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聊了兩句詢問了具體時間后，迪克沒有再睡下去，放下聽筒，匆匆洗了個臉，準(zhǔn)備去找人。
結(jié)果剛一靠近臥室的門，還沒打開，濃郁的甜香味先絲絲縷縷傳進鼻腔。
迪克下意識警惕起來，悄無聲息擰開門把手，將門隙開一條縫，看向餐廳里的人影。而此時，餐廳里的不速之客也恰好察覺到了什么，朝這邊轉(zhuǎn)過頭。
“……”
“……”
“早上好，夜翼�！�
“阿爾文��？”
短暫的沉默后，兩人的聲音同時響起。
迪克打開門，用力抹了把臉，渾身肌肉放松下來。
顯而易見，和上一次一樣，他的養(yǎng)兄弟從窗戶翻進了他的房間，區(qū)別只在于上一次是韋恩莊園的臥室，這一次是公寓。而他也再一次差點把對方當(dāng)成闖入者，差點打起來。
——不。
他們已經(jīng)打過了。
一想到之前的事，迪克就覺得有些無奈。
所以走窗戶是什么義警式的時尚單品嗎？
迪克不知道阿爾文為什么不用更加正常的方式“拜訪”……就像是故意的，一個惡作劇。
好吧，有點危險的惡作劇。
他看著阿爾文的手從后腰上的匕首上松開，心中進行更正。
一轉(zhuǎn)念，迪克又覺得自己多想了，這種單詞一向和阿爾文無關(guān)。而且，就連蝙蝠俠和他自己都常常會用這種方式進家門。
他放棄思考這個問題，走過去，給自己倒了杯涼水。
“我不知道你會來。我是說，如果你提前通知了，我可以去接你——你在做什么？”
阿爾文順著迪克的目光低下頭，看了眼碗里的蜂蜜：“噢，我動了點你冰箱里的存貨，希望你別介意。順便一提，你的那份在廚房里�！�
“謝謝，不過我早上不太想吃甜的……”迪克說著，走進廚房想給自己重新準(zhǔn)備一份，就注意到了一個被錫紙包裹起來的餐碟，和蜂蜜甜香味掩蓋下的那一絲……
“蕎麥煎餅？謝謝！”
迪克驚喜地揚了揚眉。
“不用謝�！�
阿爾文頭也不抬地舀了一勺塞進嘴里。
“所以，發(fā)生了什么？”迪克坐到阿爾文對面，看了眼他臉上的表情，覺得事情可能與阿爾弗雷德形容的有一些偏差。
“別擔(dān)心，過幾天我會回去的。我只是趁著被禁足了，到處走走。”
阿爾文不意外夜翼知道這件事，畢竟他是當(dāng)著阿爾弗雷德的面離開的家門，也是正大光明地買了票，壓根沒想瞞著蝙蝠俠。
“至于禁足……我弄傷我自己了。你知道的，蝙蝠俠在這方面總有點敏感�！�
說著，阿爾文還聳了聳肩，看上去完全不在乎的樣子。
只是迪克注意到，他到現(xiàn)在臉上也沒什么表情，連那碗沒多少牛奶的蜂蜜都沒舀幾勺。
看上去和平時大相徑庭。
“嘿，你不用這樣。在這里說的話，是不會被布魯斯知道的。所以……說說吧，我很想知道你的看法�！�
迪克知道阿爾文是絕對不會委屈自己的性格，但現(xiàn)在的他實在有些反常。
也許……真的發(fā)生了什么。
阿爾文掀起眼皮看了夜翼一眼。
“我的想法？”
他抬了抬下巴，毫不留情地說。
“我的想法是，布魯斯·韋恩，aka蝙蝠俠，是個沒有契約精神的資本家�！�
迪克一哽，有點哭笑不得。
“你認真的？”
說真的，這問題不用問，他覺得阿爾文的語氣認真極了。
“是的，說好了當(dāng)羅賓，但我絕對沒有羅賓做的事情多。甚至一半時間都在聽他說他的命令清單。”
阿爾文沒有任何停頓地說完了這一長串，才露出進來后的第一個笑。
“huh，不，只是開玩笑。我對這個沒什么意見，我的課程還沒學(xué)到經(jīng)濟學(xué)的部分�！�
他舀起一勺蜂蜜塞進嘴里，還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唇。
“你說我有什么事能來找你——前天晚上的案子你應(yīng)該聽說了一些，事實上，它跟我有關(guān)�！�
阿爾文看著那張帶著友善笑容的臉，隨著自己的話皺起眉，停頓了一下，又說：“好吧，看來布魯斯沒和你提過�？傊視唤�，是因為違背命令用了一些副作用很大的藥物，這讓我現(xiàn)在不太方便和‘蝙蝠俠’待在一起。”
迪克不認為阿爾文在說謊，但還是覺得十分離譜：“什么副作用？”
“hmmm，這不是重點�！卑栁臄[了擺手，“重點是，我想起來了一些事，或者說，一些畫面。”
說起這個話題的時候，阿爾文的語氣仍然很隨意，迪克還以為是他在教團時的過去，只不過是隨著時間過去，被遺忘了一部分，而現(xiàn)在又想起來了而已。
可阿爾文接下去的話，出乎了他的意料。
“我覺得，我應(yīng)該見過一些……‘蝙蝠俠’�！�
阿爾文皺起眉，艱難地將最后的名詞改成了復(fù)數(shù)形式，這次連他自己都不太相信自己的直覺。
迪克沒有立即否認他的話，只是問：“你說你想起了一些畫面。就是指這個嗎？”
“不，那些無關(guān)緊要。”
“只是一些意義不明的東西而已。”
阿爾文語氣隨意地說著這樣的話，眼睛卻垂了下去，嘴唇也不自覺微微抿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