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聞到蟹子的香味兒了!睋Q好鞋子,葉知秋笑著抬眼,被秦見鶴拉著進(jìn)了房間。
廚房里熱氣蒸騰,飯菜的香氣從房門空隙里溢出來,將房間里烘托的格外溫馨。
葉知秋剛要過去,卻又被秦見鶴拉住了手。
他笑著,遞了件東西給他。
是那枚集電梯與房門鑰匙于一體的磁卡。
“拿著吧!鼻匾婜Q說,“回頭我們可以互相串門吃飯。”
葉知秋有點(diǎn)猶豫。
互相串門吃飯也就罷了,但拿秦見鶴的卡……
“可是……”他抿了抿唇。
“可是什么可是?”聞言,秦見鶴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不容分說,他將那張卡拍進(jìn)葉知秋的掌心里。
“我很喜歡做飯,如果不忙的時候,都是自己在家里用餐,”他微笑,“不過,一個人做總會控制不好有點(diǎn)浪費(fèi),回頭你過來,我們兩個人搭伙正好。”
見葉知秋仍是有點(diǎn)猶豫,秦見鶴不給他反悔的機(jī)會:“蟹子已經(jīng)好了,你跟我過來拿個碗,把鴨湯先倒出來!
果然,拋出新的問題后,葉知秋就沒有時間去思考正在猶豫的問題。
“好!彼f,自然而然地抬手,將卡片塞進(jìn)了自己的風(fēng)衣口袋里。
一場春雨后,氣溫開始穩(wěn)步回升,連葉知秋都脫下了厚重的大衣,換上了輕薄飄逸的風(fēng)衣。
淺淡的霧霾藍(lán),很適合他,既干凈又清爽,讓他看起來不食人間煙火般,帶著點(diǎn)仙。
秦見鶴垂眸看著他的動作,眼底不自覺劃過一縷笑意。
兩人前后腳踏進(jìn)廚房,葉知秋一眼看到菜板上放著的醋碟。
里面放上了細(xì)細(xì)的姜絲。
他抿了抿唇,眼底卻還是浮起笑意來。
而廚房一角,冰箱前面也多了個泡沫保溫箱,里面還放著十幾只巨大的螃蟹,被綁得結(jié)結(jié)實實。
“你不是去療養(yǎng)院了嗎?”葉知秋問,“怎么弄了箱螃蟹?”
“別人送我媽的!鼻匾婜Q笑了下,“送的有點(diǎn)多,我回來的時候就繞道去拿了一箱過來!
有媽媽真好。
有媽媽在,冰箱里好像永遠(yuǎn)都不會缺食材。
葉知秋含笑看秦見鶴一眼,心底忍不住地羨慕。
但很快,他就移開了視線,拉開消毒柜去取湯碗。
“先放在那兒,”秦見鶴將螃蟹放進(jìn)淺盤里,溫聲叮囑,“等會兒我來。”
“好!比~知秋說,回去將碗放下,又回來將兩碟醋碟端了出去。
隨后,他站直身體,將風(fēng)衣脫下來搭在衣架上。
一切辦妥后,他抬眼往餐廳窗臺的位置看了一眼。
那支塑料玫瑰花還插在玻璃甁里,經(jīng)久不衰般,和第一天見到時一樣鮮艷。
葉知秋剛要笑,又發(fā)現(xiàn)秦見鶴送他的那支真花兒不見了。
他微微有些愣怔,視線偏移,看到那只相框中的玫瑰標(biāo)本由一支變成了兩支。
兩支玫瑰頭抵著頭,讓他下意識想到了秦見鶴總愛與他額頭相抵的樣子。
剛要笑,又忽然記起,原來那支玫瑰標(biāo)本好像是秦見鶴喜歡的人送他的。
不知道為什么,葉知秋忽然就有點(diǎn)笑不出來了。
恰逢秦見鶴將螃蟹端上桌,看他盯著那個相框的神色有點(diǎn)不善,不由地抬手在他發(fā)頂揉了一把。
“葉老師,”他含笑,“我的手藝還不錯吧?”
“一點(diǎn)都不好!比~知秋說。
他知道自己心里有界限,所以不愿意過多追究秦見鶴的想法。
說完這一句,便打算不再多言。
可是……
可是,秦見鶴將送給他的花,和之前他喜歡的人送的花放在一起還頭抵著頭……
怎么想怎么詭異。
有人會和情敵做那么親密的姿勢嗎?
就算是花也不行吧?
葉知秋一路想著,完全沒注意到自己腦海里竟然閃過了“情敵”兩個字。
“咔吧。”一聲輕響,是秦見鶴撬開了一只螃蟹殼。
他將螃蟹上下蓋分開放入餐碟,推到葉知秋面前。
“吃的時候注意點(diǎn),”他嗓音低低沉沉,格外悅耳,“小心扎手!
葉知秋應(yīng)了一聲。
可一想到秦見鶴可能還這么貼心地對待過別人,他心里就更堵了。
極小號的湯匙吃螃蟹正好,葉知秋低頭掏蟹黃吃。
“葉知秋!睂γ媲匾婜Q忽然叫他。
“嗯?”葉知秋抬眼。
“醋碟。”秦見鶴提醒他,“不是特意要醋碟嗎?怎么不用?”
不僅僅是口味上,屬性上,姜熱蟹涼,也是最佳搭檔。
“用的。”葉知秋說。
對上秦見鶴那雙漆黑含笑的眼眸,他忽然慢慢松弛了下來。
算了,愛誰誰,他想,反正現(xiàn)在睡秦見鶴的是他,不是別人。
他驕傲,他自豪。
心情一好,吃東西便香了起來。
送人的螃蟹,還是送給聶鳳君這種身份地位的,自然是不差的。
一只只腦滿腸肥,肚子里塞滿了蟹黃,沾了姜醋,更是鮮美。
“好吃!比~知秋彎起眼睛來。
螃蟹性寒,葉知秋又極怕冷,所以即便好吃,秦見鶴也沒打算讓他多吃。
所以餐桌上除了螃蟹和老鴨湯外,還擺了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