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我吃得很少,晚飯就根本吃不下去了。只是勉強喝了一點粥,就和我媽走出家門了。
天陽落山,月亮升起,又到了晚上。
我們走到蔡婆婆家附近,看到白狐和鬼丈夫已經等在那里了。
今天晚上。我們要出發(fā)去血墓。我,白狐和鬼丈夫,三個人結伴離開了村子。而我媽和蔡婆婆則站在村口等著我們。
臨走的時候,我媽只是說了聲:“小心。”
而我也只答應了兩個字:“放心!蔽冶M量說的輕松一點,免得她太過擔心。
我們越走越遠,終于把村子甩在身后,即使回過頭去,也什么都看不到了。
白狐拿出開一個紙人,輕聲說:“等咱們到了絕戶墳腳下,我就把魂魄藏在紙人里面,你背著我上山!
我奇怪的問:“這樣做血墓就不會發(fā)現你了嗎?”
白狐點了點頭:“我盡量收斂氣息,偽裝成一具尸體。希望能騙過他。等事情辦完之后,你再背著我回來。”
我點頭答應了。
我抬頭看了看天,今天又是一個月圓夜。那些小鬼大概又在參拜血墓了。
鬼丈夫帶著我們穿過黑乎乎的樹林,我們來到了墳山腳下。這里的墳墓一個挨著一個。像是要壘到天上,壘到月亮上一樣。
白狐的魂魄收斂成一團青氣,然后鉆到了紙人當中。我看見那紙人瞬間有了神采,看起來像是活過來了一樣。
白狐沖我笑了笑:“我把背上去吧!
我嗯了一聲,將他背起來了。
一張紙并沒有多少分量,魂魄更是輕若無物,所以這個紙人并不太重,我跟著鬼丈夫向墳山上走,走的很輕松。
我們一邊向上爬。一邊小聲的問鬼丈夫:“我該怎么進入血墓?”
鬼丈夫笑了笑:“到時候自然就有辦法了?傊,這辦法不是拿著鐵鍬把血墓挖開!
我嗯了一聲,心想:“那么恐怖的東西,誰敢把它挖開?”
我們在墳山上越爬越高。最后來到了山頂上。
鬼丈夫擺了擺手,示意我趴下。于是我跟著他趴在陡坡上,只露出一個腦袋,去看上面的情況。
我看到很多小鬼,他們像以前一樣,正在跪拜血墓。
這幅場面,我已經見過一次了,但是上一次匆匆忙忙,并沒有仔細看,F在有白狐給我壯膽,我終于可以仔細的觀察這些小鬼了。
我發(fā)現這些鬼大多穿著鎧甲,雖然他們的鎧甲破爛不堪,但是這確確實實表示,他們曾經是兵。
我小聲問白狐:“我們要等到小鬼拜完血墓嗎?”
白狐嗯了一聲:“他們拜完之后會離開山頂,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動手了!
墳山上很陰冷。我趴在土堆上,過了一會,就感覺有絲絲涼氣從地上冒出來,讓人很難受。
幸好,這時候鬼丈夫叫了一聲:“屏住呼吸,他們要來了!
然后,鬼丈夫仰面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了。
而我捂住口,瞪大了眼睛向前看。我看到那些小鬼三三兩兩的走下來。他們身上縈繞著一團黑氣,臉上的神色兇巴巴的,無論怎么看,都確實是厲鬼無疑。
而在他們中間,走著一個目光呆滯的人,他穿著很破舊的褲子和外衣,那副打扮是現代的。這個人,估計就是蔡婆婆的父親了。
我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盡量把自己想象成一塊石頭。而那些小鬼,則從我身邊飄過。
眼看最后兩只小鬼就要離開山頂了,我緊張得等著。然而,他們兩個卻在我身邊停住了。
胖一點的小鬼說:“你有沒有聞到人的味道?”
另一只小鬼說:“有嗎?”
然后他在周圍聞來聞去。
我知道,如果被這些厲鬼抓住,我的命運會很不樂觀,多半要被他們吞掉,以便于他們能夠再茍延殘喘幾年。所以我使勁憋著氣。
但是我已經有點缺氧了,我感覺額頭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腦袋有些發(fā)脹。
幸好,那兩只小鬼搜索了一番之后,什么都沒有發(fā)現,他們從我身邊走過去了。
我等他們進入到自己的墳墓之后,才敢張開嘴,使勁的呼吸了一下。
鬼丈夫指了指血墓:“該我們了!
血墓是紅色的,血墓周圍的土也是紅色的。連同他的墓碑,像是被人血染過一樣。
我把白狐放下來,小聲說:“咱們怎么進去?”
白狐想了想說:“進屋之前,要敲門吧?”
我疑惑的看著他:“敲門?敲什么門?”
然而,鬼丈夫已經在敲門了。他咬破了自己的手指,然后用帶血的手掌在墓碑上拍了拍。
墓碑發(fā)出空洞的聲音,這個聲音和敲門的區(qū)別太大了。
隨后,我聽到血墓中傳來了一聲長吟,像是有一個睡著的人正在被驚醒一樣。
我驚慌失措的看著白狐,白狐沖我笑了笑,低聲說:“別害怕,想要讓血墓醒過來可不容易!
我們說話的工夫,那紅色的石碑忽然裂成了兩半,向左右兩邊分開了。而原來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地洞。
我看到地洞中有一級一級的臺階,直接通到很深的地方。而在臺階的兩旁,燃燒著一只一只的蠟燭。
鬼丈夫小聲說:“咱們輕一點,慢慢地走下去吧!
然后他在前面帶路,小心翼翼的走下去了。而我背著白狐,跟在了他身后。
這些蠟燭是真的嗎?看起來不像,不然的話,這么多年了,為什么還沒有燃盡?更何況,它們發(fā)出的火焰青幽幽的,與人世間的蠟燭區(qū)別太大了。
我走到青幽幽的火光中,地下的一切都被染成了青色。我有些恐懼。
這時候,地洞深處又傳來了一聲長吟。
我驚訝的看著白狐。
白狐在我耳邊笑著說:“好像是血墓里面的人在打呼嚕!
我白了他一眼,心想:“打呼嚕?鬼不是不用睡覺嗎?”
我跟著鬼丈夫向下走了一段路之后,那長吟聲又響起來了。
看來白狐說的沒有錯,他確實是在打呼嚕,不然的話,這聲音不會這么有規(guī)律。以諷東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