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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玄幻魔法 > 七殺簡史 > 白線/美國的孩子(1985年8月14日)_崔斯坦·
  崔斯坦·菲利普斯

  說真的,你告訴我。你真以為時隔六年,喬西·威爾斯大老遠地飛到紐約來就是為了收拾你?你似乎得上了自視過高的毛病,我的同胞,響鼓不用重棰敲。但話說回來,咱很確定喬西之所以會放我一馬,是因為他真正想殺死的是和平運動。只要和平運動死了,他就不需要弄死更多的人了。再說咱很認真地讓他明白了我們應(yīng)該互不干涉,向我動手就等于直接和頂級大唐幫作對。不,我們當(dāng)然離暴風(fēng)匪幫還差得遠,但干掉我們還是會浪費他許多時間。至于哭包,他和我都知道他為什么絕對不該動我。

  但你的問題畢竟不太一樣,有點特殊。喬西對你下了絕殺令,你卻干掉了他最得力的助手。說不定他對你起了敬意,他對待這種事情的態(tài)度很奇怪。也許完全忘了你……不,這個不可能,喬西·威爾斯什么都不會忘記。他肯定認為你的死活已經(jīng)無關(guān)痛癢,有所謂的是干掉你需要時間和金錢。也有可能他的優(yōu)先順序發(fā)生了改變。

  但我還是不認為他來紐約是為了殺你。我在監(jiān)獄里,所知有限,但喬西可不是你能說你六年前沒見到他的那種人。他和一個叫尤比的手下從1979年就開始在紐約賣大麻和可卡因,幾乎把他們的交易變成了合法生意。幾乎。告訴你吧,暴風(fēng)匪幫為什么永遠比頂級大唐幫厲害,就是因為他們有野心。他們有計劃。監(jiān)獄里有人說暴風(fēng)匪幫已經(jīng)控制了紐約、華盛頓特區(qū)、費城和巴爾的摩。我是說,從我進監(jiān)獄以后,他們把古巴人趕回了邁阿密。正因為有了他們,麥德林卡特爾根本不考慮頂級大唐幫。在這個快克大爆發(fā)的時代,你卻只能和海洛因打交道,你肯定知道大事不妙了。我跟你說啊,喬西·威爾斯他腦子很好,而尤比還要更聰明。不過呢,這兩個人都太精明了,不可能信任對方。

  你似乎不怎么肯相信他不是來殺你的。聽我說,同胞,喬西·威爾斯不是來殺你的,除非你給了他新的理由。再說他們不怎么有興趣殺白人,否則聯(lián)邦調(diào)查局就會冒出來問東問西。不,兄弟,你沒事了。除非你打算寫文章講講這些事情。

  一本書?

  有些人就是喜歡自找麻煩,對吧?同胞啊,你不能把這些事寫成書。聽我跟你說個一二三。你想把歌手、黑幫還有和平協(xié)約寫成書。想把匪幫斗爭寫成書?你要明白,這些事每一點都足夠?qū)懸槐緯。再說你能寫什么呢?你無法證明任何事情。除我之外,誰肯和你談?

  聽我說,你已經(jīng)享受到了上帝的恩典。你把這些事寫成文字,那就誰也沒法保護你了。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不再是他有興趣關(guān)注的人了。你有家庭嗎?沒有?為什么沒有?不過也好,因為他們會毫不猶豫地向你家里人下手。等一等,沒有家庭是說你沒有兄弟姐妹父母對吧?媽的,皮爾斯,那你就有一大堆家里人啊。就是今年,他們發(fā)現(xiàn)斯班格勒的兩個拆家在布朗克斯做生意。暴風(fēng)匪幫這次沒有用子彈清洗那兒。不,沒有,而是砍下兩個人的腦袋,然后交換身體縫回去。你就給自己積點德,等所有人都死

  了再寫書吧?同胞,我們討論的是黑幫,你多半不需要等太久。你看看我。咱肯定最清楚這個到了。你知道咱上過電視對吧?兩次,談戰(zhàn)爭與和平。所有人看著我,心想總算有人從貧民窟出來混得人模狗樣了?墒恰瓕Γ酉聛戆l(fā)生了許許多多操蛋事,但……咱應(yīng)該更懂道理,應(yīng)該會好好說話,但你看看我的下場?看清楚點兒。

  喬西?

  不,我的孩子,他那種人不會進監(jiān)獄。事實上,我記得他從1975年就沒再進過監(jiān)獄。哪一支警察武裝、哪一支軍隊能兇悍到想抓他的地步?咱從1979年就沒回過哥本哈根城,但咱聽說過許多事情。同胞啊,就好像你在新聞里見到的共產(chǎn)主義國家。整個社區(qū)到處都是羅爸爸和喬西的海報、壁畫和肖像。女人給嬰兒起名喬西這個喬西那個,雖說他只和自家老婆睡覺——不,他們沒有正式結(jié)婚。從他的角度說,你可以說他這個人挺有格調(diào)的。但假如你想干掉喬西,就首先要犁平整個哥本哈根城,但這樣還不夠,你還需要砸爛現(xiàn)任政府。你說政府是什么意思?少來了,哥們兒,阿歷克斯·皮爾斯,你以為是誰讓執(zhí)政黨贏得了1980年的大選?

  你知道我為什么看重你嗎?你無疑是個好記者,這一點毫無疑問。你無論去哪兒都能搞到情報,尤其是人們根本不打算給你的情報。我是說,你看看光是今天我就對你說了多少。你問了正確的問題,至少是能讓人開口的那種錯誤問題。但你知道你有什么毛病嗎——不過也許并不是毛病——那就是這樣證明你只是一個記者。你不知道該怎么把線索拼湊到一起去,就算想拼湊起來,也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做。有意思,對吧?喬西·威爾斯為了你根本沒有做的事情而追殺你。哦,你現(xiàn)在可以做了?所以你要寫書?因為你能搞清楚,還是說寫書就是為了搞清楚?

  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我想知道你究竟是在什么時候被牙買加吸引住的。不,我不想知道為什么,你的回答肯定還是白人提到牙買加時的那種蠢話,比方說她就像個妓女,小逼特別美妙,你想戒也戒不掉,反正就是諸如此類的屁話。某個ji巴只有一英寸長的土鱉說過這種話,但既然你有過一個牙買加女人,那我猜你的ji巴就不止一英寸長了。用你們美國人的話說,跟咱掰扯一下,牙買加究竟有什么好?美麗的沙灘嗎?因為你要知道,皮爾斯,牙買加不只是一片沙灘,我們是一個國家。

  哦。

  謝謝你沒有說那種屁話。那就是個屁眼國家。熱得像地獄,交通永遠堵塞,人們從來不笑,也不會有人等著對你說沒問題的,哥們兒。非常操蛋、性感、危險,但同時也非常、非常、非常無聊。實話實說我也不喜歡那兒?赡憧纯丛蹅儌z。換個環(huán)境,我們會迫不及待地飛回去。但很困難,對吧?對你來說,很難不把她看作一個女人。恭喜,你這個想法很不像白人。

  多么平淡的高潮啊!反高潮,是這么說的對吧?你不得不承認,假如喬西·威爾斯就在監(jiān)獄門口等你,這個故事會變得更有意思。至少你

  可以離開,而我只能等待。

  1986年3月,我的孩子。

  我打算干什么?咱不知道,去布魯克林找個能吃阿開果和腌魚的餐廳吧。

  哈哈。說得好像我能退出頂級大唐幫似的。我的人生就像你的人生,皮爾斯。我這樣的人,我們的人生早在出生前就注定了,根本沒有問過我們的意見。我們無法改變上帝決定丟在我們頭上的命運。什么?這就是所謂的宿命論?我說不準,同胞,這個詞兒似乎和歸宿的關(guān)系更大,和命運沒什么關(guān)系。說起來,也許你確實應(yīng)該寫這本書。對,我知道,我知道我剛才說了什么,但現(xiàn)在我又往深處想了想。也許確實應(yīng)該有個人把所有瘋狂的事情寫成一本書,因為任何一個牙買加人都不會這么做。任何一個牙買加人都不會這么做,同胞,一方面是我們離這些事太近,另一方面是會有人阻止我們。不,都不需要走到那一步,光是擔(dān)心會被找麻煩的恐懼就足以攔住我們了。但我們誰能看得那么長遠呢?唉,我是說,媽的。

  媽的。

  該死。

  人們應(yīng)該知道。應(yīng)該讓他們知道,怎么說呢?曾經(jīng)有過一段時間,我們本來能做到的,明白嗎?我們本來真的能做到。人們懷著足夠的希望,足夠疲憊和厭倦,擁有足夠的夢想,美好的未來本來真的有可能發(fā)生。知道嗎?有時候我在這兒看見《牙買加集錦報》,所有版面都是白紙黑字,偶爾有一兩個紅色頭條。你覺得我們要等多久才能看見彩色的圖片?三年?五年?十年?不,都不對,兄弟。我們有過顏色,但失去了。牙買加就是這樣。不是說我們從來就沒有過好時光,向前看可以指望美好的未來。不,有段時間一切都在好轉(zhuǎn),然后突然又掉進了糞坑。我們在糞坑里待得太久了,在糞坑里長大的人覺得狗屎就是他們擁有的一切。但人們應(yīng)該知道實情。唉,也許對你來說太宏大了。也許對一本書來說太宏大了,你必須關(guān)注某個話題。集中火力。我是說,媽的,看著我請你寫下四百年來我的祖國為什么總在崩潰邊緣掙扎的原因,你應(yīng)該哈哈大笑,假如我是你,我肯定會笑。可是啊,哥們兒,你也注意到了,對不對?所以和平協(xié)議才糾纏著你,就像它一直糾纏著我。就連總往壞處想的人都做過美夢,哪怕只是兩三個月的時間,剛開始只是有點相信,后來就越來越相信了,到最后他們能想到的就只有和平。就好像還沒開始下雨,你就能在風(fēng)里聞到味道。你看看我,我還沒到四十歲,但已經(jīng)像老人似的只會緬懷往事了。但是天曉得呢,這個十年剛過完一半,對吧。情況有可能好轉(zhuǎn)也有可能惡化。據(jù)說這個就叫懷舊?也許因為我在國外待得太久了。也許因為你進了監(jiān)獄就無法創(chuàng)造新的記憶。你怎么認為?等你想到了開場白,應(yīng)該說給我聽聽。咱很想知道那會是一句什么話。什么,你已經(jīng)想好了?不,同胞,別告訴我。我希望你能先寫下來。

  對,你可以用我的真名。你還想使用誰的名字?不過,朋友,寫這本書吧。但幫我也幫你自己一個忙。等所有人都死了再出版,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