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芷倩斜目一瞥。
青梅立刻道:“不過最近老爺公務(wù)繁忙,應(yīng)該已經(jīng)休息了!
“明兒再去。”
許芷倩將門一關(guān)。
……
翌日一早。
“老爺慢走!
“嗯!
許遵哼著小曲,出得門來,腳步輕快。
“恩公早!”
只見張斐迎面跑了過來。
許遵只是別有深意地瞧了他一眼。
張斐心領(lǐng)神會,嘿嘿道:“岳父早!
許遵又瞪了他一眼,然后嘆道:“老夫思來想去,你說得也對,也只有你小子能經(jīng)得起倩兒折騰。倩兒就交給你了。”
就怕她經(jīng)不起我的折騰。張斐點頭道:“岳父請放心,小婿絕不會讓許……止倩受到半點委屈的!
許遵謹慎道:“那還是得管著這一點,不能仍由她胡來!
張斐嘿嘿道:“小婿只是說說客氣話!毙睦锇底缘靡猓℃,如今攻守易形了,待會我就回去立家法。
許遵搖搖頭,又問道:“那你家里那位夫人?”
張斐笑意逐漸僵化。
許遵問道:“你怎不說話?”
張斐眨了眨眼,小心翼翼道:“她們……她們一個主內(nèi),一個主外,并不沖突,而且還能有個伴!
許遵道:“老夫問得是名分問題!
“名分?”
張斐詫異道:“什么名分?”
許遵道:“怎么?你還打算娶兩位妻子?”
張斐突然反應(yīng)過來,這古代說是三妻四妾,其實也只能有一妻,其余皆是妾侍,忙道:“那當然是止倩為正妻!
這沒有辦法,許遵也不可能讓自己的女兒做妾。
張斐也不在乎這些名分,一定會雨露均沾的。
許遵略顯擔(dān)憂道:“高娘子答應(yīng)嗎?”
“她呀!”
張斐反倒是苦笑地搖搖頭道:“我想她不會在乎這些的!
高文茵與他只是契約定下的關(guān)系,是不是正妻,并未有定,因為二人也并沒有舉辦正規(guī)的婚禮。他倒也不覺得自己虧欠高文茵什么,他對高文茵是恩重如山,夠她還十輩子的了。
許遵點點頭,道:“但你也一定處理好這些事。”
雖然他與王安石、司馬光一樣,就只有一位妻子,但是同樣的,他們從不會用這一點去要求別人。
當今道德也允許男人一妻多妾,只是他們自己不愿意而已。
張斐點了點頭。
許遵道:“那老夫就先走了。”
“岳父慢……等等。”張斐突然想起什么似得,“岳父,夏稅好像要開始征收了!
許遵點點頭,“還差些時候,你問這個作甚?”
張斐道:“我打算去幫那些農(nóng)夫計稅!
許遵稍一沉吟,道:“這事我也聽倩兒提及過,我是非常贊成,但你也要注意一點,這可能會引出許多麻煩來!
張斐笑道:“這不就是岳父擇我為婿的原因么,除我之外,誰還敢讓止倩做這事!
許遵笑了笑,然后慢悠悠離開了。
他離開后,張斐尋思著天色還早,不如去就調(diào)戲一下許芷倩,于是敲了敲門,榮伯打開門來,“是三郎啊,快快請進!
語氣中還帶著一絲驚訝,這張斐上咱家來,什么時候這么禮貌過。
入得院內(nèi),張斐便向榮伯道:“榮伯,我找許娘子!
榮伯點點頭。
然后二人就尬住了。
過了一會兒,張斐見榮伯不動,還一臉的詫異看著他,突然反應(yīng)過來,自己一直去門口喊的,“哦,那我找許娘子了。”
“快去吧。快去吧!
榮伯點點頭。
這就是刷人品!
來到許芷倩的小院前,正好遇見青梅,張斐還未開口,倒是青梅驚呼一聲,“張三!
你個小妮子,將來可也是我的丫鬟,嘿嘿。張斐暗自偷笑,又道:“青梅,你倩兒姐在家么?”
青梅先是點了下頭,旋即又搖搖頭。
“到底在不在,算了,我自己去看看。”
“等會!”
青梅沖到門前,攔住張斐,慌慌張張:“倩兒姐她……她還未起床。”
“還未起床?”
張斐道:“這太陽都曬屁股了。”
“還是這么老愛說粗鄙之語。”青梅滴咕一句,又道:“你有事與我說就是了!
張斐稍一沉吟,“行,你告訴你倩兒姐,我得找她商量一下去郊外推廣計稅一事。”
青梅直點頭,“我……我記住,我等會告訴倩兒姐,你……你回去吧。”
張斐往門口一瞄,呵呵笑得幾聲,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其實之前,他還真沒想過娶許芷倩,但是當許芷倩告訴他,自己要嫁人的時候,他可以很肯定的是,他是絕不希望許芷倩嫁給別人。
……
皇城門前的一間小酒館。
此時還是早上,酒館也才剛剛開門,里面就坐著兩人,但這二人都穿著官府。
“這馬上就要上朝班了,你有何事,不能等到放衙再說么。”
說話這人,年紀約莫四十左右,名叫鄧綰,目前擔(dān)任職方員外郎,就是掌管地圖冊的。
坐在他對面的名叫陸堔,是度支司員外郎。
陸堔擺擺手道:“今兒官家要開朝會,咱們晚點去也不打緊!
鄧綰笑道:“話雖如此,但大清早也不是喝酒的時候呀!”
陸堔道:“我有事找鄧兄商量!
鄧綰問道:“什么事?”
陸堔道:“鄧兄不是與那呂?笔熳R么!
鄧綰神色一變,捋了捋胡須,目光中帶著一絲警惕。
陸堔道:“如今呂?币呀(jīng)在制置二府條例司就職,這用不了多久,就得升上去,可他還掌管著市稅司,那可是一個肥差,鄧兄就不爭取一下么?”
鄧綰苦笑道:“你也知道那是肥差,定有不少人爭取。雖然我與惠卿熟識,但又不止我一人與之熟識,而且你也知道,如今可是有不少官員在巴結(jié)他們!
陸堔道:“我有一計,鄧兄可拿去獻給呂?保f不定能夠奪得這肥差?”
鄧綰急急問道:“何計?”
陸堔張了下嘴,又道:“若成,鄧兄可別忘了小弟!
鄧綰著急道:“這你放心便是,我鄧綰豈是那忘恩負義之人。”
陸堔道:“鄧兄可知當初那耳筆張三一紙借貸契約,賺得上千貫!
鄧綰點點頭道:“這我自然聽過!
陸堔道:“那契約雖是張三定的,但卻由官府做擔(dān)保,官府何不自己弄。”
鄧綰聽得湖里湖涂,“你就找我說這事?”
陸堔忙道:“你先別急,且聽我說完,那張三的契約,我可是研究過的,是可以通用的,如果官府請張斐來設(shè)計這契約,有此通用契約,市稅司便可規(guī)定任何交易,都必須花錢從市稅司買契約,否則的話,官府將不保障這契約。
如此一來,商人都得繳納契稅,這可是能夠為國家賺得不少錢,同時還能夠擴大市稅司的職權(quán)。那王大學(xué)士變法,不也是要充實國庫,彌補財政的不足么,故此呂校勘絕對會答應(yīng)的!
鄧綰聽得是頻頻點頭。
第一百七十一章 開源與節(jié)流
陸堔站在酒館門前,一直看著鄧綰入得皇城,然后反身入得酒館,又直接從后門出去,去到酒館后面的小巷,只見這里停著一輛馬車。
“沉判官,下官已經(jīng)與他說了!
陸堔來到馬車旁,對著窗口小聲說道。
只聽里面有人問道:“那鄧綰會上鉤嗎?”
陸堔忙道:“這一點還請審判官放心,鄧綰這人我十分了解,一直都渴望能夠得到升遷,之前就已經(jīng)在拍呂惠卿的馬屁,若是這回還攀不上這關(guān)系,只怕他這輩子是難以得到升遷了。”
“嗯。那就有勞員外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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