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什么時候干過賠本的買賣,縱觀新法,哪一條不是為朝廷賺錢,這不王學(xué)啊!
同時朝中很多真正有抱負(fù)的大臣,都對王安石豎起大拇指,比如說趙抃,比如說許遵,又比如說曾鞏。
司馬光、富弼、文彥博也都非常支持。
這么做既不會委屈那些鹽商,又能照顧到百姓,無可挑剔。
免役稅收了那么多上去,照顧一下百姓,那又怎么了。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大家都支持,錢又在司農(nóng)寺手中,執(zhí)行起來就非常順利。
朝廷收購?fù)旯冫}之后,立刻將所有鹽鋪全部關(guān)門,表示要經(jīng)過統(tǒng)籌之后,然后再對外出售。
百姓已經(jīng)知道朝廷將會以之前的價格出售鹽,這心里都非常開心,朝廷可算是干了一件大好事,大家也都在耐心的等待。
但其實王安石在是等交子,既然要以鹽為準(zhǔn)備金,那之前設(shè)計到交子自然就不能用,這得重新設(shè)計,只不過他讓趙頊派皇城司嚴(yán)加看管,暫時不能透風(fēng)出去,同時從最初的三十萬貫,增至五十萬貫,如今這個發(fā)行額度,不看準(zhǔn)備金,看有多少鹽。
與此同時,張斐方面也在馬不停蹄的收購私鹽。
為什么要做這一出戲,其實就是為張斐提供收購私鹽的環(huán)境,這個計劃的關(guān)鍵,就是要控制所有的鹽。
而朝廷的這番操作,讓那些私鹽全都藏不住了,這鹽只要出手,就必然是私鹽,合法的鹽都被朝廷買走了。
同時警署又在加大力度偵查,一旦查到可就是人財兩空。
私鹽販也都急于脫手。
這使得張斐的收購是非常順利。
汴京律師事務(wù)所。
“你那邊怎么樣?”
王安石向張斐問道。
張斐點點頭道:“大部分私鹽都在我們手中,可以開始了!
王安石卻顯得有些猶豫。
張斐笑道:“王學(xué)士不會又打算將鹽價抬上去吧!
王安石忙道:“可不是抬上去,而是你這降得太多了一點,咱們賣個四十文錢,也會有很多人來買的,你卻要直接賣二十五文錢,這比私鹽都貴不了多少!
張斐呵呵道:“王學(xué)士,這賬我之前給你算過的,在鹽的價格上,也許我們是虧的,但同時朝廷發(fā)行了幾十萬貫的交子。
一旦價值二十五文錢的交子,就能夠購買一斤的鹽,交子必然會深受歡迎,同時會令交子能夠購買所有的貨物。
但如果相差不大的話,百姓為何不用錢幣,之前就有商人放話,一旦朝廷發(fā)行交子,他們就只算七成,這其實是合理的,畢竟這是要承擔(dān)風(fēng)險!
王安石點點頭道:“這我也明白,但是!
這價格降的太離譜了一點,他心疼呀!
張斐又道:“王學(xué)士,這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如果王學(xué)士要保交子,必然是要失去一大部分鹽得利潤,如果要保鹽利,交子就很難發(fā)揮作用。
如果鹽和交子都賺錢,那誰來虧這錢。不過在我看來,以鹽利換天下之物,這是非常劃算的!
這普天之下,唯有王安石是最能理解張斐的,他立刻明白此中關(guān)系,又道:“如此一來,朝廷必須嚴(yán)加看管這鹽!
商人是要賺錢的,一旦交子與鹽掛鉤,鹽就是一個錨定物,對于朝廷而言,就要壓低鹽得價格,來使得交子變得堅挺,這利潤都在交子這邊,但交子可不是商人發(fā)行的,商人為什么要為朝廷買單。
整個制度都要發(fā)生改變。
張斐點了點頭。
這其實也是之前張斐掙扎的原因,因為這么一來的話,他必然是去西北一趟,這源頭必須要控制住,而鹽政也成了財政的核心。
這一切都準(zhǔn)備妥當(dāng)后,王安石先是在正版書鋪發(fā)表購鹽政策,三日之后,所有鹽鋪將會開門,但是必須要用鹽鈔購買鹽。
既然是以鹽為錨定物,那么自然就不能叫交子了,改名叫鹽鈔。
單位也不能是貫,改為一分、一角、一元。
其中一角可購買一斤鹽,同時規(guī)定,二十五文錢銅幣可兌換一角鹽鈔。
五分為一角,五角為一元。
一分等于五文,一角等于二十五文,一元等于一百二十五文。
百姓得知這消息,不禁是又喜又急。
喜的是,這個價格太驚人了。
官鹽賣得跟私鹽差不都了,這簡直天上掉餡餅呀!
但急的是,我上哪去兌換鹽鈔。
鹽鈔在哪?
上面沒有說啊。
三日之后,京城所有鹽鋪全部開張。
但見店門前堆滿了人,無一例外,全都是身穿制服的,不是皇家警察,就是稅警,或者檢察員。
原來這第一批鹽鈔全都是當(dāng)做工薪發(fā)給那些新招上來的警察,甚至包括很多很多吏。
其實這個消息一早就傳出來,只不過當(dāng)時說得是交子,可是將皇家警察和稅警都給嚇壞了,發(fā)交子給我們,外面商人都沒有人要啊。
但如今!
真香!
偌大的京城,就他們能夠買鹽,這,這只能說皇恩浩蕩。
于是他們趕緊跑來將鹽鈔全部換成鹽。
“別急!別急!我們是有充足的鹽,只要有鹽鈔,人人都能換到鹽。”
柜臺的里面伙計,片刻功夫,嗓子都喊啞了,又見這些皇家警察個個都是兌換十多斤鹽,不禁道:“各位警察,你們換這么多鹽,你們吃得完嗎?”
“你啰嗦甚么,俺吃不吃得完,與你何干,快快給我換!
“行行行!”
那伙計直點頭。
但見這些皇家警察,兌換往鹽后,立刻沖進小胡同,立刻三五市民圍著他們,“這官鹽可是非常不錯,要的話,三十文一斤,快些拿錢!
“給,三十文!
其中一個市民將錢狠狠砸在警察手中,嘴上還抱怨道:“這真是不公平,鹽鈔就只發(fā)你們警察!
又有一個市民道:“是呀!朝廷這是讓你們皇家警察發(fā)財!”
那皇家警察道:“咱們這些天多累,理應(yīng)給予一點獎賞!
較比之前,三十文錢也已經(jīng)是非常低了,市民當(dāng)然也愿意買,但問題是,皇家警察只是用二十五文錢工薪給抵出來這些鹽鈔的。
真的躺著掙錢!
誰不眼紅!
我要能換鹽鈔,那我就能只需要花二十五文錢。
而此時曹棟棟帶著幾個皇家警察,坐在對面茶鋪飲茶。
其中一個皇家警察道:“衙內(nèi),咱們這么搞,上面會不會怪罪?”
曹棟棟哎呀一聲:“你們放手去賣,出了事,本衙內(nèi)為你們擔(dān)著!
“哎呀!那可真是多謝衙內(nèi)!”
那些皇家警察趕緊抱拳道謝。
這尼瑪就跟過節(jié)一樣,一個字,爽!
其實是上面有叮囑曹棟棟,允許他們這么干,但是只能抬到三十文錢。
而在不遠(yuǎn)處的大柳樹下站著三五老者,正是是司馬光等人。
“瞧瞧!瞧瞧!”
司馬光道:“我就說這里面肯定有貓膩,你們還不信!
呂公著茫然道:“貓膩是不假,但問題是,王介甫這么干,豈不是賠的更多!
此話一出,他們面面相覷。
王安石當(dāng)初在殿中是說四十五文錢出售,這一下直接打骨折。
可你是用五十文錢的價格購買來的,買一斤虧二十五文錢。
他們也懵了。
司馬光突然罵道:“這個臭小子。”
“臭小子?”
大家同時看向司馬光。
文彥博道:“你是說,這又是張三的主意?”
司馬光道:“十有八九與他有關(guān)!
呂公著就問道:“你憑何這么說!
司馬光哼道:“若是王介甫的主意,我不可能猜不透,唯有那臭小子的主意,倒是常常令我看不明白。”
他太清楚王安石的性格和目的,就是要為國斂財,那么只要抓住一點,王安石干什么,他能夠想到。
但是張斐的一些主意,他往往就猜不透。
天天喊著不與民爭利的他們,如今竟還為朝廷心疼,虧這么多出售,這財政撐得住嗎?
但這都是司農(nóng)寺的錢,人家愿意虧本,他們也管不著。
然而,前來換鹽的人太多了,上萬人同時來換鹽,可店鋪沒有這么多,許多人是換不到鹽的,既然鹽鈔的的確確可以換到鹽,那何不就直接出售鹽鈔。
第二天,鹽鈔的二級市場就立刻形成。
這可將隔壁的禁軍給羨慕壞了。
憑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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