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dāng)然不會去嫁給許東升了,因為她知道許東升的毛病。
這下,大家回過味了。
“不是,如果那許東升真像是你們說的那么好的話,美娟這孩子,為什么不出聲了?”
這簡直是問出了大家心坎里面。
眼見著話題不受控了。
沈大嫂心里咯噔了下,忙解釋,“害,小姑娘家家的,害羞唄,還能有什么?”
沈美云走到沈大嫂面前,一雙清棱棱的眼睛,就那樣看著她。
“大伯娘,沈美娟真的是害羞嗎?”
被這么一雙清棱棱的眼睛看著,沈大嫂只覺得,自己渾身所有的謊言和掩蓋的東西,都要被拆穿了一樣。
她心頭一突兒,下意識地說道,“自然是的!
“難道不是對方有什么難以言說的隱疾嗎?”
沈美云輕笑了一聲,一字一頓,“我聽說,許東升不能人道?”
“是與不是?”
這話一說,宛若一聲驚雷,炸得眾人都有些回不過神?
什么?
不能人道?也就是說,許東升不行?
不會吧?眾人震驚。
“大伯娘,之所以把許東升這么好的同志介紹給我,而不是介紹給你的女兒,不過是因為這個原因,是與不是?”
這般點名道姓,沈大嫂的臉色當(dāng)即不好看了。
“美云你——”
“這么好的男同志,大伯娘你怎么不扒拉回自家當(dāng)女婿呢?”
“你看,還不是因為對方是個垃圾!
說這垃圾兩個字的時候,沈大嫂臉色青白。
而一直占高位,不出聲的許母,宛若被踩著尾巴的貓一樣,當(dāng)即臉色一變。
“你這小姑娘家家的,怎么胡言亂語呢?”
什么垃圾?
她兒子優(yōu)秀的不行。
在說了兒子不能人道的事,這絕對是沒幾個人知道的。
如果今兒的傳出去了,這一院子的人那么多,那不得鬧得滿北京城都知道了?
她那兒子還要不要臉了?
“不是垃圾嗎?”
“還是說,你兒子能人道?”
許母梗著脖子,聲音尖利道,“你在這樣說,我告你誹謗!”
“是嗎?”
沈美云看了她一眼,一張瑩潤瓷白的面龐,突然就冷了下來,聲音也宛若淬著冰箭。
“西直門城樓李家大姑娘,新街口劉家二姑娘,前門大街周姑娘,南鑼鼓巷趙姑娘,西交民巷王姑娘——”
她的語速越來越快,宛若大珠小珠落玉盤般清脆。
“金魚胡同蘇姑娘,小力胡同江姑娘,胭脂胡同韓姑娘,石頭胡同曹姑娘,百順胡同錢姑娘——”
她每報出一個胡同名字外加一個姑娘的姓。
許母的臉色就跟著難堪了一分。
到最后,她的瞳孔越睜越越大,汗珠滾滾落下,“你——”
抬起手,想說,你是人是鬼,你怎么知道這些的?
沈美云微微一笑,逼近三分,“許同志,還要我繼續(xù)嗎?”
“我還知道,許多你不知道的事情!
“例如,城門李家,王府井周家,廣外門徐家,朝陽門胡家——”
許母身體已經(jīng)有些搖搖欲墜了,面目猙獰道,“你閉嘴!”
瞧著情緒,竟然是快要崩潰的階段。
這讓眾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美云,你報的那些地方和名字,有什么不一樣嗎?”
沈美云笑了,她揚起聲音,逼近了許母。
“要不,許同志和大家解釋一下,我這報的地方到底和你們家有什么關(guān)系?”
許母有些慌不擇路了,她往后退了一步,眼珠子都跟著瞪大了幾分,粗粗的喘著氣兒,一屁股坐在癱坐在地上。
再也不復(fù)之前高高在上,指責(zé)沈懷山和陳秋荷的樣子。
反而有些狼狽透了。
“我——你——”
在這一刻,在許母的眼中,她竟然覺得沈美云仙女一樣的人兒,竟然像是魔鬼一樣。
她是怎么知道的,許家那些骯臟事兒的?
她兒子怎么會喜歡這么一個魔鬼?
“怎么回答不出來嗎?”
沈美云輕笑了一聲,“那就讓我來告訴大家吧!
這一刻,所有人都跟著看了過去,大家都跟著屏住呼吸,想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下一刻。
許母像是瘋了一樣,上來要捂著沈美云的嘴兒,卻被沈美云給輕巧的避開了。
許母沒有察覺到,身體的慣性,往前兒一突兒,整個人都摔了出去。
出于人要摔倒之前的征兆,她雙手幾乎是條件反射的要去抓人。
這一抓,不打緊兒,一下子抓這了沈大嫂。
沈大嫂墊底兒,許母如同流星錘一樣,砰——的一聲,砸了下去。
砸的沈大嫂哎喲連天的叫著,宛若殺豬一樣。
兩人都狼狽透了。
旁邊的沈大伯和沈美娟想要去拉人,但是要想要拉沈大嫂,勢必就要先拉許母。
在這年頭兒,許家條件好,許母早年過了苦日子。
后面條件好了以后,家里也算是養(yǎng)尊處優(yōu)。
所以,她著實不瘦,小兩百斤的人,流星錘一樣砸下去,就差把沈大嫂給砸的吐血。
她這一動,對于沈大嫂來說,那每一個胳膊肘,都仿佛在碾壓著的她肋骨,她的腸子一樣。
痛——
痛到極致。
她殺豬一樣嚎叫出來。
這一嗓,反而讓許母清醒了下來。
她從沈母身上跳了下來,借著沈大伯的力度,站了起來。
整理了儀容后,她走到了沈美云面前,在也不是之前慈祥偽善的面容了,吊梢著眉眼,反而帶著刻薄。
“我真是小瞧兒你了!
她沒想到,沈家人好忽悠,沈美云這個出了名的花瓶美人兒,竟然這般精明。
能把許家的那些老底,全部都給打探出來。
沈美云微微一笑,平視著對方,“過獎。”
“你——”
許母抬手,想要指著沈美云,卻被沈美云一巴掌打了下去。
她捏了捏細(xì)白的指頭,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車轱轆話來回說,怪沒意思的,不如我們說點有意思的!
許母真是怕了沈美云這一張嘴了,她當(dāng)即就要打斷對方。
“好了,這件事到此為止!
沈美云聽到這,她忍不住笑了。
她也是確實這樣做的,唇角微揚,笑意不達(dá)眼底,帶著幾分冰冷,宛若一朵艷麗逼人的是食人花。
“到此為止?”
“你讓沈家大嫂上門來說媒的時候,被我家拒絕的時候,你沒說到此為止,你趁著我不在家,來奚落我全家,逼著我父母把我嫁到你家的時候,你也不說到到此為止,你被人抖落了秘密,你卻來一句到此為止!
“那么,許同志,我沈美云姑且問你一句話,憑什么呢?”
“憑你許家家大業(yè)大?憑你許家作威作福,還是說,憑那西直門大門朝你許家開?北京城的天,是你許家遮?”
這話越說越大了。
許母聽到后面,已是冷汗淋漓,他們許家不過是蕓蕓眾生的一家,只是比普通人好一些而已。
萬萬是達(dá)不到,北京城的天是他們許家遮的。
這說出去,怕是要笑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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