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海棠:? ? ?
翻了個可愛的小白眼:“花銀子讓蘇繡坊做!
隨后嘟噥幾句:“我哪會啊,穿針都沒學(xué)會,好難的!
朱少虞:……
好在總算結(jié)束了酷刑,朱少虞第一時間跑去喝涼茶,連灌兩盞。
裴海棠邊收軟尺,邊追過去問:“四皇子,還有一件事兒,你到底準(zhǔn)備怎么謝?我都被吊胃口兩夜沒睡好覺了。是一份大驚喜嗎?你提前透露一丟丟嘛,你越不說,我就越惦記!”
朱少虞:……
又咕嚕咕嚕連灌兩盞涼茶。
至此,他已連灌四盞涼茶!
放下茶杯,朱少虞迅速將“嘰嘰喳喳”不停的裴海棠轉(zhuǎn)個身,轉(zhuǎn)成背身。
然后,推著裴海棠雙肩就往門外趕。
“翠竹、翠玉,快送你們郡……夫人回去,馬上早衙了,你們繼續(xù)逗留不合適。”
說罷,將裴海棠交給廊下的兩個婢女,朱少虞就掩上門,身影快速消失在門板后。
被莫名其妙趕出來的裴海棠:……
她哪里知道,門板后的朱少虞小腹緊繃得厲害,已不敢掀開袍子去看褲子,只暗暗期盼這波“不平靜”能趕在早衙前息下去。
~
裴珍珠第一單生意搞砸了,卻不料,第二單生意很快找上門來。
她乘坐馬車返回萬年縣時,在一個街道拐角處,“砰”的一下撞上了另一輛馬車。
“哪個不敢長的,敢撞清河崔氏的馬車?”對方馬車夫甚是兇煞。
清河崔氏?
裴珍珠急忙跳下馬車,前去賠罪:“武安侯府裴珍珠,不慎碰撞了閣下,特來道歉!
“武安侯府?莫非你是裴海棠的堂姐?”
馬車?yán)飩鞒鲆坏狼妍惖呐右簟?br />
裴珍珠敏銳地察覺到危險,最近四皇子和裴海棠屢屢開罪清河崔氏,她廣袖下的手指不由得攥緊,視線留意周遭的逃生路線,一旦情況不對立即逃跑。
“正是!迸嵴渲樾牟辉谘傻貞(yīng)著。
突然,馬車門簾從里面掀開,一個婢女邀請道:“我家小姐請裴姑娘上車,有事相商!
裴珍珠稍稍猶豫,透過門簾縫見里頭確實只坐著一個清麗脫俗的崔家小姐,她才應(yīng)邀上車。
不想,崔木蓉長相清麗脫俗,脫口而出的話,卻讓裴珍珠嚇了一跳。
“十日后的除夕宮宴,你想法子讓裴海棠落水!
話音剛落,崔木蓉的婢女遞過來一張恒通柜坊的憑信。
裴珍珠一看,憑信上謄寫了“五萬兩”。
崔木蓉淡笑道:“這只是預(yù)付款,事成之后,另有五萬兩送上!
五萬加五萬,一下子就能到手十萬兩,裴珍珠心尖都在發(fā)顫。
崔木蓉淡瞥她一眼:“怎樣,應(yīng)還是不應(yīng)?”
第14章
從崔木蓉的馬車下來,裴珍珠心里很亂,像兩個小人在瘋狂撕扯她。
一個叉腰喊:“五萬兩啊,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另一個小聲嘀咕:“裴海棠是你嫡親堂妹啊,打斷骨頭連著筋!
裴珍珠舉棋不定。
丫鬟秋云察覺主子面色微白不對勁,飛快奔來扶住她:“小姐,可是崔小姐為難你?”
裴珍珠深呼吸兩下,輕輕搖頭:“沒有。”隨后,又壓低聲音命令秋云,“今日上崔家馬車之事不許對外提,需保密,聽到?jīng)]?”
秋云連忙應(yīng)下。
當(dāng)晚下值時分,武安侯裴玦鼻青臉腫地歸來,身上官袍多處擦傷。
王桂芳和裴珍珠嚇得連忙圍上去。
王桂芳號上了:“我的兒,你這是咋滴了?”
裴珍珠疑惑不解:“大哥,你今日不是上任第一天嗎,在衙署與人斗毆了?”
裴玦怨氣沖天:“別說了,一進(jìn)衙署就被指指點點不說,京兆尹崔高亮那個狗娘養(yǎng)的還故意擠兌我,第一天就派我出外勤,干的全是別人避之不及的臟活累活,快下值時還被一匹瘋馬給撞了,沒在地上拖死都算我命大!”
裴珍珠咬唇,大哥明顯被穿小鞋了,她甚至懷疑那匹瘋馬也是人為安排的。
誰?
毫無疑問,京兆尹崔高亮。
又是清河崔氏,裴珍珠齒尖咬破內(nèi)唇,若她不應(yīng)下崔木蓉,會不會也被一匹瘋馬……撞死?
裴珍珠一陣膽寒。
王桂芳沒留意女兒的異樣,自顧自號上了:“兒啊,這就是裴海棠給你找的好去處?你是她族譜上的親大哥啊,她就這么坑你?”
裴玦一提裴海棠就來氣!
“可別提了,但凡裴海棠多盡點心,在皇帝跟前力捧我成京兆尹,能遭這份罪?”
“哎喲……”
表情用力過猛,扯疼了他臉上的傷,裴玦舉著手想碰又不敢碰。
母子兩一唱一和,把裴海棠罵得狗血淋頭。
罵累了,王桂芳指揮裴珍珠:“你上隔壁郡主府,去給你哥拿些跌打損傷膏來,要御賜的,別再被裴海棠那小蹄子糊弄了!普通的我可瞧不上!”
裴珍珠仍然沉浸在清河崔氏給的恐懼里,沒聽見,被王桂芳推了肩頭,才回過神來應(yīng)下。
~
眨眼,除夕到。
家家戶戶立門神、貼春聯(lián)、掛年畫,街頭巷尾處處張燈結(jié)彩,整座京城喜氣洋洋。
平日施行宵禁,入夜后不許上街走動,今夜卻沒有任何限制,朱雀大街和東西兩市舉行盛大的儺戲,全民出游同樂,異常熱鬧。
除卻民間,皇宮也會舉辦隆重的除夕盛宴,由正宮皇后親自操辦,受邀名額有限,除卻皇親國戚,便只有正四品以上官員及其家眷才能入場。
裴海棠和朱少虞顯然在列。
通向皇宮的馬車?yán)铮岷L呐c朱少虞肩并肩坐在主位上,裴海棠伸手朝朱少虞討要謝禮。
“喂,四皇子,你說話還算數(shù)嗎?好端端的謝禮,都硬生生拖成新年禮了!”
朱少虞無語地瞥眼她左腳:“誰讓你好端端走路,都能把腳給崴了。”
裴海棠:……
她確實崴腳了,繼膝蓋淤青后,五日前她不慎在雪地里踩中小石子扭了腳。
可這與謝禮到底有什關(guān)系?
小郡主盼了多日的謝禮始終沒能揭曉謎底,越神秘,她胃口吊得越高,她索要禮物的小手一個勁在他跟前晃:“少廢話,本郡主昨兒小腳就好了!你要還是個男人,就給個痛快話,今晚能兌現(xiàn)嗎?”
朱少虞:“能!”
裴海棠立馬雙眸亮晶晶,追著他問:“能提前透露一丟丟嗎,大致是什么樣的?”
朱少虞頓了頓:“能……讓你興奮得尖叫的!
裴海棠:“真能讓我那么喜歡?”
朱少虞:“是!
裴海棠:“你那么自信?萬一我不喜歡呢?”
朱少虞臉一黑:“不可能!”
他生動的表情成功取悅到她,只見她“噗嗤”笑彎了腰。
隨著裴海棠愉悅的笑聲,馬車駛進(jìn)宮門逐漸停下來,裴海棠腦海里突然閃過上一世的某個不愉快畫面,連忙攜他快步鉆出馬車廂。
“太子殿下駕到。”
夾道里的宮人全部跪地行禮。
裴海棠和朱少虞站在車轅上,也不得不一塊行禮。
直到一聲“免禮”,夾道里的眾人才接著各自忙碌。
太子朱清硯一眼望見立在車轅上預(yù)備下馬車的裴海棠,他自動忽略她身后那道令人不悅的男人身影,目光帶著笑意投在她嬌俏的臉蛋上。
腳下不由自主朝她的馬車邁近。
裴海棠假裝不知,一心等待小太監(jiān)拿來馬凳好下車。
心頭不斷催促“快點,快點”。
可天不遂人愿,后頭一輛噠噠駛來的豪華大馬車還是如上一世般,沒按規(guī)矩在長龍后排隊,而是直接插隊奔到最前頭,與裴海棠的馬車并列停放。
如此逾矩,讓負(fù)責(zé)迎接的小太監(jiān)嚇了一跳,待看清那輛馬車上的徽記,稍微有些閱歷的大太監(jiān)便不以為奇,“清河崔氏”家的人一向如此蠻橫不講理。
車簾掀開,清冷脫俗的崔木蓉鉆了出來,她的丫鬟立馬招呼送馬凳的小太監(jiān):“這邊!
小太監(jiān)抱著馬凳一頓,看看左邊裴海棠的馬車,再看看右邊崔木蓉的馬車,一時慌了神,兩座大佛,他誰都惹不起啊。
小太監(jiān)冷汗直流。
“太子殿下!苯┏种H,崔木蓉?fù)]帕子朝十步之外的朱清硯招手。
朱清硯心底抗拒,可出于禮貌還是朝崔木蓉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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