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為有唐樂在同一間房,他心里抗拒而戒備,所以這一覺睡得并不踏實。
因此第二天醒來時,眼下又添了淡淡的青紫。
從金家用過早餐,葉知秋直接駕車前往公司。
今天最后一套展品收尾,外加魏廷今要來試裝,他手頭的事兒非常多。
在公司一忙就忙到了下午。
魏廷今試裝離開后,幾位助理興奮得不得了。
其中以王茹為甚。
之前看魏廷今時,她還覺得也就那樣,但一穿上秀款,他的氣質(zhì)和氣場立刻就上來了。
兩套男裝的風(fēng)格完全不同,但每一套上身,他都好像可以完美表達出設(shè)計師的所思所想。
那種感覺王茹沒辦法形容。
但看過魏廷今試裝,她心底因?qū)Ψ郊疅o名而生出的憂慮不安卻瞬間散盡了。
對葉知秋的信任更是大增。
送魏廷今出去,王茹強壓住心底的興奮,想等到下班再好好向葉知秋表達自己的崇拜之情。
只是,下午臨下班,樓上秘書室的內(nèi)線電話進來,讓葉知秋去一趟總裁辦公室。
一階階踩過樓梯,經(jīng)過秦見鶴抽煙的那塊小小平臺時,葉知秋略頓了頓。
透過窗口,他看到暮色籠來時深藍(lán)色的天空,一絲云彩都無。
今晚的月光應(yīng)該也很好吧,他情不自禁地想。
來到樓上,敲開秦見鶴的辦公室門,葉知秋看到孟達和周朗也在。
兩人正面對面坐著,各自表情沉凝。
“人到齊了。”秦見鶴淡淡抬眼,視線在葉知秋受傷的臉頰處微一停頓,“那現(xiàn)在開始吧!
葉知秋沒說話,知道秦見鶴今天要處理孟達對周朗的投訴,已經(jīng)周朗對他參展作品的申訴。
他在靠窗的位置坐下,安靜地抬起臉來。
“發(fā)給工廠的郵件我看過了。”秦見鶴開門見山地看向周朗,“周朗,解釋一下!
“是這樣,私下里我和小葉確實發(fā)生過幾句沖突,但當(dāng)時也就過去了,誰知道下面的實習(xí)生為我抱不平,竟私自發(fā)了這種郵件去工廠,簡直是一點規(guī)矩都不懂。”當(dāng)著秦見鶴的面,周朗甩鍋甩得利落,“對于這個事兒,我向小葉老師道歉!
聞言,葉知秋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一言不發(fā)。
“小葉老師,對不起,”周朗能屈能伸,“回頭我一定好好管管下面的人!
“周老師是前輩,已經(jīng)這樣說了,”葉知秋淺笑,“我接受您的道歉。”
“給葉老師道歉應(yīng)該,”秦見鶴說,“但工廠也不能忽略。”
無視周朗面色一僵,秦見鶴的聲音不容置疑:“今天晚上,我希望每一個收到威脅郵件的合作方都可以收到他們應(yīng)得的那封道歉信,除此之外……”
“周朗,”他說,“q.l官方網(wǎng)站會對你公開通報批評一周,道歉信也會隨相關(guān)通報在網(wǎng)站首頁掛一周。”
周朗:“……”
不僅周朗,連孟達和葉知秋也格外驚訝。
周朗是q.l的元老了,在時尚界也算是小有名氣。
在官網(wǎng)首頁公開通報以及道歉,無異于是當(dāng)眾狠狠打他的臉了。
尤其時裝周馬上到來,秀場上朋友,敵人,競爭對手……
想避都避不開。
周朗這次秀展之行注定會晦澀無光,尷尬無比。
“秦總!敝芾士棺h,“您這個處理是不是有點嚴(yán)重了!
周朗這么囂張,仗的就是自己q.l元老的資本。
而且,面臨著時裝周,他本以為,無論如何,秦見鶴也會給他幾分薄面的。
萬萬沒想到?jīng)]想到,上來三句話不到,秦見鶴就毫不留情地對他動起了刀。
“嚴(yán)重?”秦見鶴冷漠地看著他,“那你覺得,如果小葉老師的展品因你這種行為最終無法完成嚴(yán)不嚴(yán)重?”
“他不是最終還是拿到布料了嗎?”周朗悻悻地說。
“布料是我朋友幫忙才找到的,”葉知秋抬眼,“因為周老師的原因,公司的合作工廠確實沒人敢提供相關(guān)布料給我!
“就這樣定了!鼻匾婜Q拍板。
“秦總……”這會兒周朗也有點慌了,著急忙慌想要挽回。
聞言,秦見鶴抬眼看向他,視線冰冷涼薄,幾乎沒有一絲的溫度。
下意識地,周朗閉上了嘴,心底也瞬間變得一片冰涼。
從秦見鶴的態(tài)度與視線中,他終于意識到,或許,在秦見鶴心中,他并沒有那么重要。
又或許,秦見鶴目前對他做出的處理,已經(jīng)放到了最輕。
甚至于,如果需要,秦見鶴可以毫不留情地將他踢出q.l。
“好!逼痰某聊,周朗低頭,“我接受!
“還有!鼻匾婜Q微微轉(zhuǎn)身,在身后的屏幕上投影了幾封郵件。
“這是今年q.l申報參展的所有服裝設(shè)計稿,我找了服裝界幾位德高望重的老師做評委,其中,還有周朗你的恩師王老先生,”郵件一封封拉過去,投票也一項項展示在面前,秦見鶴語氣平靜冷淡,“小葉老師的三套作品,在票數(shù)上遙遙領(lǐng)先,你的申訴駁回!
周朗臉色更難看了。
那幾位,確實都是站在時尚圈金字塔頂?shù)娜宋铮旒偈遣豢赡艿氖虑椤?br />
而且,為了公平起見,秦見鶴還親自去找了周朗當(dāng)年的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