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聲慢跑了,那些御凌衛(wèi)哪里還敢停留,也紛紛轉(zhuǎn)身就跑。
一時之間,場面安靜下來。
黑衣人的刀,出半鞘而停,見白聲慢逃走,刀又緩緩插了回去。
“跟上我!
黑衣人說了三個字,轉(zhuǎn)身就走。
莊君稽以殘存的些許內(nèi)勁,拎著楚家兄弟,跟上了那個黑衣人。
沒多久,黑衣人到了一處廢棄的院落,他落地之后轉(zhuǎn)身看向莊君稽。
莊君稽跳落院中:“多謝這位義士。”
黑衣人把臉上的黑巾摘下來,看起來是個年輕人,樣貌并不出眾,但絕對是那種容易討老年人歡喜的長相。
看起來憨厚中,帶著幾分精氣神。
“莊先生不必客氣,隨我來吧!
他帶路走到殘破屋子后邊,這后院更為荒涼,已經(jīng)滿是野草。
到了一處水井旁邊,黑衣人竟是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
莊君稽遲疑片刻,把楚家兄弟一個一個的放下去,然后自己也跳入井中。
不久之后,莊君稽看著這寬敞的地方,有些難以置信。
誰能想到,這水井下,竟然別有洞天。
黑衣人把刀放下,看向莊先生道:“我是林葉的朋友,我叫薩郎!
他笑了笑,這一笑,就更討人喜歡了。
莊君稽好奇:“為何,剛才你能抽刀嚇走他們,卻不出刀?”
薩郎搖頭:“因為這一刀,不能隨便出。”
第272章 公平嗎
薩郎解釋道:“莊先生境界奇高,所以我說的話,先生應該理解……簡單來說就是,這一刀,不是我的。”
莊君稽看了看薩郎的那刀,沉默片刻后點頭:“有人在這刀中封了一刀之力!
薩郎道:“也是我一位朋友,他已趕去云州,林葉那邊恐有危險,所以他去看看!
“但他又不放心林滿亭城這邊,所以將一刀內(nèi)勁存于刀中,告訴我必要時候才能用。”
他說:“我看那人已經(jīng)被刀出鞘時候的氣息驚走,便收了刀!
莊君稽心中巨震。
將一刀之威存于刀中,而刀只半出鞘,便驚走了那些御凌衛(wèi),莊君稽很清楚,只憑這一點,他便差得遠了。
封內(nèi)勁于某處,他做的到,可是這內(nèi)勁之威,不在一個層次。
莊君稽道:“你那朋友……必是一位武林前輩!
薩郎道:“算,也不算!
他把刀放在一邊,指了指另外一邊:“我見御凌衛(wèi)的人傾巢而出,所以去他們的藏身之處辦了些事,去救你們才會晚了!
莊君稽以為那邊會有什么人,結果那邊只有一個箱子。
薩郎道:“御凌衛(wèi)的人,從冬泊抓了一些婁樊諜子,還有一些冬泊人,秘密送到大玉來,是為了陷害成郡王!
他走到箱子旁邊:“這里的東西,都是偽造的,成郡王與婁樊人和冬泊人的來往信件!
莊君稽見只有這些信件,便猜到了那些婁樊諜子的下場。
見他眼神有些飄忽應有所思,薩郎解釋道:“我實力有限,帶不走那么多人,只好都殺了,況且,也都是死有余辜之人!
莊君稽往四周看了看:“這里是什么地方?”
薩郎道:“這破敗院落也曾是大戶人家,后來家逢巨變也就荒廢了,我們?yōu)榱穗[藏一些東西利用了此地,在這水井中挖了一個地下暗室出來!
“你們?”
莊君稽看向薩郎。
薩郎道:“莊先生可知道,林滿亭城,本是林葉故鄉(xiāng)?”
莊君稽搖頭:“未聽他提及過!
薩郎道:“這里,有許多事與林葉有關,包括這地下暗室……”
他話沒說完,莊君稽就搖了搖頭:“不必再和我說,葉子是我弟弟,他沒有對我說過的事,別人也不要和我說!
薩郎嘆了口氣:“他沒和你說過,是因為這里的事,他也不知道!
這話讓莊君稽楞了一下。
“關于他的事,他自己也不知道?”
“是!
薩郎找了個地方坐下來:“其實有許多人,都在暗中幫林葉做事,沒有人告訴過他,因為時機未到!
莊君稽:“為何要對我說。”
薩郎道:“因為此時對于林葉來說到了很關鍵的時候!
莊君稽:“你的意思是,他自己還不能知情的事,他的兄弟朋友可以提前知情。”
薩郎:“是。”
莊君稽:“為何?”
薩郎道:“因為此時知道實情對他來說,有些殘酷!
莊君稽:“他連自己身份都不知?”
薩郎道:“知其一,不知其二!
莊君稽:“身份之事,為何還有其一其二!
薩郎沉默片刻,給莊君稽講了一個故事,一個距今其實也不算有多久遠的故事。
莊君稽聽完之后,臉色明顯變了。
他問:“所以,林葉現(xiàn)在只知道他必須報仇的事,并不知道……”
話沒說完,薩郎點頭:“是!
莊君稽問:“為何不讓他知道!
薩郎道:“不親眼見過,不經(jīng)歷,不感悟,直接告訴他的話,他便不堅定,不堅定,便必敗無疑。”
莊君稽思考良久,點頭:“好!
他問薩郎:“你既然能對我明言,就是想讓我?guī)土秩~做些什么,是何事?”
薩郎道:“請先生這件事辦完之后,提前去歌陵!
莊君稽點頭:“好!
薩郎:“會兇險!
莊君稽:“沒關系!
兩個人又說了一會兒關于林葉的事,休息的時候,莊君稽再次看向那把刀。
他問:“那位封內(nèi)勁于刀中的人,是誰?”
薩郎回答:“我?guī)熓。?br />
莊君稽道:“剛才我問你的時候,可是一位江湖前輩,你說算是,又說不算是,是什么意思?”
薩郎回答道:“對我來說是前輩,乃是師叔輩分,對莊先生來說不算前輩,畢竟他年紀比我也大不了幾歲!
他說完后起身:“先生你們在此休息,我出去探查一下,成郡王謝拂蘭有后招,只是他自己不想暴露罷了,所以先生暫時在這休息也好,看看他到底藏了些什么。”
說完后他俯身行禮,然后離開了這暗室。
城中。
回到駐地,白聲慢看了一眼馬廄里的尸體,再看看那些人頭落地的御凌衛(wèi),臉色陰沉下來。
云州城那邊的婁樊諜子都出事了,連王蓮都死了。
現(xiàn)在,他們這邊也出事了,所以針對成郡王的計劃,基本上已經(jīng)沒有必要再執(zhí)行下去。
只能是往后拖一拖,或者,干脆撕破臉,直接拿人,至于什么證據(jù)……完全不去想了。
以御凌衛(wèi)身份直接去成郡王府拿人,然后把人送去云州城北野王府。
把難題直接交給拓跋烈,沒有證據(jù)的情況下,看看拓跋烈是辦還是不辦。
就算任何證據(jù)都沒有,既然是御凌衛(wèi)出手,那就說明這是天子的意思。
拓跋烈絕對不能沒有任何反應。
可如此一來,案子可能會繼續(xù)辦下去,但天子必會勃然大怒。
別說他們還有沒有功勞,哪怕就是拓跋烈真的按照陛下意思,在云州做出一份供詞來遞交歌陵,陛下也還是會在御凌衛(wèi)里殺一些人。
陛下的計劃完美,是他們執(zhí)行的人太無能。
然而這些事,他又不敢自己做主,必須去請示鎮(zhèn)撫使大人。
“你們……都留在此地等我消息,我現(xiàn)在要趕去云州!
白聲慢吩咐一聲,沒有任何遲疑,立刻轉(zhuǎn)身離開。
從林滿亭城到云州可不是一天半天的事,除了他們御凌衛(wèi)的人,必然還有陛下的人在暗中盯著。
他們的無能,就算自己不上報,也會有人原原本本的上報。
天子一怒,御凌衛(wèi)就要血流成河,白聲慢才不想成為死的那批人之一,他太冤枉,畢竟他也是才從冬泊回來。
他連夜離開林滿亭城,也沒帶手下,一人雙騎,趕往云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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