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像畫說的話,不能聽。羅送在心里這么警告自己。
盡管如此,羅送依舊佯裝著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他問這些人像畫:“你們說施煜是這座城堡的主人,那我如果跑了不就被他發(fā)現(xiàn)了嗎?你們能不能告訴我,離開這座城堡的方法。”
八字胡的男人道:“前面那間書房,你不是進去過嗎,你應該看到里面有一扇門吧,只要你打開那扇門,穿過它,就能離開這座城堡了。”
貴婦模樣的女人道:“施煜雖然非常的強大,但是幫他監(jiān)控你的人是我們這些畫像。只要我們這些畫像不告訴他你離開這里的事,他短時間內(nèi)是不會察覺到的。”
羅送:“你們怎么那么好心地幫我,如果施煜發(fā)現(xiàn)我跑了,不就會遷怒你們了嗎?”
八字胡男人:“我們都是被施煜困在畫里的,已經(jīng)在畫中生活了很久很久,如果哪天被施煜燒了,也算是一種解脫!
其他畫像:“沒錯,沒錯,我們已經(jīng)厭倦一直呆在畫里的日子了,不想你也變得跟我們一樣。”
“要是能被施煜燒死,也挺好的,我已經(jīng)過夠了這種生活。”
羅送了然地點了點頭,好像真信了他們的話,充滿謝意地看著它們:“太謝謝你們告訴我這些了,無以回報,這樣吧,我離開的時候,可以帶兩幅畫走。你們誰要跟我離開?”
人像畫頓時不說話了。
羅送以為他們沒聽見,又重復了一遍。
這下,八字胡男人開口了:“我們就不用了,反正出了外面也還是一副畫,出不出去都一樣!
貴婦模樣的女人道:“就是啊,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帶我們走就不必了。在這里做一幅畫和在外面做一副畫都沒什么區(qū)別!
羅送表示理解:“也是,是我太想當然了。這樣吧。等我離開前,我一把火把你們都燒了,你們剛才不是想解脫嗎?讓我?guī)湍銈兘饷摵昧。施煜這么可惡,他可能覺得把你們留在畫里更痛苦,說不定不會燒了你們。所以還不如我來算了。”
人像畫們:“……”
他們根本就不想被火燒好嗎?!
要不是還想哄騙羅送,人像畫們都想罵人了。
八字胡男人皮笑肉不笑道:“雖然我們很想從你手中獲得解脫,不過如果你放火燒了城堡,到時候施煜肯定很快就會發(fā)現(xiàn),你想跑也跑不了了。”
其他畫:“是的,所以你別管我們了,先跑吧。我們當畫也很多年了,已經(jīng)習慣了,其實也沒覺得哪里不好的……”
八字胡男人:“現(xiàn)在就是個好時機,你趕緊離開吧!
其他畫:“對呀對呀,別再拖時間了,施煜可能等下就要來了!
“快走吧,你快走吧!
這些話的聲音,就像是帶著某種催眠和誘哄一樣,讓人不自覺地就想按照他們說的去做。但是羅送自制力還算不錯,愣是在他們唆使的語氣中穩(wěn)住了自己的理智。
但不知道這種清醒的情況能維持多久,這些人像畫誘哄大腦的能力太強了。為此,羅送開口說道:“別急,等我選個黃道吉日,我再離開,F(xiàn)在,我累了,先回房間休息一會。”
說完,也不管人像畫錯愕的神情,他甩頭回了自己的房間。
八字胡男人在他離開后,有些憤怒地道:“這只吸血鬼為什么不肯聽我們的話!
“他差點就死了,可惡,就差一點啊!辟F婦模樣的女人有些可惜地道。
其他畫像:“算了算了,這樣也挺好,如果被施煜知道我們這樣對他,可能真的會一把火把我們都燒了!
“不會的,他只是施煜養(yǎng)的一只小寵物,施煜不會為了他燒了我們的!
“對的,寵物死了就死了,一只初來乍到的吸血鬼而已,怎么比得過我們在施煜心里的地位!
“算他運氣好,下次就沒那么容易讓他躲過去了。”
羅送回了房間,所以沒有聽到人像畫嘀嘀咕咕的聲音。在房間內(nèi)睡了一覺,羅送再次醒來時,外面的雨已經(jīng)停了。
天也黑了,白霧再次籠罩住了城堡,紅色的圓月又高懸在了天空上。
羅送發(fā)現(xiàn),天黑了后,他的身體就變得虛弱了起來。手腳有些軟,從床上起來都有些廢力。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感覺這種虛弱的狀態(tài)比昨天還要更甚。
待他支起上半身,他就低喘了好久的氣。身體如同被十幾噸的石塊壓著,難受得很。
等他要下到地面時,手腳的力氣仿佛已經(jīng)全部消耗殆盡了,讓他重新又跌回到了床上。
紅月不知何時來到了窗戶的正中央,猩紅的月光,穿過窗口,灑到了羅送的身上。
羅送覺得眼皮有些沉,精神有些恍惚,意識慢慢地有些潰散。本來還想再次爬起來的身體,軟軟綿綿地深陷進了底下的棉被中。
時間好像過去了好久,又好像只過了幾分鐘。在羅送似夢非夢的狀態(tài)下,他感覺有什么東西壓到了自己的身上。
臉好像也被什么冰冰涼涼的東西觸碰到了,像是摻了水的絲綢拂過他的皮膚一樣。
接著,羅送感覺有誰撬開了自己的嘴巴,把他的口月空攪合得一團糟。
羅送想張嘴,問一句,是你嗎施煜。
但是不行,嘴是張開了,但是發(fā)不出聲音。不知道是被堵住了,還是因為身體軟軟綿綿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