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著季長崢感嘆道,“你娶了一個好媳婦啊!
沈美云能夠?qū)φ撸瑢Τ鞘邪l(fā)展,有如此敏銳的嗅覺,甚至還能有理有據(jù),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季長崢也回頭看了一眼,燈光下,沈美云眉目如畫,清淺動人。
他笑了笑,臉色自豪道,我媳婦自然是一頂一的好!
聽聽這話。
曹團長抬手一拳頭砸在他肩膀上,“得了便宜還賣乖!
送他離開后。
季長崢回到家,沈美云已經(jīng)把桌子上的殘羹給收拾完了,季長崢順勢接了過來,去廚房洗碗筷起來。
等一切都弄完了。
他從后面抱著沈美云的腰,她的腰又細又軟,抱在懷里盈盈一握,季長崢忍不住把力度收緊了幾分。
“美云,你想讓我去鵬城嗎?”
沈美云愣了下,“什么?”
季長崢又重復了一遍。
沈美云搖頭,“你不要去。”
“為什么?”
沈美云,“因為我將來會去呀!
“你如果有機會,將來還是回北京,我們家的根據(jù)地在北京。”
父母孩子都在那邊,她又經(jīng)常在外面跑,若是季長崢將來也定居鵬城了,那父母和孩子就沒人照顧了。
她回去后,也見不到季長崢。
季長崢一下子就聽懂了她的意思,“好,聽你的!
“這次裁軍沒有你嗎?”
季長崢嗯了一聲,“沒我,而且我——”
他其實想要轉(zhuǎn)回北京的,但是這次人員精簡,他的職位反而還往上提了下,這下若是在離開,就太可惜了。
他說完后。
沈美云轉(zhuǎn)了個身,拉著季長崢的手,仰著頭看著他,燈光下,她的一張臉瑩瑩如玉,眉目溫婉,“季長崢,你有自己的人生!
“你想留下來奔事業(yè),就留下來。”
“家里暫時還不用你操心!彼幌M鹃L崢因為她,而改變事業(yè)。
正如她一樣,季長崢一直都在后面支持著她的事業(yè)。
季長崢之前確實考慮過離開,不過,那是因為他不想和沈美云分居兩地,如今沈美云這話倒是點醒了他。
“謝謝!
他摟著沈美云,“娶妻如此,夫復何求!
沈美云笑了笑,“我亦然!
*
沈美云在哈市駐隊待了半個月左右,便再次離開了,實在是養(yǎng)殖場那邊都大半年沒去了,到了年底不去不成。
她離開的這天,季長崢特別舍不得,還特意請假去送她到車站。
一路上,兩人都跟有說不完的話一樣。季長崢碎碎念,“我覺得我們現(xiàn)在兩個有點像是,剛結婚的時候,異地沒有隨軍的兩口子!
一年就見那么一段時間。
沈美云抱著他,“在熬一會,熬過去就好了。”
季長崢事業(yè)不能丟,她的事業(yè)也不能丟,兩個人都在為了未來考慮。
季長崢嗯了一聲,目送著她離開的背影,連帶著火車上的煙囪一起,消失在蒼茫的大地里面。
他要抓緊了啊。
他想早點和美云團聚,不想在分居兩地了。
沈美云抵達到漠河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兩點多了,從漠河火車站下車,在搭車去勝利公社前進大隊。
她到前進大隊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三點多了。
她一進來,就遇到大隊口老槐樹下,坐著嘮嗑的人,漠河和別的地方不一樣,十月初就已經(jīng)是白雪皚皚了。
沈美云就穿了一個棉衣,凍的臉色發(fā)紅,她提著行李跑的飛快。
“沈知青。”
有社員和她打招呼。
沈美云點了點頭,“嬸,不說了哈,我先去養(yǎng)殖場了!
“太冷了!
漠河這邊要比哈市冷個十度左右。
“你去我家歇一會?”
沈美云搖搖頭,“不了,直接去養(yǎng)殖場烤火。”
告別了社員后,她便一路往里面去,等到養(yǎng)殖場的時候,李大河在和工人一起,爬在屋頂上清掃積雪。
豬也是怕冷的,怕這些豬被凍死,自然要提前做好準備工作。
沈美云哈口氣,招呼屋頂上的人。
“大河!
她一喊,李大河回頭看到她,頓時一驚,“嫂子!
等他下來后,頓時領著沈美云往里面走,“嫂子,你怎么穿這么。俊
沈美云就穿了一件薄絨棉襖,這還是她在哈市駐隊的家里面找的衣服,她著實沒料到,漠河今年竟然下雪這么早。
沈美云擺擺手,牙齒凍的發(fā)顫,“沒想到!
“走吧進去!
李大河領著她進屋后,找了一件新棉花襖子,“這是我今年做的新襖子,你還是不嫌棄的話,就先穿上!
這怎么好啊。
人家的新衣服,用來過年穿的。
沈美云擺手,“不用了,我去烤個火,一會你幫我去生產(chǎn)隊問下,誰家姑娘有做棉襖了,幫我買一件!
“錢不是問題!
見她拒絕,李大河也沒勉強,瓜田李下,他是男同志,嫂子是女同志,對方穿她的衣服,確實不怎么好。
他想了想,先給沈美云倒了一搪瓷缸的熱水,“先捂著!
“我去生火。”
沈美云自然沒有不答應的,一杯子熱開水喝下去,整個人都溫暖了起來,在加上面前紅彤彤的火焰。
讓沈美云凍的僵硬的四肢,也慢慢有了熱度。
李大河朝著她招呼后,便去了生產(chǎn)隊借衣服了,不一會就拿回來了一件棉花襖子,“對方就穿了一次,說是借你穿幾天,不用錢!
借棉襖的是知青點的洪桃。
洪桃之前接了曹志芳的點,在金六子那拿貨了以后,走街串巷的賣,如今日子明顯可見紅火了起來。
起碼不再像是前兩年那般發(fā)愁了。
沈美云知道是洪桃的,也沒客氣,直接穿了起來,“你怎么想起來去知青點借衣服了?”
她都沒想起來。
李大河抓抓頭,臉色微微發(fā)紅,“嫂子,你覺得洪知青怎么樣?”
他沒讀過多少書,只會做飯和養(yǎng)豬,但是洪桃不一樣,她識文斷字,還會做生意,為了兩個女兒,拿命去掙錢。
不管任何時候看到對方,對方臉上總是洋溢著精神。
這是悶瓜蛋子李大河所沒有的。
沈美云穿上棉襖,身上頓時暖和了幾分,“你喜歡洪知青?”
李大河立馬搖頭,紅著臉小聲道,“我只是好奇她,嫂子,你可別這樣說,敗壞人家姑娘的名聲!
這還不是喜歡是什么?
只是提了一句,就怕對方受到了傷害。
沈美云失笑,打趣他,“就只是好奇?”
李大河咧著嘴,老老實實道,“最開始是好奇,覺得她一個女同志,既在公社掙工分,偶爾還來我們養(yǎng)殖場賣豬草,平時還出去做生意賣東西,我就很好奇,她一個女同志,怎么有使不完的勁!
好奇了過后,知道的越多,也就越覺得洪桃的命苦。
若不是嫁錯人,又哪里像是如今這樣?
別的知青都離開了前進大隊,她還在這里苦熬著。
沈美云聽完,眼睛亮晶晶道,“還有呢?”
她這把一八卦,李大河就不好意思了,“嫂子,你說我把她娶回來怎么樣?這樣她就不用這般辛苦了。”
沈美云,“你只是單純的想拯救她于水火?”
這個問題太過尖銳。
李大河猶豫了下,他抓頭,扭捏地承認,“有好感,她干活的時候臉色紅紅的,眼睛亮晶晶的,我覺得很好看!
“那就是有喜歡了!
沈美云給他出主意,“你可以去問下洪桃的意見!
李大河,“嫂子,你可以幫我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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