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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歷史軍事 > 我的姐夫是太子 > 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131節(jié)
  黃仁義的肩骨咔嚓一下,應(yīng)聲而裂。

  在古代……這樣的重傷,尤其傷到的乃是肩骨,基本上是沒有存活的可能了。

  黃仁義在地上抽搐,疼的昏死了過去,只是身子還在抽搐著。

  朱棣眼眸里猛地掠過了一絲狐疑。

  他抬頭,看一眼眼前這黃仁義身后的幾個仆從。

  這些人一看朱棣這么狠,顯然此時早已嚇得面如土色,竟連一點上去幫忙的勇氣都沒有。

  “方才……方才……他說什么!敝扉葐。

  這幾個仆從早已嚇得腿軟,紛紛拜倒,磕頭如搗蒜:“饒命,饒命!

  朱棣卻不理會這些,繼續(xù)怒聲質(zhì)問道:“方才他說,他和周縣令乃是至交好友……是嗎?”

  一個仆從磕頭道:“是,是,是,黃老爺偶爾……要去縣里,總會拜訪周縣令,與周縣令談笑風生!

  朱棣卻冷冷道:“這里乃是棲霞渡口,怎的還受那上元縣縣令管轄?”

  仆從們只是磕頭如搗蒜。

  朱棣大喝:“說!

  一個仆從怯生生地道:“這……這……這兒歷來就是上元縣管轄呀……您……您說棲霞渡口?棲霞渡口……在隔壁……隔壁……得過了前頭一條溪,那兒才是……這兒還是上元縣……”

  說到這里,這仆從在朱棣的瞪視下已經(jīng)嚇得快哭了,連忙又哀叫著:“饒命啊,饒命啊……”

  朱棣:“……”

  姚廣孝:“……”

  方才那口稱此處是棲霞渡口的禁衛(wèi),身子開始悄然無聲地往后移動。

  第107章 真實的棲霞渡口

  此時,朱棣的腦子是懵的。

  這里……不是棲霞渡口的管轄范圍之內(nèi)?

  還是上元縣?

  不過細細思來,也有道理,朱棣只讓張安世鎮(zhèn)棲霞渡口,所管轄的范圍,其實就是渡口加上沈家莊附近的地皮罷了。

  這地方看上去和棲霞渡口隔著一條小溪相望,可實際上……彼此之間卻是差之千里。

  朱棣一時不知該哭還是該笑好了。

  隨即,他倒是暴怒起來,回頭就道:“方才是誰說此地乃棲霞渡口?”

  那身子已挪了一丈遠的護衛(wèi),嚇得身子抖了抖,可此時被問起,自不敢再躲,連忙上前,道:“卑……卑下……萬死,這……這兒從前確實也叫棲霞渡口,是卑下不當,懇請……懇請……”

  朱棣一時之間也沒什么話說了。

  若是這家伙在他的腳下,只怕他非要踹他一腳不可。

  可這時,也只能朝他罵道:“入你娘!”

  說罷,再也不理會那地上半死不活的黃仁義,也懶得去理那些還在求饒的仆從,還有地上那條死狗。

  便索性叫人牽馬來,直接翻身上馬,就道:“過溪!”

  一聲令下,眾人連忙上馬,隨著朱棣奔馳而去。

  過了溪,一眼看去,這里的景象,似乎和此前的村落有些不同。

  當然,具體哪里不同,朱棣一時也說不上來。

  他臉凍得通紅,方才的粥也沒喝,只是肚中饑腸轆轆,眼看前頭便是渡口的集市,隨即便帶人進去。

  這里早已是商鋪林立,原本巴掌大的集市,現(xiàn)在卻更顯得擁擠,還有許多的新鋪,似乎也在附近營建。

  泥濘的道路上鋪了雪,不過很快又被人踩得泥濘。

  一船船的石料自那碼頭拉來,許多勞力沿街挖著溝渠,或是鋪設(shè)石料。

  朱棣見這里臟亂嘈雜,略略皺眉。

  倒是姚廣孝笑著道:“那兒那處客棧,貧僧相熟,齋菜的味道不錯,烤鴨的滋味也極好,不妨請……家主去那兒閑坐片刻,先填飽肚子!

  朱棣聽罷,下馬,將馬交給后頭的禁衛(wèi),隨即便龍行虎步地往那一處店鋪里去。

  卻見因為是正午時分,這里格外的熱鬧,進進出出的人極多,甚至許多食客不得不在邊上站著,等別人吃完才能上桌。

  朱棣見狀,大為吃驚,回頭看姚廣孝,不禁道:“此地的生意,竟比南京城內(nèi)還好!”

  姚廣孝微笑道:“是啊,貧僧也很費解!

  足足等了許多時間,這才有了空座,不過空的卻是座位,對面還坐著一個漢子,雖是大寒天,可這漢子卻好似覺得燥熱,竟將衣襟解開了一些,裸露出了黝黑的半個胸膛。

  漢子吃著的很簡陋,不過是一道菜,加三碗米飯而已,此人胃口極大,撲哧撲哧便吃下了一碗米飯。

  以至于朱棣坐在他的對面看著,都禁不住大吃一驚。

  這人連吃三碗,菜肴也吃的一空,菜碟上還有一點殘湯,他也舍不得剩下,直接端起來,往嘴里滴。

  吃過之后,附近桌上似乎也有幾個和他一起的伙伴,都一并站了起來,口里大呼:“趙三,走啦,上工去。”

  這叫趙三的漢子,摸了摸肚皮,卻粗聲粗氣地道:“走走走,他娘的,總覺得沒吃飽,待會兒干活不得勁!

  別人便笑他:“你可別偷懶,今日那石料若是再不切割完,咱們對不住張家的工錢!

  說罷,一行人快步離開了。

  那空座沒多久,卻又被一漢子占據(jù),這漢子口里還大呼著:“叫我好等,待會兒只怕要誤了工,小二,小二,上菜,趕緊的!

  那小二如陀螺一般地在店里穿梭著。

  朱棣見此,食指大動,也覺得自己餓極了。

  等小二來了,那小二竟還記得姚廣孝,露出大大的笑容道:“和尚今日還吃齋菜嗎?”

  姚廣孝笑道:“盡管上來,至于我這……施主,你需上好菜!

  小二打量朱棣:“哎呀,這也是一位尊客,尊客想吃什么!

  “拿手的都上!敝扉罋飧稍频氐。

  小二應(yīng)下,便又向姚廣孝苦笑道:“哎呀,這個時候,最是忙碌。若有怠慢,先賠個不是了!

  說罷,興沖沖地便走。

  朱棣越發(fā)覺得驚奇,他發(fā)現(xiàn)這里的食客和他在北平時在民間的食客完全不同。

  這里的食客……大多竟都是一些粗野的漢子,這些漢子可能點不起太多的菜肴,若是三五成群,則三五人點兩三個菜即好,可米飯點的多,偶爾……也會叫一盞黃酒來,若是一人,也只點一個菜肴。

  最重要的是他們吃飯,絕不是那種宴請賓客時一坐就是老半天,細嚼慢咽。

  這些人往往是匆匆而來,吃的極快,片刻功夫就風卷殘云,而后便匆匆而去。

  偶爾,也見幾個農(nóng)夫打扮的人,帶著兒女怯怯地來,他們會慢一些,不過也不敢久留。

  朱棣的酒菜很快被送了上來。

  姚廣孝愉快地吃他的齋菜。

  可朱棣的菜肴卻很多,都是大魚大肉,像他這樣奢侈的點一桌菜的卻是極少。

  對面的漢子顯然覺得很拘束,匆匆吃過便走了。

  以至于對面雖有人還在等位置,卻都不敢坐朱棣的對面了。

  朱棣真餓了,何況看周遭人吃得香,便也大快朵頤。

  酣暢淋漓的吃飽之后,時間似乎已至未時,終于熱鬧的客棧里,人也漸漸清冷下來。

  再晚一些時候,這客棧里只剩下了朱棣和他的隨從們。

  小二忙是過來收拾,小心翼翼地看一眼朱棣,能在這一人獨自點上這么多菜肴的,確實少見。

  小二先對姚廣孝道:“禪師,今日的口味還好吧!

  姚廣孝微笑道:“尚可!

  小二便又對朱棣道:“這么多菜肴,怕是貴客吃不下,要不,小的待會兒給您用荷葉包起來,回家吃?”

  朱棣淡淡道:“不必!

  小二訕訕一笑:“是小的多事!

  朱棣突然道:“你們這兒的生意,怎的如此好?”

  小二現(xiàn)在也清閑下來,左右無事,便道:“何止是這家客棧,這集市里但凡是吃飯的地方,現(xiàn)在都是如此,但凡不黑心的,一日三餐都是客滿!

  朱棣心頭詫異,不禁道:“有這樣多的人來吃?”

  小二笑著道:“客官您有所不知,現(xiàn)如今,這棲霞渡口,說起買賣,誰也及不上這里。去歲的時候,這里才三家客棧,現(xiàn)如今……已有八家,可還是日日客滿,客官見四十丈外營建的幾處商鋪嗎?都是許多人購了地,急著來此開張做買賣的!

  朱棣頓時好奇起來,便道:“這是何故?”

  小二來了興趣,一邊擦拭著桌上的油漬,一面笑道:“還能有什么緣故?我和你說,你可曉得這渡口的所有莊戶人家,都是免了佃租,戶戶得到了幾十畝地?今歲的時候,也只收了田賦,可地里莊稼……卻不需收佃租!

  “你想想看,沒了佃租,那可真不同了!小的幾個兄弟便是莊戶人家,往常的時候,一年下來,種的糧食,十之四五,都得被收繳了去!除此之外,還要繳賦,這稅賦,在沈家人在的時候,這保長還得是他們家指定的,說收多少便多少,說需加多少損耗便加多少損耗,如此一來,一年到頭,這七八成的糧……便都沒了!

  小二是見過世面的人,油嘴滑舌,此時是說的津津有味:“剩下兩三成糧,要養(yǎng)活一家老小,能不餓死就不錯了,若是因為荒年的時候,還給沈家人借過糧食的話,來年還要拿大把的糧去還貸,九出十三歸,你曉得吧?就這還是心善的!

  “所以平日,大家能不餓死便不錯了?扇缃癫灰粯恿。”說到這里,小二面帶紅光:“如今沒了佃租,就算是賦稅,也照實來,以往賒欠的錢糧都一筆勾銷了!就說俺家一個兄弟吧,今年收了地里的莊稼之后,刨去一家的口糧,還有來年的糧種,竟發(fā)現(xiàn)家里多了四百多斤的余糧,這人有了余糧,不就有底氣了嗎?”

  朱棣越聽越是詫異,此時也不打斷小二,只繼續(xù)細聽。

  只聽小二接著道:“有了底氣,一月下來總要來集市里逛一兩次,帶著孩子扯幾尺布回去,或是拿余糧喂一些雞鴨,帶來市集里賣,給婆娘買一只釵子,再或者……購買一些農(nóng)具,你看……咱們這客棧,現(xiàn)在就有不少這樣的人來嘗鮮,別看他們一個月只來一兩趟,可積少成多啊,這食客一多,東家掙了錢,便也都肯多雇一兩個伙計和廚子了!

  朱棣似乎聽懂了,他忙不迭地點頭:“是這個道理,還有那些漢子是什么人?”

  “那些漢子?”小二愣了一下,隨即就明白朱棣問的什么人了,便道:“噢,那是服徭役的!

  “服徭役的?”

  “現(xiàn)在不是農(nóng)閑嗎?所以招募了大量的壯丁,要修橋鋪路,還要修繕碼頭,除此之外,還說要挖什么溝渠引水,其實和修河堤也差不多!毙《溃骸安贿^今年和往年又不同!

  朱棣驚奇道:“有何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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