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眾人略顯拘謹?shù)臉幼樱匾婜Q不覺笑了一聲。
“今天就到這里,”他說,“今晚你們盡情玩,記我賬上!
眾人更是連聲道謝,目視秦見鶴起身。
男人身高腿長,一身銀灰色西裝襯得他格外冷漠,也更顯矜貴。
站起身時,即便什么都不說不做,壓力也足夠強大。
在場眾人誰不是江湖上的老油條?
但此刻卻沒有一個人敢發(fā)出聲音來。
直到那道身影出門,才終于有人長長吁了口氣。
“唱歌吧?”有人說。
“多大年紀了還唱歌?”又有人說。
“要不然干什么?”另一人好笑,“領(lǐng)導(dǎo)請客誒。”
雖然領(lǐng)導(dǎo)說讓他們盡情玩兒,但既然賬記在領(lǐng)導(dǎo)頭上,誰還真敢往花里玩兒不成?
玩兒也得玩得遵紀守法才行。
“要不換家酒吧喝兩杯吧,”最終一個拍板,“正好大家可以交換交換手頭的資源。”
*
晚上十一點半鐘,金寶寶的生日宴正式結(jié)束。
本來還打算再出去嗨一場的,但無奈在場人中,葉知秋最近忙得腳不沾地,明天還要早起上班,白優(yōu)也是臨時請假從片場回來的,明天大約天不亮就得回去。
金寶寶權(quán)衡了下,最終還是決定大家早點休息,可以聯(lián)床夜話。
金寶寶的房間不小,但也睡不下那么多人。
李少君酷哥一個,懶得和他們嘰嘰歪歪,自己早早去了客房,倒是唐樂愿意挨著葉知秋,白優(yōu)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又想和金寶寶多呆一會兒。
最終,唐樂占了沙發(fā),白優(yōu)用氣墊床給自己打了個地鋪,葉知秋最榮幸,和壽星一起霸占了大床。
“你臉上的傷,我都沒來得及問。”白優(yōu)回來的時候挺晚了,生日宴都進行了過半。
他母親是金家的保姆,那會兒忙,他便在后面給他母親幫忙,沒怎么到前面來。
“葉知夏打的!比~知秋說。
就算白優(yōu)不提,他也是考慮將話題往這方面引導(dǎo)的。
之所以挨這一下,不僅僅是為了更加激怒葉洪憲。
也是為了營造,他和葉之夏不可能再共處在一個屋檐下。
是他為自己可以順利搬出葉家在鋪路。
他心里很清楚。
貿(mào)然提出搬出來住,別說葉洪憲,就算陶若晴也肯定是不會同意的。
畢竟,一旦他搬出葉家,也就意味著,陶若晴對他的掌控將會大不如前。
就算以他和葉知夏不和為理由應(yīng)該也不行。
畢竟葉知夏一進組就是幾個月,在家的時間并沒有很多。
可他再一次受傷就不一樣了。
如果兩兄弟在一起,隨時都有可能打起來,隨時有可能鬧到家里雞犬不寧,有人受傷……
那么,好面子愛麻煩的葉洪憲肯定會最先松動。
只要葉洪憲一松動,那么,陶若晴再想留他也不容易了。
“他到底怎么回事兒?”白優(yōu)蹙起漂亮的眉毛,“上次我聽小少爺說,你已經(jīng)被他打傷不止一次了!
“別小少爺小少爺?shù),都說讓你叫名字。”金寶寶不樂意了。
“哦,寶寶!卑變(yōu)叫。
“算了,”金寶寶又說,“為什么你每次叫這兩個字都那么肉麻,還是叫我小少爺吧!
白優(yōu):“不叫了!
兩人一斗嘴,房間里的人就都笑了起來。
“還是你們家好啊,”葉知秋含笑看著他們,滿眼羨慕,“我們家要有你們家一半兒我就謝天謝地了。”
“有什么別的打算嗎?”白優(yōu)問,“一直這樣也不是辦法!
“我在想!比~知秋沉思片刻,“要不回頭搬出去住行了,免得爸媽也跟著擔心,和葉知夏避開,大家反而還能冷靜冷靜!
“我覺得葉叔叔不一定能同意!苯饘殞氄f。
“是呀!碧茦芬舱f,“搬出去一個人住,別的不說,你吃飯也不方便啊。”
上一世,十九歲的葉知秋確實可以算得上是十指不沾陽春水,也確實不會做飯。
但現(xiàn)在,他就算去考個廚師證估計也沒什么問題。
“有什么不方便的?”葉知秋笑了笑,“學(xué)校公司都有餐廳,飯店更是滿大街都是,不愿動彈還有外賣!
“那你打算什么時候搬?”金寶寶問。
“等老頭子哪天回家,大家都在的時候再說!比~知秋說。
那天之后,葉洪憲又接連兩天沒回家了。
而且,馬上要去國外參加秀展,他就算回來,最快也得是半個或一個月之后了。
最重要,最近這么忙,他房子都還沒來得及找。
所以倒也沒那么急。
“那也行!苯饘殞氄f。
話說完,葉知秋打了個小小的哈欠。
他知道,這些話會通過唐樂傳到陶若晴那里。
而全程,他沒有表現(xiàn)出對父母絲毫的怨懟,只是單純地想要避開葉知夏。
也因此,陶若晴對他的戒心,自然而然就會下降。
雖然,就算他強行搬出去,陶若晴也沒什么辦法。
但,十之八九,她會時常光顧他的住處,擺出好繼母的姿態(tài),勸他回家。
倒不如現(xiàn)在多做點功夫,大家都省力又省心。
葉知秋很快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