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出于本能的,想要完全擁有、徹底占有的喜歡,”褚寒峰的手指穿過他的指縫,望著余丞驀然張大的瞳孔,對方漂亮的眼眸里倒映著他俯身湊近的影子,“所以,那你呢?”
余丞半晌沒能找回自己的聲音,茫然:“什么?”
所有過往記憶和夢境碎片仿若呼嘯而過的風(fēng)雪在心底掀起巨大的滔天海嘯,又在方寸之間皆化為虛無一片,慢慢退出雜亂不堪的腦海里。
忽然間,余丞只聽見褚寒峰的聲音。
“你當(dāng)初說喜歡我,究竟是哪種喜歡?”
“……”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褚寒峰似乎想要觸碰他的臉,但最終只是稍微抬了下手,輕輕拂了下他的額發(fā),“如果早知道自己放不下也忘不了,我那個時(shí)候就不應(yīng)該放任你逃開,不管你我身份如何,隨便你叫不叫我哥哥!
“你看,就是這種喜歡。”
“上輩子也一樣。”
早知道會那樣。
一開始就不該放過你。
第74章
短短幾秒鐘里, 余丞只愣愣聽著褚寒峰的話,一直等到對方的話音落下,又過去了足足好幾分鐘,完全空白的大腦才漸漸得以恢復(fù)運(yùn)轉(zhuǎn)。
他看著褚寒峰深深注視著自己的眼神, 像是帶著漩渦的幽沉深潭, 只需一眼便要將人囫圇吞沒、融為一體。
就連那只牢牢扣著他的手也在無聲無息中加重了力勁, 隨著收攏的指縫, 迫不得已感受到對方掌心的熱度, 像是帶著細(xì)小火苗,仿佛下一秒便要沿著彼此緊貼的肌膚竄過來,只需稍微一點(diǎn)濺起的星火便輕易燃了個徹底。
余丞條件反射就要把褚寒峰的手甩開。
可對方卻猝然抓他更緊,視線中是褚寒峰微斂的黑眸, 眸中帶著他捉摸不透的神色,就這么順著夜里獨(dú)有的晦暗色彩,沉沉落在他的心口處, 叫人無端喘不過氣來。
血液急促上涌,沖擊著耳膜, 讓余丞有些聽不清褚寒峰的話。
下一秒,就見褚寒峰俯身湊近。
明明屋子里空蕩蕩的就只有他們兩個人。
褚寒峰驀然放低的嗓音如同過分親昵的耳語,在他耳邊一字一頓道:“我說了這么多, 連一個字都不準(zhǔn)備回答我嗎?”
余丞茫然偏頭, 發(fā)燙的耳梢輕輕擦過褚寒峰的唇峰。轉(zhuǎn)瞬, 鼻息間和微張的唇縫間便輕而易舉就感受到對方刻意放輕的溫?zé)岷粑?br />
褚寒峰垂眸,輕啟的薄唇幾乎就要貼上來:“真的不打算搭理我了?”
對方略顯沙啞地聲音隨著避無可避的淺淺氣息一起落下來,余丞也是第一次感受到, 褚寒峰可以這樣執(zhí)拗。
似乎若他再不開口,那人就不打算放過自己。
可是……
喜歡他?
上輩子也一樣?
這人憑什么說出“上輩子”這種話來?
余丞試圖躲開面前這燒得人口干舌燥的熱源, 結(jié)果背脊無端僵硬,連肩線都長久的緊繃著。
“我……”
余丞感覺自己的腦袋就快要宕機(jī),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褚寒峰話鋒忽轉(zhuǎn),算是暫時(shí)放過了他:“就算不回答也沒關(guān)系,這些話都是我自己想說的,跟你沒關(guān)系!
余丞呼吸一滯。
褚寒峰黑沉的雙眼一動不動地盯著他的臉:“不過,不管是怎樣的關(guān)系……”
“……”
“單純身體上的享受,還是你同意更進(jìn)一步,只要你還愿意搭理人,這些我都沒意見,”褚寒峰一邊說著,指腹在余丞無聲吞咽的喉結(jié)上輕輕一揉,額頭抵上余丞的額間,“不過事先說好,如果你和別人走得太近,我會吃醋!
“……”
“因?yàn)橄矚g你,所以沒法控制我自己,你要小心一點(diǎn)。”
余丞訥訥問:“小心一點(diǎn)?”
小心什么?
小心一點(diǎn)不要離別人太近?
余丞覺得自己越來越跟不上褚寒峰的思緒,像是看電視劇的時(shí)候突然漏了七八集,先不說褚寒峰為什么突然說喜歡自己……
明明萬花叢中過的人是褚寒峰,褚寒峰吃得哪門子醋?又為什么要他小心一點(diǎn)?
余丞向來不愛拐彎抹角,如今迷迷糊糊的,就更不愿意跟人打啞謎:“小心什么?你自己突然莫名其妙說這些話,還要管我做什么嗎?”
褚寒峰卻笑:“手腳長在你身上,我管的話,你能聽嗎?”
余丞:“那你說什么——唔!”
猝不及防在唇上感受到熟悉的微涼觸感,剩下的話也盡數(shù)淹沒在對方長驅(qū)直入的親吻里。
仿若已然熟悉如此滋味,食髓知味的身體比腦袋先一步做出反應(yīng),余丞仰頭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陷進(jìn)柔軟的沙發(fā)里……
明明該咬緊牙關(guān)的,可又在對方近乎哄誘地舔吮下撬開唇齒,余丞只感覺連后頸都似蔓上了微弱的電流,接著被對方摁過來的干燥指腹?fàn)C得更是厲害,揉捏著親密無間地貼得更近。
余丞根本無暇控制自己的呼吸頻率。
直至軟下去的腰被人摟住,連不知何時(shí)按在腰間的那只手,都在安撫的同時(shí)多了幾分危險(xiǎn)的意味。
余丞睜眼就撞上褚寒峰直勾勾看過來的熾熱眼神,那雙烏沉黑瞳里的欲念不減反增,隱隱約約倒森*晚*整*理映著他無力喘氣的懶散模樣。
褚寒峰的手沒在余丞的t恤底下,就這么將人完全壓在懷里,看對方暈乎乎地抬眸與自己對視,又按捺不住地湊近,親了親余丞沁著薄汗的額頭和緋紅不已的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