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丞淮想了想問道:“你要去千歲府?”
沈流年沉默, 她對不認可的人, 向來是只回答自己想回答的問題, 甚至是理都不理。
呃......云丞淮明白對方是鐵了心了, 只能妥協(xié), “我可以帶上安遠跟小北嗎?”
以兩人的武藝,應當沒什么問題,大晚上的去的人太多, 目標太大了。
沈流年轉身看向云丞淮,輕飄飄道:“可以。”
“我還有一個條件!痹曝┗垂怨耘e手道。
“有什么條件, 說完。”沈流年不耐道。
一會兒一個問題, 當真煩人。
云丞淮:“......”
看出沈流年的不耐煩,她還是道:“我想說, 你現在有孕,要小心自己的身體!
她的話音落下, 迎來的是良久的沉默。
沈流年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打量了好一會兒才收回視線。
......
一刻鐘后, 云丞淮半自愿換上了一身黑衣, 看上去就是普通的衣服, 既不華貴, 又不是刺客專用衣。
她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想了想道:“安遠, 你拿幾塊侍衛(wèi)隊的令牌來!
“她們的官服也弄來幾套!
穿這身衣服在外行走可以,想要出去恐有些難度。
楚湘王府外面駐守著一隊禁軍, 堵住了王府中的大門小門。
沈流年換好衣服出來,聽到她的話沒有什么反應,只是坐在一旁等著。
沒一會兒,安遠帶著侍衛(wèi)的衣服跟令牌回來。
云丞淮從里面拿出一套跟自己身形相仿的衣服,讓小北幫忙套在了衣服外面,還戴上了侍衛(wèi)的帽子。
帽子壓低的情況下,又是黑夜,不仔細看,很難看出她的身份。
自己弄好后,她又拿了一套衣服走到沈流年的面前,“穿上?”
沈流年身上穿的黑衣跟她的一樣,就這樣出府怕是得翻墻,王府那么高的墻,初懷孕的人可是很脆皮的,稍微磕著碰著就不得了。
大半夜的翻墻,還要去千歲府,很難不出事。
當然,云丞淮同樣心存疑惑,沈流年為什么非要今夜出去,真的去千歲府,還是另有目的。
“嗯!鄙蛄髂隂]有拒絕。
南靈看著手中府中奴仆的衣服,轉身又放了回去,給自己挑了一套侍衛(wèi)服,順便拿了一套給北竹。
一行人換好衣服,以安遠這個侍衛(wèi)長為首,又帶了兩個侍衛(wèi)打掩護。
入夜沒多久,她們就往府外走去,現在距離宵禁還有一炷香的時間,用比較普遍的線香,現代時間約十五分鐘。
云丞淮走在沈流年的邊上,兩人的左右是南靈跟小北,北竹走在她們的后面。
然后侍衛(wèi)隊的兩個人,一行七人走的王府小門。
不管是王府還是官員的大門,一般很少打開,府中的奴婢走的都是角門。
像安遠這些有官身的侍衛(wèi),多是走側門,王府里面什么大門,中門,側門,角門,還有別的什么門,算起來有不少。
她們偽裝的是侍衛(wèi),自然要走側門。
而且比起王府別的門,側門的守衛(wèi)是最少的,平日里王府的侍衛(wèi)屬官都走這里。
一行人剛走出去,立即有人迎上來對安遠道:“安大人怎么這個時間出去!
來人是守門的府兵,這人一問,不遠處的禁軍馬上看了過來,
安遠在外人面前,向來威嚴冷淡,“嗯!
云丞淮禁足,府中別的人還是出入自由的,禁軍只是看了一眼,沒有要多問的意思。
畢竟安遠是高等侍衛(wèi),那可是三品官,而且能當上高等侍衛(wèi)的,出身都不會低。
就在幾人要離去時,馬蹄聲忽地響起,距離她們越來越近,馬在門口停下,一道生硬的聲音響起,“等等!
果然,就知道沒有這么簡單。
云丞淮深知小說套路,每每這個時候,絕不可能太順利。
她們都沒有按照小說劇情走,結果還是遇到了這種情況。
“左中郎將!卑策h率先道。
相比起來,禁軍統(tǒng)領大將軍銜是正三品,跟安遠是同級,中郎將只是正四品,兩人還差了一個級別。
如今王府的外面禁軍,全是這位左中郎將顧以柳的人,實職權力,不是王府侍衛(wèi)能比的。
何況安遠的出身,是高等侍衛(wèi)里面最差的,應該說,楚湘王府里面的侍衛(wèi)都是老鎮(zhèn)國公從軍中提拔的,全員苦命人。
顧家是武將世家,家里還有一個侯爵的爵位,母親乃實權侯爵,阿娘出身世家,文臣班子里面有人,是勛貴世家中的佼佼者,否則也只是空有爵位罷了。
顧以柳乃顧家唯一的孩子,理應繼承顧家所有,這也是她小小年紀,沒上過戰(zhàn)場立過功,卻任禁軍中郎將的原因。
顧以柳擁有極好的家世,為人并不高傲,她立即下馬,揚起了一個親切的笑容,浪蕩子一樣的走路歪歪扭扭的,與方才面無表情的模樣相差太遠。
“安大人客氣了,您可王府侍衛(wèi)長,這么晚了出王府,還有要事?”
安遠搖頭,“無事,明日我休沐,帶了些姐妹去我那喝酒,中郎將可有空閑一起?”
“喝酒?”顧以柳先是眼見一亮,很快腦袋又耷拉起來了,她今日值班,否則不會這么晚了還來巡視。
“今日輪到我值夜,安大人快去吧,馬上就要宵禁,我來時看到巡防營的人已經準備出來巡街了。”