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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歷史軍事 > 我的姐夫是太子 > 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369節(jié)
  “可是,紀綱畢竟是錦衣衛(wèi)指揮使,若是沒有真憑實據(jù),如何能令他定罪?臣還注意到,紀綱的爪牙,對他可謂是死心塌地。臣就想,紀綱此人,如此險惡,怎么會有人將自己的身家性命,都系在他的身上?”

  “于是臣很無奈,臣畢竟還年輕,便去拜訪金公,與金公商議之后,這才意識到,紀綱一定是拿捏住了這些爪牙的把柄,以至于這些人,雖是明知陛下有意查紀綱,可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卻也還是愿意與紀綱一條道走到黑!

  “可怕的是,他們的手段,開始越來越狠辣,而且越來越瘋狂!所以臣最后,不得不鋌而走險,若是不行此險招,這些爪牙繼續(xù)瘋狂下去,臣不敢想象,他們會做出什么事來!

  張安世見朱棣陷入深思,小心翼翼地察言觀色之后,才接著道:“此后的事,陛下也知道了,臣在鎮(zhèn)江詐死,反而亂了他們的陣腳。這其中有兩個好處,一方面,是讓那些爪牙意識到,事情已帶了無法挽回的地步,就算他們的把柄不被暴露出來,臣突然不明不白的死了,他們也難辭其咎,把柄暴露要死,難道跟著紀綱,弄死了一個世侯,還想活命嗎?”

  朱棣頷首道:“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張安世連忙道:“陛下高明!

  “這其二……”張安世繼續(xù)道:“才是臣的真正目的!

  “真正目的?”朱棣皺著沒有,凝視著張安世道:“什么目的?”

  張安世道:“第一件事,可以讓錦衣衛(wèi)上下的人跳反,令他們乖乖站出來,與紀綱反目,錦衣衛(wèi)內部四分五裂。那么這其二,便是徹底打斷紀綱的節(jié)奏!

  頓了一下,張安世接著道:“陛下有沒有想過,紀綱犯下了如此滔天大罪,難道他自己不清楚,遲早有一日,他要死無葬身之地嗎?這個人陰險狡詐,而且執(zhí)掌錦衣衛(wèi)多年,不知掌握著多少人的秘密,更不知暗中操控了多少人,更不知有多少的門路!

  “當陛下命臣開始查紀綱的時候,他應該已經(jīng)預感到,遲早要出事了,以他的為人,狡兔三窟,一定會為自己留一條后路。所以……臣預計,他已經(jīng)開始暗中與人勾結,做好潛逃的準備了!

  朱棣聽到此,點頭。

  別人若是得罪了皇帝,可能插翅難逃,但是紀綱不是普通人。

  只見張安世繼續(xù)道:“他在錦衣衛(wèi)布局如此之深,他的后路,應該也早就布局好了。當他感覺到危險,自然會慢慢的開始進行他的謀劃。可若是臣慢慢的查他,等他一步步的完成最后的布局時,可能……最后此人早已逃之夭夭,依舊不失一世富貴。”

  “而且在外與他勾結的人是誰,也會失去線索。這個人行事太縝密了,一個縝密的人,一定會把事做的滴水不漏!

  “那么臣詐死的好處就出現(xiàn)了,臣一詐死,他立即意識到,時間不多了,因為……無論他有沒有罪證,接下來,陛下一定會對他下狠手。陛下……此時他時間倉促,那么他以往的布局,一定也會變得倉促起來,而一旦倉促,就會出現(xiàn)失誤,有了失誤,就會露出馬腳。實際上……臣在詐死的過程中,早已讓人日夜盯梢著和他有關的一切,只等他這馬腳露出來!

  朱棣恍然大悟,不由道:“怎么,馬腳露出來了嗎?”

  張安世深深地看了朱棣一眼,道:“已經(jīng)有線索了,因為過于倉促,所以我們發(fā)現(xiàn)了一人,此人……暫時我們沒有打草驚蛇,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紀綱藏匿起來的大量機密,還有與他暗中勾結之人,甚至是他這些年貪墨的財富,都可能暴露。”

  朱棣聽罷,大為振奮。

  原來剪除一個紀綱,居然還牽扯出了這么多的東西。

  如此看來……這詐死……簡直就是一箭雙雕。

  若是張安世不死,不說未必能抓到紀綱,說不定這家伙當真可以全身而退,而且一切的線索,就都可能被斬斷。

  朱棣認真地看著張安世,由衷地道:“你這小子,倒也當機立斷!

  張安世笑道:“這是向陛下學的!

  一看朱棣高興了,張安世毫不猶豫地道:“當時臣也猶豫,可一想到陛下對臣如此厚愛,臣身無外物,唯有一片赤膽忠心,可鑒日月,因此,索性冒著這天大的風險,也要為陛下將這紀綱的一切,都給揪出來,這才不負皇恩!

  金忠:“……”

  方才不是說和老夫是一伙的嗎?

  怎么現(xiàn)在,好像又和老夫沒關系了?

  金忠在旁拼命咳嗽。

  張安世便又道:“當然,金公……出力也不小!

  朱棣點頭,道:“金卿家歷來忠貞。只是……你們有了這主意,可為何,不像朕奏報,倒害的朕這兩日心神不寧!

  張安世道:“非是臣欺君罔上,臣膽子小,怎么敢做這樣的事,只是金公暗示臣,說紀綱此人,甚是狡詐,行事又謹小慎微,尤其是在這個時候,是他最敏感之時,若是他嗅到一絲不對味,可能一切都會前功盡棄。陛下不擅使陰謀詭計,為人最是堂堂正正,一旦提前知道此事,那紀綱察言觀色,可能能識破臣等的計謀,所以金公暗示臣,既是決心效命陛下,為陛下除害,就一定要放手去干,陛下乃圣君,知曉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將在外君命不受的道理,以陛下的寬仁,也絕不會計較此事,所以……臣咬咬牙,只好干了!

  朱棣看向金忠。

  金忠咧嘴,樂了樂,道:“對,臣沒有明言,卻暗示過這樣的話!

  朱棣不由感慨地道:“哎……你們啊你們……”

  只是,朱棣又忍不住罵道:“張安世年紀小,尚可以說不懂事,你金卿家老大不小,還這樣沒有規(guī)矩,張卿家,以后你別總是聽他們糊弄,他們這是拿你當槍使!

  金忠:“……”

  張安世道:“若是能報效皇恩,莫說是當槍使,便是粉身碎骨,臣也甘之如飴。”

  金忠陰陽怪氣地道:“安南侯……不,武寧公這話,真教人佩服!

  “啥武寧公?”張安世有點懵。

  他依稀記得,大明確實有一個武寧公。

  可那不是徐達嗎?

  將來他若是和徐家結親,那武寧公是他啥來著?

  朱棣聽罷,一時無言。

  金忠卻是樂了,笑看著張安世道:“張安世,你是不知道吧,你的謚號,已經(jīng)有了,乃武寧二字,恭喜,恭喜。從此以后,我大明又多了一個武寧……”

  張安世:“……”

  第216章 加官進爵

  金忠不提還好。

  這一提,便連朱棣也有些懵了。

  活人是不可能有謚號的。

  這不是開玩笑嗎?

  至于陪祭太廟,生前敲定倒也說的過去。

  那么追封呢?

  朱棣不禁大為頭痛。

  便怒氣沖沖地對著金忠道:“看你們干的好事?”

  金忠:“……”

  于是接著,朱棣一揮手道:“此事,前朝可有先例嗎?”

  金忠老老實實地道:“陛下,先例……倒不是沒有,譬如漢武帝的時候,將軍李陵奉旨擊匈奴,全軍覆沒被俘。遠在長安的漢武帝以為他李陵已戰(zhàn)死,于是進行了追封,可不久之后,才知李陵居然還活著,于是大怒,誅殺其全家!

  張安世:“……”

  朱棣:“……”

  這顯然不是一個好例子,幸好金忠很快又道:“當然,此事和武寧公之事畢竟有所不同,不同之處在于,李陵乃敗軍之將,而武寧公則立下赫赫功勞。這事……確實很棘手,應該召開廷議,商榷此事!

  朱棣對這個事也是無奈,便道:“禮法的事,朕也不懂,你們看著辦吧。”

  金忠道:“臣乃兵部尚書,其實也不甚懂!

  他不愿意趟這趟渾水。

  朱棣隨即看向張安世:“你所說的線索,又是什么?”

  張安世道:“這些日子以來,紀綱一直都在積極與人聯(lián)絡,大批的轉移自己的金銀。陛下,此人可是走私了數(shù)百萬斤私鹽,私掠了無數(shù)富戶的人啊,這些年來,他的惡行可謂是無以數(shù)計。據(jù)臣所知,他除了錦衣衛(wèi)之外,還豢養(yǎng)了不少的暗衛(wèi)!

  朱棣聽罷,有些吃驚:“暗衛(wèi)?”

  歷史上,紀綱仗著錦衣衛(wèi)指揮使之便,收容了大量的亡命之徒。

  說來也是可笑,他這指揮使,欺負的恰恰都是老實人,反而窮兇極惡之人,他卻大肆地包庇。

  而之所以包庇這些亡命之徒,無非是因為只要他大手一揮,便可讓他們得到赦免,對他感激涕零。

  何況這些人,大多都犯有死罪,一旦不聽紀綱的命令,也是死路一條。

  朱棣臉色更怒。

  張安世接著道:“這些人規(guī)模不小,遍布于許多地方,身份各有不同,有的安插在京城,有的……安插在北平一帶。他的許多金銀,都是通過這些人來轉運……當然,他想要金蟬脫殼,指望這些人還是不夠的,只是前些日子,他行事都是密不透風,唯獨這兩日,他意識到臣已死了,他的時日也無多了,所以開始有些亂了手腳,行事倉促起來,這才讓臣察覺到一條線索。”

  “什么線索?”

  張安世道:“有一個書吏……一直為他奔走此事,后來臣手下的人發(fā)現(xiàn)了這書吏的異常,便查他的底細,才發(fā)現(xiàn),這個書吏竟沒有底細!

  “沒有底細?”朱棣皺眉。

  張安世道:“這個人如何進錦衣衛(wèi)的,甚至連經(jīng)歷司里都沒有記錄,就好像突然蹦出來的。平日里,負責北鎮(zhèn)撫司的一些公文往來事務,所以……臣便命人暗中盯梢他,不過此人十分警覺,臣不敢讓人盯得太緊!

  朱棣問道:“為何不立即將他拿下?”

  張安世道:“他所接洽的人……讓臣覺得很奇怪,有太多的疑點,何況臣怕一旦動手拿他,打草驚蛇,那些負責轉運財貨的亡命之徒,就有可能會立即潛逃。所以便命陳禮布置,繼續(xù)追查一二。”

  “紀綱已經(jīng)被拿下!敝扉θ粲兴嫉氐溃骸斑@些人不會樹倒猢猻散嗎?”

  “只要大筆的錢糧還在,紀家人還在,這些人……失去了紀綱的庇護,一定會將希望落在那接洽的人身上,紀綱既然將一切求生的希望放在那人的身上,這些亡命之徒,又怎會放棄?沒有了紀綱,他們就什么都不是了,而且一旦舊案被翻出,他們也是死無葬身之地!

  “更不提,他們這些年,仗著紀綱的勢,驕橫慣了,殺人越貨,無所不為,這樣的人……怎么肯輕易放棄眼前的一切?所以臣斷定,這與紀綱勾結和接洽的人……才是問題的關鍵,此時紀綱死不死,反而不重要了!

  朱棣陰沉著臉,大怒道:“萬萬想不到,紀綱竟是背著朕,做了這么多的事!

  朱棣的憤怒是有道理的。

  紀綱乃是他的耳目,朱棣要嘛在意的是軍中的事,要么就是被天下各州府的事消磨了所有的精力,本來以為這雙耳目是自己的,他即便是在宮中,依舊可以通過紀綱來監(jiān)視天下人。

  可哪里曉得,紀綱直接拿著這耳目,去干他紀綱自己的事,甚至種種事,都是觸目驚心。

  張安世此時又道:“陛下,所以臣以為,錦衣衛(wèi)……要改!

  “改?”朱棣看著張安世:“朕打算命敕你為錦衣衛(wèi)指揮使,何如?”

  朱棣的思路是這樣的,既然紀綱不可靠,那就讓更可靠的張安世來。這樣的話,問題可能就解決了。

  令朱棣意想不到的是,張安世卻是苦笑搖頭道:“陛下,臣以為……這大大不妥!

  于是朱棣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張安世。

  張安世道:“錦衣衛(wèi)已經(jīng)爛了,紀綱當初擢升的人,無一不是投機取巧的宵小之輩,指望這些人……能有什么用?臣倒以為,理應推倒重建。”

  張安世的話,令朱棣的神情越發(fā)認真起來,他落座道:“怎么說?”

  張安世自是早就有了準備,便道:“錦衣衛(wèi)親軍,全部待命,讓內千戶所去其進行一次大審,涉及到貪贓枉法之事的,該拿的就拿,校尉和緹騎,暫時留下,依舊發(fā)給俸祿,讓他們留守。再之后,在校尉之中,招考一批人,內千戶所進行培訓,而后,再填補從前南北鎮(zhèn)撫司的空缺,那些大審之后,沒有問題的武臣,不但可以留任,還要讓他們加升一級!

  張安世頓了頓,又道:“不只如此,單憑錦衣衛(wèi),臣以為是不妥的。宮中,也要有一個衙門,專門節(jié)制和監(jiān)督錦衣衛(wèi),為的就是防范紀綱這樣的人出現(xiàn)。”

  朱棣聽罷,禁不住看向了亦失哈。

  亦失哈心里一哆嗦,他其實原本是覬覦紀綱的勢力的。所以宮內的許多宦官,都在暗暗說紀綱的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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