瑪不是那個易文修嗎!
見我一臉愕然的樣子,易文修勾起唇角笑了笑,無聲的做了個口型:“過來!
我當即警惕的往后退了兩步,開什么玩笑,別說這個人一臉壞人的樣子,就算是個普通人,這種車子我也不會上的好吧!
想到這里,我轉(zhuǎn)身就要往回跑。但就在我抬起腳的那一瞬間,整個身子都僵住了。
“過來!
他板著聲音,又重復了一遍剛才的話。
緊接著,我便感覺身體不受控制了,轉(zhuǎn)過身一步一步的就往他的方向走去。這一回我是真看見了他眼里的笑意,他身子動了動,“啪嗒”一聲打開了車門,而我在心里叫囂著不要,卻還是被迫爬了上去。
剛一上車,車子便緩緩開動。我鼓著眼睛,就這么看著咖啡館越來越遠,而坐在里面的葉遲遲她們?nèi)齻人,沒一個發(fā)現(xiàn)我被人帶走了!
車里面很寬敞,前后座還專門隔開了,坐在后面的人根本看不見前面。
“你到底是誰!”
易文修長臂一伸,把我拉到了他身邊。上車之后我身子就能動了,我立刻抗拒的推著他,不讓自己離他太近。
易文低沉道:“你沒見過我?”
“別裝傻!”我眉毛豎起,如臨大敵,“你知道我問的是什么!”
聞言,他揚唇一笑,眼里掠過一抹意味不明的情緒,而后緩緩開口:“你說呢?”
他說話的時候我明顯感覺到了一股寒氣,車里的溫度似乎也陡然下降。
我忍不住打了個抖索,猛地推開他,往車門方向縮了縮,一邊警惕的看著他,一邊反手去摸車門把手:“你不是人!
他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抬起了手,周曼給我的那個黃色香囊就掛在他的食指上。
我咬牙道:“還給我!”
說著我便伸長了手想要去搶過來,而易文修顯然早就料到我會這么做,身子側(cè)了側(cè),手也跟著往后仰了仰。我一只手還按在門把手上,他這么做我連香囊都沒有碰到,更別說是搶了。
“別著急,這個東西對我沒什么用,給,我肯定會給,不過不是現(xiàn)在!彼酃馔疑砗箢┝祟,好看的臉上依舊掛著那抹似有若無的笑容。不知道為什么,有一個瞬間我竟然把他看成了江楚城。
我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硬搶是肯定是不行的,尤其這里還是他的地盤。想到這兒,我深吸了一口,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平靜一點兒:“你要做什么?”
車子似乎開過了一個拐角,車速很快,我險些被慣性拉倒撲進他懷里,好在我及時抓住了一旁的扶手。
易文修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而是淡淡道:“你想找易文池?”
我皺起眉,剛想問他怎么知道,但立馬想到他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拿走我的香囊,還能傳話到我的腦子里,知道這點事對他來說應該不算什么。
想到這里,我對他的防備又加深了一層,但還是點了下頭:“是又怎么樣。”
“我可以幫你!
他偏了偏頭,這個角度正好讓我看見他耳朵后面的一點殷紅。那一瞬間,腦子里好像閃過了什么畫面,但速度太快讓我根本沒來得及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