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云溪問。
景昇將軍府里的那個管事低著頭,不敢看拓跋云溪,這種反應,又怎么逃得過拓跋云溪的眼睛。
“那就你!
她指了指那管事。
她轉(zhuǎn)著珠子說道:“你家將軍已經(jīng)被我殺了,你若想效忠可以什么都不說,我送你去見他,我再問別人!
那管事猶豫片刻,一邊磕頭一邊說道:“我家將軍,其實……其實是崔向禮的長子,他叫崔景昇!
拓跋云溪眉角微微一揚。
崔景臨的親哥哥,那就怪不得了。
這個家伙倒是有點本事,能騙得過北野軍的例行調(diào)查,看來崔家想崛起之心確實很堅定。
為了讓崔家能在云州成為首屈一指的大家族,讓長子隱姓埋名的參加北野軍。
如果不是崔家出了事,崔景臨失蹤,崔家被滅門,那么崔家這計劃可能真的會成功,因為連拓跋烈都開始喜歡景昇這個年輕人了。
崔家被滅門之后,景昇就離開了契兵營,那時候大概也不只是回了北野軍。
這個人最能隱忍的地方就在于,他明知道親弟弟失蹤,且極有可能已經(jīng)死了的情況下,還是沒有絲毫的異樣,甚至能在林葉他們面前談笑風生。
拓跋云溪道:“那你也是崔家的人?”
管事連連點頭:“是……很早時候,我隨大少爺就離開崔家,改名換姓,一直都在他身邊伺候!
拓跋云溪:“那你這般出賣他,算是不忠了!
她一擺手。
身邊的青銅戰(zhàn)甲隨即邁步過去,那大手直接捏著管事的頭蓋骨把人拎起來。
隨著手指發(fā)力,在那管事哀嚎聲中,明顯看到頭骨凹陷進去,碎裂的同時血流如注。
青銅戰(zhàn)甲一松手,那尸體就重重的墜落在地。
剩下的那些人一個個臉色慘白,也一個個的顫抖著如同篩糠一樣。
“景昇身份,你們還有誰是知情的?”
拓跋云溪問。
那些人誰也不敢回答,全都低著頭,甚至已經(jīng)有人被嚇得尿了褲子。
這場面,讓拓跋云溪有些惱火,她從來都不是一個滿懷善心的人啊,所以她的慈悲,只給她看著喜歡的人。
她一擺手:“都處置了吧。”
說完起身。
在起身的時候她低頭看了看手中那碧綠碧綠的珠串,隨手遞給小禾:“賞你了!
她背著手往武館里邊走,一邊走一邊說道:“惜聲寺云法禪師說我戾氣重,送了個珠串給我,還教我說當殺念起的時候就轉(zhuǎn)轉(zhuǎn),一邊轉(zhuǎn)一邊在心里念戒,原來一點用都沒有,大和尚也是騙人的。”
小禾把珠串放好:“我先替大小姐收起來,大小姐也消消氣!
拓跋云溪:“消消氣?我只是出去玩了幾天,有人卻是當我已經(jīng)死了幾天!
她一邊走一邊說道:“本來小孩子要玩玩江湖,我就由著他玩,我是讓他玩,不是讓他挨欺負!
她腳步微微一停。
“去把崔景臨給我翻出來,翻不出活的,翻出死的。”
小禾俯身:“是。”
她剛要繼續(xù)邁步,后邊有人追上來,是她的親衛(wèi)隊正,名為薛臨淵。
“大小姐,找到了幾個!
拓跋云溪轉(zhuǎn)身,見武館門外,一眾親衛(wèi)拎著幾個五花大綁的女人回來。
那天夜里,林葉要幫莊君稽,出鬼市就被妙音八轉(zhuǎn)圍住,他廢了幾處穴位突出重圍。
可那八個人并沒有都被他所殺,畢竟那是八個拔萃境強者,其中四個受傷逃走了。
之后飛魚堂被毀,這逃走的四個人沒敢再輕易露面,只是找了地方藏身,一邊治傷一邊等待消息。
可她們等來的,是郡主的親衛(wèi)。
此時,小禾見拓跋云溪眼神里的殺意越發(fā)重了起來,連忙把那翠綠的珠串又取出來遞給她。
拓跋云溪看了一眼,點頭:“嗯,少些殺念,壓壓戾氣……少見血腥,少見少見……”
然后轉(zhuǎn)身:“就都拉到飛魚堂那廢墟外邊,五馬分了吧!
武館里邊,一直站在遠處大師兄江秋色默默的看著這一幕。
他臉色沒有太大的變化,可心中的澎湃卻翻江倒海。
他離開云州城有幾年的時間了,可他又不會忘了這云州城里的郡主有多霸道。
他只是沒有想到,如今這郡主大人的霸道,全都用在了他那個小師弟身上。
沉默片刻,江秋色轉(zhuǎn)身離開。
屋子里,拓跋云溪走到窗邊,低頭看了看還在昏睡的林葉,看了一會兒,然后笑著說道:“還要裝到什么時候?”
林葉只好睜開眼睛。
拓跋云溪拉了把椅子在床邊坐下來,隨手拿了個桌子上的水果,然后驚醒,自己竟然打算給這小家伙削個水果吃,這種娘了吧唧的事,怎么可能是自己想法。
于是她把水果隨手又扔回去了,不但覺得自己剛才想法有些惡心,甚至還覺得水果燙手。
她問:“昨夜里是不是就沒昏過去?”
林葉看著屋頂,不回答。
那該怎么回答?
他好歹也是個大男人,在那種情況下,被一個女孩子當眾扒光,雖然說是為了處理傷勢,可這事真的是……難堪啊。
小禾捏了他脖子那一下,換做正常人確實會被捏的昏過去,可他是真沒有要昏的感覺,所以只好裝作昏了。
“知道害羞了!
拓跋云溪笑了笑。
然后故意很爺們兒的翹起腿,又故意很隨意的說道:“不過說起來你也到了年紀,十五歲成親的也不少見!
林葉還是看著屋頂。
拓跋云溪覺得自己有些不自然,于是把腿又放下來,然后就更覺得不自然了。
她干脆起身。
“好好養(yǎng)著吧!
她出去了,深深吸了口清晨微微有些甜的空氣。
然后看向站在不遠處的雷紅柳:“做飯去,我餓了!
雷紅柳瞥了她一眼,她回身看,卻不見嚴洗牛。
之前嚴洗牛就說去做早飯,可忽然間不見了人。
距離武館大概一里多遠的地方,嚴洗牛探出頭往前看了看,前邊竟是沒有人了。
他見到大弟子江秋色出門,覺得奇怪,于是悄悄跟上來。
昨天高恭找過他,把林葉的話如實說了一遍,他當時覺得林葉有些神經(jīng)兮兮,江秋色也是他看著長大的孩子,怎么可能有問題。
可剛才,江秋色目睹了郡主在武館外處置人的場面后,就趁著沒人注意出門而去,這讓嚴洗牛有些懷疑了。
“師父。”
聲音突然在嚴洗牛背后出現(xiàn)。
嚴洗牛連忙轉(zhuǎn)身,看到大弟子正在幾步外看著他。
嚴洗牛撓了撓頭發(fā):“你這是……”
江秋色沉默片刻,忽然撩袍跪倒:“師父,弟子再次告別,請師父替我向師娘請罪,也請師父師娘相信,弟子始終將師父師娘視為親生父母!
說完后連著磕了幾個頭。
他起身:“不要再跟了,師父,你跟不上我!
第116章 到底是什么東西
林葉執(zhí)意要回到自己家里養(yǎng)傷,雷紅柳不答應,可又架不住林葉苦苦求她。
這還是林葉第一次這么固執(zhí)的求人,好像留在這,他可能會被暗害了似的。
可他家里只有子奈和老陳,沒有人能照顧好他,雷紅柳不放心,決定和嚴洗牛一起再次住過去。
若雷紅柳和師父也住過來的話,那么當然別人也可以住過來,你不拒絕一,便會有二三四五六七……
林葉有些怕。
說實話也不是怕,而是尷尬。
畢竟他那赤身裸體的樣子,被小姨看到過,被小姨的侍女也看到過。
拓跋云溪對于林葉的反應倒是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擔憂,反而有些想笑。
那個小家伙竟然把這事看的那么重要,那決絕態(tài)度,也讓拓跋云溪覺得更好玩了些。
這么好玩的一個人,被欺負了,而且還差點死掉,所以她當然不可能就這樣收手。
在云州,不管是什么事,當拓跋云溪決定認真參與一下的時候,對于其他人來說就會變得很可怕。
她可怕到什么地步?
打個比方。
如果她不是拓跋云溪,她只是這城中隨隨便便一個大戶人家的女子。
也有無數(shù)人愛慕,許多人追求,當林葉這樣一個漂亮小伙兒出現(xiàn)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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