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只有你,能不能別亂磕了】
【不,我也磕到了,大老婆變哥哥,你就說慘不慘吧】
……
隨著過渡鏡頭切換,他和褚寒峰先后回到房間,按照節(jié)目組囑咐的那樣補錄睡前畫面。
跟余丞所設(shè)想的差不多,因為大多都是不能播的鏡頭,所以本來少之又少的交流,能剪進正片里的就更少了。
簡單的洗漱后,他坐在床上拿手機打游戲,褚寒峰便靜靜地待在一旁也沒說話。
看得出來他連跪了好幾局,臉上只寫著一個“煩”字,最后索性把手機往旁邊一森*晚*整*理扔,不玩了。
接下來便是褚寒峰隨手關(guān)燈,二人躺下睡覺。
余丞本以為到這里,一天應(yīng)該就結(jié)束了。
哪想畫面暗下去沒多久,褚寒峰的聲音陡然響起來:“晚安。”
一如既往的淺淡語氣,卻莫名又被這份濃稠夜色賦予了某種溫柔含義。
余丞微愣,擰眉。
他怎么不記得有這個。
那天他跟褚寒峰說了很多話,那人估計閑得無聊,也是句句有回應(yīng)。
但獨獨沒有這句“晚安”。
而關(guān)于此,彈幕里莫名其妙也要爭個一二。
【這兩個人根本就是不熟吧,別磕了,你們的cp已經(jīng)be了】
【就一句話也沒有啊,這么尷尬的嗎?】
【可是他說晚安誒】
【禮貌性晚安,ok?】
余丞看著看著逐漸開始眼皮子打架,原本舉著手機的小臂往腹部一擱,打了幾個哈欠后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褚寒峰便是在這時睜開眼的。
他默了幾秒,烏沉的目光微轉(zhuǎn)。
或許是因為酒意未散,漫不經(jīng)心的表情在此刻顯得格外散漫,連帶著本該凜冽薄涼的深邃瞳仁,都染上了幾分灼灼的顏色,隨即將那幾分若有所思的視線自微斂的眼睫縫隙間投過去,落在旁側(cè)人的睡顏上。
兩清?
怎么兩清?
若是曾經(jīng),倒還好些。
他本來也想要放過彼此。
可如今……
他偏想糾纏不休。
或許是真的喝多了,所以醉的不輕,褚寒峰突然覺得自己還瘋得不夠徹底。
不然就應(yīng)該把這人關(guān)起來,省得到處招蜂引蝶,快活得很。
想把人困在他懷中,眼里只有他一個。
“是你先來招惹的!
褚寒峰半垂著眸光,于昏暗中一動不動地盯著眼前人看了許久,陡然一哂,嗓音溫涼:“不是么?”
第34章
余丞睡得迷迷糊糊, 一會兒是原書中用盡手段以求獲得褚寒峰青睞的反派炮灰,一會兒又是想方設(shè)法遠離褚寒峰,徹底脫離苦海的自己。
等他好不容易避開了褚寒峰的視線,旋即又是朝自己欣然打招呼的梁宥杰, 沒來得及回應(yīng), 身后被人輕輕拍了下肩膀, 回頭是謝星河不耐煩但又頗為期待的眼神:“我以你為原型寫了部劇本, 你有沒有興趣試一試?”
“我?”
余丞茫然出聲, 還沒想明白謝星河干嘛專門替自己寫本子,薛濟從飛機上跳下來,帶著降落傘一起撕心裂肺喊只要他能接住自己,年底就給他漲獎金。
余丞:“!”
但再一轉(zhuǎn)眼……
梁宥杰原本還笑容可掬的臉突然垮下來, 蹙眉望過來的眼神仿佛像看見什么十分煞風景的臟東西。
而謝星河也嫌惡上下打量著他,毫不吝嗇自己對于眼前人的煩厭:“就你也配參演我的電影?”
不遠處薛濟和褚寒峰并肩走在一起,瞧見他時, 薛濟言語中藏滿了譏誚,與旁邊人戲謔道:“這就是他們說的那個余丞?追你追得夠緊啊, 需要我?guī)兔??br />
而他站在原地,毫無征兆與褚寒峰對視了一眼,冷冷淡淡的眸光在微斂眼瞼的同時隨之垂落, 明明什么話都沒有說, 卻像是壓著滿腔的不快, 給予他無聲的警告。
一直到最后哪怕意識還沒完全清醒,余丞都覺得自己快要精神分裂了。
猛一睜眼,入眼的是滿室的漆黑, 索性感受到的被褥和枕頭都柔軟且暖和,讓他不至于錯亂到以為自己已經(jīng)被人囚在小黑屋動彈不得了。
迷迷糊糊間, 放在枕邊的手機震了又震。
剛睡醒后的眼睛還有些倦,被陡然亮起的屏幕光亮刺得頃刻間睜不開眼,余丞瞇著眸子,不情不愿地朝光源處撈了一手,點開接聽將手機放在耳邊。
電話接通的剎那,另一端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惹你家老子不痛快了?”
余丞的反應(yīng)有些遲鈍,一時間沒能聽出來對面的人是誰,莫名其妙地低聲咕噥:“什么?誰老子?”
“嗯?”對面頓時一怔。
停頓了幾秒,似乎是在確認自己有沒有打錯手機號碼,幾番猶豫后才不確定問了句:“你是余丞?已經(jīng)睡了?”
余丞起床氣沒消,被別人這么一問,更是覺得這人明知故問,實在是很煩人。
“不然呢?”余丞啞聲道。
對面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最后實在憋不住了,薛濟說:“是我打擾到你們了?”
余丞:“?”
薛濟人還有些懵,甚至來不及組織好語言,千言萬語最后匯成一句話:“你們進展速度這么快,是怕被火箭追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