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身體本就虛弱的情況下,一夜不眠,各種猜測更是耗盡了他的精力,讓他痛苦不堪。
所以清晨,齊瑞昌出發(fā)時,他還是沒忍住將事情告訴了他。
并一再叮囑齊瑞昌,如若詢問葉知秋,一定要保證態(tài)度,以免引起葉知秋反感。
齊瑞昌嘴上應著,但心底卻同樣疑竇叢生。
一路上,齊瑞昌想了無數(shù)種可能性,但沒有一種可以讓他說服自己,或者能夠讓他覺得舒心。
直到車子駛到酒店附近時,一條與云開相關的新聞推送進來,他一顆心才慢慢放得平穩(wěn)。
那是汪岐棠的一則相關采訪。
作為國內在發(fā)動機領域以及新型電池方面都可謂首屈一指的老牌企業(yè),新動力自然也收到了這次交流會的邀請函。
只是,鑒于新動力最近正在添加新設備,汪岐棠忙得腳不沾地,所以并沒能抽出時間過來參會。
這些還是其次,最重要是,采訪中汪岐棠表示,云開最近也在搬遷廠房,而這次的設備采買數(shù)量之所以這么巨大,也是因為其中有云開的部分份額。
短短半年間,云開兩次驚艷能源市場。
只可惜,在場不少媒體雖然都約過葉知秋相關的專訪,但卻無一不是以被拒絕收場。
好不容易汪岐棠愿意談一談相關話題,大家提問就更是格外積極。
齊瑞昌看完采訪,自己從中總結出了兩點重點出來。
第一:云開即將跳出之前的合作模式,進行自主生產。
除了坐著收的那部分錢外,自主生產銷售的這部分,利潤全部歸屬云開。
第二:云開和銳意的合作項目中,其中一環(huán)由新動力輔助,目前已經頗有進展。
用汪岐棠的話說,葉知秋的身價和地位,將來可能會迅速超越新動力。
這讓齊瑞昌震驚,也讓他心底升起更大的貪念來。
相較而言,姜家立刻變得一文不值了起來。
下車時,齊瑞昌整理好表情和心情,臉上掛笑地往酒店大門走去。
上午的會議九點鐘開始,此刻才剛剛八點鐘,一個小時的時間,他覺得夠用了。
門口的安保人員十分盡責,在問明齊瑞昌的來意后,立刻通過對講機和前臺聯(lián)系。
前臺通過內線電話征求過葉知秋的意見后,將葉知秋的房號告知齊瑞昌,齊瑞昌整整衣襟,步入酒店大堂。
拎著一兜水果,他乘梯上樓,最后在663號房門前停下。
緊張地清了清嗓后,齊瑞昌抬手敲響了房門。
房內很安靜,齊瑞昌站在門口等了好一會兒。
等到他忍不住再次抬手時,房門才終于被人從內拉開。
葉知秋穿著一件淺藍色襯衣,外加合體的黑色長褲,看起來格外清爽精神。
好像并沒有受昨天事情的影響一般,他眸底甚至含著清淺的笑意,態(tài)度格外從容。
“你好!比~知秋微笑,上下打量齊瑞昌一眼。
“你好啊,小葉!饼R瑞昌殷勤地笑,自我介紹道,“我是齊鑫的爸爸。”
聞言,葉知秋笑了一聲,意味不明道,“我記得您的聲音。”
這句話一出,齊瑞昌便有點局促了起來。
記起自己之前那通高高在上的電話,立刻變得不自在了起來。
只是,葉知秋倒像是渾然未覺一般,他極輕地笑了一聲,讓開位置。
“你找我有事兒?”他問,又說,“進來吧!
套房內格外寬敞,清晨的陽光從客廳巨大的落地窗戶里照進來,分外明亮。
葉知秋抬手讓了讓,和齊瑞昌兩人相對而坐。
“昨天的事情,”齊瑞昌難為情地說,“你也看到新聞了吧?”
“嗯!比~知秋微微笑著點頭。
葉知秋這種渾不在意的態(tài)度,讓齊瑞昌心底不覺有點慌了起來。
“小鑫他不是故意的,他是被人算計下了藥才會那樣,”對上葉知秋依然含笑的眼睛,齊瑞昌聲音都卑微了幾分,“小葉啊,你看,看在叔叔的面子上,你能不能原諒他?”
聞言,葉知秋挑了挑眉。
“他本來不就喜歡姜楠嗎?”他問,又笑,“而且,他的事情,也輪不到我來原諒吧?”
齊瑞昌:“……”
“我知道,這種事情任誰都會生氣的,但小鑫真的從來沒有喜歡過別人,就連之前和陶若晴那些,他對她也只是陽奉陰違,一心為你,”齊瑞昌忙說,“他身體現(xiàn)在還沒緩過來,等他好了,我一定讓他親自上門給你賠罪!
葉知秋笑了笑,微微偏頭,像是有點疑惑。
但看在齊瑞昌眼里,他這樣的態(tài)度,倒像是在等他拿出更誠懇的態(tài)度來一般。
昨天的事情確實過火……
而且,想到過來路上汪岐棠那則采訪,齊瑞昌下定了決心。
他起身,撲通一聲在葉知秋面前跪了下來。
“小葉,小鑫確實是被人所害,我可以發(fā)誓,”齊瑞昌說,“他那么喜歡你,昨夜還掛著水就要不管不顧地過來找你,要不然,我也不會這么一大早就過來打擾你,要打要罵都隨你,我都替他受著,就求你原諒原諒他,也可憐可憐他,他這輩子是鐵了心的非你不可的!
葉知秋沒動,依然微微笑著,他垂眸看他,穩(wěn)穩(wěn)地受了齊瑞昌這一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