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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歷史軍事 > 我的姐夫是太子 > 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296節(jié)
  朱桂低垂著頭,幽幽地接著道:“當(dāng)時臣弟是這樣想的,他自己主動請纓,出了事是他的,可事成了臣弟……臣弟就可以……”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不過……臣弟感覺,他的背后……不只是代王府……雖然有些事沒有問,可幾次韃靼人南下……他都提前知道……當(dāng)時臣弟覺得不安,他卻只對臣弟說……讓臣弟只管放心……還有遼東的一些軍將……似乎和他往來得也較為密切……”

  他低聲說著,不敢看朱棣的眼睛。

  最后道:“皇兄將這徐聞?wù)賮硪粏,一切便知!?br />
  朱棣道:“徐聞已經(jīng)死了!

  “死了……”朱桂打了個冷顫,此時倒是猛地抬頭看向朱棣,道:“臣弟……臣弟覺得……這徐聞……可能只是……只是有一些人用來動搖大明國本的棋子……臣弟也說不好,但是……據(jù)臣弟所知,至少在大漠……他們對我們大明邊鎮(zhèn)的情況可謂是了如指掌,而且他們?nèi)耸植簧佟炻劜贿^是其中之一罷了。”

  朱棣端坐著,臉色卻是越來越冷。

  張安世心里也不禁大吃一驚,這倒是令人趕到意外的消息!

  這徐聞已經(jīng)很不好對付了,而朱桂看上去,確實(shí)沒有駕馭徐聞的智商,難道徐聞的背后真的另有其人?

  張安世細(xì)細(xì)想著,數(shù)十年之后,土木堡之變,固然有當(dāng)時的明英宗愚蠢的原因。

  可后世史學(xué)家?guī)缀鯖]有爭議的幾個失敗原因,還體現(xiàn)在當(dāng)時瓦剌人精準(zhǔn)地掌握了明軍的情況,也找到了大量在大明高層有內(nèi)應(yīng)的痕跡,同時邊鎮(zhèn)的明軍因?yàn)樽咚,而與瓦剌、韃靼人的關(guān)系十分密切。

  會不會有一種可能。

  明英宗時期大量的高層內(nèi)應(yīng),甚至包括了邊軍的走私情況,其實(shí)早已有之,而徐聞……不過是冰山一角。

  若是如此,那么許多事就解釋得通了。

  土木堡之變時期,甚至還有夸張到連御馬監(jiān)的少監(jiān),基本上就是統(tǒng)領(lǐng)禁衛(wèi)兵馬的頭目太監(jiān)之一,竟也有和瓦剌人勾結(jié)的事。

  除此之外,不乏還有其他的軍將,甚至一些文臣收受賄賂,私交瓦剌、韃靼的記錄。

  也正因如此,所以那瓦剌人,在徹底的掌握了明軍動向之后,才敢冒險(xiǎn),在最適合的時機(jī),并且迅速的鎖定了明英宗的方位,突然奔襲。

  要知道,這種奔襲是十分冒險(xiǎn)的,尤其是在皇帝御駕親征,邊鎮(zhèn)大軍云集的情況之下,稍稍遲滯,就有千軍覆滅的危險(xiǎn)。

  只是這個時候,張安世卻沒有做聲,他只是有些無法理解,那被太祖高皇帝和朱棣一次次打擊的瓦剌和韃靼人,到底何德何能,吸引這么多人私下與他們暗通。

  大明即便再如何不堪,卻也總比那只存在了數(shù)十年,生靈涂炭,幾乎不存在任何秩序可言的元朝要好得多吧。

  朱棣便繃著臉道:“你還知道甚么?”

  這是問朱桂的。

  朱桂想了想道:“臣弟……是個糊涂人,平日里只在王府內(nèi)習(xí)弓馬和打獵,許多事……都是交由徐聞去辦,這事真?zhèn),臣弟也只是感覺……不能說一定確有其事!

  朱棣怒視朱桂:“這是皇考傳下來的江山,你有這樣的感覺,竟還與那徐聞狼狽為奸?”

  朱桂道:“臣弟覺得……只要臣弟……臣弟做了天子,便可橫掃六合,區(qū)區(qū)……韃靼和瓦剌,都是土雞瓦狗。”

  朱棣:“入……”

  他臉憋著……

  終究,拍了拍朱桂的肩道:“你遠(yuǎn)道而來,我們兄弟許多日子不見了,哎……先不說這些了!

  說著,朱棣看向張安世:“查一查徐聞之死!

  張安世點(diǎn)頭:“那臣告退了!

  等張安世一走,朱棣笑著道:“你可知道此人是誰?就是你那高熾侄兒的妻弟,這小子是個能人,能掙錢,徐聞也是被他查出來的,醫(yī)術(shù)也很了得!

  “哎……現(xiàn)在真是后生可畏啊,反顯得當(dāng)初這些兄弟們……自愧不如了,徐妃的身子不好,若是實(shí)在不成,就讓這小子給開一點(diǎn)藥送去吧,保準(zhǔn)能藥到病除。走,先去見你嫂子!

  當(dāng)日,朱棣領(lǐng)著渾身是傷的朱桂入了大內(nèi)。

  徐皇后親自下廚,一家人吃飯喝酒,連徐皇后也破例喝了三杯水酒。

  徐皇后問自己的妹子在大同的事,聽說身體不好,也沒說什么,只是眼淚婆娑。

  朱桂喝了酒,大哭又大笑。

  朱棣仿佛又回到了當(dāng)初被皇考送去了鳳陽府時的時光里,那時候,一大群年長的皇子們?nèi)P陽府耕讀,身邊只有寥寥幾個宦官照顧。

  當(dāng)時的他們,就像農(nóng)家兒一般,雖然他們開墾的莊稼,遠(yuǎn)遠(yuǎn)沒有他們破壞的莊稼多,可那時似乎沒有什么煩惱,因?yàn)橐磺械臒⿶,眾兄弟都可丟給皇太子朱標(biāo)。

  朱棣道:“前些日子,我夢見大哥了,大哥打朕,說朕不是人,我便對他說,他若在,我便服他,可他不在,我憑啥服朱允炆那個小子?那個小子有什么好?大明江山,就該朕這樣的人繼承!

  朱桂道:“四哥還記得當(dāng)初咱們偷偷爬上殿中的屋脊上嗎?夜里瞧北斗七星!

  朱棣大樂:“咱們都老了,贅肉已生,爬不動啦。罷罷,教人架梯子來。”

  于是很快,宦官們就架了梯子。

  朱桂帶了傷,幾乎是宦官們先上去,然后拿了竹籃子將他吊上去。

  朱棣卻像是如履平地一般,他雖說自己老,可一身腱子肉,猶如猿猴一般。

  被吊上去的朱桂氣喘吁吁,趴在屋脊上,口里道:“我十三歲時,就不是這樣,那時我片刻功夫就能上來。”

  朱棣見這琉璃的角落里似藏著人,大呼:“是誰?”

  一個人怯怯地道:“皇兄……饒命,是我……”

  一個熟悉的聲音。

  朱棣今日竟沒有怪罪:“死過來,朕給你講一講當(dāng)初鳳陽的事。”

  月色之下,一個熟悉的面孔出現(xiàn),伊王朱木彝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挨著朱棣。

  朱棣道:“還記得你十三哥嗎?”

  “認(rèn)得……我小的時候,他還打過我。”伊王朱木彝道。

  朱棣拍拍他的腦袋:“你是該要多打一打,以后就安分了。”

  說罷,抬頭看月,不禁嘆息,似乎今晚的月色都帶著幾分憂傷。

  次日清早,朱棣一宿未睡。

  趙王已派人來,說是車駕就在午門外,候著朱桂去孝陵了。

  朱桂一臉疲憊,一瘸一拐的,先去向徐皇后辭行:“嫂嫂,俺走啦!

  徐皇后頷首,溫聲道:“山上冷,要多添件衣衫,路上吃飽一些,高燧是個糊涂蟲,不曉得人冷熱的,路上有什么需要,都和他說!

  朱桂鄭重其事地跪下道:“嫂嫂你保重!

  說著,顫抖地站起來。

  而后一步步走出了這宮殿。

  殿外頭,朱棣則背著手等著他。

  “朕送送你。”

  “嗯!敝旃饝(yīng)道,卻一直低垂著腦袋。

  二人沒說話,一路走出了大內(nèi),再一路過了金水橋,而后抵達(dá)了午門。

  到了門洞前。

  朱桂這才抬頭看向朱棣,道:“四哥,我走了!

  朱棣道:“滾吧,滾吧!

  朱桂卻滿眼期盼地看著他:“四哥,你那兩個侄子……”

  朱棣點(diǎn)點(diǎn)頭:“不會教他們受委屈的!

  “四哥……我……”朱桂突的一下子聲音哽咽,突然失聲。

  朱棣側(cè)過臉去,這時眼睛已濕潤了,于是,他轉(zhuǎn)身,幾步朝宮內(nèi)急走而去,只留下一個愈來愈小的背影。

  朱桂再沒有說什么,登上了一輛來接他的馬車。

  回到了武樓,朱棣落座,道:“亦失哈,傳旨,要厚葬,用郡王禮。”

  亦失哈道:“奴婢……遵旨!

  “徐妃無罪,勸說有功,依舊還予親王妃的待遇。她的兒子,代王王世子朱遜煓,冊封郡王,依舊祭祀代王的宗廟。至于其他姬妾,以及庶子人等……就圈在代王府里吧。代王衛(wèi)撤銷,王府所有人……該議罪的議罪,至于徐聞的親族,夷三族。”

  亦失哈道:“那徐側(cè)妃,也……”

  朱棣道:“給她留一個全尸,自己了斷吧!

  亦失哈道:“奴婢記下了!

  朱棣又道:“這件事……宮中以后不許提及……”

  說到這里,朱棣突然失聲,淚水沒來由的猛地落了下來。

  亦失哈嚇得忙是匍匐在地:“奴婢萬死!

  朱棣擦拭著淚,眼睛通紅,吸了吸鼻子道:“王世子朱遜煓,要送京城來,要嚴(yán)厲地教誨,若是他不成器,便依舊還給他一個郡王。若是當(dāng)真恭順知禮,就恢復(fù)代王的爵位授予他,封地不能再留大同了,湖廣也好,江閩也罷,這都是以后的事。”

  說罷,朱棣道:“宣張安世吧!

  亦失哈道:“奴婢遵旨。”

  ……

  萬里波濤。

  無盡的汪洋里,浩浩蕩蕩的艦船出現(xiàn)。

  這一次……出洋十分順利,船隊(duì)從蘇州劉家河泛海到福建,再由福建五虎門楊帆,先到占城,此后又抵達(dá)爪哇。這一路,又過蘇門答臘、滿刺加、錫蘭、古里等國。

  這期間經(jīng)過三佛齊舊港,當(dāng)時舊港廣東僑領(lǐng)施進(jìn)卿來報(bào),海盜陳祖義兇橫。鄭和派人對陳祖義加以勸諭,陳祖義詐降,陰謀襲擊鄭和船隊(duì)。鄭和識破了他,興兵剿滅賊黨五千多人,燒賊船十艘,俘獲賊船七艘,生擒海盜陳祖義等三賊首。

  至此,西洋的僑民大為振奮,幾乎船隊(duì)在哪里靠岸,聞知訊息的當(dāng)?shù)貪h人僑民便紛紛涌來,獻(xiàn)上酒肉,犒勞船隊(duì)上下人員。

  原本此次出洋的目標(biāo),便是古里。這古里其實(shí)已是天竺的西岸了,幾乎已抵達(dá)了漢人所認(rèn)知的最西之處。

  按照原本的計(jì)劃,抵達(dá)這玄奘法師記載下的古里之后,船隊(duì)就應(yīng)該返航。

  可誰曾想到,因?yàn)猷嚱√峁┑暮D非常詳盡,以至于這一次出海十分順利,鄧健建議船隊(duì)繼續(xù)西進(jìn)。

  對此,鄭和沒有異議,當(dāng)下繼續(xù)揚(yáng)帆,一路至忽魯謨斯,也就是波斯灣一帶。

  抵達(dá)此之后,鄭和登岸,了解風(fēng)土人情,此時返航已經(jīng)在即。

  可鄧健卻與鄭和進(jìn)行了徹夜的密談。

  二人在寶船的船樓中,此時二人膚色都已古銅,即便是他們,因?yàn)楹V泻叫械男量,也都清瘦了不少?br />
  鄧健道:“此番干爹回去,請給我?guī)б恍┛谟,有太子殿下的,也有張公子的,還有……我在京城有一個侄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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