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眾人皆是神情一愣。
啪!
突然一巴掌直接拍在濤子的后腦上。
“哎呦!”
濤子雙手捂頭,回首看去,只見曹棟棟怒視著他。
“濤子,你什么時候還學(xué)會賣關(guān)子了,直接說結(jié)果,可真是急死本衙內(nèi)了。”
“是是是!”
濤子捂著腦袋,委屈地點了點頭,“結(jié)果就是那張氏被捉之后,立刻認(rèn)罪了,然后被判死刑。”
“嘿!”
曹棟棟又舉起手來。
濤子下意識往旁一跳,哭訴道:“衙內(nèi)莫打,這,這就是結(jié)果!
曹棟棟激動道:“我是問你,既然張氏那般好,那為何還要謀殺老母,這不是前后矛盾么!
濤子道:“官府是說,張氏是承認(rèn)吳雷老母拖累他們的家,但是就連這附近的鄉(xiāng)民們都不太相信!
“這可真是奇了!瘪R小義眼珠子一轉(zhuǎn),又沖著張斐嘿嘿道:“三哥,俺看這張氏定有冤情,要不你去為她爭訟?”
張斐沒好氣地瞧他一眼,道:“我現(xiàn)在可是大庭長,可不是大珥筆!
“是呀!”馬小義更是激動道:“三哥你如今可是大庭長,那再好不過了,你可以重新審理此案啊!
符世春笑吟吟道:“有趣!有趣!有道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張三你何不借此案燒第一把火!
許芷倩趕忙道:“哪能隨便重審,還得看是否存有疑點,同時得找到證據(jù),才能夠重審!
張斐瞄了眼許芷倩,暗自一笑,“先趕路吧,到了河中府再說!
自從遇襲之后,游山玩水的心思完全就沒了,路上也是悶悶不樂的,現(xiàn)在張斐只想早點趕到河中府。
又行得半日,他們終于看到了河中府的城墻。
李四突然道:“三哥,好像是蔡二哥他們!
張斐立刻出得馬車,舉目看去,但見城門前的大樹下站在四個年輕人。
那四個年輕人見到他們一行人,也立刻往這邊走來。
正是蔡京、蔡卞、上官均、葉祖恰四人。
他們四個比張斐早半個月出發(fā),來為老師打頭陣,但已經(jīng)來這里二十余天了。
過得一會兒工夫,他們四人來到馬車前,張斐也從馬車上下來。
“學(xué)生見過老師。”
四人是恭恭敬敬行得一禮。
對于張斐,他們還是非常非常信服,開玩笑,他們可也是法制之法的第一代傳人。
“嗯!
張斐點點頭,關(guān)心道:“你們都還好吧?”
四人點點頭,那上官均關(guān)切道:“聽聞老師在你平陸縣遭遇刺殺?”
張斐嗯了一聲,反問道:“你們沒有嗎?”
四人相視一眼,均是搖搖頭。
張斐嘆道:“這真不公平。
四人皆是尷尬一笑。
不過他們也習(xí)慣張斐這種調(diào)侃。
蔡京突然問道:“敢問老師,可有查明是何人所為?”
張斐搖搖頭,“平陸縣現(xiàn)在在調(diào)查,目前還未有結(jié)果。”
蔡京道:“學(xué)生估計可能是京城某些人所為!
張斐側(cè)目瞧向蔡京,“你有什么看法?”
蔡京道:“學(xué)生以為能夠在輕易在其它州府買兇殺人的,定是那些常年在外奔走的官員,一般知縣可也不識得這些人,故此,要么是武將,要么就是轉(zhuǎn)運司的人,且與老師是有大仇。”
蔡卞低聲道:“兄長,你沒有證據(jù),就別瞎說。”
蔡京哼道:“這又不是在公堂上,老師遇到危險,我?guī)屠蠋煼治鲆幌,這有何不可!
張斐笑著點點頭道:“你分析的很有道理,不過還得找到證據(jù),走吧,我們先入城再說!
葉祖恰道:“老師,咱們的皇庭不在城內(nèi)!
張斐問道:“那在哪?”
葉祖恰道:“是在東南郊外!
“在郊外?”
張斐道:“那多不方便。”
葉祖恰道:“就在城邊上,也就兩三里路!
要知道這皇庭的官署,之前可是皇帝的行宮,而這皇帝的行宮一般都不會設(shè)在城內(nèi),都是設(shè)在城邊上,是既方便,但又不吵鬧。
一行人于是又轉(zhuǎn)道往東南方向行去。
曹棟棟、馬小義早就按耐不住,問明地址,便是騎馬先行一步,這附近不可能再有人行刺。
張斐則是與蔡京等人一邊走,一邊詢問他們有什么收獲。
結(jié)果就是幾乎沒有。
畢竟他們只是剛剛?cè)胧说牟锁B,這官職也都是九品小官,基本上也沒誰會搭理他們。
他們?nèi)松夭皇,也不敢亂去打聽。
這二十多天,他們就只是在官署搞裝潢。
因為皇庭的前身乃是行宮,如今改為官署,其中許多規(guī)格都是要修改的,否則的話,就有僭越的嫌疑。
張斐又問道:“對了!種將軍、陸知府他們可來了!
“今日我們剛剛?cè)ゴ蚵犨^,未有聽到他們的消息!辈瘫鍝u搖頭。
“還沒到!”
張斐不禁皺眉道:“早知道,就再晚一點來。”
他已經(jīng)夠慢了,哪知道對方比他還要慢,上來不撒火,有些憋屈!
蔡京突然道:“要是換做我,我也會晚點來!
張斐問道:“此話怎講?”
蔡京道:“他們又不識得老師,也不清楚咱們的公檢法,這心里難免會害怕,尤其舊案重審,往往都是有原因的,若等到老師先在這里建立起公檢法,他們心里也會有底的!
真不愧是青史留名的大奸臣,果然精于算計!張斐不露聲色地笑著點點頭,“這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說著,他又想起什么似得,“對了,蘇檢察長到了沒有?”
葉祖恰道:“蘇檢察長比咱們先到一步,一直在忙于建設(shè)檢察院,但是沒有皇庭和警署,光有檢察院也是不行!
上官均突然道:“上回我去打聽的老師的消息時,在媯鄉(xiāng)附近偶遇到蘇檢察長!
“媯鄉(xiāng)?”
城內(nèi)的許芷倩掀開車簾來問道:“蘇檢察長可是在調(diào)查媯鄉(xiāng)弒母一案?”
葉祖恰錯愕道:“師母也知道此事?”
許芷倩輕輕點了下頭,“在路上聽說的!
上官均回答道:“回師母的話,我們當(dāng)時也是這般猜測的,但是蘇檢察長并未與我們提及這事!
蔡京裝成自顧嘆道:“但愿蘇檢察長不是在查此案!
張斐瞟了眼蔡京,道:“此話怎講?”
“哦!
蔡京假裝回過神來,道:“此案有人證,且張氏也已經(jīng)親口承認(rèn),更為關(guān)鍵的是,此案后又交到蔡知府手中,是蔡知府親自判的死刑。如果檢察院再提起訴訟,蔡知府又會怎么想,無論成敗,這這恐怕都不太好!
張斐呵呵笑道:“蔡京,你真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
蔡京忙拱手道:“還望老師指教。”
張斐道:“任何人的施舍和乞討,都不足以讓咱們皇庭在這里立足,唯有表現(xiàn)出比現(xiàn)有司法制度更為優(yōu)秀,才能夠令人信服!
蔡卞點點頭道:“老師言之有理!
說著,又不爽了地瞧了眼兄長,雖是親兄弟,但他真不喜歡蔡京這偷奸;男愿。
蔡京忙解釋道:“學(xué)生只是擔(dān)心,如果咱們重審,但結(jié)果又與之前的判決相差不差,蔡知府和當(dāng)?shù)乜h尉等官員,會為人咱們是故意要給他們一個下馬威,這!”
張斐點點頭道:“那是當(dāng)然,如果檢察院方面找不到足夠的證據(jù),我自然也不會強行重審!
第四百七十八章 另有隱情
由于從此去皇庭,也不是很遠(yuǎn),張斐近日坐馬車也坐得有些想吐,于是就與蔡京他們一塊步行,順便問問當(dāng)?shù)厝藢τ诠珯z法的看法。
結(jié)果就是官員都不太搭理他們,全當(dāng)做不知道,而百姓又不知曉,根本都沒有理會這事,坊間都無人談及。
可見京城已經(jīng)有不少人書信給他們,告訴他們這公檢法是怎么回事,討好他們也是沒有用,反而可能會被他們抓住把柄。
總而言之,他們就是敵人。
再加上公檢法是完全獨立的,與任何官署都是平行的,可能那些官員也不知道該如何與公檢法相處。
行得半個多時辰,他們終于來到了目的地。
“這里好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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