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真實的調(diào)令?
不是開玩笑?
眼見著自己的丈夫長久不說話。
旁邊的陳秋荷急了,忙問,“懷山,怎么了?”
沈懷山不回答,陳秋荷到底是沒忍住,從對方手里奪過信封看了下,不由自主的讀了出來。
“黑省漠河北紅村勝利公社!
在讀完這一個地址后。
她震驚道,“這是和美云下鄉(xiāng)的同一個地方。!”
也是她父親的老家啊。
也是他們之前安排打點關系,想要送美云去的那個地方。
這話一說,沈懷山點了點頭,正是因為如此,他才陷入的沉默啊。
這一份調(diào)令,不止能讓他們離開,還能讓他們和閨女分到同一個地方。
這份恩情,大到沈懷山不知道如何來還。
“怎么突然又給了我家調(diào)令?許東升呢?”
要知道,因為得罪了許東升,他們家算是被特意刁難了。
季長崢沒提自己在中間的事情,就說了下,“許東升被抓了,你家符合條件,就給安排調(diào)令了!
他完全沒提自己在里面做的事情。
仿佛和他沒關系一樣,就只是來送個調(diào)令如此簡單。
聽到這。
沈懷山哪里不知道,這里面怕是還有隱瞞呢。
他頓了下,斟酌了語氣,“你——”
季長崢正襟危坐,“嗯,您說!”
他的肩膀挺闊,極為端正。
配著那一張過于正氣凜然的臉,很難讓人不生出好感來。
“你有什么條件嗎?只要你說,我們能滿足都會滿足的。”
沈懷山問道。
只要在能力范圍,他們能做到的,必然會報答對方。
季長崢搖頭。
這——
沈懷山和陳秋荷面面相覷,不提要求,才是最大的要求。
眼見著沈懷山和陳秋荷的面容,變了幾遍。
季長崢嘆了口氣,他知道對方在想什么,無非是和聰明人打交道。
對方就思慮的就多。
他思忖片刻后,提了一個微不可微的條件,“給我一碗酸菜魚吧!
算是條件的條件吧。他可不能告訴對方,自己是為了沈美云來的,別到時候人家父母在誤會,他和許東升是一樣的人了。
那就麻煩了。
“?”
沈懷山和陳秋荷都愣了,“什么?”
他們以為自己聽錯了。
調(diào)令對于他們家來說,就是救命的東西,更別說,調(diào)令上面的地址,還是和閨女下鄉(xiāng)的一個地址。
這已經(jīng)不是雪中送炭那么簡單了。
這是他們?nèi)业拇蠖魅恕?br />
可是,幫了他們這么大的忙,就只要一碗酸菜魚湯嗎?
這也太……
季長崢見他們沒答應,他,“不行嗎?”難道他要求提多了?
這種酸菜魚確實是難得的好食物。聽說在供銷社胖頭魚都給搶空了都。
“當然可以!
是陳秋荷,看著面前過于英朗的年輕人,她忙說,“你想吃多少都有!
她去廚房拿了一個海碗過來,直接從鋼精鍋里面,盛了一大碗出來。
可惜,他來的晚,攏共三斤多魚肉,都被分完了。
現(xiàn)在最多就是一些魚湯和酸菜了,陳秋荷過意不去。
便把單獨給美云和綿綿做的那一份,白米飯給拿了出來。
“沒有魚肉了,魚湯泡飯可以嗎?”
季長崢點點頭。
陳秋荷先是盛了一碗米飯,隨即,又盛了兩勺湯進去,遞給了季長崢。
季長崢道了一聲謝謝后,接過來就是一陣開干。
果然如同空氣中的味道一樣,酸菜魚又麻又辣又酸,在把米飯泡進去,每一粒米都浸滿了湯汁。
顆顆飽滿。
季長崢吃的很快,但是動作卻不粗魯,甚至,還帶著幾分說不出的優(yōu)雅。
只是,由于這酸菜魚是剛煮開的熱食,所以極為滾燙。
一邊吃的同時,也讓他的面龐浮上了一層透明的汗珠,從眉骨流淌至挺直的鼻梁上,最后定格在柔潤的鼻尖上。
他本就生得好,眉眼深邃,五官英朗,這般大口吃飯的樣子。
讓人更是看著心情也跟著好了幾分。
許是拿到調(diào)令的原因,讓陳秋荷對他的感官極好,看著季長崢吃的香,便忍不住道,“同志,你也喜歡吃酸菜魚湯泡飯。俊
季長崢嗯了一聲,聲音嘶啞,“味道好!
從陳秋荷這個角度,剛好能看到季長崢的眼睫毛,細細長長,幾乎能和他們家美云相比較了。
這年輕人還生得怪好看。
陳秋荷笑,“那你和我們家美云都喜歡吃酸菜魚湯泡飯!
提起美云。
季長崢終于想起來了一件事,對啊,他把調(diào)令都給交出去了。
他兄弟呢?!
“我兄——”說到一半,他硬生生的轉(zhuǎn)彎過來,“沈美云同志呢?”
沈懷山和陳秋荷面面相覷。
對啊,他們家美云為了調(diào)令還跑出去了。
倒是,綿綿脆生生道,“警察爸爸,我媽媽有事出去了,讓我在家乖乖等她呢!
綿綿坐在小墩子上,人小小的一團,小臉白白凈凈,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像是小仙童。
“這樣?”
季長崢有些失望,他吃完最后一口魚湯泡飯,站了起來,“那能借你們家紙筆一用嗎?”
這——
沈懷山和陳秋荷一愣,對視了一眼,隨即給季長崢拿來紙筆。
季長崢接過,展開信紙,俯身下去,提筆寫字。
兄弟:你好。
我久仰你的大名,在得知你對許東升所做的事后,對你的敬仰如同黃河水滔滔不絕。
今上門特意和你相見,可惜,你外出有事,故留下一封信。
你見字如見人,若今后有需要,請直接聯(lián)系我。
為兄弟兩肋插刀,我在所不辭!
落款,季幺兒!
字跡宛若金戈鐵馬,鏗鏘有力。
寫完后,季長崢便把信紙給折疊起來,放入信封里面。
交給沈懷山。
“麻煩幫我交給沈美云同志!
老實說,沈懷山有些恍恍惚惚,之前季長崢寫信的時候,沒背著他們。
所以,他也都全部看了去。
最開始的兩個字,便是兄弟。
沈懷山無法理解,他閨女仙女一樣的人,怎么就和兄弟這兩個字掛鉤啊。
見沈懷山不說話。
季長崢以為他想接,轉(zhuǎn)手就交給了陳秋荷。
“陳同志,麻煩您幫忙交給您女兒!
“您幫我告訴她,她這個兄弟,我季幺是交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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