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山多水,危機四伏。
如果謝夜闌真的有謀逆之心,他斷然不會讓雪龍心順利送到歌陵。
駿鄴城就是個分水嶺,從這往北,還都看著北野軍臉色。
從這往南,就脫離了北野軍的威壓范圍,北野軍也不可能再及時趕到。
按照朝廷的規(guī)矩,北野軍不可過駿鄴城往南,過了,就是脫離駐地,擅自脫離駐地就是謀逆。
所以……
林葉看著遠處的風景如畫,心里想著的是,這畫上,大概要增加一抹血色了。
第191章 你喜歡什么
云州城,嚴家武館。
雷紅柳扶著拓跋云溪進門,一邊走一邊埋怨:“不在王府里好好養(yǎng)著,跑我這里來做什么,還要麻煩我!
拓跋云溪道:“拓跋烈這兩日都不在府里,小禾也還不能陪我,你想想有多無趣!
雷紅柳看了看拓跋云溪受傷的胸脯位置,拓跋云溪白了她一眼:“你也就是個女人,你若是個男的,早被人打死一百次了!
雷紅柳道:“我要是個男的我看你?我看我自己好不好,我的多大!
她湊到拓跋云溪耳邊:“不過我要是個男的,就先讓你過過癮。”
拓跋云溪:“我呸!”
雷紅柳扶著她到屋里坐下來,又給她洗了些水果放在旁邊。
她問拓跋云溪道:“你剛才說大將軍這兩日都不在王府,去哪兒了?”
拓跋云溪道:“他不跟我說,我便不問,不過料來和冬泊人有關。”
雷紅柳道:“冬泊人,小葉子不是已經護送著去歌陵了么?”
拓跋云溪道:“那是明面上的冬泊人,能讓拓跋烈都親自出面,應該不只是一個冬泊親王!
雷紅柳皺眉:“那,小葉子是不是有危險。”
拓跋云溪點頭:“是。”
雷紅柳有些急了,站起來道:“那他怎么還去了!
拓跋云溪道:“小葉子肯定是會遇到些危險,但事情不會是如你預料的那樣。”
她往后靠了靠,然后指向自己的腰,雷紅柳拿了個毯子疊好,放在她腰后邊墊著。
拓跋云溪嘿嘿笑。
雷紅柳道:“別賣關子,趕緊說。”
拓跋云溪道:“其實也沒什么,只是他們那些人都犯了個大錯!
雷紅柳知道她故意不說明白就是在逗自己,于是起身道:“在師門的時候,你最怕什么來著?”
她轉身就要出門,拓跋云溪驚叫一聲:“別去,我說我說。”
她最怕的就是蟲子,不管大小,是蟲子就怕。
雷紅柳道:“有屁就趕緊放。”
拓跋云溪道:“那些人窮盡心思陰謀算計,可他們卻都先入為主的覺得,他們很聰明。”
她笑道:“玉天子如果那么好騙……”
拓跋云溪說到這又停住,然后嘆道:“還是腰酸。”
雷紅柳:“酸死你。”
一邊說著,一邊又起身,燒了些熱水灌進水囊里,讓拓跋云溪抱著。
拓跋云溪又嘿嘿笑。
她說:“朝廷里現(xiàn)在唯一還算能拿出手的人是誰,不過是左相萬域樓!
“可是萬域樓現(xiàn)在的權勢,和當年的左相諸葛庭差了十萬八千里!
雷紅柳點了點頭,這話沒錯。
當年,老皇帝駕崩,當今天子即位之初,左相諸葛庭甚至以亞父身份監(jiān)國。
歌陵二十萬禁軍,二十萬城防軍,還有歌陵外的三座大營,盡數(shù)都在諸葛庭手中。
調遣兵馬的虎符,諸葛庭隨身帶著,從不離身。
那樣的對手,比現(xiàn)在的萬域樓和萬貴妃要強大多少倍?
最終還不是敗在了玉天子手中,諸葛庭被賜死,家人被發(fā)配,半路上說是遇到了歹人,死了個干干凈凈。
禁軍大將軍,城防大將軍,還有三座大營的大將軍,全都被玉天子給斬了。
拓跋云溪道:“我之所以放小葉子去歌陵,是因為前幾日收到了小鴨蛋的信!
說到小鴨蛋這三個字,雷紅柳也忍不住笑了笑。
小鴨蛋,與拓跋云溪一樣是郡主身份,只不過那是皇族的郡主,她父親就是成郡王謝拂蘭。
成郡王與拓跋烈同為歌陵武院出身,兩個人在武院的時候,就格外要好。
只是后來拓跋烈一直都沒有娶妻生子,成郡王先后有了兩個女兒,大女兒又是拓跋云溪在予心觀的同門。
這位大郡主名為謝雅談,拓跋云溪和雷紅柳,一直都喊她小鴨蛋。
拓跋云溪道:“小鴨蛋說,她父親很快就要離京了,她也要隨成郡王回封地藺州。”
雷紅柳問:“這和小葉子他們去歌陵城有什么關系?”
拓跋云溪道:“成郡王封地在藺州,但這些年都沒有離開歌陵,為什么?”
雷紅柳:“因為玉天子不想他回藺州唄!
拓跋云溪點頭:“對啊,成郡王在玉天子眼皮子底下,天子才放心,突然間讓成郡王回封地……”
雷紅柳:“朝中要有變故?”
拓跋云溪道:“大概是了,成郡王德高望重,他離開歌陵的話,天子也就無所顧忌!
雷紅柳忽然想到什么,連忙問:“那小鴨蛋會不會有事,天子讓成郡王離京,會不會……”
“不會!
拓跋云溪道:“天子若真有殺成郡王之心,哪里能留到現(xiàn)在,他只是多疑,他又不是白癡!
拓跋云溪道:“我算了下日子,大概小鴨蛋還能和小葉子見一面,所以我才讓小葉子去歌陵!
她說:“總得給那傻小子,在歌陵也搭一個窩!
雷紅柳點了點頭。
然后又搖頭:“小鴨蛋若是折磨他呢?那可是……個混賬女人啊!
拓跋云溪哈哈大笑:“若連小鴨蛋都應付不來,他以后怎么應付更大的場面!
雷紅柳又點了點頭,片刻后醒悟過來什么,瞇著眼睛看拓跋云溪:“你說的,更大場面是什么意思?”
拓跋云溪聳了聳肩膀:“隨口說的!
雷紅柳揪著她臉上粉嘟嘟的肉:“說不說?”
拓跋云溪:“啊,啊呀呀,傷口疼,好疼!
雷紅柳明知道她裝,還是把手松開,但狠狠瞪了她一眼。
半天后,駿鄴城。
府治李祥,帶著府衙大小官員,已經在門口等著迎接了。
畢竟那是冬泊親王為主使的使團,若過各地,諸城主官不出門迎接,顯得大玉很不懂禮數(shù)。
李祥這個人,原本是軍伍出身,曾經在東疆做到從四品將軍。
受過傷,那邊氣候又不好,濕氣重,所以身子也越來越差。
他便托了關系,調回歌陵任職,結果到了歌陵才明白,他這樣的人,在這還不如個尋常百姓活的自在。
歌陵的官太多了,他調回歌陵也是從四品,每天給人點頭哈腰都能累死。
他實在不想留在帝都過這種窩囊日子,便求了成郡王,成郡王幫他活動,這才調到了駿鄴城做府治。
還是從四品。
輾轉數(shù)年,花了不少銀子,沒能得升遷,只得了個遷。
好在是這駿鄴城遠離帝都,倒也不必再看人臉色,駿鄴城再小,他也是一州之主。
作為鄴州府治,下邊管著三郡七十二縣,從四品怎么了,在這他能說了算。
林葉從這位將軍出身的漢子身上,看到了依然還未褪去的那種獨特氣質。
走路身子筆直,說話不拐彎抹角,辦事不拖泥帶水。
“林將軍,在想什么?”
就在林葉略微有些走神的時候,李祥忽然問了他一聲。
林葉笑道:“只是有些累了,所以走神了,大人見諒。”
李祥笑道:“何必這么客氣,你我都是軍人,軍人之間不必有那么多麻煩禮節(jié),累了就說,我安排你去休息!
林葉抱拳:“多謝!
李祥問:“大將軍可還好?”
林葉道:“大將軍安好!
李祥嗯了一聲:“你可能都不信,只七百里距離,我上次見大將軍還是十年前!
林葉聽到這話,微微一怔,怎么又是十年?
來的時候,玉羽成匆說,上次有冬泊皇族來大玉,是十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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