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如此,怕是許家也要完蛋了。
這簡直就是大逆不道。
“沈美云,你夠了。”
許母終于忍不住了,不再是之前一副老好人的樣子。
露出了真實的面孔。
“我承認,我們家上門說親,是帶著幾分逼迫的滋味,我兒子許東升是不好,但是你沈美云真的好嗎?”
“你沈家潦倒,父母出事,你一個未婚大姑娘,帶著一個拖油瓶,能有人要你,那都是不錯到了。”
“沒有我們許家,你沈美云是什么境地?是和你父母一起冠上成分差的境地,是帶著拖油瓶被人罵的境地,是你從北京人,變成鄉(xiāng)下人的境地!
“沈美云,你得知足。”
許母撩了撩頭發(fā),露出一雙高高在上的眼睛,那是婆婆挑剔兒媳婦的目光。
“沒人敢娶你,知青辦不要你,下不了鄉(xiāng),回不家!
“許家,是你唯一的歸宿。”
“許東升,是你唯一的救命稻草!
她就不信了,沈美云這么一個花瓶一樣的美人。
會放著好好的路不走,非要去挑一條最難的荊棘路。
沈美云聽到這話,她面色倏地一冷,“整整十八家被拒絕的人,看來,還是沒改掉你高高在上的臭脾氣!
這話一落。
周圍的人頓時一驚,什么十八家被拒絕的人?
聯(lián)想到之前沈美云吐出來的那一番言語,大家頓時明悟了。
“也就是說,在來沈家之前,那許東升被十八家拒絕了?”
這話一說,大家忍不住倒吸一口氣。
十八家!
十八家閨女拒絕他們家,要說許東升沒點毛病,那是真沒人相信的。
“難道,許東升真的不能人道?”
“他不是男人啊?”
“這不是禍害人嗎?就算是他們家條件在好,疼閨女的人家,誰愿意把自家閨女嫁到這種人家去守活寡?”
“人說,不能人道的男人,連帶著心理都是變態(tài)的!
“這許東升莫不是就是如此吧?”
打蛇打七寸,許東升就是許母的命根子,看著自己疼愛的兒子,被一群下賤的人,這般評頭論足。
許母要瘋了。
“住嘴,你們都給我住嘴!
“我兒子是什么境地,輪不到你們這種低賤的人來評論!”
這話一落,現(xiàn)場頓時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用著詭異的目光,看著許母。
連帶著沈大嫂他們,都跟著往后退了一步。
想要和許母拉開距離。
許母那話一落,也后悔了,自己真是被氣糊涂了,竟然說出這種話了。
要是被兒子知道了,估計又少不了被一頓臭罵。
當然,讓她道歉是不可能的。
只能轉移話題,但是,在她轉移話題之前,還要把沈美云給攀扯上。
“咱們也少說那些有的沒的了,我家條件好是事實,這是大家都不能否認的事情。”
許母態(tài)度很是高,“沈美云,我也知道,你沒去相親聯(lián)誼會,那是因為你去的是知青辦。”
這話一落,沈美云抬頭看她。
“怎么?很意外我知道你去做什么了?”
她既然敲定好的兒媳婦,當然要派人跟著了。
“我這樣和你說吧!
許母想要找個椅子坐下來,但是沒有,有椅子的人,也搶先一步把椅子給拿走了。
還叨叨一句,“您屁股高貴,坐不了這種窮酸的椅子!
許母被氣了個倒仰,只能訕訕地繼續(xù)道。
“我從一開始,是真有打算好好娶你回許家,做我兒媳婦的,我甚至,還找了你大伯娘來說媒,為此,我還付出了利益!
“那就是給沈美娟,一個去西城相親聯(lián)誼會的名額。”
這話一落,沈大嫂和沈美娟他們頓時有些尷尬。
沈大嫂更是恨死了,許母這個蠢貨,也就是會嫁人,有個好兒子。
不然,以她的這智商,早都被人給生吃了。
沈大嫂尷尬地笑了笑,想要描補。
但是卻被許母給打斷了,“我知道你要說些什么,無非就是什么,你是出于好心,才會幫你大侄女沈美云說的這個親!
“可是沈家的,你真的是好心嗎?我兒子許東升的問題,可從來沒瞞過你的!
這下,沈大嫂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
周圍的人也都跟著議論紛紛。
“原先還以為沈家大嫂是個好的,沒想到還是個綿里針,專門來害人的。”
“可不是,人沈家兩口子在怎么落難,她也不能這般啊,賣了美云去為她自己女兒某前程。”
“這吃相也太難看了一些!
沈大嫂這人最愛面皮子了,這會扔在地上,讓眾人踩。
當即臉上一陣熱辣辣的,想要和許母翻臉,但是到底是利益壓著人。
許母還在繼續(xù)說道,“你說你什么用,我給你了價錢,讓你搞定沈美云,你給我搞不定,我又送你女兒沈美娟,去西城相親聯(lián)誼會,她連季家小子的面,都沒碰上。”
“你說笑人不笑人?”
沈美娟被人扒了內里,就仿佛跟脫干凈衣服了一樣,露在外面,當即就氣哭了。
她忍不住解釋道,“不是我沒找到人,是季同志根本沒去!
季長崢沒去,她還怎么去巴結人家?
“你別跟我說這些,我不聽,我就只信我看到的!
許母像是破罐子破摔了,“不過,你家還算是做點好事,那就是把沈美云給我盯緊了,把她去知青辦的消息透露給我了!
這話一說。
沈美云就明白了,她第一反應去看沈美娟。
沈美娟避開了沈美云的眼睛,不敢去看她。
沈美云還有什么不明白,感情這里面。
從她晚上出門在胡同口遇到對方,那都是有預謀的。
旁邊的陳秋荷聽到這里,更是氣急,忍不住伸手去打沈美娟。
“沈美娟,我和你媽起了齷齪,但是你媽偏心你哥哥的那些年,你都是來我家過日子的。”
“我給你做飯,給你買衣服,算起來,我們家不算是薄待你!
她不計前嫌,就幫出來了這么一個白眼狼。
沈美娟低著頭哭,“對不起,對不起!
只是一個勁的道歉,卻是在也說不出其他的話了。
“道歉如果有用的話,這天底下就不會有警察了。”
許母像是徹底不裝了,她轉頭看向沈美云,“沈美云,你有我的把柄,我有你的把柄,咱們都打開天窗說亮話!
“你去了知青辦,是不是敗興而歸?”
“知青辦的人,是不是告訴你,你的成分有問題,無法插隊下鄉(xiāng)當知青?”
沈美云不知道對方如何是這么清楚的,就仿佛她當時也在知青辦,親眼見到過一樣。
見沈美云不說話,許母便知道,自己猜對了。
“我這樣說吧,現(xiàn)在上面都打了招呼,沈懷山成分太差,陳秋荷更是臭老酒,知青辦那邊是不可能要你下鄉(xiāng)插隊的。”
——所以,你只有嫁給我兒子許東升。
這是,未盡之語。
沈美云明白,沈懷山他們也明白,但是陳秋荷還抱著一絲希望,她去看女兒。
女兒進來這么長時間,還未說過知青辦,那邊的事情到底是怎么樣了。
沈美云朝著母親陳秋荷一個安撫的笑容。
她突然朝著許母反問道,“誰說,我沒有被知青辦收錄了?”
這話一說。
“死到臨頭,還嘴硬!痹S母抬頭看了過來,突然笑了下,指著沈大嫂,“你問問他們,知青辦會給你過嗎?”
沈大嫂不想開口的,但是事到臨頭,許母這個狗日的,又把她給甩出來了。
她不開口不行。
<div style="text-align:center;">
<script>read_xia();</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